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我國近代以來女子體育教學從“化大眾”到“大眾化”的發(fā)展歷程

摘 要：采用文獻資料法、歷史研究法、比較研究法、邏輯分析法等方法，從社會政治、女性主義、學校教育制度等方面入手，闡述了我國近代女子體育教學在提倡婦女解放和男女平等的社會運動與女性主義思潮的背景下開始萌芽，并隨著國家政治、經濟、民主、文明的進步而飛速發(fā)展。剖析了我國近代以來女子體育教學從“化大眾”到“大眾化”發(fā)展的艱苦歷程，以及在這一過程中女子體育發(fā)展的積極因素和存在的諸多問題。旨在能進一步引起社會對女子體育的關注與重視，促進本來就不具有運動文化素養(yǎng)的傳統(tǒng)中國女性，能夠盡快養(yǎng)成進行體育鍛煉的習慣，從而使女子體育實現真正的“大眾化”。

關鍵詞： 女子體育；教育的“化大眾”與“大眾化”；擬“大眾化”；后學生時代

中圖分類號： G811-219 文章編號：1009-783X(2007)03-0087-04 文獻標識碼： A

Abstract：Starting from the social political construction，feminism and school education institution and by methods of literatures，history reviews，comparative research and logic analysis，the author of this paper demonstrates the rudiments of Chinese physical teaching for women since modern China under the backgrounds of movements of Chinese women's liberation，sexual equality and the idea of feminism and the rapid improvements of Chinese physical teaching for women following the progressing of politics，economy，democracy and the modern civilization in China.And the author also analyses the developmental course from “cultivate the commonalties” to “popularization” on the physical teaching for women since modern China and the positive factors and various problems existed in the developmental course of women’s sports.This paper further aims to draw the attention of the whole society on women’s sports and encourage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women who have no sports literacy to cultivate the habits of playing sports as well，therefore，we can turn the dream of “popularization” into reality.

Key words：sports for women;from “cultivate the commonalties” to “popularization” on the physical teaching;quasi-popularization;post-students era

西方的女權（性）運動浪潮在17世紀末18世紀初掀起了它的第一次高潮。法國大革命時代提出自由、平等、博愛以及“天賦人權”的思想鼓舞了當時法國婦女爭取自身自由、平等的信心。早在1791年，奧林普·德·古日（Olympe de Gouges）發(fā)表了《女權宣言》反對男性社會“婦女是家庭中的天使”的教育主張，呼吁婦女不作取悅男性的寄生蟲，爭取自己在家庭中、經濟上、政治上的權利，從而掀開了西方女性（權）運動（Ｆｅｍｉｎｉｓｍ）的序幕。當中國的少女還在忍受纏足帶來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在父母“三從四德”的言傳身教中度日的時候，西方一些先進國家的女孩子已經開始進入學校，參與政治，初步取得了自己做人的權利。她們在爭取享受教育，政治等權利的同時，也意識到了體育對塑造美好人生、培養(yǎng)自由思想與完善人格以及參與社會事務的重要作用。但是，現代的奧運會興起之初，仍舊依照古奧運會的慣例剝奪了女子參加的權利，經過西方女性主義先驅的不懈努力，到了1904年的奧運會，才終于有8名美國女運動員參與了該次盛會，成為女子參加世界性運動會的先驅，也為各國女子參加體育運動樹立了榜樣。

對中國女權思想的傳播作出重大貢獻的是馬君武，他立足于“自然法則”和“進化論”來論證男女同享自由平等的權利。女性主義在中國真正成為一場轟轟烈烈的思潮運動是到了“五四運動”前后，那時“新文化運動”干將們就將女性的解放提到了議事日程上，并且著文加以鼓吹，從而使得女性主義在中國有了空前的發(fā)展，中國女性的地位也隨之有了很大的提高。 這為中國女子學校體育的萌芽創(chuàng)造了條件。

