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分配中更加注重公平的提出,改變了我國長期以來實行的堅持“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的原則。對于這一政策轉向,一、要以馬克思的分配思想來統一認識;二、要關注可能發生的政策調整風險,采取適當政策加以防范。
關鍵詞:分配;調整;公平;風險;對策
中圖分類號:F04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848—2006(05)—0010—05
中共十六屆五中全會提出要在分配中更加注重公平,這可以視為我國長期以來實行的堅持“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的原則出現了一定轉向,也使理論界有關分配問題爭議告一段落。這一轉向是與科學發展觀和構建和諧社會的思想相一致的,也是面對新形勢擴大內需,縮小東西部發展差距、城鄉差距、收入差距的重大宏觀經濟政策調整。加強對這一新政策以及對政策調整可能帶來的風險的認識和理解具有重大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分配理論和政策的簡要回顧
西方經濟學有關分配方面的理論大概可以分為三大類:一是堅持效率優先的理論,這主要是非干預主義或自由主義的經濟學家如哈耶克等所堅持;二是堅持公平優先論,持這一觀點的主要是干預主義的經濟學家如凱恩斯和艾爾斯等;三是效率與公平兼顧論,主要是由轉型經濟學家和在政府工作的經濟學家如科爾奈和奧肯等提倡。現代西方經濟學者則更主要從對經濟運行影響的角度來研究公平與效率的關系,不同的分配結果可能會影響政治決策、社會穩定、社會流動和人力資本投資,進而影響經濟的長期增長。現代分配理論的發展表明,公平與效率不是簡單地肯定一方面否定另一方面的問題,而應根據具體情況進行選擇。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逐步由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轉化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相應地分配制度也由原來的“大鍋飯”式的平均主義轉變為越來越注重效率,直到黨的十四屆三中全會把分配制度明確規定為“效率優先、兼顧公平”,強調發展是硬道理。這一原則是建立在對計劃經濟強調分配的絕對平均所帶來的經濟增長效率低下、總體發展水平落后的反思的基礎上的。這個原則在當時是適應生產力發展要求的,也與市場經濟的規定性相一致,是在思想上突破了“姓資”“姓社”的理論束縛所取得的重大成就,因而極大地調動了社會各方面的積極性,取得了1992年后經濟的又一輪高速增長。但隨著1997年10月以后短缺經濟的結束,加上亞洲金融危機的影響,市場對生產的約束作用得到了充分體現,這引發了對我國市場經濟體制及經濟增長目的的全面反思,體現在分配方面則認為三大差距(城鄉差距、地區差距和收入差距)是約束市場擴張的最主要因素,由此產生了對“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的分配原則的質疑,形成了三派意見:一種認為我國經濟總量雖然有很大增長,但總體水平依然落后,應在“蛋糕做大”的基礎上再考慮“蛋糕分配”問題,強調我國面臨難得發展機遇,應抓住時機加速發展,其實是堅持效率優先論。江小涓、李輝通過商品抽樣進行購買力對比分析認為,由于各地物價水平差異和非貿易性要素的影響,地區間實際收人差距遠小于名義收入差距;第二種觀點并不否認效率的重要性,只是認為我國收入差距太大,基尼系數已經越過國際公認的0.4的風險線,達到0.46左右,而且變化速度極快,在20多年的時間內由世界上最公平的國家之一變為最不公平的國家之一。這種不平衡狀態既影響生產效率也影響資源配置效率,同時還造成社會矛盾日益激化,著名經濟學家劉國光提出當前我國分配領域應更注重公平。