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盲人在地鐵口乞討,手里舉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我什么也看不見。”地鐵口人來人往,就是沒有人留意到這位乞討者。有一位詩人路過了,看到盲人,就用筆在盲人的牌子上加了一句話,變成了“春天來了,我什么也看不見”。效果立桿見影,路人的施舍很快多了起來。
上面這個故事想必是大家比較熟悉的,“我什么也看不見”,這是一種平實直白的表達方式,而“春天來了,我什么也看不見”,則是一種藝術的表達,雖然兩者的意思大體一樣,但由于所使用的表達方式不同,所收到的效果就截然不同。從上面這個極小的例子可以看出,在現代社會,語言表達的方式技巧顯得多么重要。今天,獨眼龍就要跟同學們談談關于表達的技巧問題。我們先看看下面的作文片斷:
如果煩惱是借風吹散的,我愿意把風隨身攜帶。
如果失意是用雨洗盡的,我愿意把雨貯藏心井。
如果希望是靠陽光照亮的,我愿意把陽光捧在手心。
如果人生是拿山水孕育的,我愿意把山水品讀一番。
我把人生比做山,我把人生比做水。
這是湖北松滋三中馬宜紅同學的作文《人生如山水》的開頭,這段文字很亮麗也很詩意,給讀者一種飄逸的閱讀感覺。《人生如山水》全文的中心是寫人生如山水,從山與水的角度來洞察人生。假如作者一開始就入題寫“我把人生比做山水”,這樣也是可以的,可多少有些急速與突兀。那么,作者用四個對仗整齊的排比句,而每個句子都經過精心地錘煉,講究而又有新意。這種表達的技法與巧妙的句勢組合技巧,就把文章的鳳頭完美地展現出來了。
馬宜紅同學的表達多少留下了技巧的痕跡,如果我們在寫作時有這種意識,然后培養自己的寫作素養,你的表達將會漸入更高的境地。
還記得那個晴朗的讓人難以忘懷的夏夜嗎?月光如水,星光燦爛,我本來睡得好好的,可你卻跑來搗蛋,令我不得安寢。你帶領著你的姐妹、七大姑八大姨組成的“機群”對我狂轟亂炸。我奮起抵抗,左撲右打,收效甚微,身上早已數處“中彈”。寡不敵眾,我不得不狼狽撤退,轉進攻為防御,將全身裹得如粽子。可憐我又熱又悶,你小子卻又半夜突襲,趁火打劫,竟然跑到我臉上作客。我朦朧中一巴掌拍去,啊,我一下子醒了,你卻拍拍屁股溜之大吉。剩下我一人,吹胡子瞪眼睛,拿你沒有辦法。
這是湖北鄖縣一中宋志同學在一篇名為《給蚊子的一封信》的作文中寫道的。他將可惡的蚊子擬人化,運用生動俏皮的語言,藝術的描繪了一幕深夜遭蚊蠅叮咬,不得安寧的畫面。在這個不算太長的片段中,小作者突破了傳統的語言表達方式,盡量避免呆板平直的描述,大量運用了諸如“搗蛋”、“機群”“中彈”“趁火打劫”等極富生活化的,新奇而動感的語言,將一只可惡的蚊子在夏夜趁人熟睡之時,騷擾人們的情形刻畫的惟妙惟肖,讀來讓人忍俊不禁。
也許到這里,同學們對表達有了更深的領悟,那就是陳舊的、被重復使用的表達方式會失去美的、動人的沖擊力。而那些充滿個性的、創新的、不可重復、藝術的表達方式則有可能產生強大的感染力量。大家不妨再來看看廣東順德一中梁韻斯的《成長的角度》一文的一個片段:
終于長到了可以平視世界的高度。卻發現生活不是我希翼的那般純潔美好。身體仿佛被啪啪地折疊打開,從最初的64開到32開一直到16開,我接觸到越來越多的世界,卻最終遠離了小時候已經泛黃的一灘醬油漬。很難洗干凈,卻又太容易褪色變質。
我們知道,隨著年齡的增長,年輕人接觸社會生活也是日益擴大。為了表達這個意思,梁韻斯同學的方法是獨特的:“身體仿佛被啪啪地折疊打開,從最初的64開到32開一直到16開,我接觸到越來越多的世界,卻最終遠離了小時候已經泛黃的一灘醬油漬。”這樣就產生出奇異的美的沖擊力。
我們在寫作的過程中,對意義的表達,對場景的描繪,對人物的刻畫,一定要有一種清醒的認識,這種認識就是作者在行文的時候,要首先考慮一下,所采用的表達方式是不是最好的,最符合表達需求的。宋代文學家蘇軾告誡他的弟子在寫作時,一定要“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大體意思就是要求學生們在表達時要力求創新,敢于求新,不要囿于傳統的表達技法。我想我們在平時的作文時,也要這樣,也只有這樣,寫出來的作文才會更加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