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畫引發的思考

巖石上的繪畫和圖形，正如人們通常所說的“巖畫”，它們產生在人類還不知道如何讀和寫之前，這些巖石上的圖畫，是最重要的人類文字發明之前的記錄，它所提供的信息，是重建人類歷史的非常重要的資料。

全球性的現象

現在全球約有120多個國家都發現了巖畫。對早期的人類來說，藝術在日常生活里，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方面。世界各地分散居住著的早期人群，他們為了傳情達意，記錄時事，祈禱祝福、敬神娛神等等，都要訴諸藝術，或歌之舞之，或形之于畫，巖石就被人們作為最早的畫布使用著。

巖畫的主要集中點或多或少都發現在地球上曾有人居住過的地方。我們可從亞洲開始，亞洲的主要集中點，在西亞，有伊朗、以色列、約旦、阿曼、沙特阿拉伯、西奈(埃及)和安納托利亞(土耳其)；在中亞南亞則有阿富汗、印度、蒙古、巴基斯坦和俄羅斯的一些共和國。在東亞，除了中國有大量的巖畫之外，還發現于日本、韓國，以及東南亞諸國。

在非洲，根據目前的報告，南部非洲有世界上最大的巖畫集中點。這些主要的集中點在安哥拉、博茨瓦納、肯尼亞、萊索托、馬拉維、莫桑比克、納米比亞、南非共和國、坦桑尼亞、烏干達、贊比亞和津巴布韋。在北非主要的集中點，位于阿爾及利亞、乍得、埃及、埃塞俄比亞、利比亞和蘇丹。

北美的主要巖畫點，加拿大和美國都有。在拉丁美洲，著名的地點有阿根廷、玻利維亞、巴西、智利、哥倫比亞、厄瓜多爾、危地馬拉、墨西哥、秘魯、多米尼加共和國和委內瑞拉。

在歐洲，巖畫主要集中點是在奧地利、保加利亞、丹麥、芬蘭、法國、意大利、挪威、瑞典、葡萄牙、西班牙、英國和俄羅斯。

在大洋洲，很多主要的集中點是在澳大利亞，包括塔斯馬尼亞州；別的還發現在復活節島(智利)、夏威夷(美國)、新幾內亞、新西蘭和所羅門群島。

巖畫的發現遍布于五大洲，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統計，分散在五大洲70萬個巖畫點，估計約有兩千萬個或更多的形象和符號。到現在為止，我們所知的史前藝術品99％是巖畫，其全部數量可能遠遠超過上面所估計的。

這些數量巨大的巖畫點是獨特的、彌足珍貴的人類文化遺產，它們包含著數千年的藝術創造。從最初的狩獵一采集者開始，巖畫描繪出口常生活、信仰和不同發展階段人類的重大社會問題。它們也透露出流行的觀念和交流的動機。通過這種藝術，我們可以看出人類特性的本質：諸如知識、文化、藝術、想象和宗教等等。迄今已有近30處巖畫點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

與大自然同在和社會生活休戚相關

為什么當我們觀賞那些古代神秘巖畫的時候心靈會受到震撼?它們對我們現代的文化究竟還有什么價值?為什么現代人還會激發起沖動，還會經過長途跋涉，不畏艱險到世界各地的巖畫點去參觀、去“朝圣”呢?

巖畫至今仍然具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吸引著人們，巖畫能夠點燃起人們心靈之火，巖畫能夠促使人們去探索人類生存發展的奧秘。從遠古時代起，人類就在思考我是準，從哪里來，又要到哪里去?所以巖畫它既能發人深省，又會令人產生困惑。當人們閱讀巖畫的圖形或解析巖畫內容的過程中，不由自土地會產生追思遐想，發思古之悠情；也會在解析巖畫的內涵時，提出許多問題來。

