四篇文章中,王開東老師抓住“古”“今”做文章,將《師說》放入當時的背景之中,認為韓愈的“古道熱腸”在當時正是創新的表現,正體現了韓愈作為知識分子的“時代良心”。魏智淵老師所說的《師說》的尷尬,其實有三層意思:一是文章所載之“道”的尷尬,今天的師者自然不同于古時的師者;二是寫作手法的尷尬,古代的文章寫作方法今天是否還有意義;三是教學的尷尬,現在許多教師將《師說》當成講授文言實詞、虛詞以及句式的材料,實在可悲(其實其他古文的命運也好不到哪兒去)。吳禮明老師更關注武器問題,今天我們批判《師說》的時候,所用的武器是否經得起考量?這里面,既有對解讀武器的反省批判,也有對教學武器的反省批判。嚴盈霞老師則側重于從教學角度來考慮《師說》,她批評了《師說》教學中兩種可能的傾向:一是過于拘泥文本,缺乏時代感,二是切斷文本的歷史感,一味地空蹈,這種批評,是切中肯綮的。
評判四位老師哪位更接近真理無疑是一種愚蠢的行為,語文教學有時候需要的是“眾聲喧嘩”,小徑交叉的花園才真正迷人,更何況,在這種討論中,已經達成了許多“臨時性共識”,包括文本解讀、教學問題,等等。因此,對今天的教師而言,更重要的是,我們今天為什么要學習《師說》?也就是說,當《師說》被選入中學語文課本,它首先是一個教學問題、課程問題,正如嚴盈霞老師所說,教學《師說》的目的,首先是讓學生形成語文能力,這能力,當然也包括文言文字詞解讀能力,更包括文言文閱讀能力,以及文本細讀能力,等等。因此,當我們苦心孤詣地尋求關于《師說》的“正解”或者“真理”時,就已經離新課程漸行漸遠。或許,《師說》教學的真諦正在于尋求真理的路上,將各種聲音呈現給學生,交給他們去梳理、判斷,并形成自己的結論。教學永遠是一種履歷,是我們運用各種語文武器,逐漸謀求共識的過程,這,大概就是新課程的題中之意吧!(鐵皮鼓)
(本欄責編 涵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