1 “化大眾”階段女子學校體育的艱難發(fā)展

1.1 萌芽期的女子體育教育

在女性主義思潮的影響下，有著現代教育觀念的教育家開始在中國開辦女學，吸取女童接受新式教育。首先在中國開辦女子學校的是依據不平等條約進入中國的教會勢力。 英國格蘭脫1842年在寧波設立的女學是中國有史以來的第一所現代女學，此后傳教士們又陸續(xù)創(chuàng)辦了其它一些女子小學和中學。在這一系列由國外資本開設的女校中，其中最著名的女校是1884年由美國女傳教士海淑德（Laura Haygood）籌辦的中西女塾。到了20世紀初，有的教會女子中學又向教會女子大學發(fā)展，另外，原來一些教會大學也開始招收女生，實行男女同校。這些教會學校為我國培養(yǎng)了第一批女性人才，為以后的現代女子教育在中國的發(fā)展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由于教會女校對中國女子教育的啟蒙作用，在當時教會女校的影響下，19世紀末，一些有志于改革社會的開明紳士便開始關注女子教育問題，中國的先進紳士階級開始有人創(chuàng)辦女校。據載，商人經元善創(chuàng)辦了中國人自己興辦的第一所女校——經正女塾。在早期女校中享有盛譽的當數1902年創(chuàng)立的務本女塾和同年由蔡元培創(chuàng)辦的愛國女學。務本女塾與愛國女學的課程都包括體操這門課程。女校除開設體操課外，還重視開展課外體育活動，開創(chuàng)了我國女子進行現代體育競賽的先河。據1905年3月《時報》載:“十五日下午，上海務本女塾在幼稚舍舉行秋季運動大會。”而據1903年的《蘇報》記載，在一次參加拒俄運動大會的二干余名學生中，愛國女學和務本女塾的學生最多、最活躍，被譽為中國女子“前途的代表”；1916年江蘇省運動會在揚州召開，愛國女校學生前去作籃球表演，竟轟動全城，出現萬人空巷，一睹為快的場面。

由于當時國際國內形勢的發(fā)展以及國內立憲派的壓力，清政府于1902年派出五大臣出國考察，先后到達歐美與日本等國，而毗鄰我國的日本教育特別給予當時中國官員以極大的震撼，羅振玉與吳汝倫在其考察報告中都提到了日本的女校教育，并促使政府在1907年正式頒布的癸卯學制中把女子教育正式納入國家教育體制的范圍之內，于3月8日由學部(1905年始設)頒布了《奏定女子學堂章程》盡管只“奏為詳議女子師范學堂及女子小學堂章程”，但是，這畢竟為女子教育打開了政策上的缺口，為后來女子學校在國內的大量出現準備了先聲。女子學堂章程明確規(guī)定體操課“其要旨在使身體各部均齊發(fā)育，動作機敏，舉止嚴肅，使知尚協(xié)同、守規(guī)矩之有益。其課程程度，授普通體操及游戲，并授以教授體操之次序法則。”^[1]盡管在課程的設置上仍舊力圖突出“淑女”教育，但是，其在課程上規(guī)定了一些現代化的教育內容，還是使得當時守舊的中國國民的耳目為之一新，新的體育課程開始成為學校中女生的法定課程。 到了1929年4月當時的國民政府公布了《中華民國教育宗旨及實施方針》明確規(guī)定男女教育機會平等，女性開始在法律上享有與男性平等的教育權利，到1931年頒布的《中華民國訓政約法》又再一次規(guī)定:“男女教育機會一律平等”。這是在中國的教育法規(guī)中首次提出女子與男子享有平等的教育權利，從而使女子受教育的權利在法律上進一步得到確立，這在我國女子教育歷史上是一個劃時代的變化。

