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大理：蒼山洱海間的文明

南詔，是唐代的一個云南地方政權，最先發祥于滇西巍山壩子南部，最初稱為蒙合詔。在唐王朝的支持下，蒙舍詔向北發展，統一了整個洱海區域，唐開元二十六年(738年)，唐王朝冊封蒙舍詔主皮羅閣為云南王、越國公，賜名歸義，稱蒙歸義，南詔正式登上云南歷史的舞臺。南詔政權建立后，不斷南征北戰，“西開尋傳”(“尋傳”指的是怒江與伊洛瓦底江之間的廣大區域)，北逐吐蕃，東抗唐軍，至8世紀末期的約60多年時間內、其勢力范圍由小小的洱海區域擴大至北達川西的大渡河南岸，東至黔西，南抵越南、泰國兩國北部。西臨緬甸北部的伊洛瓦底江，在歷史上首次統一了云南，從此奠定了云南作為一個行政區劃省的地域基礎。

902年。權臣鄭買嗣殺南詔王篡位自立“大長和國”，南詔遂滅。之后的35年間，云南經歷了鄭氏“大長和國”、趙氏“大天興國”及楊氏“大義寧國”三個政權更替帶來的短暫內亂，到宋初時的937年，大義寧國的通海節度使段思平推翻了大義寧政權，建立了“大理國”，云南歷史進入新時期。

大理國的歷史較南詔國長得多，直至1254年為忽必烈率領的蒙古軍所滅，其統治時間長達317年，差不多與宋王朝相始終。大理國基本繼承沿襲了南詔國的疆域、制度、都城和城池，所以文化上與之一脈相承，在南詔時期孕育的蒼洱文明在大理國時期得到綻放。

由于史料中對南詔和大理國的記載較少，因此，我們對南詔和大理國的了解多得益于考古發現。新中國成立以來，云南考古工作者發現了不少南詔和大理國時期的城池，這些城池向我們訴說著南詔和大理國昔日的輝煌。

南詔時期是云南的第二個筑城高峰期(第一個高峰期在兩漢時期，第三個高峰期在明代)。其時的城址數量高達百余座。基本奠定了今天云南城池的格局及位置，大理國僅是沿襲而已，元代亦不例外，只將各城池的規模進行了壓縮。所以，南詔始建的城池被沿用了600余年。

南詔城池按功能劃分，有都城及衛城、賧城、節度城、都督城，以及州城、縣城、關塞。

都城及衛城 南詔的都城先后有三處，即太和城(739年～779年，今太和村)、大厘城(779年～788年，今喜州)及陽苴咩城(788年～902年，今大理古城)，都在大理壩子內。陽苴咩城居中，太和城偏南，大厘城則靠北。陽苴咩城不僅是南詔的都城，之后的大長和國、大天興國、大義寧國、大理國也仍一直沿襲陽苴咩城為都直至1254年大理政權為元朝所滅，陽苴咩城作為四朝都城的時間長達466年。為了確保都城的安全，南詔政權構筑了龍口城、三陽城、蟠溪里、北國、關邑里、龍尾城等護衛性的城池(墻)。除蟠溪里、北國及關邑里等三城不知具體地點外，其余現均有遺跡可尋。

賧城 南詔在中心區域洱海地區設十個賧，主要在今大理周邊及外圍的風儀、鄧川、漾濞、洱源、祥云、彌渡及巍山等幾個肥沃壩子，由此形成一個賧城圈環護京畿區域。

節度城 南詔曾先后設有近十個節度。拓東節度一個設于滇中區域的拓東城(今昆明)治理滇中及滇東地區，另外的永昌(今保山)、弄棟(今姚安)、銀生(今景東)、劍川(今劍川)、麗水(城址具體地點不詳，當在伊洛瓦底江東至大盈江之間)、鐵橋(今滇西北塔城鎮的金沙江兩岸)、軟化(今騰沖)等節度均設置在滇西地區，是南詔能實施有效控制管理的區域，它們又形成一個節度城圈環護十賧。

都督城 南詔設會川都督和通海都督二個都督，以利向外擴張，會川都督城位于今四川會理，通海都督城位于今云南通海。

州城，縣城，關塞 在賧城之外的區域，在節度、都督之下，南詔又設置了大量級別稍低的行政州、縣，它們分歸各節度使或都督管轄，其中有少數直接稱城(如騰沖城)，大多數則只稱其名而省略“城”字，或稱州(如晉寧州)，或稱縣(如江川縣)，或稱川(如邛鵝川)等。在都督、節度及州、縣等各行政城池之間的交通要道上，南詔還筑有大量鎮(如安寧鎮)、驛(如曲驛)、館(如晉寧館)等的軍事城堡或關卡要塞。

