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一次見到猴子已記不得是什么時候了。
“猴子”是我初一時的同桌,人長得跟外號一樣。很有“骨感”。記得他當初走進教室時,我就被他滿臉的麻點征服了,多得像天空的星星,近看又覺得是張烤好的芝麻餅,看到他不足根號3的個頭,我立馬想到了“猴子”這個外號。
于是“猴子”就這樣被叫開了。他也不甘示弱,每天“加力加”地叫我,喊得我心里發毛又不好發作。我想,這也是我們倆吵架的根本原因。
每次吵架,猴子都會用一成不變的臺詞開口:“你這個臭××”;我則會還他一句“你這個更臭的××”,然后誰也不理誰。直到有一天,猴子(或我)會小心翼翼地向我(或他)借5毛錢,然后吵架的事就算扯平了。
不過吵架總是打架的前奏。我倆好起來的時候加起來也不過3分鐘,而矛盾基本上是“小吵天天有,打架三六九”。
記得有一次,猴子不知怎么惹毛我,還踹我一腳,我正準備使出“降龍十八掌”,不料班主任推門而入,撞個正著。猴子下課就被傳辦公室,一臉沮喪,我則在教室大笑“蒼天有眼啊!”不過我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他在辦公室的動作:先把臉上的肌肉排成痛苦狀,然后低著頭,直盯腳趾,任其訓斥,最后來個誠懇地懺悔,第N次地說“我錯了”,最后就可以get free了。
果然,不到半分鐘,猴子春光滿面地回來了,還大肆宣揚自己在辦公室應付老師的經驗之談。
和許多男生一樣,猴子的字也是一塌糊涂。每次做作業時,由于我視力不好,看黑板時經常“霧里看花”,身為同桌的猴子自然承擔起放大鏡和解說員的任務。有時猴子煩了就會把寫好的作業本扔過來說“有本事的自己看!”我則望著這滿本子的“甲骨文”發愣。
其實,有時想想猴子也挺好的。我沒吃早飯時,他會把自己剛買的包子拿出來,招呼著“資源共享”給我兩個;我看不懂的數學題拿給他時,他會一邊直呼我“呆瓜”,一邊拿著2毛5分錢的圓珠筆給我講解;我早晨上學還沒到校時,他會把我的桌子擦得一塵不染……
最后,由于多種原因我轉學了。直到現在我還會時常想起他,想起他的芝麻餅大臉,想起他笑起來一排陰森森的牙齒,想起他跟我吵架時的動作……就像剛拔出來的蘿卜那樣原味可口。
學校:湖北棗陽市吳店一中導師:段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