1.2 在發(fā)展中的女學體育——走向專科教育

首倡中國女子專科教育之風是當時在上海辦學的西方傳教士，“為傳播基督教義，在開辦教會學校的同時，又設立了醫(yī)院，孤兒院等福利機構，以拉近基督與中國國民的心理距離。”^[2]隨著中國現代化過程中新思想進一步深入傳播，當時的知識分子意識到了向外國學習的必要，有不少學子負笄歐美及東洋，其中有大批隨父兄、丈夫或自己留學的女性，有許多留日女學生不少是專攻體育的，如有的女生就讀于日本的“大森體育學堂”，“振武體操學校”，獲得我國第一個體育學士學位的陳英梅女士則是留美的學生。這部分留學生回國后仿效日本的“大森”、“振武”以及歐美等國家的體育學校，在國內創(chuàng)辦體育專科學校以及在其他綜合性學校進行體育教學，國內體育專科學校或者培訓機構開始相繼出現。上海務本女塾首先于1906年7月率先舉辦“暑期女子體操傳習所”，從而開了中國近代史上培訓女子體育師資之先河。接著在1907年的7月8日—8月25日，蘇州長元吳勸學所，也在蘇州南石子街東首的公立女子小學堂內，舉辦了為期6周的“夏期女子體操游戲講習會”，其目的是“培養(yǎng)女子小學教員”。^[3]到了1908年徐一冰、徐傅霖及其妻湯劍娥在上海西門外方斜路賃屋開辦了女子體操學堂，為我國第一所女子體育學校。^[4]1910年，中國有了第一所培養(yǎng)女子體育師資的學校：中國女子體操學校，由王季魯先生創(chuàng)辦于上海。此外，在中國近代女子體育教育中有較大影響的兩所學校要數上海基督教女青年會女子體育師范學校和私立上海兩江女子體育師范學校。這些具有明顯師范性質的女子體育教育專業(yè)學校的出現，不僅是我國現代思想解放運動的直接結果，而且也是當時社會對女子體育教育具有強烈需求的結果，這些女子體育專門學校為我國培養(yǎng)出一大批專業(yè)的體育教育者，對我國現代女子體育運動的發(fā)展起了巨大的促進作

用，同時也通過體育這一途徑有力地推動了女性自身解放運動的不斷深入發(fā)展。

2 女子體育教學中的“化大眾”與“大眾化”問題

在我國接受西學新知初期，現代體育運動就受到了文化先行者的注意，并且首先在學校里得到開展，學校是一條傳播新知的便利途徑。但是，由于國情的限制，接受教育者僅僅局限在很狹小的范圍，尤其在對學校女生的教育上，師資的缺乏、觀念的陳舊等主客觀原因，使得即便是國民政府將“保證男女教育平等”的觀念寫進教育法規(guī)中，把體育課作為學校的正式學科之一，也不能使中國當時的女子體育得到有效發(fā)展。除了在有能力接受現代教育的精英階層傳播外，廣大普通階層的女子是無緣接觸和了解的。因而，盡管許多知識分子力圖用教育來開啟民眾的智慧，但實際上，他們卻是站在民眾之外處于一種俯視的姿態(tài)，“不是跟在大眾之后而在大眾之前的”，自視為領導的階層，對受教育者帶有一種思想啟蒙的眼光，因而，對于民生的切身問題無法了解，造成了當時體育教育與民眾的隔膜，這樣的精英化教育要想取得民眾的理解和支持是很困難的。所以，對于這一階段的女子體育教學稱之為“化大眾”的階段。盡管當時的精英們在中國體育教育史上的功績是不可磨滅的，但是，由于當時國情的限制、領導階層認識的不全面，客觀地講，這一階段的女子體育教育仍舊是很不成功的。