依據自己親身的體會，當我置身于巖畫點觀賞巖畫時，恍如跨越了時空隧道，進入到巖畫的世界里，仿佛是在與遠古的靈魂對話。這種體驗與參觀博物館的感受是不同的。因為巖畫與大自然渾然一體，存在于洞窟、山崖、巨石、巖坡之上。巖畫本身從屬于景區，它與大自然同在，緊密地與山川風貌相融合。無論是在非洲浩瀚的沙漠，或是廣袤無垠的蒙古人草原，或是墨西哥的巴雅·加利福尼亞峽谷、或是挪威北冰洋海灣邊緣的石坡，或是歐洲法蘭克一坎塔布利亞的洞窟，巖畫出現在這里都成為大自然的一部分。

這些巖畫點又都是社會活動的一部分。人型的巖畫點無一例外地都曾是古代人類的圣地，一如今天的教堂寺廟，諸如此類。對早期的人類來說，藝術在社會生活里，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方面。生活在遙遠時代的古人類，在衣不蔽體，食不裹腹，生存環境險惡的條件下，要積年累月在洞窟中、懸崖上繪制巖畫，這都不是個人的活動，若是沒有社會的要求和信仰的支持是不可能實現的。廣西左江流域花山崖壁畫、寧夏賀蘭山賀蘭口巖刻、廣東珠海寶鏡灣摩崖石刻，這些巖畫的制作都是社會生活中的重大事件，都是人類自己創作出的偶像，并賦予神力。他們是想借助巖畫中那些圖像作媒介，找到通天的道路，以便與無力與之抗衡的自然力溝通，求得保護。

從對巖畫的認識方面來說，以歐洲洞窟藝術的發現史為例，它曾經過從否定到肯定，走過漫長曲折的道路。再以非洲巖畫的發現史為例，非洲巖畫內容豐富，形式多姿多彩，現已享譽世界，但自發現以來，它也歷經相當長的歷史過程才被認可。非洲各國獨立之前，皆為歐洲國家的殖民地。非洲巖畫的發現者大都是歐洲人，他們一方面因民族歧視導致對民族藝術的鄙視；另一方面因為意識形態上的差異過大，對于藝術的理解與追求更是南轅北轍。譬如非洲巖畫藝術中的精品，那些寫實主義的佳作，往往被認為是出自歐洲旅行者之手；至于那些非寫實的抽象圖形，它們是側重于夢幻、意念，傳達精神層面的作品，殖民者又往往認為是低俗、原始、拙劣之作。盡管這種態度對待非洲巖畫，是非洲藝術的不幸，世界美術史的缺失。但是歷史卻證明埃及的藝術、北非和南非的巖畫在歷史上都曾強烈地影響過歐洲。就是近代，我們從畢加索、馬蒂斯等畫家的作品中，都見到非洲藝術的影子。

巖畫引發的思考

巖畫發現在五大洲，包括在浩瀚的太平洋諸島。但是，巖畫在世界不同的地區，究竟真正能夠推算到怎樣遙遠的年代?如果它的功能是不同的，那它真正的功能又是什么呢?從現有的資料看，它最初出現在非洲、亞洲和歐洲的時候，它的傳統跨越的時代有三萬多年。公元前二萬年，它出現在澳大利亞南部；公元前一萬七千年，出現在巴西，公元前一萬年，到達南美大陸的最南端。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史前藝術地點，是以相似的藝術風格和題材內容，并以大致相同的年代，散布在各個大陸。著名的舊石器時代的藝術群，在烏拉爾的卡帕瓦洞穴，在西伯利亞中部的貝加爾湖畔也有發現。在坦桑尼亞高地，那里的宏偉繪畫，同樣也有著舊石器時代的特點，可能和歐洲洞穴藝術一樣古老。在納米比亞，畫著彩色動物形象的石塊，在阿波羅Ⅱ號洞穴發現，測年結果為距今為2.6萬年～2.8萬年。在同一地區，相似的描繪，發現在巖石遮蔽處的巖面上。最后，在澳大利亞南部的康達拉洞穴所保存的圖像，測年結果要超過兩萬年，和某些歐洲奧瑞納時期的洞穴藝術一樣古老。

