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參詩作大多以邊塞風光和軍旅生活為主。《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是其代表作之一。應該說詩人在狀寫邊塞風光的同時,更多是在敘寫守邊將士的苦寒生活;而詩人在抒寫惆悵之情的同時,也是在為邊關將士言情述懷。
詩作一開始就描寫出了邊塞惡劣的自然環境。先看邊塞之風:北風卷地白草折,邊地的風疾勁狂猛;再看邊塞之雪:胡天八月即風雪,邊地的雪不僅下得特別早,而且特別大,一夜之間便呈現出“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景象。這雪后的美景固然能使人獲得暫時的“目悅”,但雪后的奇寒則帶給人的是“其體不適”的長久苦痛。
那么,戍邊將士的生活情形又是怎樣的呢?從詩中的描寫可知,因為雪后奇寒,將士們白天狐裘裹身仍不暖和,夜間固然有錦衾擁覆卻也難以入眠。將士們手指凍得連弓都難以拉開。像這樣的生活一年半載又難以完結。在這樣冰天雪地日子里,一旦有人接到公文奉命返京,可以說意味著暫脫苦海,可喜可賀。所以,當武判官即將返京之際,邊塞軍中歡快熱烈,為之餞行。
不難想像,像這樣的機會斷然不會落到戍邊士卒身上。所以詩人雪地目送武判官遠去,而仍不肯轉身離去時的這一幕情景,不能說只是抒寫了詩人自己的無限惆悵,其實也寫出了那些長期戍邊士卒的無限惆悵。詩人這種感情實際上是無言地向朝廷提出希望:大唐江山邊土安穩,戍邊者得到關懷。只可惜朝廷根本不可能體察出守邊將士的這種心情。
在理解《白》詩時,僅認為詩人抒寫了自己的惆悵之情則未免顯得過于狹隘。所以筆者認為,詩人為廣大戍邊者抒寫惆悵之情,渴盼人文關懷則正是在理解本詩時應該體悟到的。
(作者單位:湖北省漢川市實驗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