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李一格

昨天是母親節，我難受極了，總覺得有什么堵在心里。節日，這在我的夢境中是快樂的，母親節更是溫馨的，而昨天……

媽媽一早就出去了，她是知道今天是母親節的，因為她前天還曾提起。我早早地醒來，只能躺在床上偷偷地睜開眼睛，眼睜睜地望著媽媽什么都沒吃，拿上電腦包，那樣匆忙地走了。女兒我是無能的，沒能在母親最溫馨的節日第一時間送上問候、祝福。那只粉紅的康乃馨昨天晚上就在我的枕邊了，媽媽不會看見。我用被子蒙上頭，不出聲地哭。也許以往我是幸福的，但今天我面對媽媽勞累的臉、花白的頭發，這一刻，我心是痛的，我想給媽媽一個輕輕的吻，給她送花，說上一句：“媽媽節日快樂！”我想，那一刻，世界會為我窒息，至少時間會為我停留到康乃馨枯了敗了的時候，或者永遠，因為我永遠愛我的母親。

我就閉上眼睛想，其他的媽媽會收到什么呢？說不定有的女兒會陪著媽媽喜笑顏開地逛商店，這樣的媽媽會喜悅、幸福；說不定有的一家都陪著媽媽在吃一頓豐盛的飯菜；說不定有的男孩送給媽媽她最喜愛的東西；說不定還有的很平常，為媽媽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我相信不管怎樣，都是送給自己母親最美的禮物，可我……

悄悄的，時間溜走了。我去上英語課，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機掉了進去。這是我不想再提的事，我不敢詛咒“母親節”是“倒霉日”，我哭了，難看得很，最后一條短信還是給母親最溫暖的短信，盡管她沒回。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天氣晴朗，可我一點也沒感覺到。無數的汽車排著隊，一片茫茫的車海，堵車。小孩子開著車窗，歡快地唱著：“世上只有媽媽好……”我敢肯定，這是給他們坐在車里的媽媽唱的母親節之歌，原來堵車也是幸福的。有一個孩子從我身邊走過，她一蹦一跳的，手捧一束鮮花，仿佛正要趕回去獻給媽媽。一位母親，打著手機：“好女兒……哎，真乖……好寶貝，謝謝！我馬上回家。Bye-bye！”我給媽媽什么了？什么？嗚嗚……

我心情沉重極了，像背著一座大山似的走回家。偉大的母親節——給予母親關懷和愛的節日。我給她的是什么呢？媽，今天是您的節日。如果您真的忘了，我會從今天瞞到永遠。想著，哭著，想著，哭著……

外面到處彌漫著愛的空氣，而我的屋子里，冷冷清清，只有我一個人。大概晚上10點多，媽媽回來了，我把飯熱好了，熱騰騰，我給媽媽盛好飯和菜，說：“快點吃吧，你一定餓了，一天都沒吃飯了吧！”我趕快刷牙，洗臉，躺在床上。不一會，媽媽輕輕推開門，是那樣溫柔：“手機丟了，就算了，不能有下次。好了，快睡吧！”媽媽正要關門，我流淚了，不敢出聲，要哭又不能出聲、委屈又不能傾訴的感覺太難受了。“媽，這是花，節日快樂！”她微笑地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睡著的。今天早上，我的眼圈是紅的，這個母親節我永生難忘，我愿它是唯一的一次。媽……下次別在這一天忙了，好嗎？下次回個短信，好嗎？

我愿補回這一天。

(100089北京市海淀區中關村萬柳部第三小學六〈1〉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