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十則》翻譯引發的探究與思索

【場景】課堂上師生通譯課文《<論語>十則》。

【問題】一個學生把“子貢問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話譯為：“子貢問道：‘有一句話可以終生奉行的嗎?’孔子回答說：‘大概是“恕”道吧，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不要施加給別人。’”依據備課時的參考資料，我再次強調了這一段譯文。這時小泰同學提出了問題：“老師，我們以前學習詩歌的時候不是有‘五言’、‘七言’嗎?在這里‘言’應該是‘字’而不是‘一句話’的意思。”說完之后有幾個學生也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學生的質疑也激起了我的疑問，《教師教學用書》(人民教育出版社)和《初中文言文全解一本通》(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都把“一言”翻譯成“一句話”。這是否妥當呢?我當即布置了探究作業：查找資料，驗證自己的疑問。

【翌日】孩子們熱情地圍住了我，有的查了《康熙字典》，得到“一字為一言”的注釋；有的查了《論語注釋》，得到“‘子貢問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者，問于孔子，求修身之要道也。‘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者，孔子答言，唯仁恕之一言，可終身行之也。己之所惡，勿欲施于人，即恕也”的句子。

我也特意查了字典，《現代漢語詞典》(1997年北京，商務印書館)有“漢語的一個字叫一言，‘五言詩、萬言書，全書近二十萬言”’的注釋。《漢語大字典》(1989年9月第一版)有“語言或文章中的字，《論語·衛靈公》子貢問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的注釋。顯然，在這里，把“一言”翻譯成“一字”是最為恰當的。

我們知道，孔子思想的核心是“仁”，而“恕”是“仁”的基礎和內涵，怎樣才能做到“仁”?應首先做到“恕”。“恕”有兩層意思，首先就是要“恕自己”，而后才“恕他人”，能做到這一點，“仁”不遠矣。所以，該句中的“一言”指的正是孔子答句中的“恕”。孔子在回答自己最得意的門生子貢這個疑問時，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其恕乎”的回答基本上包容了孔子思想的核心，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只是對“恕”的補充說明。

幾千年來，人們都只注重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注解，而對“其恕乎”注解甚少，我想，這又是今天我應該拋給學生的新問題。

【收獲】孩子們的積極思維引發了我們的探究，我們的探究又將知識推向了深遠，忽然有一種飄然的感覺，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學生，為他們敢于質疑的精神而欣慰!

(作者單位：齊齊哈爾市第29中學)

編輯/李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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