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通過體制創新,構建農民權益保障機制,使“農民”實現向“市民”的轉變,以緩解城鄉社會矛盾,釋放社會沖突壓力,實現社會發展的良性循環、動態均衡與和諧進步,是當前重構農民權益長效保障機制的切入點和著力點。具體來講,需要破解“四個一”。
更新一種理念。當前講農民權益問題,不應只停留于保障層面,更應考慮到增進層面。農民權益有主次、緩急之分,當前的重心仍然是以土地產權為核心的經濟權益。但轉型期中國農民對權益的訴求,已然呈現出各個層次相互交織、重疊的特征,如果只看到亟待解決的眼前問題,不作前瞻性打算,制度和政策將跟不上農民權益訴求發展的步伐。保障僅僅是個基本底線的問題。增進則屬于發展問題,是自由、平等和自我發展等更高層次的需要。因此,當前做制度設計和政策研究的時候,應該以農民經濟權益保障為核心,通盤考慮政治權益和社會權益保障層面,全方位優化農民權益保障的制度環境,以政治權益和社會權益的增進促進經濟權益的進一步增加。
出臺一部法規。即研究出臺地方性《農民權益保障條例》,加快以地方立法的形式對農民各項權益進行確認和保障。目前有關農民權益的保障多停留在政策層面,存在法律缺位。政策上的重視不能完全取代法律上的保護,政策只有上升為國家法律才能真正得到切實貫徹和落實。這最直接地反映在各地政策設計的區域差異性,政策執行過程中的隨意性、行政命令性甚至“超常規”手段強制性,以及在政策、法律真空領域的“默許”、“觀望”和“試錯”。出臺《農民權益保障條例》,就是要切實落實憲法內容,補充相關法律如《勞動法》等在此的盲區,對農民的政治權益、經濟權益和社會權益進行全面、系統的確認,真正使農民享有平等的“國民待遇”,規范農民權益訴求走向法治化。
試辦一個協會。嘗試建立農民行業組織和利益組織如農民協會,探索新型農民自治,提高農民維權的組織化程度,降低農民維權的交易成本。新型農會作為中介,部分地承擔農民自治的職能,實際上意味著政府職能的轉變。它不但要發揮其應有的政治功能和經濟功能,也應具有直接的社會功能,如防止農民的各方面利益被侵害,以及侵害后幫助農民獲得司法救助等。必須強調的是,要杜絕農會異化成為政府的附屬組織。農會的本質是農民群體的代言人,以彌補農民在各級代表中人數偏少、話語權較弱的現象,增強其社會經濟談判、協商、調整能力,使農民權益保障具有堅實的組織基礎。
試點“一市一治”。從“制度一體化、政策一體化”入手消除對農民的政策歧視,為農民權益保障提供最長期有效的制度保障。應根據國家相關法律和政策規定,大膽進行制度創新和試點,遵照城鄉居民“國民待遇”的原則,站在全市的高度對農村經濟社會改革進行系統、綜合考慮,全面梳理現有的政策法規,取消原有的“二元”性質的條款和規定,實行城鄉居民“一個標準”。同時,完善、修訂現有政策法規,制訂操作性強的實施細則,盡可能消除地方在政策執行中的彈性空間,實現域內政策、標準、程序的劃一性。制度創新中最根本和最首要的是在政治權益享有和行使權利方面實現城鄉居民“國民待遇”。
鏈接
失地農民權益保障之國外經驗
征地補償方面
目前,在世界上多數國家和地區,由于土地的產權往往屬于私人所有,所以土地征用方都會給土地所有者以較為滿意的補償,征用補償通常由土地征用費和土地賠償額兩部分組成。征用農民土地一般按市場價格實施補償,如日本《土地征用法》規定:征地補償金額為市場價格乘以物價變動修正率;法國征地補償以協議價格為準;荷蘭征地補償地價考慮土地未來預期收益。在部分國家,法律規定對失地農民的補償往往超過土地的市場價值,以保證失地農民原有的基本生活水平不降低。
社會保障方面
將失地農民納入社會保障體系,其內容包括失地農民的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失業保險、最低生活保障、為失地農民提供法律援助等。這有助于緩解各種矛盾,保持社會穩定,大幅降低農民失去土地后所面臨的各種風險。
設立失地農民社會保障基金是各國的通行做法,這有助于降低他們面臨的風險,促進社會穩定發展。
教育培訓方面
很多國家高度重視失地農民的教育與培訓工作,增強失地農民再就業的能力。通過就業換取保障,從而減少失業保險基金的支出,減輕政府的財政壓力。美國、日本等國家都非常重視教育和職業培訓在社會保障中的作用,以發揮非物質性的社會保障對現代化的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