作為對文化精英化、上層化的反駁，許多有識之士提出文化教育“大眾化”的概念，其中以毛澤東的概說最具有權威性，對后來的影響也最大。“許多同志愛說‘大眾化’，但是什么叫大眾化呢?就是我們文藝工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工農兵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我們的問題基本上是一個為群眾的問題和一個如何為群眾的問題”，“為千千萬萬勞動人民服務。”^[5]由于毛澤東特殊的政治地位，也由于中國共產黨政黨構成的特點以及建國以后成為執(zhí)政黨的優(yōu)勢，使得“大眾化”的概念深入人心，他這個對文藝界的講話其實也規(guī)范了當時革命根據地乃至建國以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的許多部門的工作。也就是說，當時的毛否定了從“五四”以來知識分子對廣大的民眾的領導，而要求具有“小資產階級”劣根性的知識分子投入到廣大的民眾中去接受“再教育”。所以，在這個大一統(tǒng)的文化觀念下，學校教育無疑也必須是無產階級的領導，否定以前施教者與被教者都高高盤踞于教育金字塔的頂端，反對以前教育資源分配的不公平，換一句話來講，提出教育的“大眾化”的觀念，無非是要把教育的領域擴展到廣大民眾中去。

中國當時的啟蒙知識分子、民主革命運動先鋒和女性主義者都明白，要實現國家的富強、民族的獨立和女性的解放，都離不開教育的普及，也就是說要實現教育的“大眾化，可是，實際的情況還是令人沮喪，據1949年以前的統(tǒng)計，女學生占學生總數比例最高時，初等學校為25.5%，中等學校是20%，高等學校僅為17.8%，^[6]“在20世紀的前半個時期，女性的覺悟有所提高，社會地位有所提高，入學的人數也比前一階段多，但從受教育的總的狀況看，90%的女性還處于文盲狀態(tài)，因為1949年前在各類學校中女性比例最高時僅占初等、中等及高等教育受教育人數的25．5%、20%和17．8%。”由此看來，當年我國的學校教育的確是真正的“精英”教育，其他普通民眾女子是沒有辦法上學的。這一“大眾化”的教育理想，即便是在號稱為最廣大民眾服務的共產黨所領導的根據地和解放區(qū)也沒有得到有效的實行，要想女子教育包括體育教育水平的真正提高和實現理想的“大眾化”教育，需要國家的獨立和社會經濟的整體發(fā)展，同樣也需要人們觀念的切實改變，所以，即便是時間到了建國以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由于戰(zhàn)爭文化心里的慣性存在和“文化大革命”的爆發(fā)，雖然女子在國家生活中的地位有了很大的改變，中國的女子體育教育卻并沒有得到顯著的提高，對女子體育教育“大眾化”進行探討，已經是世紀末的事情了。

3 我國女子體育教學的現狀——擬“大眾化”階段的到來

3.1 國家機器對女子受教育權利的保護

1949年，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在北京召開，會議通過的具有臨時憲法性質的《共同綱領》莊嚴宣布，廢除束縛婦女的封建制度，婦女在政治、經濟、文化教育和社會生活各個方面均享有與男子平等的權利，從此開創(chuàng)了中國婦女解放的新時代。憲法第四十八條也規(guī)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婦女在政治的、經濟的、文化的、社會的和家庭的生活等各方面享有同男子平等的權利。據統(tǒng)計，新中國剛成立時，全國女童入學率只有15%，而到1995年全國小學適齡女童入學率為98.2%，男女性別差僅為0.7個百分點，女在校生比例占47.3%。馬克思曾說過“婦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7]以上這些表明，在國家的社會生活中，女性不但得到了充分的解放，而且在國家的政治、經濟生活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隨著女性在教育中所占比重的加大，她們發(fā)揮的作用將越來越大。在這種女性已經取得與男子平等地位的今天，我國的女子接受體育教育的權利也在歷次的體育教學法律、法規(guī)中得以體現。

