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章良曾獲得霍英東青年教師獎、“五四”青年獎、國家重點實驗室先進工作者“金牛獎”、全國高校先進科技工作者獎、國家教委科技進步一等獎與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當選為“全國科技先鋒”、“中國十大杰出青年”與“世界十大杰出青年”。
陳章良26歲獲得華盛頓大學博士學位后回國,28歲成為當時中國最年輕的教授,30歲獲得聯合國頒發的“賈烏德·侯賽因青年科學家獎”,34歲出任北大副校長,同年被美國《時代》雜志選為全球最具潛力的100位科學家之一,41歲出任中國農業大學校長。
1991年10月28日上午,國際上享有盛名的“賈烏德·侯賽因青年科學家獎” 頒獎儀式在巴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第七大廳隆重舉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干事馬約爾博士將金光閃閃的獎杯和紅彤彤的證書送到獲獎者的手上時,全場100多個國家駐聯合國的大使和出席會議的世界各國科學家立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馬約爾博士脫口說道:“中國人能獲得這個獎,真是沒有想到啊!”年輕的獲獎者十分自信而又很有禮貌地回答說:“謝謝馬約爾先生。不過,中國人為什么不能獲得這個獎呢?”說完,他將獎杯高高舉起,向評委和大會頻頻致謝;而后,將自己一副瘦削的臉頰緊緊貼在了獎杯上。于是,在那個一直被西方人所壟斷的獎杯上,第一次留下了一個中國人滾燙燙的淚痕。這位為中國、為亞洲第一次爭得如此崇高榮譽的年輕人,就是今天的中國農業大學校長、著名青年生物科學家陳章良。
貧窮之鄉的“天之驕子”
陳章良,出生于福建省福清縣一個緊傍著大海的小漁村。祖祖輩輩都在海里捕魚,常年都吃不飽肚子。9歲時才開始讀一年級。1978年,全鄉100多個考生中他成了唯一的中榜者——被海南島華南熱帶作物學院栽培系錄取了。全鄉出了這么一個“天之驕子”,在當地轟動了。
剛進大學校門時,同學們大都會英語,而陳章良連英文的26個字母都認不全;同學們學外語大都有錄音機,他卻連個小小的收音機都買不起。學校的飯菜不夠吃,木薯和地瓜便成了他大學的主要食物。
一天,他從一本英國的《自然》雜志上讀到了幾篇由美國華盛頓大學教授、美國科學院院士瑪麗·查爾頓寫的有關植物基因工程技術的文章,非常興奮,便給瑪麗·查爾頓教授寫了一封信,在信中表達了他對這個領域的強烈興趣和獻身于這個領域的決心,并希望能到她的實驗室去攻讀博士學位。
瑪麗·查爾頓教授很快回了信,隨后還派了一位華裔教授到學校對陳章良進行面試。這位華裔教授與陳章良接觸后,對他在艱苦的學習條件下竟能獲得如此豐富的知識感到十分驚訝,特別是陳章良奮發向上、追求科學的精神以及他那敏捷的思維和少見的才氣,讓這位華裔教授十分欣賞。這位華裔教授回去后,把陳章良向美國華盛頓大學作了鄭重的推薦,建議錄取這位年輕的中國人。
1983年,陳章良大學畢業的第二年,他就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美國華盛頓大學生物和醫學部的研究生。
率先沖刺攀高峰
“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出國學習,一定要好好讀書,做好實驗,在學習上一定要做得比別人好。陳章良踏上異國他鄉的土地時暗暗下定了決心。
陳章良到美國不久,他便躋身于世界著名生物工程學家畢齊教授門下,并成為畢齊教授的得意弟子。
當時,陳章良在導師指導下選定的研究課題,與美國加利福尼亞、洛杉磯的幾所大學研究的課題一個樣。而且,研究方法、路線甚至手段都大致相同。也就是說,他和其他幾所大學的研究者們實際上是在同一條跑道上賽跑。陳章良清楚,“我只有甩開膀子,拼命奔跑,比別人動更多的腦子、下更大的功夫,才能在這場競賽中最先跑到終點,奪得金牌。”他幾乎每天都要在實驗室里工作12個小時以上,甚至有時干脆就在實驗室里躺上一會兒,然后接著干。
1985年,陳章良率先“沖刺”,取得了兩項重大研究成果:一是在世界上首次成功地利用植物基因工程新技術將大豆儲藏蛋白的基因轉移到煙草和矮牽牛上;二是在第一項成果的基礎上成功地總結了這個基因的轉化植株及其后代的遺傳規律,并成功地作出了證明,提出了其表達的分子模式。
陳章良突出的科研成就,引起了國際學術界的重視。1986年和1987年,他連續應邀出席了代表當今世界生物學界最高水平的兩屆國際權威性會議——美國高登學術會議。為了表彰他的成就,華盛頓大學竟提前一年半為陳章良頒發了博士學位證書。