于是問題出來了，是否可以假定這些巖畫會有一個共同的起源?如果如此，這共同的起源是在何處，又在何時產生?或許，所有這些圖像藝術是各自獨立地發展著的，并以一種平行的形式出現于許多不同的地方?這樣就出現兩種意見的熱烈爭論，一種叫做“散布論”，即從共同的起源散布出來的，另一種叫“同時發生論”，即在許多地方同時發生的。對此，現在還沒有一個定論。另外，比如說，關于這些早期藝術活動的功能問題，以及在社會生活中的地位問題，現在也都還沒有定論。

但是，至少有些問題看起來似乎是毋庸置疑的，舊石器時代之后的巖畫有著不同的社會目的，反映著不同的社會、心理、觀念的需要。這個情況如果拿當地原始部落的藝術來說，可以說得很多。例如南非的布須曼人，加拿大北部的因紐特人，近東的貝都英人，澳大利亞中部的阿蘭達人，它們的直接證據對我們是有用的。此種民族學的研究，把現代的原始部落和古代的完全相似的人或物聯系起來——即使不是完全令人置信的，卻的確是有用的，可以幫助學者“閱讀”這些巖畫，并進行類推。因為許多這些古代的巖畫群，表現出一種體系，近于我們稱為“圖畫文字”的東西。在某些地點——如意大利阿爾卑斯山的梵爾卡莫尼膏，解析這種“圖畫文字”的工作已取得很好的成果，雖然絕非是完全的。

不管是自覺地或不自覺地，直接地或間接地，巖畫藝術是人類為生存而斗爭的圖解，它揭示了勞動樣式、經濟活動、社會實踐、美學傾向、哲學思想和自然與“超自然”環境的關系。所有這一切，它與自從藝術開始存在以來的每一種類的藝術形式一樣，集體地成為人類清楚地說明世界，和我們對世界反映的一種手段。

再者，正如通常的藝術一樣，巖畫藝術既有它具體表達的內容，并又聯系到它的創造者——在某科特定時間和地點的人群，這些人群是有著一種明確的文化發展類型的。所以這并不奇怪，今天巖畫為什么重又引起人們極大的興趣，引起群眾的和學者們的熱情。如在意大利的梵爾卡莫尼卡，1981年時三十多萬人參觀了巖畫，而1964年時卻只有不到一萬個參觀者。的確，現在全世界成千上萬的群眾，長途跋涉，像朝圣似的到巖畫點那里去欣賞巖畫的力量和優美。

我們可以有把握地說，同樣的熱情和動機，今天支配著我們去研究千萬年前的古代巖畫藝術的創造。它的研究帶來了了解人類認識的古代因素，而這種因素在現代人生活里卻已大大地被壓抑了。通過歷史的重建，使我們能夠知道，某個特定的時刻，在世界不同的地區發生了什么事情，并說明人類的行為、社會活動和文化水平，是如何由藝術反映出來的。這個過程向我們揭示了我們自己的、社會的和個人的根源，這種揭示使我們能夠更徹底地了解我們自己的過去。一種世界觀點是必需的，或許會使我們今天或多或少地對人類各種族的一致性，有更深的認識。

文字讓我們在世界上一小部分地區，記錄下了人類最多數千年的歷史；在此之前，我們只有人類活動的少數間接的資料。他們的動機是什么，他們的智力、宗教、概念的生活又是怎樣?當我們要仔細分析這個范圍廣闊的文化上下銜接，巖畫可以把我們拉回到三萬年之前人類生活的記錄，而文字的記載，在世界的某些地區才只有幾百年的歷史。

搶救世界巖畫

巖畫是一種全世界的語言，巖畫點組成了世界上最神奇的博物館，這是一筆無疑具有普遍意義和價值的人類遺產。就在人們承認其重要性的時候，不幸的是，除了少數地方外，它沒有得到很好的保護。

在非洲，早期的巖畫很古老，有些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陽光的照射、風沙的侵蝕和雨水的浸潤都在毀壞著巖畫，特別是人類的活動更加速了巖畫的消失。非洲的巖畫存在的時間可能早到距今12000年，甚至更早。這些巖畫記錄了人類在非洲的活動，它們所承載的歷史文化的厚度，要比文字記載深遠，內涵也更加豐富多彩。