3.2 距離真正的“大眾化”究竟還有多遠

3.2.1 應試教育與競技體育影響下被異化的女子體育教學

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指出:所謂“異化”是指由主體自身產生又反過來敵視和支配主體的現象。而我國的女性體育教學經過一百余年的發(fā)展，由過去作為民族解放和女子解放的工具，到建國后，以“為祖國和人民服務”為“目的”或“前提”，體育一直或自愿或被迫處于政治的籠罩之下。“長期以來，我國的教育價值取向主要局限在政治工具價值方面，而表現出對人的個體價值和發(fā)展還不夠重視。誠然，教育的社會工具價值是客觀存在的，忽視甚至取消它是不現實的，也是不可能的，教育理所當然地要考慮到社會政治和經濟發(fā)展的需要，離開社會現實，教育也就失去了其生長點。但長期只考慮教育的社會工具價值，必然會導致教育的嚴重失衡，也就必然有背離當今‘以學生發(fā)展為本’的教育理念。”^[8]

自1979年我國恢復高考以來，各個學校為了提高升學率，提升本校的知名度，在教學中凡是與高考無關的其它科目均被“砍殺”或者形同虛設，除了專業(yè)考生以外，體育往往被老師與學生視為副科中的副科。絕大多數學生為了取得高考的全勝，自動放逐了與考試無關的科目。在應試教育中，男女學生真正的實現了平等——在分數面前人人平等。同樣，也在這種教育格局中，各級各類學校對國家制訂的學校體育教學規(guī)定置若罔聞，教育當局也對這種現象表示默認。當人們正為教育的正常化和人才的大量涌現而歡欣鼓舞的時候，莘莘學子的健康狀況卻每況愈下。同時，由于應試教育注重知識的儲備與灌輸，因而，我國傳統(tǒng)的體育教育也長期沿用“三基”教育，體育教育的主要任務為傳授體育的知識、技術、技能。體育教學如同數、理、化科目教學一樣，以教授學生各運動技能和相關體育知識為本，這忽視了體育教學自身的特殊規(guī)律，從而造成我國整體的體育教學水平徘徊不前的局面。為了提高我國學生的身體素質和追求全面發(fā)展的教育目標，我國的體育教學也納入到嚴格的考試結構中去，在1979年頒布的《高等學校體育工作暫行規(guī)定（試行草案）》中就提出：“建立嚴格的考勤與考核制度，體育課為考試課程”；在同年頒布的《中、小學體育工作暫行規(guī)定（試行草案）》也提出“體育應作為學生升、留級的學科之一”。將體育課作為升學的評價指標這一思想在隨后幾年的教育法規(guī)中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強，使體育也成為“應試教育”中的又一門法定的考試科目。

除了應試教育思維造成的“考試情結”外，“競技體育”的思路在我國的體育教學中也廣泛存在。在我國的體育教學界，重競技輕普及，重課內輕課外，重尖子輕全體學生的現象普遍存在。中小學體育教材也是以競技運動的技術結構為主線而貫穿于其中。這樣的教學模式難以培養(yǎng)學生進行體育鍛煉的興趣和習慣，也不利于增強學生的體質。同時，學校的體育場館偏少，設施過于簡陋，很多學校除了為數不多的籃球場之外，就找不出其他的體育設施。在這樣的條件下，學生，特別是女生，往往是被排斥在運動場地之外的。所以，盡管在2001年實施的《體育與健康課程實施標準》中提出“堅持‘健康第一’的指導思想”、“培養(yǎng)學生終身體育的意識”和“關注個體差異與不同需求”，這些相對以前的體育教學大綱有了較大的改進。但是，這種社會定性思維的改變、教育觀念的改觀以及辦學條件的改善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實現這個目標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