為了保證都城的安全，南詔政權從開始統一大業之初，就著手在大理壩子的陸地上建立相關的防御設施。經過近半個世紀的苦心經營，形成了一個相當完整嚴密的都城防御體系。

大理壩子的自然地理為南詔構筑這一完整嚴密的都城防御體系提供了絕佳的地形地勢：西有最高海拔達4122米山頂終年積雪的蒼山；東有海拔僅約1974米、南北長42公里、東西寬3公里～8公里、時常狂風大作波濤滾滾的洱海，南有急流奔騰的西洱河；北有蒼山、洱海間距離最窄、地勢最陡之處的龍首關可資利用。山、湖間的相對高差最高近2150米。這樣，大理壩子東南西北四面皆有天險將洱海壩子包裹起來。

到最后以陽苴咩城為都時，東有洱海為塹，西有蒼山為屏，陸地上北、南各有龍口、大厘、三陽、蟠溪里、北國及太和、關邑里、龍尾等八城為障，加上陽苴咩城自身的防御，都城計有九道防線，山湖天險加上陸地城防，南詔都城固若金湯。

南詔政權在如此小的范圍內(南北長僅約50公里)平均每隔約5公里就構筑一道防線，如此嚴密有效的都城防御體系在中國古代的軍事防御史、城建史上恐怕都極為罕見。

為了保證統治的穩固和滿足生活的舒適享受，南詔政權在構筑大理壩子“九重城”的同時，又將中央區域(洱海區域)除護衛城外的賧城，賦以不同的功能以滿足其不同的需求。大理壩子的大厘、太和及陽苴咩等賧城，曾經先后是南詔不同時期的都城，它們是南詔政治、文化、經濟的中心，大理壩子外圍的蒙舍賧城(即(山龍)(山于)圖山城)是南詔的祖廟、王陵之所在，是祭祀祖先及安葬南詔王的區域；白崖賧城、趙川賧城則管理著南詔宗室及有功大臣等在這一區域的封邑田地，這些封邑田地在保持南詔宗室及有功大臣忠于南詔王方面極為重要；蒙舍、白崖兩賧城還同時監管著被軟禁于此的俘獲或投降的異族首領等，以防止他們死灰復燃，從而對南詔政權的安定構成威脅；趙川、鄧川、蒙秦、矣和、云南、品澹、白崖、蒙合等賧城都位于大理壩子附近的坡地，它們作為后勤基地，成為南詔的大糧倉，保證了南詔政權充足的糧食來源。

南詔最為用心經營這些賧城，因而即使從元代起云南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從大理東移至昆明，其他地區的城池多被廢壞殆盡，而洱海地區的城池卻基本得以保留下來，這些賧城現在大多地表都還有遺跡可尋，成為珍貴的人類優秀文化遺產，它們僅存的殘垣斷壁默默無語地向世人展示著南詔大理時期曾有的輝煌。

南詔城址大多數已無蹤影，現仍有遺跡可尋者不到十分之一，為太和城、陽苴咩城、鄧川城、龍口城、三陽城、龍尾城、(山龍)(山于)圖山城、白崖城、騰沖西山壩古城址。

太和城 太和城是南詔的第一座都城，地處大理苞山之麓的西東向狹窄沖積扇緩坡上，西高東低。整座城址平面約呈甬鐘形，頂上小圓圈如鐘之紐，為內城(又稱金剛城)。

內城位于太和城遺址最西端的核桃山頂，形狀略似東西向網墜形，東西長約510米，南北寬約120米。城墻環山頂邊緣夯筑，周長約1400米，面積約59300平方米。內城東部有半圓形甕城，城門現殘寬約8米。內城西南城墻處有一通往后山的便道之門，門道寬1.3米，門兩側各有一排柱洞，每排4個，左右大致對稱，柱洞直徑0.25米～0.4米，殘深0.6米～0.7米，8個柱洞中僅一個洞底有柱礎石，柱洞外側即為夯上城墻緊靠。城門兩側的夯上城墻底部，先鋪墊一層河卵石后再于上夯筑城墻，卵石形狀大小不一，一般在直徑0.3米左右。