三是把效率和公平當作兩個不同的領域來理解,即效率是一種經濟追求,公平是一種價值取向,也就是在經濟運行層面應注重效率而在社會層面則要體現公平原則,這種觀點在十六大報告中得到充分體現,既“在初次分配中注重效率”,“在再分配中注重公平”。從改革開放以來的理論認識和政策取向看大體可以把分配制度的調整分為四個階段,1978年至1987年十三大是由絕對公平論到兼顧效率與公平階段,1987年到1994年是由兼顧論到效率優先論,1994年到2002年是由效率優先論到懷疑效率優先論的合理性并強調政府再分配作用的階段,2002年到2005年則是在注重效率同時更強調公平分配論確立階段。從政策演變和理論認識的變化看,我國對分配問題的認識是隨著實踐的變化而不斷調整的,具有很強的針對性和時代性,反映了經濟運行的要求和變化規律。
確立新分配原則是宏觀經濟政策方面的重大調整,對人們的思想和實際經濟運行必然帶來多方面影響,對新原則既應看到其對提高社會和諧程度與經濟增長方面的正面效應,也應看到調整所可能帶來的各種認識方面的不適應性和實際執行中的風險,為此必須認真研究馬克思的分配思想并以此來統一思想認識和為解決實踐問題提供理論指導。
二、馬克思的公平效率觀及其啟示
馬克思在分析商品經濟的一般原理、批判資本主義的生產和對未來社會構想中提出了豐富的公平效率思想。
一是強調生產力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最終決定力量,任何一個社會存在的理由和滅亡的依據都有根源于生產力,任何一個社會包括資本主義社會存在的任務就是發展生產力,“發展社會生產力,是資本的歷史任務和存在理由。資本正是以此不自覺地為一個更高級的生產形式創造物質條件”只有發展生產力才能創造出極其豐富的物質條件,才能最終消滅私有制,達到“各盡所能,按需分配。”因此在無產階級上升為統治階級后,必須“盡可能地增加生產力的總量。”
二是強調社會發展的最終目的是實現由必然世界向自由世界的過渡,進而實現人全面的自由的發展,“人以一種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說,作為一個完整的人,占有自己全面的本質。”而人的發展是在生產中實現和發展的,“通過社會生產,不僅可能保證一切社會成員有富足的和一天比一天充裕的物質生活,而且還可能保證他們的體力和智力獲得充分的自由的發展和運用。”
三是從兩種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角度提出效率問題,“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消滅以后,但社會生產依然存在的情況下,價值決定仍會在下述意義上起支配作用:勞動時間的調節和社會勞動在各類不同生產之間的分配,最后,與此有關的簿記,將比任何時候都更重要。”勞動生產率的進步表現為勞動時間的節約,而社會再生產要順利進行,必須在社會生產的各部門之間合理分配勞動時間。
四是在批判資本主義的生產和對未來社會的構想中提出分配問題。在資本主義的生產中,技術進步、生產發展使工人越來越成為相對過剩人口,在社會分配中所占的比重越來越小,工人越來越陷于相對貧困和絕對貧困境地,工人“在自己的勞動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發揮自己的體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體受折磨、精神遭摧殘。”工人在分配中收入下降的重要后果是使資本生產的目的與手段、價值生產與價值實現產生劇烈沖突,從而經濟危機成為不可避免,資本主義必須靠不斷消滅已經生產出來的生產力才能獲得進一步發展的可能,資本主義滅亡的必然性根源于它已經成為生產力發展的障礙。對未來社會主義社會的分配,“分配關系和分配方式只是表現為生產要素的背面。……分配的結構完全決定于生產的結構,分配本身就是生產的產物,不僅就對象說是如此,而且就形式說也是如此。”“我們假定,每個生產者在生活資料中得到的份額是由他的勞動時間決定的。”“一定形式的一定量的勞動可以和另一種形式的等量勞動相交換。”“這種平等的權利,對不同的勞動來說是不等的權利……它默認不同等的個人天賦,因而也就默認不同的工作能力是天然特權。所以就它的內容來講,它象一切權利一樣是一種不平等的權利。”在《哥達綱領批判》中馬克思進一步提出對這種現實中的不平等要通過建立社會基金的方式來加以調節。