3.2.2 后學生時代的女性體育

這些為了“為祖國和人民服務”，為了體現“中華民族旺盛生命力”而進行體育鍛煉的昔日校園女生，當她們步入競爭激烈的社會后，是否還有時間和精力去進行體育鍛煉？而如果她們接觸體育，又是什么樣的心理驅動的呢？我們可以來看一下接納社會體育人口最多的健身俱樂部的構成，“我國健身俱樂部可分為三類：第一類是以經營性為主的健身娛樂性俱樂部，這種健身俱樂部基本上是按照企業(yè)方式運作，參加者每年必須交納昂貴的會費。第二類是非經營性的體育健身俱樂部。這種俱樂部重在滿足大眾體育健身需要。俱樂部運轉所需的費用主要來自會費、企業(yè)贊助和體育、文化等部門的撥款或優(yōu)惠政策。這類體育俱樂部是我們發(fā)展的主體。第三類從本質上看是非經營性的，但是為了彌補資金的不足，也搞一些經營，除了大眾健身外，還負有培養(yǎng)青少年后備力量的責任。”^[9]很明顯，大部分有興趣進行體育鍛煉的女性首選的應該是第二、三類健身俱樂部，而且，據調查，“大多數體育健身娛樂活動場所是以中青年男性為主要消費對象。”^[10]除此之外，很多的中年及老年女性進行健身的場所往往是社區(qū)組織的健身活動。顯然，由于經濟的原因和職業(yè)的壓力，并不是所有的女性都能夠參加到體育鍛煉當中來，我國女子體育的發(fā)展是不容樂觀的，據統(tǒng)計，“中國體育人口性別比為179：14，與中國現階段總人口性別比103：34而言，相距甚遠。”中國男性體育人口大大高于女性體育人口。^[11]而這種體育人口的數據顯然還包括了在校女生。所以，女生離開學校步入社會以后參加體育活動的比率是少之又少。體育既是女性解放所追求的目標之一，“人的自由充分發(fā)展應成為體育教育的最高準則和終極目標。”^[12]也是真正實現女性解放的重要途徑。這就是女子解放運動與體育的根本關系，這種關系提示我們：隨著社會的進步，我們不僅要竭力倡導、營造有利于女子獲得真正解放的社會環(huán)境和氛圍，提供真正的實現男女平等的條件，而且也提醒所有的女性，要想真正解放自己，必須自己也切實行動起來，增強自己的自覺性和自主意識，為自己的真正解放去大膽地追尋體育。而這種對自身解放的關注往往又是與她們在學校所形成的觀念分不開的。

4 我國女子體育教學的未來預測——走向真正的“大眾化”

女性體育的“大眾化”不單純是學校的“大眾化” ，它的真正落腳點應該是社會。學校教育的真正目的，不但要為社會培養(yǎng)有用的人才，同時也應該塑造學生健康的體魄與健全的個性，使他們以后走上社會以后，不但能夠創(chuàng)造社會價值，同樣也能夠擁有健康的個人生活，體育鍛煉應該要在他們的個人業(yè)余生活中占據重要的地位，出于這樣的考慮，1995年6月23日國家體委發(fā)布《全民健身計劃綱要》，并以《中國成年人體質測定標準》作為評定的標準。但是，正如盧元鎮(zhèn)所說“中國職業(yè)婦女是具有社會性和家庭性的雙重角色，婦女直接肩負著丈夫、孩子和職業(yè)的三大責任和義務，中國職業(yè)女性基本上是‘職工——主婦型’的形象。職業(yè)婦女要想在社會上同男性競爭，獲得同等的地位，非得付出更大的代價，做出更大的努力。于是，中國婦女的生活呈現多元的性質，以至造成女職工身心的高度緊張，謹慎的焦慮和煩惱”。我國目前接受義務教育的女童已經達到女童總數的98.2%，為保障這種義務教育的成果，促進學生全面發(fā)展，在學校，應該創(chuàng)造便利的教學環(huán)境來培養(yǎng)女生進行課內和課外體育活動的興趣，這種環(huán)境的營造，不單純靠教育政策和法律法規(guī)的強制性，還需要各級各類學校和相關教育和體育部門建設更多的體育場館和設施，同樣也需要學生切實從沉重的學習壓力中解脫出來，能夠有余暇時間進行體育鍛煉。當然，更主要的是希望本來就不具有運動文化素養(yǎng)的中國傳統(tǒng)女性能夠在不久的將來，養(yǎng)成進行體育鍛煉的習慣，到了這一天，體育教育在女性中才算真正實現了“大眾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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