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當下火爆的中國當代藝術品市場

[摘要] 伴隨著中國市場經濟的迅速發展，中國當代藝術品市場在短短的十年期間歷經了發生、低落及其迅速崛起直至今天讓人感到撲朔迷離的市場狀況，如何面對這種情況，筆者試圖以事實為根據粗略地闡釋對待此狀況的態度。

[關鍵詞] 中國當代藝術品拍賣價格作品價值

一個國家的藝術品市場，在某種意義上說，是衡量一個國家社會經濟發展程度的標尺，因為只有在人民有了充分的剩余財富的時候，藝術品市場才會興旺。只有藝術品市場更加成熟、規范才能有社會更加穩定地發展。股票、房地產、藝術品是當代金融投資的三大熱點，隨著我國市場經濟的發展，目前藝術品市場的整體規模也較之十年前的1996年有了近4倍的擴展。隨著國際市場高速增長，處在初級發展階段的中國藝術品總體呈繼續活躍的交易局面是沒有太大問題的，還將呈現更大的發展趨勢。

在這其中，中國當代藝術品市場呈現了最為火爆的發展趨勢。1990年，市價一萬元人民幣的一件當代藝術作品（如，張曉剛90年代初的《血緣系列:大家庭》等）現在的市場價已經飆升為1000萬人民幣左右。據新浪新聞中心的一份報道表明：僅就2006年藝術品的拍賣記錄來看，在紐約蘇富比2006年春拍會上，中國當代藝術品在亞洲當代藝術品拍賣專場中大放異彩，包攬成交價格的前三位。拔得頭籌的是四川畫家張曉剛的“補丁”肖像《血緣系列：同志120號》，以97.92萬美元被一位新加坡買家競得，張曉剛另一幅肖像作品也以48.6萬美元成交，成為第三高價。岳敏君的作品位列第二。而4月8日舉行的蘇富比香港春拍中國當代藝術專場，岳敏君、方力鈞、曾梵志等中國當代藝術家再度創下了驕人成績。11月21日，在北京保利秋拍專場上劉小東巨幅油畫《三峽新移民》拍出了2200萬人民幣( 包括傭金)，創中國當代藝術拍賣世界紀錄。11月22日，張曉剛的《血緣系列: 大家庭》在北京匡時秋拍專場上拍得726萬人民幣(包括傭金)，創中國當代藝術家作品以平方公尺計算的拍賣成交額世界紀錄。

盡管如此，中國當代藝術拍賣市場并沒有因此全面紅火，而一些原本被看好的作品卻少有問津甚至流標，中國當代藝術市場兩極分化已經非常明顯。因此，我們該如何面對如此火爆的藝術品市場便成為當前藝術品市場的主要問題。劉小東在得知自己的作品《三峽新移民》拍出如此之高的價錢后，接受記者電話采訪時只說“這市場瘋了”就不再發表言論了。而張曉剛面對自己作品價格不斷飆升時說：“只有當藝術家都在混沌的時候，借鑒其他領域的成功模式才可行，就像我在前幾年有‘大家庭’系列。而現在市場火了，是該談談學術的時候了，不能總是活在符號里。如果還在做符號性的商業創作，市場是不會長期提供溫床的。” 那么現在藝術市場中如何看待作品的價格?是否可以以藝術價值衡量價格? 此次秋拍中出現了在藝術史上有分量的作品居然無法引起足夠關注的尷尬場面。中國嘉德在“中國當代藝術20年”專場拍賣中所選擇的作品確實分量十足，可謂從一個面上表現了中國當代藝術的走向，但是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收藏家管藝11月22又一次興沖沖地來到北京嘉德中心，他這次來看中了鐘鳴創作于1980年的《他是他自己——薩特》，準備了140萬人民幣，然而，全場座無虛席塞得滿滿的晚拍場卻對這幅作品毫無興趣，最終管藝樂呵呵地以38.5萬元人民幣(包括傭金)拍走了這件作品。此外，1980年代早期觀念性較強的作品無人知曉，幾乎全軍覆沒，由此也造成了媒體對這些藝術家繼續不聞不問，同時也造成收藏家對這些藝術家始終無法了解的惡性循環。中國嘉德“中國當代藝術20年”專場拍賣的重中之重：惟一的裝置作品——肖魯創作于1988年的《對話》(惟一復制品)，卻只拍出了232萬人民幣(包括傭金)，其預估價15萬元的紀實圖片居然流標。中國嘉德油畫藝術總監劉剛明確表示對該結果的極大失望，“這完全可以賣到上千萬的，中國當代藝術走向世界，就是靠當時的兩聲槍響。”嘉德公司為該件作品的拍賣特地在拍賣前播放了1989年2月5日發生在中國美術館“槍擊事件”的錄像。劉剛分析道:“中國當代藝術的收藏群體并不是從其他收藏群體中分流而成的，它是比較新的一個群體，不過卻普遍對當代藝術的市場和歷史不了解。所以造成了有藝術價值的作品賣不掉、賣不好的結果。”但是劉剛也同時堅定地表示，將來的當代藝術這塊兒要在確保成交量的情況下，繼續做一些學術和歷史上的推廣和堅持。

目前，隨著中國經濟的飛速增長、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加之中國當代藝術不斷被世界關注，中國當代藝術品價格不斷飚升這是題中應有之意、情理之中的事，但我們必須對其保持冷靜的態度。藝術畢竟是人類文化的集中體現之一，我們不能簡單地由市場價格來定性其優劣，我們應更多地去考察其作為文化本身，因為正如美國學者B·F·斯金納所說：“為什么我們要在我們的文化中給藝術更為重要的地位呢？其理由甚多，也許我們只想使藝術更好地被用來供我們享受，也許我們覺得滋養藝術的文化更有力量，因為它吸引和掌握著那些能夠解決實際問題的人們。”今天的市場成功與否并不能完全說明未來的市場走向，更不能完全判定其真正的學術價值。梵高生前只賣出了一件作品，而且只賣了150法郎，但今天他的《沒有胡須的梵高》卻賣到了7150萬美元的天價，而且成為世界上最貴的藝術作品之一。

中國當代藝術品市場目前正是處于剛剛起步的階段，市場背后的很多內幕也不為人所知。一部分中國當代藝術品的價格還會繼續飆升、價格紀錄還會不斷地被刷新，但是，我們應該冷靜地看到，目前中國當代藝術的二、三流作品的價格已經趕上或超過歐美等其他國家的同類作品的價格，按照人均收入及人均消費水平的計算這已經是一種非常不正常的現象，有人不無擔憂地說：“中國當代藝術品市場已經出現了泡沫經濟。”這不無道理。因此無論是藝術家、收藏家還是投資者都應該冷靜面對。可以預料，2008年～2010年， 中國將舉辦奧運會和世界博覽會，這兩項活動實際上是中國向世界展示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年取得的重大成果、并向世界宣告盛世中國的經濟實力和深厚的文化藝術的重要歷史時刻。因此，中國當代藝術品市場的另一高潮將會繼續出現，但這中間所面臨的商

機與危險也是同樣并存的，其最終的結果也只有讓歷史做評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