從馬克思的論述中我們可以導出如下結論:
一是生產決定分配。馬克思雖然沒有預見到在社會主義社會仍然是一種市場經濟社會,但作為社會主義的生產方式,其分配方式必然不同于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社會主義的價值取向是公平分配,是共同富裕,片面強調效率而導致兩極分化不符合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
二是分配也影響生產,分配方面的過度不公必然影響社會制度的合理性與可持續性。
三是要承認人的天然特權,初始條件的不同會帶來收益方面的不平等。承認這種不平等有利于調動勞動者的積極性,實現各盡所能。認為馬克思的公平等同于平均的觀點是極其錯誤的,事實上適當的收入差別既有利于調動人的積極性,也有利于商品在市場上實現價值。
四是公平包括社會地位公平(不承認任何階級差別)、起點公平(“除了自己的勞動,誰也不能提供其它任何東西,另一方面,除了個人的消費資料,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成為個人的財產”)、機會公平(在僅能靠勞動獲得生活資料的條件下,社會為個人提供參與創造財富的機會)、規則公平(等量勞動獲取等量報酬)、結果公平。
五是在初次分配和再分配中都應關注公平與效率。資本在生產中以價值增值(效率)為唯一目標,導致一系列社會矛盾,最終影響效率的實現。在社會主義生產中,既強調各盡所能和承認天然特權所帶來的收入差異以提高效率,也通過財富占有的起點公平、機會公平和規則公平和制度設計上的生產資料非私有化來保證結果的公平,這是在初次分配中的公平與效率兼顧觀;在再分配中通過社會基金的補償作用來防止社會成員陷于貧困,從而能有效地維持社會和諧與勞動力的再生產,保證社會生產持久高效率的實現。初次分配是實現公平與效率的主要環節,而再分配則只是一種補充,任何忽視初次分配公平性的做法都是錯誤的,片面強調政府在保證公平中的再分配作用既有礙效率(所謂福利國家產生的英國病、瑞典病)也可能影響公平(為少數人提供了尋租、設租、抽租機會,腐敗已成為我國影響收入公平進而導致社會不安定的最大根源之一。)
六是分配原則的設計的應服從于生產力的發展的要求,最終目的是要促進人全面而自由的發展。恩格斯指出“只要分配為純粹經濟的考慮所支配,它就將由生產的利益來調節,而最能促進生產的是能使一切社會成員盡可能全面地發展、保持和運用自己能力的那種分配方式。”
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公平效率觀,正確看待分配原則的變化,從生產力進步與人的發展的角度來考察分配制度的合理性。改革開放以來收入差距擴大既有人為原因,如制度設計上的效率取向、制度不完善導致非法收入、違法收入、壟斷收入過多等;也有客觀因素,如由人和地域性初始條件不同引發發展速度差異、城鄉分割、城市化水平低等;同時還有歷史因素,主要是對長期平均主義分配方式的一種反思和能量釋放。由客觀因素導致的收入差距過大在今后一段時期還難于消除,收入不平均還有擴大的可能,在此時通過政策調整以減慢貧富分化的速度,實現公平增長既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從長遠看也有利提高經濟增長效率。更注重公平分配決不等于貶低效率的重要性,事實證明,對我國這樣一個人均資源相對貧乏、發展比較落后的國家,提高經濟效率仍是實現公平的物質基礎,據世界銀行統計,1990—1998年間,中國的貧困人口由3.6億減至2.1億,貧困人口在總人口中所占比重持續下降,由于中國貧困人口比率的下降使得世界貧困人口的比率下降了2~3個百分點。
