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聽到安妮寶貝的名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到了今天才真正讀懂了她,了解了她。
僅僅看了她的文字,就有一種沖動——想見她的沖動,那是一個擁有著怎樣的眼神,襲一身怎樣的衣著,具有怎樣的思維的女孩啊!
是擁有一頭海藻般的長發嗎?是穿著白色棉布裙,光著腳在屏幕前敲敲打打嗎?是愛穿黑色的蕾絲睡裙,有如緞般的皮膚嗎?抑或,在黑暗的魑魅中,如困獸一般掙扎,喜歡看傷疤在產生、愈合、褪去?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只是她書中的角色。很想洞察她的思緒,她的雙眸,因為文字中的陰郁、頹廢不羈是那樣地刺傷人。
黑夜里,如果對著電腦屏幕,還有那種很醇很苦很濃很烈的咖啡,你就會明白,那是怎樣的一種感受。在靈魂最軟弱、最扭曲的地方,一錘一錘地敲打著,隱隱的、鉆心的疼就這樣肆虐著;然后,你會聽見心撕裂成片的聲音……又或是一個行蹤詭異、陰郁暗艷的女子,投來個不明的笑容,說不清的飄忽不定。
她在一寸寸地品味著痛,編織著那些不屬于真實的東西,又逃不出現實——她注定是生活在網絡里的人,也許在酒吧某個遁形的角落,被黑暗吞噬著快樂。
不敢多看她的文字,絕望的馴服,我絕不可能成為“七月”、“安生”、“薇安”中的任何一個,唯有于閱讀中尋求所在的意義,才是我要做的和我所能做的。
(二)
我喜歡音樂,僅僅限于聽,而不愿唱。
走馬燈似地聽一個個歌手的專輯,卻都沒想制止匆匆而過的腳步,僅僅是在旁人的推薦下才嘗試著去聆聽、去尋覓,充其量是膜拜者,而不是信仰者。
偶然聽到了周杰倫的《雙截棍》,就對其好感大減;后又聽到了《龍卷風》,就瘋狂地著迷了。其后,才發現自己只是不怎么喜歡喧鬧的Rap詞,對其曲風卻是沉溺得昏頭轉向。
從未有過的松弛,聽著音符高高低低的躍動,第一次在隨意中筑建了音樂,筑建了快樂。
窗外,城市霓虹燈閃閃爍爍著。我把音量開到最大,光著腳躺在床上,音樂所能表達的物質就這樣滲透著,侵占你的身體。Jay的音質并不好,但那聲音只要來源于內心,就是最隨意的,也就是最能“謀殺”人心的了。
讓人瘋狂的音符。數不清多少個夜,做著同樣的事,放著同樣的帶子,有著同樣的夢。耳邊,總不經意地響起那旋律。就這樣在一個人的專輯里消磨了長長的幾個月,我清楚地對自己說,我終于找到了。
搖滾樂是興奮劑,我從來不把它當做音樂,而是當做一種工具——宣泄的工具,提神的工具,表達的工具。我想象不出沉醉于搖滾樂的人是怎樣的狀態。每天,用那么具有刺激效果的音樂去沖擊腦神經,我無法理解它們,這正像文弱的書生無法理解酒氣熏心、一步三晃的醉鬼。當我聽搖滾時,只是一種極端化的表示。
(三)
現在是初冬了,什么都是光禿禿的,無遮無攔,什么都裸露著、曝光著。我的生活仍在兩點一線間不會改變,死木般枯槁。抽動鼻子,滿鼻腔的干澀,寒冷。即便是風情萬種的上海灘又能如何?
書店里,韓寒肆無忌憚地嚷嚷著:我韓寒來了,小子們讓一邊去!余秋雨頗有學者精神地遍踏華夏萬里,遍觀風土人情,遍談世界文化、歷史、格局。張愛玲繼續著變態寡婦的故事。劉墉在求遇著無盡的浪漫。曹雪芹、蘇軾、羅貫中、柳宗元……雜亂無章地排列著、沉默著——作為歷史。
街上的人縮頭縮腦,窩在圍巾帽子里,一副窩囊相,這個季節真無生趣。
抬眼,白云懶懶地浮游著,拉著長長的絲,投下俏俏的影,那微妙的情,蕩漾在那粼粼的波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