外城的南北城墻西段，起自內城城墻中段束腰處的南北兩側，順核桃山勢以約100度的夾角從內城中部南北兩側分別向東南、東北下山，下山后轉東大致成梯形延伸至洱海邊。南城墻全長約3350米，北城墻全長約3220米，太和村以東的南北兩墻間相距約1800米，全城面積(含內城在內)約3500平方米。從山頂至山腳，城墻在地表的輪廓基本完整。南城墻西段因建在陡坡上而基本呈直線形；北城墻西段則因建在山脊上而呈逶迤蜿蜒的彎曲形。外城南北城墻的中、東段，已被后期蒼山上沖下來的砂石、卵石及淤泥、淤沙等堆積至與城墻齊平，有的地段城墻甚至已被覆蓋于地下。

在城址內中部有一南北向古道，當地人稱為“草帽街”，此道可能為南詔時城內的南北大街。街西側現有約立于唐大歷元年(766年)的《南詔德化碑》，碑文記述南詔與唐廷的友好關系、交惡而投吐蕃的經過及南詔的疆域，歌頌了南詔王閣邏鳳在建立南詔政權過程中的功績，并著意訴說其“不得已而叛”唐依附吐蕃的苦衷。碑陰亦用漢文錄南詔職官題名。

太和城城墻因位處不同的區域，各段城墻的質地、結構及構筑方式都略有不同。

內城城墻夯層明顯，夯層厚約8厘米，有零星圓形環底夯窩，夯窩直徑5厘米，深1厘米～2厘米不等。城墻地表最厚最高者在東城門處，厚約7米，殘高約6米。

外城南北城墻西段未見基槽，而為將山脊斜削平后就地取大量碎巖石及砂巖風化土摻和平地板夯，因而剖面顏色呈黃、白色相間。此段城墻的北城墻現殘高6.6米，底殘寬7.1米，含土多者夯層、夯面稍明顯，含土少者夯層、夯面難辨。夯層厚5厘米～13厘米，厚薄不均，不見夯窩。夯面內外兩側基本水平，上下兩方向則順山勢向下傾斜，系斜向板夯所致，傾角15度～20度之間，夯筑原料雖粗糙卻夯得相當堅硬結實，雖地處陡峭山坡仍歷千年風雨而至今不倒，

外城南北城墻中段筑于沖積扇緩坡的南北兩緣，因是外城墻，防御任務艱巨，故夯筑得相當堅硬，在南城墻的滇藏公路西側段更是堅硬如石。此段城墻所用泥土的顏色偏深褐，當與含腐殖土有關，夯層厚8厘米～10厘米。

外城南北城墻東段地處沖積扇南北兩緣末近坡腳處的老214國道以東。北城墻的東段基本被砂石、淤沙等堆積覆蓋或與城墻齊乎，城墻底寬6.9米，殘高4米(其中墻基厚約0.52米)，從夯土顏色的傾斜來判斷，城墻呈西東向傾斜，坡度為2度。北城墻東段的夯筑方法是在自然細沙面上開挖基槽至石塊層－基槽兩側掏挖柱洞－豎立擋板柱用于擋住夾板并控制墻基厚度及保持城墻內外兩壁的垂直－在夾板之間用淤泥、風化土等夯筑城墻－取掉柱、板－城墻夯筑到一定高度后夯筑護坡。基槽打破天然堆積形成疏松的黃色細沙層直至天然的亂石塊面，其寬6.9米，深約0.15米～0.3米不等，南深北淺，槽壁垂直。在基槽內外兩側緊貼墻壁處各有一圓形柱洞，北側柱洞Zl直徑0.45米，深0.35米；南側柱洞Z2直徑0.5米，深0.45米，當為用于擋住夾板從而夯筑城墻之用的“擋板柱”，但未見穿棍痕跡。墻基厚約0.52米，分上下兩層，下層薄而上層厚。下層基本上用細沙夯筑，厚0.05米～0.18米，呈鐵銹色，質地純凈，硬度幾近于石塊；上層用青灰色淤沙淤泥夯筑，厚0.225米～0.45米，潮濕黏性強分不出夯層，從剖面亦看不出夯層及夯面線，經仔細清理方才揭取出兩處面積約0.5平方米的夯面及3個圓形環底夯窩。夯窩口徑6厘米～7厘米，深2.5厘米。并曾揭取出一個完整的凸形夯窩陰面內模。此層有刺鼻的腥臭味，其土與今洱海畔淤泥淤沙的色、味相同，推測當初先取湖畔富含大量有機質的淤泥淤沙來夯筑墻基，長期的地下水滲漚使其中的有機質一直處于腐爛變質狀態并密閉至今。

