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行記

我們到達越南首府河內時已是黃昏，車窗外我看到了洶涌如潮水般的車流，不是汽車也不是自行車，而是摩托車。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人人都是摩托車。這讓我好不詫異。

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乘車在越南國內走，沿途你能看到很多大型廣告牌，只是上邊的宣傳畫，好像我們農業學大寨或者大煉鋼鐵的時代?？粗切V告，我常常有種恍然入夢的感覺，一切的一切都似曾相識……

越南有三瘦

越南有三瘦：人瘦，路瘦，房子瘦。越南的房子大都是高而窄的三四層小樓，好像我們的樓房按獨立單元被劈成若干座，每個單元就是越南的一座樓。作為法國殖民地的越南，也遺留了很多法式建筑。

越南的路大都很窄，即便是國內最先進的也是惟一的國道—— 一段十幾公里的柏油馬路，也最多勉強同時通過兩輛汽車。

大多越南女人都是黑且瘦的，高顴骨，凹眼窩，穿著打扮有她們的習慣，比如無論冬夏寒暑，一年四季都帶著大大的斗笠，上面蒙著各色的紗巾。說是四季，其實越南這樣熱的地方，太陽毒辣得很，哪里還論什么季節？可你隨處可見蒙著紗巾，戴著口罩和手套的越南女人，那全副武裝的架勢，宛如我們在寒冬臘月一般。初到越南的我很不理解，問過了當地懂漢語的大學生，全副武裝是為了抵擋強烈的紫外線，走在越南的大街小巷，你從穿著就可以區分哪個是越南土著女子，哪個是外來妹。

越南的男人也都是黑且瘦，隆顴凹眼，個子不高，而且大都戴著綠帽子。從中國來的旅游者看著都笑（因為在我們的習慣概念里，“綠帽子”是有特定含義的）。問過了越南人才知道，越南上個世紀，幾乎是打了100年的仗，先是抗擊法國侵略者，然后是美帝國主義，最后是和中國。越南人全民皆兵，尤其男人，時刻準備作戰，綠色的軍帽就成了日常的穿戴。認真觀察，發現帽子的式樣確是美國大兵戴的那種軍隊帽盔的樣子。

獨具特色的民間樂器

越南的獨弦琴，又稱葫蘆琴，是越南特有的民族彈撥樂器。琴為長方形，琴身橫臥，內空，左端有一細長把手，把手上部向外彎垂，似鼠尾狀，可握住來回擺動。把手下端穿有一只橫臥狀葫蘆，葫蘆肚三分之一以下處橫向截去。一根琴弦，一端固定在琴身右端，另一端固定在把手上。其突出特點是撥動一下琴弦后，來回抖動把手，可產生余音纏綿婉轉、經久不息的效果。

越南的口銜琴，即唇琴。用銅片或竹片制成，約兩寸長，紡錘形，中間有三角形細長開口，形成一個小舌簧，舌簧尖上鉆一小孔，孔內穿繩。演奏時將琴置于唇間，通過吹氣使舌簧顫動發出聲音，同時用手拉緊并撥動線繩，即發出悠揚的樂曲聲。

越南的編鑼是一種打擊樂器，據說在越南西部地區幾乎家家都有，非常流行。銅鑼中間有一尖狀突起，按一定順序排列懸掛。少則3－5面，多則8－12面，一般在慶祝節日或舉行祭祀儀式時演奏。銅鑼數量的多寡不僅代表樂器本身，也是家庭經濟狀況的重要標志，因此，也是家族貴重的家產。這是十分有趣的現象，音樂和經濟的聯系如此直白和親近，倒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這里人的生活中充滿了音樂的節奏。

越南的達叻琴也是一種打擊樂器，由十幾支竹筒組成，每支可發出一度音，按音階順序捆扎成竹排狀，懸掛在琴架上。琴架的式樣比較多，不拘一格。演奏時演員雙手各持一根竹棒，敲打和刮動竹筒，就可發出山澗流水般叮咚悅耳的聲音。達叻琴構造簡單，材料隨處可得，易于演奏，音色也很獨特，獨奏、伴奏效果均佳，是越南人喜愛和常用的民族樂器。

越南人喜歡吟詩，表演者以弦樂伴奏，似唱似訴，聲音抑揚頓挫，節奏舒緩，感情豐富。吟誦的多為敘事詩和抒情長詩，而這種藝術形式源于中國古代。還有一種越南的傳統戲劇，也源于中國，道具、服裝、道白和唱腔都帶有很多中國京劇的特點，而其傳統劇本內容也多取材于中國歷史。

傳統文化與節日

越南人也過春節，與我們農歷相同，正月初一，也是越南民間最重要的節日。和我們一樣，大年初一得貼春聯、掛年畫，以增加節日氣氛。春聯除用越文書寫，也常用漢字。和我們吃餃子一樣，他們也要吃一樣重要的民族食品——方形的糯米粽子。這種粽子個頭很大，每個重達四五斤，是越南節日宴席上的傳統食品，也是必不可少的祭品。

越南人五月初五也過端午節，或稱正陽節，源于中國。不過他們不為紀念屈原，而是有端午除蟲的習俗。節日清晨，父母為子女準備糯米酒釀、黃姜糯米飯及桃李、檸檬、洋桃等幾種酸味食品和水果。大人飲雄黃酒，并將雄黃涂在小孩的頭、額、胸、臍各處以驅蟲。許多地方的孩子也用指甲草涂染手指和腳趾，佩戴由巫師用五色線繩編制的符，或在衣服上別布制的洋桃、檸檬和辣椒圖形圖樣以辟邪。端午采藥也是一樣必不可少的活動，因為人們認為“端午草藥”最靈驗，許多集市上都有此藥專攤。

越南人喜歡嚼食檳榔，但不能吞咽。檳榔微澀，帶有甜味和辣味，有刺激性，可使人興奮，臉頰潮紅。久食能使牙齒和雙唇變成黑紅色，被越南人視為傳統美的標志。吃檳榔的風俗有個很美麗的傳說：從前有兩個兄弟，一個叫檳，一個叫榔，相貌酷似。父母過世后，兩人相依為命。但哥哥成親后，對弟弟日漸冷淡，于是弟弟出走了。途中有一條河，因無船擺渡，弟弟獨坐痛哭而死，化成一棵樹。哥哥不見了弟弟，外出尋找，見弟弟已死，幡然醒悟，又悲痛欲絕，最后吊死在樹上，變成一塊石頭盤在樹根上。嫂嫂不見丈夫歸來，也追尋到此，見丈夫已死，便抱石而亡，變成了一根藤纏繞在樹干上。樹就是后來的檳榔樹，藤就是纏繞檳榔樹的萎藤，而石頭就是檳榔樹生長的石灰質巖石。不久國王尋訪到此，聞知此事，即令人取樹上果子，采摘藤葉，嚼食后吐在石頭上，結果呈紅色，氣味芳香，美味可口。于是，國王令人將石頭燒成灰，把果子、藤葉拌入，待熟后而食。從此，檳榔果成了婚姻嫁娶中的禮物。婚禮中人們嚼食檳榔，緬懷骨肉親情，祝愿新婚夫婦白頭偕老。

越南文字與中國漢字

你在越南，隨處可見中文漢字。有史料記載：在公元前，漢字就在越南北部使用。在漢字傳入前，他們沒有創造自己的官方文字，漢字傳入以后，在很長的歷史時期內，他們就用漢字作為紀錄語言的工具。漢字在漢代傳入越南后，被確定為越南的官方文字，歷時1000余年。越南語從漢語借去的詞，至少占整個越語詞匯的一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