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對于公平分配的邏輯起點,壓根兒就成問題。而探索則可能是顛覆性的。
中共十七大報告針對當前中國經濟社會發展形勢中凸現的貧富差距惡化問題,強調“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處理好效率和公平的關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
曾以為已臻完善
“效率”與“公平”從來就是一個國家發展問題中最核心的兩個概念。經過了一兩百年的摸索與試誤,其間還付出過巨大的代價。近半個多世紀來,全球范圍內的不同國家或意識形態的陣營,終于各自努力卻殊途同歸地找到了高度一致的分配理論與模式。今天,無論所謂修正資本主義體制,或原本屬于共產計劃經濟體制近三十年來逐漸向市場經濟體制轉型的中國大陸、俄羅斯及東歐等地區,都發現能夠兼顧公平與效率的最理想分配模式是:
(一)初次分配通過市場機制進行,按生產要素的“邊際生產力”法則決定各自可獲得的報酬。這個過程,可以確?!靶省钡臉O大化,但卻無可避免地會出現“優勝劣汰”下處于弱勢競爭地位者的處境相對困難,即貧富分化問題。
(二)于是,再分配過程中,就要通過政府,根據社會主義的精神與理念,進行財富的重分配,對弱勢者、部門或地區給與救助或補貼,以實現一定程度的社會公平。
(三)政府在重分配過程中的職能若有不足,則仰賴社會公益機制。如:慈善組織、宗教團體等非政府組織來進行針對貧弱者的協助工作,這是第三次分配。
從頭顛覆的北歐模式
這樣的分配理論與模式,大約在上個世紀的后半葉,已在發達國家或地區普遍出現,并且證明效果很好。但與此同時,人們卻發現:在這樣的已逐漸定型的模式中,竟然出現了新的“創新”,我把他稱之為“北歐模式”(見本專欄第7期)。這個偉大的“創新”,主要的貢獻在于:對初次分配中何以會出現“優勝劣汰”下的初次貧富問題提出了質疑與探索,認為所謂“弱勢者”的弱勢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弱勢,而所謂“優勢者”的優勢或許也未必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優勢。
就前者而言,所謂“弱勢者”往往是因為缺乏教育機會、缺乏就業機會、地處偏遠發展條件不佳、缺乏創業第一筆資金等等;再就后者而言,所謂“優勢者”之優勢,其中或有不合理的部分,例如部分國有企業從業人員因壟斷形成的巨大利益或灰色收入,因此,并不符合公平原則。
因此,理論的創新就集中在“初次分配”之上,嘗試除了力求把握效率原則,也設法考慮公平因素,即:1.一方面清除及減少企業壟斷,減少“優勢者”優勢中不合理的成分;2.二方面從普及教育,增加就業,促進區域平衡發展,創辦小額貸款及農村金融,以加強原本“弱勢者”的競爭能力。如此,一消一長,即可論證在“初次分配”中“先天”’的“不公平”來源。
十七大報告中指出“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處理好效率和公平的關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即是此意。應該說,十七大報告中的“分配理論”已達到了該一理論發展的前沿與尖端,今后關注的焦點就在于如何體現在相關公共政策上具體落實了。
也許從社會轉向自然?
“分配理論”達到這個境界之后,已臻完善,至少就社會工程的范疇而言。下一步,會如何發展?我認為,長遠來看,或不無可能觸及到“生物工程”的領域。
今年諾貝爾獎得主華生在科學界最大的貢獻,就是人類基因學的研究,他不但是全球第一個畫出“個人基因圖”的科學家,并且在科研上也“證明”了對于人類的表現,先天基因比后天因素影響更大。雖然華生因此可能涉及“種族歧視”而引發軒然大波,并在獲獎后不得不提早退休以息眾怒。但科學與政治畢竟不能混同,如華生理論經得起科學實證考驗,那么未來的“初次分配”中的公平與效率,就有可能往生物基因領域做更深入的發掘與探索了。
(本文作者系香港鳳凰衛視時事評論員)
責任編輯: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