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爾說:“只要你吩咐,我便采滿一籃籃碩果到你的庭院里,雖然有的果子失落了,有的還未成熟。”李想似乎就是這樣一位不停的采果者。當我隨意地跟她說一聲“李想,發(fā)點文章給我”,隨后我的郵箱里也就碩果飄香了。
我曾經很驚訝于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當時還只有十二歲的小女孩;連學校第一次“宏觀杯”作文大賽的評委們也拿著她的文章直言不諱地問我:“這是她寫的嗎?一個初一的學生?”“不是她寫的嗎?”我問自己。
同事說要看看李想,我就把她叫過來。沒什么特別。大家一致認為。
是的,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讓你浸透在她的舒緩而略帶深沉的文字中。
和許多女孩一樣,讀書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在黃昏寧靜的時刻/翻閱著線裝的宋詞古本/輕輕喟嘆那一句/似曾相識燕歸來”。書是朋友,是快樂,是憂傷,是寧靜。郭敬明、韓寒、沈從文、張愛玲、泰戈爾、海明威……父母為她不斷地買書,她就像饑餓的蠶一樣,你喂多少,它就嘩啦啦吃多少。家里早就沒她看的書了。她給自己的書齋取名“雨軒”,她更喜歡在有雨的季節(jié)讀書。“莫問野人生前計,窗前流水枕上書”。她說有雨的季節(jié),游于書海,令人視野開闊,跨越古今;此時,書的魔力,常常令她仿佛走在歷史的征途上,牽馬走近江南,走近南唐,走近李后主,走近煙柳畫橋里。
但是,我始終感到李想對寫作的迷戀遠勝于書。她常把寫文章稱之為“那玩意兒”,很輕松,很隨意,沒有一絲傳統(tǒng)觀念中的莊重感。于她,寫文章就如同隨意地哼哼歌、吹吹口哨,就如同漫不經心地散散步、彈彈吉他,一種完全的休閑方式。“至于寫作,她從來沒刻意學習過。可能是喜歡,這個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者只是跟拋物線比起來,寫作顯得比較有創(chuàng)造性。她討厭被條條框框禁錮。也許,只是尋找一份屬于自己的成就感而已。”在一篇文章里,她這樣闡述了自己對寫作的看法。沒有特別的功利性,不為寫作而寫作,“左手回憶,右手忘記”。說起來可笑,她至今沒有投過一次稿。好多文章都隨著電腦里的其他文件一起消失了,我問她可惜不可惜,她總是很不在乎地說:“那玩意兒太爛了,沒什么。”說著,甜甜一笑。
除了寫作,還有旅行,江南讓她的文章流淌著憂傷與纏綿,喀什令她的文字閃耀著快樂和信念。她說,她想畢業(yè)以后去西藏,一個人去,要寫厚厚一疊的行記,老了再看。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經意間敲擊鍵盤,流瀉出來的又豈止是文字。那是一雙純真的眼睛對五彩斑斕世界的掃描,對絢麗多姿生活的捕捉。她喜歡用詩意的語言來表述生活,自然的,細膩的,靈動的;稚嫩而不失充實,多情而不缺少深沉。她把寫作當作最大的幸福,直至凌晨兩點、三點、四點,還在鍵盤上忘乎所以。
有一個小故事很能反映李想的寫作心態(tài)。故事是這樣的。
小豬問媽媽:“媽媽,幸福在哪里?”
豬媽媽笑著告訴他:“幸福就在你的小尾巴尖上啊!”
小豬拼命地追著自己的尾巴,跑啊跑啊,也沒抓到自己的尾巴尖。
他沮喪地告訴媽媽:“媽媽,我抓不到幸福!”
媽媽笑著說:“傻孩子,只要你一直大步向前走,幸福不就一直跟著你嗎?”
李想很欣賞這個故事。所以,她一直大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