在太和城中心的《南詔德化碑》以西約58米處，有一南北寬85米、東西進深殘約13米、面積約1100平方米、坐西向東平面呈“凹”字形的建筑遺跡，其南北東三面有石墻。此建筑的墻體分擋墻和屋墻兩部分，內壁垂直。外壁屋墻垂直而擋墻則再外錯出約1米后向外向下傾斜，傾角達75度，從而形成近1米寬的屋檐。此建筑應是“國門”建筑遺跡。

陽苴咩城 位于今大理古城西北，是南詔的最后一座都城，也是大理國都城。史料中稱此城“延袤十五里”，有南北兩道城墻，邊長應約1900米，北城墻在梅溪南岸，南城墻則當在桃溪北岸，均以溪為城濠。現存遺跡僅有位于梅溪南岸的北城墻，于地表尚存約200米，殘高約3米～4米，墻基厚約8米～10米不等。

鄧川城 因位于洱源縣鄧川鎮東北的德源山山頂上，故又稱“德源城”。城墻環山頂夯筑封閉成橢圓形，周長約900米，東西直徑最寬處約195米，南北最長處約335米，面積約52700平方米。夯層明顯，夯面上僅有少量夯窩，除東南、西南兩面外，其余地段的城墻今仍于地表明顯可見，尤以西城墻為甚，城墻因依山勢夯筑而高低不一，為南高北低走勢。整座城址平面大致呈南北向橢圓形狀，東西窄而南北長。城址內由北向南、由低向高依次大致可分為四級臺地，每一級臺地上地勢均大致平坦，其中第四級臺地呈圓形，面積約3400平方米，被第三級臺地環繞包圍，第四級臺地與第三級臺地之間、第三級臺地與第二級臺地之間的高差均約2米，第二級臺地與第一級臺地間的高差約8米。

現存墻體坡度達52度，較山之坡度略陡。南詔時城墻應較現存的更陡，當初的坡度大概應在近60度左右。

在第一級臺地的南北兩端距地表深約25厘米一50厘米下，各發現一條寬9米余、長約100米的東西向壕溝。北面的壕溝北距北城墻約20米，深約7米，環底，溝壁坡度約72度；南面的壕溝在第四級臺地的南端，即第二級臺地與第一級臺地之間的斜坡坡腳處，深2.2米～2.7米，平底，底為基巖，溝壁坡度約65度，在其北壁上并有腳窩殘存。這兩條壕溝的性質和用途當即史料所稱的“深塹”，屬于城內的軍事防御設施之一。

在南城墻及東北城墻的內側探溝內距地表深約2米處，發現有大量平均直徑約0.2米的大理石、石灰石散亂堆積，石塊之間沒有填充物，縫隙較寬，石塊的形狀亦奇形怪狀。它們應屬用于防御的擂石。

龍口城 又稱龍首關，位于大理壩子的蒼山洱海北端稍南，從現有史料來看是南詔在洱海壩子新筑的第一座城池。該城筑有東西向各長約800多米的南北兩道外城城墻，橫亙在蒼山洱海之間，把南北向狹窄通道東西向攔腰截斷，扼守住了由北面進入洱海壩子的陸上通道。南詔以來直至明清時期對此城有過多次改擴建，故現存城址已不完全是南詔時期風貌。城址平面呈梯形，東面臨洱海未筑城墻。城分內外兩城，內城位于外城內南側的小山平頂上，內外兩城共用同一道南城墻。但外城的南城墻從內城的西南角又向西延伸約500米到蒼山山腰，此段城墻高約8米，厚12米，內城西、南兩道城墻高1米～10米不等，北墻外30米處還筑有一道長約300米、高約7.3米、厚約18米的重墻。

三陽城 位于大理壩子蒼山三陽峰麓的靈泉溪南岸，在大理古城北約7公里的陽苴咩城與大厘城之間，因建于三陽峰麓而得名。東西向單道城墻以溪為天然城濠，西起蒼山三陽峰麓，東抵洱海畔，長達3公里多。城墻中段已毀，西段殘存約1500米，東段殘存約100米，保存最好處高出地面約4米，墻基最厚處約10米。