但是人類對它的破壞卻從來沒有如此迅速和廣泛。巖畫遺址數以千萬計，但保護工作卻很少，或者幾乎什么都沒有做。或在山洞，或在露天，巖畫經受各種各樣的侵害。既有大自然的侵害，因為在陽光、冰凍、水流的作用下，這種藝術迅速損壞，還有人為的侵害。破壞文物的事到處都有發生，有些遺址竟遭滅頂之災。在某些國家里，有些巖畫被切割下來后拿去販賣。當然，在各個大陸，城市建設和工業化也在破壞巖畫，人們為了修建畜欄或堤壩，毀壞了一些非同尋常的壁畫。

在中國，根據北魏酈道元《水經注》的記載，中國的中原地區發現過許多巖畫的，但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巖畫的破壞大體上有三種情況：一種是自然的破壞；一種是動植物的破壞；一種是人為的破壞。三者之中以人為的破壞最為嚴重。至于造成巖畫自然損壞的原因又是多方面的，這里有來自地理學的、物理學的、化學的和生物化學的等等原因。

1985年廣西左江流域崖壁畫考察團在對廣西左江流域寧明縣花山崖壁畫進行考察時，曾發現在一場雷雨過后，墜落下了一塊長約50厘米、寬約30厘米、厚約8厘米的石片。這塊石片正是在兩個高大的正身人像的頭和手臂部分，剝落之后就造成該畫面的破壞。經仔細地觀察，發現剝落的石片的背面及大部分的邊緣，早已風化溶蝕形成潔白的粉末狀結晶，只在上端有一小部分橫斷面是新的裂口。現場分析表明，這石塊原在崖壁上的時候，兩側及下部已有裂隙，在潮濕水氣的化學效應和熱脹冷縮的物理現象的長期作用下，裂隙不斷擴大，該石塊的背而全部溶蝕成空隙，只剩下頂部的一小段仍與崖壁相連。所以當受到雷聲的震動或強風的搖撼時，石塊就會掉落下來了。觀察其它地區的巖畫也都有著類似的情況，它們剝落的原因都與風化裂隙的不斷擴展有關。考察人員估計這種崩落現象，以后還會不斷地發生的。

這種巖石剝蝕的情況在中國北方的巖畫點，也是經常見到的。在寧夏回族自治區賀蘭山賀蘭口巖刻點，我看到那些人面像巖刻，臉面一半的石塊剝落了，在剝落處又鑿刻了別的人面像。這里我們可以看到風霜雨雪對巖石的侵蝕是顯而易見的，歲月磨平了巖刻的圖形，也剝落了巖石的表層。地震災害使山崖崩塌，頃刻之間可以使巖畫點毀于一旦，動物的騷擾，植物根須的生長可以使巖石崩裂，地衣的漫延也可以覆蓋巖畫的表面。但是，所有這一切都不如人為的破壞那樣來得迅速，來得嚴重。

在內蒙古陰山的各山口，如烏拉特后旗的大巴口，我就親眼看到過當地的村民在那里開山炸石，一輛輛拖拉機把炸開的石塊往外運送。這就使原先發現過的巖畫，后來又找不到了。類似的情況我在賀蘭山的一些山口也看到過。

我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尉犁縣庫魯克山巖畫點卻看到另一種破壞景象。庫魯克山巖刻曾被貝格曼寫進他的《新疆考古研究》一書中，那書中附有十數幅插圖，那是1928年貝格曼花了幾天時間，把巖刻涂上白粉后拍攝的照片。當我來到巖畫點時，驚奇地發現許多巖刻已是面目全非了。原來，不知什么時候，不知從什么地方，來了許多旅游者、過路者，就在巖畫點留下了許多“到此一游”之類，而且有些大名是直接覆蓋在巖刻上的。嗚呼!

