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命結束時,它會像一陣煙隨風散去么?
我還要承受多久,我還要憤怒多久?
撒旦將給你一點小小的提示,然后他會快速進駐。
把我的盲目遮蓋起來吧,讓我看到自己不會流血。
—Bob Dylon《煩惱》
有時候命運就像一個撒旦,容不得你有任何幻想。
2005年上半年不太平,戶外業界傳來一個接一個令人悲傷的消息。從新年伊始國內技術型攀登的旗手王茁折翅駱駝峰,到五一期間山友莊東辰仙逝玉珠,直至5月27日,西藏14座八千米登山隊出師未捷,主力隊員仁那倒在遠征加舒布魯木的途中。他們都倒在追求理想與信念的路上,終因靈魂的飽滿而枯竭于大地之上。
盡管不幸的意外事故奪去了仁那的生命,但是他的隊友們將繼續完成他們共同的夢想,藏隊表示不放棄集體登頂八千米以上山峰的計劃。我記得小時候曾聽過一個寓言:一個小男孩去捉七星瓢蟲,可是一只也沒有找到,他就在草叢里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身上落了好多七星瓢蟲—時間正是以它自己的方式織著命運之線。我們期待著這支夢之隊從夢魘中振作,終究完成中國人的夢想。
本期特別編撰了加舒布魯木專題,從不同的探索時期全面展現了藏隊所要攀登的這座夢想之峰,攀登者們用自己的生命撰寫過那些已經結束了的故事,對他們而言,有些東西不應該被遺忘,也永遠不會消逝?!缎ど昕说木融H》里有一句經典的對白:It takes a strong man to save himself, and a great man to save another. Remember, Hope is a good thing, maybe the best of things and no good thing ever dies!(恐懼讓你淪為囚犯,希望讓你重獲自由。堅強的人只能救贖自己,偉大的人才能拯救他人。記著,希望是件好東西,沒準是件最好的東西,而且從沒有一樣好東西會消逝)。讓我們—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永遠不要失去夢想,夢想的力量是強大的,因為不是夢想需要我們去實現它,而是我們需要夢想來保護我們,將我們與庸碌蒼白徹底分離。每一天的開始,都將是我們余下生命之中的第一天,珍惜生活的每一天,這也許是我們紀念逝者最好的方式。
2005年上半年除了這些悲傷的旋律外,也有激昂的高調—大江南北各項場地越野、越野拉力賽事吹起激情的號角,給那些習慣了自我流放的男人們提供了一個溫習越野夢想的舞臺。本期《輪上》欄目的專題對上半年各地舉行的賽事做了全面的綜述。
2005年有個被用得很濫的詞—原生態。生態是生物和環境之間相互影響的一種生存發展狀態,原生態是一切在自然狀況下生存下來的東西。“原生態舞蹈”、“原生態音樂”,還有“原生態旅游”等,原生態的泛濫至少反應了某部分人熱衷于追求最本質的藝術,以及最本真的生活和情感。這個人群我想是和我們的讀者群是重合的。在上半年的刊物中,《犀牛論壇》欄目屢屢關注環保話題,本刊6期還專門編輯了生態旅行專題,直至本期提出“戶外志愿者”這個嶄新的概念,我們希望能更多地傳達愛與善的主題,每個人都能多自愿貢獻一點個人的時間和精力給予他人或者給予我們生存的天地。個人的力量是微薄的,但是匯集細流定能漸成江湖。
2005年上半年已經過去了,那些或悲傷或激昂的旋律余音未了。瞥一眼遠方,蹣跚地走開,我分明能觸摸到一個堅定的立場,還有一種情懷,仿佛心里有某個角落還在發光,盡管那是個美得如夢幻似的鏡頭,但我愿意相信,只要有陽光的地方,一定會花開成海。有傷之花、惡之花、愛之花,而更多的是用理想澆灌的夢之花,一直怒放,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