實現更公平的分配大致可以有以下三種方式:一是對存量收人進行強制的平均分配,這是一種嚴重損害效率的分配方式,不具有實踐上的可行性;二是對存量收入進行有限調節,如改進轉移支付制度、社會保障制度和稅收制度等;三是在增量收入方面更多向低收入群體傾斜,加快經濟落后地區發展步伐和低收入群體增收速度。第二種方式主要考慮公平因素,與效率會產生一定矛盾,因而只能是一種補充性手段,而第三種方式兼顧了公平與效率因素,應成為今后解決分配問題的主要對策。
三、分配原則調整的風險與對策
當前對收入分配比較受關注的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即東西部差距、城鄉差距和社會各階層的收入差距,新分配政策對這三大差距進行調節時可能會面臨一些風險,導致事與愿違。
(一)分配政策調整的風險分析。
1.提高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近期可能會加劇失業。在城市中,當前低收入體主要是國有企業的下崗職工、沒有固定工作的人員、專業技能水平低下的人群以及在效益低下的企業從業的人員,這批人或工作能力較差或轉移工作能力低下,只能容忍低收入和較差的工作條件,并且隨時有因長期找不到工作或因原企業倒閉而下崗的危險,據估算,城市中無論是收入還是財產的基尼系數都在提高,“10%的最低收入家庭財產總額占全部居民財產不到2%,而10%最高收入家庭的財產總額則占40%以上”,這表明低收入者的抗風險能力也低。而且隨著我國工業向重型化方向發展,資本有機構成提高,對勞動力的吸納能力下降,“十五”期間,全國GDP年均增長8.6%,但在工業領域,高增長的同時就業增長步伐卻十分緩慢,就業增長率僅為0.7%,2004年甚至首次出現負增長。”加上新發展觀確立和原材料成本的大幅上升,與此同時出現我國外貿環境惡化,生產下游的企業(其中一大批是民營企業)利潤率下降嚴重,而下游企業大多是勞動力密集型企業,在短期這批企業可通過吸納低工資勞動力以降低勞動力成本暫時維持生產,但在強化社會公平取向和社會保障制度執行日益嚴格之后,企業的經營成本必然進一步上升,再加上居民收入提高后產生消費多樣化的需求,企業的長期選擇應是進行技術升級,提高資本的有機構成以降低原材料成本和勞動力成本。因此,失業率可能會上升,貧困會加劇。
2.農村可能發生過度基建投入。近年來,為消除我國的二元經濟結構,解決“三農”問題,我國一方面通過勞動力轉移來減弱人與資源矛盾和提高農民的收入水平,另一方面加大對農村的政策和財政金融支持,其中一個重要舉措是啟動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規劃。按十六屆五中全會的精神,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基本內涵是“生產發展、生活寬裕、鄉風文明、村容整潔、管理民主”。這是中央為改變農村落后面貌的重大舉措,但在從各地已有的實踐來看,由于“生產發展、生活寬裕、鄉風文明、管理民主”要么面臨條件約束,要么面臨許多不確定的非可控性的因素,需要長時間的努力才可能完成。所以地方政府往往抓住“村容整潔”這一點投入努力,通過短時間內強制性地推行新村建設、道路等基礎設施改造來實現“面貌一新”。這種農村面貌的改善許多是靠行政命令強制推動的,在建設中往往求新、求洋、求氣派,搞一刀切,沒有尊從農民意愿,脫離農村生產生活實際,農民在建設中投人大量人力、物力、財力,把多年積蓄的準備用于發展生產和防范風險的資金一次性投入建設中,導致生產投入不足,農業生產力弱化,有可能長期陷于貧困。具體從東部發達地區看是一種超前投入,而對西部人口密度小的地區看是一種過度投入,倘若從我國城市化發展看,可能是浪費遠大于收益。
3.收入提高可能形成地區性物價上漲。自2004年來,對我國經濟過熱、可能發生通貨膨脹的擔心不絕于耳。之所以沒有讓擔心變為現實有多種原因,其中之一是由于廣大的中西部地區低物價平衡,從江小涓、李輝的研究中也可以導出這一結論,該研究指出:從名義收入看,全國收入最高的深圳分別是收入最低的西寧、蘭州、銀川的3.39、3.37、3.24倍,而根據購買力平價測算的實際收入算則分別為1.45、1.40、1.67倍。隨著我國市場化水平的提高、西部大開發的深化和對中西部地區的轉移支付力度加大,居民的收入可能會有較大提高,收人公平化也會加大收入提高的預期。居民收入提高后首先是增加食品消費,進而增加耐用消費品消費,而非貿易性耐用消費晶是高度稀缺的,其價格上漲幅度會更高更快,如這幾年西部地區城市中房地產等非貿易性商品價格上漲幅度超過一般貿易性商品,這可能會形成居民對物價上漲的預期,進而拉動一般商品的價格上漲,使其與全國物價波動同步,從而提高全國的物價水平。由于居民收入增幅的不均衡性,物價上漲帶來影響也不相同,這一上漲主要是中西部低物價區的上漲,因而對中西部地區的低收人群體來說,可能產生名義收入提高低于物價上升幅度而使實際收入水平下降。