我也看到過一些保護巖畫做得比較好的例子。

在歐洲，現代旅游業的發展，不斷地增加了對巖畫點的威脅，也對巖畫的保護工作提出了新的任務。西班牙的坎塔布利亞地區的舊石器時代洞窟，不管是公家的還是私人所有的，都鎖著洞門保護起來，參觀者必須要有一個向導帶領著。這種向導，他可能是公務人員、洞窟的所有者，或是一個志愿人員。

例如西班牙阿爾塔米拉洞窟崖壁畫，每天參觀的人數只限于25人，而且必須事先辦好預約手續。嚴格限制參觀人數，某些其他洞窟也是如此，有的只有得到特殊的允許才能進入。1987年春，我作為一個得到特殊允許的參觀者，單獨由一位工作人員帶領著，去參觀阿爾塔米拉洞窟崖壁畫，我看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三道鐵門的鎖，進去后他很客氣地對我說，我們在洞里只能呆上5分鐘。

法國拉斯克洞窟壁畫，為_『保護崖壁畫，在附近修建了一個復制的洞窟，大小規模都和原來的一樣。那是專為旅游業的發展而修建的，不僅保護了洞窟，而且幾年之后就可以收回原先建造的費用。我也是得到特殊的允許參觀過拉斯克原洞窟的。進入洞門之后，我發現洞口修建了一座機房，里面的機器正在轟鳴著，那是為了洞窟的通風和處理地下水而采取的措施。我后來又被帶去參觀拉斯克洞窟的復制品，進去之后，先是幾間展覽室，陳列著有關洞窟的歷史資料，然后才是復制的洞窟，那洞窟的形狀和巖石的起伏，都是和原來的一模一樣，就是崖壁畫也是臨摹得可以亂真，我曾看到有些出版的書上的插圖，就注明印的是拉斯克洞窟壁畫的復制品，雖然可以亂真，但韻味已大不一樣，這大概是因為歲月曾使原壁畫多了一層朦朧的緣故。這些洞窟每天有著大量的參觀者，現在已經是主要的旅游的圣地了。

在澳大利亞，當地為保護帕洛兒(Paroong)巖畫曾進行過長期的工作。通過對石灰石洞窟的一次詳盡的研究，把它的水文學、氣象學和土壤學，以及別的有關引起毀壞的條件都弄清楚了。1988年初，一個綜合性的詳盡的保護手段和長期的工作計劃開始執行。許多年來，澳大利亞的維克利亞地區著名的“雷電兄弟”巖畫點出現毀壞，引起了各方面人士嚴重的關注，由于崖壁逐漸積聚了鹽分，在沙石底子內部形成了顆粒狀結合物，覆蓋了崖壁畫表面有意義的范圍，并導致崖壁表面的隆起。為了解決這個難題，多種學科的綜合試驗工作正在進行。

巖畫的毀壞是全世界范圍的現象，但當前卻極少有合格的、即使具有少許經驗的修復工作者。除了短期的學習班之外，目前國際上還沒有正式的、在巖畫修復方面有效的訓練。1989年，澳大利亞的堪培拉進修學院和美國的結托修復學院，聯合舉辦過一個為期一年的學習班。雖然該學習班是以學習澳大利亞的土著崖壁畫的保護和修復為基礎的，同時也包括全世界的巖畫修復問題，鼓勵已具備一定條件的修復工作者去擴充巖畫方面的專門知識，因此吸引了全世界的許多學者參加。

“搶救世界的巖畫”，這已經是當今世界各國共同的任務。

我們是創造這些巖畫的藝術家們的后世子孫，他們創造出來的巖畫，即我們文化的根基。至于談到巖畫本身，因為它被刻鑿或描繪于自然界中的山崖與巖廈之上，生存狀態原本就很脆弱，歷經大自然風霜雨雪的侵蝕，同時還面臨著人類自身的摧殘。巖畫在人類的“文明”進程中，已經在或還要再付出慘重代價。諸如：巖畫在資源掠奪中被炸毀，在擴大農耕住房中被擠占，在交通建設中被迫“讓路”，在水電設施的拓展中被鏟平，在旅游業興起中被污損等等。

當今一個嚴酷的事實是，世界巖畫的數量在急劇減少，巖畫無助地任人污損破壞，若再這樣繼續下去，巖畫會在世界上消失殆盡，巖畫這一古老的文化遺存就要在我們現代人的手上毀滅，我們將無顏面對歷史，我們也無法面對后代子孫!為此，我們大聲疾呼：拯救巖畫，保護巖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