力冠群雄奪金牌
1987年1月,獲得華盛頓大學生物及生物醫學博士學位的陳章良,謝絕了美國幾家公司和科研機構的高薪聘請,回到了深深眷戀的祖國。陳章良說:“自己是個窮孩子出身,當時出國時只有一個念頭:讀完學位以后只是想為生我養我的祖國做些事情。我覺得,在美國的那段生活、那段工作、那段研究,給了我許多有益的經驗。如今,好多管理方法都受到在美工作期間所學到的管理方法的影響。”
回國后,陳章良在北大主持了國家863計劃中的多個研究項目,他與同事們一起,在北大建成了蛋白質工程及植物基因工程國家重點實驗室。實驗室自籌建之日起,就以邊建設邊開展研究的方式高速高效地在植物基因工程方面,特別是在作物抗病基因工程方面開展了研究,為填補我國高科技空白、超國際水平做出了貢獻。1991年11月,年僅30歲的北大教授陳章良在有14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青年科學家參加的競選中,他以卓著的植物基因工程技術和分子生物學領域的研究成果,力冠群雄,榮獲聯合國科教文組織頒發的被稱為青年諾貝爾獎的“賈烏德·侯賽因青年科學家獎”。從而成為該獎自1987年以來最年輕的單獨一人獲獎的青年學者。陳章良介紹說:“我是代表祖國去領獎的,這個獎已經不再是科學家個人的了。特別是當我走上臺領獎,在場的各國家的大使和出席會議的學者科學家熱烈鼓掌表示祝賀時,我覺得很自豪。因為‘我是中國人’。”
統帥民族生物產業國家隊
陳章良教授一直從事生物技術及分子生物學研究,主要集中在基因的克隆上,他利用現代生物技術獲得抗蟲、抗病的轉基因植物,研究卓有成就。在植物蛋白質工程和基因農業等課題研究上碩果累累的陳章良,是把生物高科技轉化為現實生產力的先行者。因為他一直致力于開創中國的生物工程產業,站在生物科學前沿陣地,這使他更懂得技術產業化對中國的意義。
“中國的生物工程在理論研究上可與國際水平抗衡,早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有些新技術已接近國際水平,但由于產業開發沒跟上,如今不得不大量引進別人的東西。中國新崛起的生物技術目前在國際上是中等偏上,在亞洲則處于領先位置,但中國的生物工程水平卻不及日本。”陳章良深感“技術如果沒有開發,躺在實驗里就永遠是技術。”1992年,他以企業家的智慧,和潘愛華等人在北大未名湖畔成功創建了目前中國最大的生物基因工程制藥企業之一——北大未名生物集團公司,開始致力于生物技術的產業化實踐,北大未名生物集團公司很快擁有17家子公司;接著又創建中國北大生物城——一個中國未來最大的集科研、開發、生產為一體的現代化生物工程產業基地。他說:“開創中國的生物工程產業是我們這一代生物學者的天職。”
以基因工程、蛋白質工程、細胞工程、發酵工程和酶工程為主體生物工程,被認為是21世紀科學技術的核心。基因農業、基因藥物已經給美國帶來數百億美元的銷售額。陳章良深知一個好項目,就可以帶動中國基因工程產業的發展。α-1b干擾素(賽若金)從研制成功到大規模生產,創造了五個第一:第一個采用中國人基因的生物工程藥物;衛生部批準生產的第一個基因工程藥物;國家一類新藥證書;中國“863”計劃生物技術領域第一個實現產業化的項目;第一批國家火炬項目。有一位外國專家曾斷言:中國要實現α-1b干擾素的產業化,只能是天方夜譚。然而,科興生物工程公司的誕生,打破了這一預言。在過去的5年里,科興人創造了奇跡:從一項技術到成熟的產品——賽若金,1996年的銷售額為6000萬元,1998年為2億元,利稅增長了近12倍。“賽若金”一躍成為中國干擾素第一品牌,連續3年所占市場份額超過60%。在這一過程中,技術發明人侯云德、投資決策人陳章良和企業成功的領導者潘愛華,他們一起完成了一個中國人的夢想,譜寫出了中國基因工程之歌!
1995年,北大未名和美國鼎亞太投資公司合作,出資1.2億元買下了科興。當時的科興由于投資周期長,資金嚴重不足,4000萬元貸款無力償還……。陳章良說:“在所有已開發成功和正在開發的基因工程產品中,α-1b干擾素最具有獨特性和國際先進水平,最能展示我國科學家艱苦奮斗、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科興的成敗,將直接影響中國生物工程產業的發展。從實驗室到產業化,是一個巨大的鏈環,缺一環都可能面臨失敗。”侯云德院士、陳章良教授、潘愛華博士,三個基因工程領域的杰出人物成就了一個產品,同時也成就了中國的基因工程事業。賽若金,中國基因,它是中國科學家智慧的象征,它像金子一樣閃耀著光芒!