(二)應對風險的對策建議。
1.縮小收入差距近期應靠政策干預,長期要靠人力資本投資。就業率低下不僅是公平問題,也是效率問題。面對當前投資和生產的非就業取向,政府除了鼓勵大力發展非公有制中小型勞動密集型企業和第三產業外,應看到企業生產方式的選擇最主要標準是利潤,當勞動力的邊際生產收益低于邊際支出時,企業的選擇是裁員,而根據效率工資理論,最先被裁掉將是非熟練工人,所以政府近期應加強對就業問題的政策干預,對雇用非熟練工人的企業進行補貼,補償其利益損失;同時消除勞動力流動障礙,減少磨擦性失業。在長期則應加大教育投入,特別是基礎教育和高中階段的教育投入,提高勞動生產率水平和工作轉換能力。梁雪峰研究表明:成功的亞洲經濟通過快速普及教育,特別是初級和中級教育的普及,而在公平的收入分配和經濟增長之間建立了正向聯系。世界銀行對58個發展中國家(地區)在1960~1985年間影響GDP增長率的因素進行的一項研究也表明:勞動力受教育的平均年數增加一年,可能會使GDP提高3%。我國近年在勞動力市場上出現的現象也表明教育問題的高度重要性:首先是全國性的高級工短缺,表明了我國職業技術教育和培訓落后,不適應產業技術升級的要求;再次是珠三角地區的民工荒,既有企業主剝削導致低工資因素,也應看到產品市場競爭激烈使企業通過壓低工資以減少勞動力成本支出因素,更有勞動力本身勞動技能低下從而邊際產出水平低的因素。在現代社會,勞動不僅是一種義務,更是一種權利,不能參與勞動不僅將喪失生活來源,也將被剝奪創造社會財富,實現人生價值的權利,同時還喪失了在勞動中發展能力和形成多方面需求的機會。千方百計促進就業是馬克思主義公平效率觀的重要體現。
2.縮小城鄉差距近期要加強農業綜合生產能力,長期要靠城市化。提高農業綜合生產能力是迅速提高農民收入的重要途徑,也是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物質基礎。提高農業綜合生產能力除增加財政、金融、政策、建立農村社會化綜合服務體系外,應加強對農民市場經濟知識和農業技能培訓,提高農村經濟的市場化水平和農業的產出水平;還應下大力氣提高農村集體經濟比重或建立各種農民協會,多年的承包制和農產品的低價格,使農民不愿也無力維護集體所有的農田基本設施,這批設施要么被賣光,要么基本荒廢,迫切需要有組織地加以恢復,才能降低生產成本和提高產出水平。人地矛盾是農業的根本矛盾,減少農業人口是解決“三農”問題的根本出路,應有步驟地提高我國的城市化水平。“城市化水平越高,基尼系數一般越小;城市化水平越低,基尼系數一般越大。城市化水平的高低與基尼系數的大小呈負相關關系。因此,一個國家的面積越大、人口越多、城市化水平越低,其基尼系數會越大,居民收入差距越大,反之,居民收入差距越小。”對于新農村建設決不能把它理解為易地建設新村,從成本最小化角度看要達到“村容整潔”主要也應是對原有村落的改造,而且應是在農民收入提高到有能力支付并尊重農民意愿的基礎上進行,農村基建方面的過度投入是以損失農業生產能力和浪費資源為代價的。提高農業綜合生產能力和城市化水平,才可能增強農民參與現代生活、享受現代文明的機會和能力。
3.縮小東西部差距近期要防范通脹風險,長期要靠體制完善。針對物價短期內快速提高的危險,應加強對物價波動的監控,防止因物價上漲使更多人陷于貧困。在長期則應加快西部大開發力度,改善基礎設施和基本環境,提高西部地區的市場化水平,增強西部地區憑借豐富的人均資源擁有量進行自我發展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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