龍尾城 筑于大理壩子蒼山斜陽峰南麓的西洱河北岸。城以河為濠，只有一道從蒼山麓順山而下然后沿西洱河北岸東去直至洱海濱的城墻，借用西洱河岸的高差夯筑城墻，臨河一面高10米左右，城墻東起蒼山麓的大關邑村，順山而下然后沿西洱河北岸西至天生橋，長近4公里。此城歷代均有修葺，城平面依地形呈不規則形，現僅存明代龍尾城的北關樓。城墻西段被作為通往打漁村的道路使用，有的則已被夷平蓋有現代建筑。

(山龍)(山于)圖山城 位于巍山壩子南部西面山上(山龍)(山于)圖山頂，東南距縣城17公里，山高出巍山壩子地面約200米，整個巍山壩子于此一覽無遺。山頂被削平成橢圓形平地，當地人稱大平地，又稱火把篝，平地東西長100余米，南北約400余米，面積約4萬平方米。遺址中部有一面積約600平方米的三層建筑臺基，高約1米，東西長約35米，南北寬約17米。1958年云南省博物館在此進行試掘，發現南詔時期的有字瓦、瓦當、滴水、鴟吻、花磚和柱礎等建筑構件上千件，1991年～1993年，又在該城址東南約500米處進行了兩次發掘，發現大量雕刻精美的石雕觀音、佛、天王等造像，另外還發現了用磚鋪地、規模宏大的寺廟、宮室及塔基等建筑遺址。這些規模宏大而眾多的各類宮殿、寺廟及塔基等建筑遺址等可能為祭祀祖先(或王陵上面)的享堂、南詔王室成員來此祭祀時的居所及南詔派駐于此對蒙舍故地進行管理的官員的衙署等。

(山龍)(山于)圖山城迄今尚未發現城墻遺跡，而現存的其他南詔城址都有夯筑城墻，(山龍)(山于)圖山城應也不例外，其形狀當為環形，可能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已被夷為平地，但地下當仍有殘留。

白崖城 分新舊兩城，舊城位于彌渡壩子西北部的紅巖鎮西北約2公里的古城構前之緩坡地帶上；新城在舊城東北約2公里當地人稱為“金殿窩”的緩坡上。兩城均西依高山，東臨壩子，西高東低。

史料載白崖城城墻高十丈，四面皆引水環繞，惟開南北二門。南隅是舊城，周回二里，內有池方三百余步；東北隅新城，周回四里。從史料看，新舊兩城似應相連，南舊北新，新城比舊城大，也可能舊城被包含在新城內，兩城興建年代相距不遠，均為8世紀。

舊城現存部分為不規則橢圓形，周長約1700余米，面積約9萬多平方米。東城墻殘高近11米，夯層厚6厘米～12厘米，夯窩直徑6厘米～8厘米，墻基厚約12米，地表還可見一些南詔時期的殘磚和有字瓦。

新城的地表未見城墻遺跡等，僅有一些當地人稱為“跑馬場”“洗馬塘”“旗墩”等的遺跡，地表到處可見南詔有字瓦，從當地人所述遺跡來看，新城的面積當不低于10萬平方米。

騰沖西山壩古城址 位于騰沖壩子西側邊緣當地人稱為西山壩的寬闊緩坡上，西北東南向高低走勢。城址平面呈“凹”字形，內為小城，外為大城。小城在大城內中部的西北頂端，大小兩城共用同一道西北城墻。大城的時代可能為南詔，小城的時代則可能為元代。小城為規則正方形，大城為規則長方形。

大城東北，西南兩面城墻各長約630米，西北、東南兩面城墻各長約580米，周長約2420米，面積約36.5萬平方米。夯層厚4厘米～12厘米不等，夯上中夾雜較多的碎石，每一夯層的面、底的硬度差不多，夯層之間的相互黏結性強以至不易清理出夯面，但剖面夯層分明，這些都與太和城相同。城墻下為原生火山巖石，其上不平處用碎石鋪平再夯筑城墻。城墻地表明顯可見者僅東城角和南城角，兩城角之間的東南城墻則已基本被后來的堆積覆蓋改為臺地并種植茶樹，在臺地斷面上斷斷續續可見城墻夯層。西南、東北兩面城墻各僅余東南部約四分之一地段，略高出地表約1米。墻基底寬約12米，夯面僅有零星圓形環底夯窩。其余地段的城墻于地表已蕩然無存，地下僅或略存殘夯土墻基，或只有散亂的夯土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