陳章良是亞太經合組織(APEC)CEO峰會上惟一做大會演講的中國學者。他說:“目前,隨著世界新經濟出現困難,大家都希望有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這就是生物技術產業。”陳章良認為:“這種機會,讓中國企業家可以近距離學習世界一流企業家如何管理公司、發展企業甚至著裝。我們說爭取進入世界500強,實際上,世界500強不是簡單的資產相加,而是實力、管理、技術、人才、創新的綜合能力。只有認識到這一點,我們的企業才具備了走向世界一流的基礎。”陳章良在開創中國生物工程產業的同時,還為中國的大學發展開拓了一條新路。“隨著信息業和高新技術的突飛猛進,21世紀的大學將是更加開放的大學,大學將成為越來越重要的科研基地,大學的圍墻將會逐漸消失。”陳章良在“財富論壇上海年會”上對與會的跨國企業總裁們如是說。
年輕的產業年輕的心
2000年的一天,當陳章良出現在北京廣播學院的講臺上時,沒有想到會給這個生產電視明星的學校留下出乎意料的好印象。那是一個大熱天,學生們正在翹首期盼。講臺上出現了一個身影,消瘦而年輕的身材,普通的深色T恤和牛仔褲,踩著厚厚的旅游鞋。他上前去調整了一下話筒的位置,這時候組織者登上講臺,向大家宣布:“這位就是今天為我們講課的陳章良教授,中國最年輕的副校長。”臺下一片嘩然。
他是個精力充沛的人,多年來始終保持著拼命工作的風格。在北大未名湖畔那間小小的實驗室里,只要不外出,他每天都要工作十幾個小時;每晚12點以前,實驗室的燈光總是亮著。為了能使自己有個好身體,陳章良每天中午都要參加一個小時的體育活動。“我喜歡打排球,只要在家,北大的排球場上,每天都能見到我。”至今他仍是系教工排球代表隊的主攻手。到了周末,他還要去爬山。他說,爬山可以接受大自然的洗禮,讓自己的心胸在大自然中變得更加純凈而開闊。陳章良體魄健壯、精力充沛。他在美國10年,從未去過醫院;回國10多年,醫院也與他無緣。研究自然科學的陳章良,很愿意和社會各界接觸。他說:“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自然科學工作者不應與社會隔絕。”
陳章良目前還擔任全國青聯副主席,國家“863”高技術委員會委員、全國人大代表和教科文衛委員會委員等多項社會職務。“在美國,30多歲的人擔任重要職務的多的是,克林頓就是四十幾歲當上總統的。在中國,像我這樣26歲當了北大副教授,32歲當上了北大生物系主任,34歲又當了北大副校長,41歲出任中國農業大學校長,這在全中國恐怕只有我一個!所以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就比別的年輕人要大得多!”陳章良講,社會一方面承認你,另一方面又有人嫉妒你。“這是中國固有的傳統觀念所造成的。這種壓力,有時讓人感到晚上睡覺都很緊張。”他深深理會到,只有承受住各種壓力,才可能站得住腳。“一個人只有生活在一種變化的社會里,生活在一種時刻能夠感受到新氣象的社會里,你才會覺得生命的活力與價值,才會時刻想到自己對社會要多做貢獻。”
現在說“新世紀的大學沒有圍墻”,一方面是指大學生寬進嚴出,另一方面是說教授的研究與社會的關系也越來越密切,研究成果更多地轉化為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目前,他致力于基因藥物和農業生物基因工程技術的研究,這是一項有益于社會、有益于民眾的事業。陳章良躊躇滿志地說,“知識經濟的發展為知識分子進一步發揮自己的特長和潛力提供了難得的機遇,但是科學家要成為成功的企業家,必須具有獨到的眼光和市場意識。”他感到:中國的科技事業,如初升的朝陽,生機無限!作為中國新一代留學生群體中的一員,陳章良表示,中國目前制定的鼓勵海外留學生回國創業的政策體系已經很完善,只要繼續保持穩定的政治環境,保持持續穩定的經濟增長,作為一個新興的市場經濟國家,中國一定會吸引大批的海外留學人員回國創業。
陳章良曾獲得霍英東青年教師獎、“五四”青年獎、國家重點實驗室先進工作者“金牛獎”、全國高校先進科技工作者獎、國家教委科技進步一等獎與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當選為“全國科技先鋒”、“中國十大杰出青年”與“世界十大杰出青年”。他領跑中國生物工程產業,他的名字已經是生物工程產業領域的一種標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