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在廣東、香港這邊,我們把殺手陣營稱為白方,好人陣營稱為紅方。白方人數少,但是他們之間互相知道身份,而且可以在黑夜里(大家都閉眼的時候)直接指定一人出局(暗殺),又由于他們的信息優勢,他們可以在白天(辯論的時候)誤導紅方的投票方向(如果做得好的話);而紅方呢,人數遠多于白方,但紅方互相之間不知道身份,只有其中的特殊紅子(警察)互相知道身份,特殊紅子可以在黑夜里指認一個人,看他是不是白子,但特殊紅子不能通過指認直接讓他出局,即使指對了白子,也要在白天,通過投票令他出局(明殺),當然,要做到既不暴露身份又能說服大家投掉白子,可是有一定難度的喲。其他普通紅子(平民),就完全要靠自己啦,要通過其他人的發言和投票,判斷誰是特殊紅子,誰是白子。
2
不久前參加了一次面殺聚會。第一局是非常復雜的玩法,不僅加入了警察角色,還加入了醫生和匪民,這樣,由于人數的關系,只設置了一警一匪,而我呢,又非常“幸運”地抽到了匪牌……當我看到我手中的牌是張“J”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啊,雖然已經不像第一次聚會時那么緊張,但端起杯子喝水的時候,還是感覺到手似乎在微微地抖,汗……既然抽到匪牌,自然要留意一下誰會是警察啦,閉眼之前大概掃了一眼大家的表情,感覺左手邊的楚楚好像是拿到了角色牌的樣子,于是……第一輪,就暗殺了楚楚……這種復雜玩法的黑夜是很熱鬧的,裁判先讓殺手出來暗殺,然后讓警察出來指認,然后又要醫生出來救人,這時很多人都在說“救我吧救我吧”,哈……最后是匪民出來指認匪,裁判要是沒個好記性可沒法玩了,呵呵。結果,白天到來的時候,游戲沒結束,那就是說我殺錯了……楚楚一知道自己被暗殺,那個大聲疾呼啊,“太過分了,怎么殺了我啊?!”(不好意思哈,看你像警察的樣子……)楚楚發表遺言之后(基本就是抱怨了),到我發言,寒啊,我一殺手,當時挺蒙的,能說啥啊,于是就說了句,“不知說什么好,過了……”還好我是第一個發言的,所以這么說也不會引起太多懷疑吧……不過還是被冰箭小小地懷疑了一下(怕怕)。大家發言都還比較積極,于是我也容易觀察誰會是警察。斑馬的一句“王二肯定是好人了”引起我的注意,呵呵……你知道王二一定是好人?是不是因為你指認了他呀?這樣一來,第二輪的暗殺對象就搞定了。第一輪明殺了誰不記得了,反正不是我,也不是斑馬,于是在第二輪黑夜降臨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暗殺了斑馬(不好意思了警察同志),醫生在救人的時候,花了好長時間呀,大概是因為第一次玩這種角色,沒經驗吧……反正,當白天來臨時,游戲結束了(哦耶!)。除了我看出斑馬是警察之外,王二也看出來了,幸虧他不是醫生,否則我暗殺就不成功了……而第一輪被我暗殺的楚楚,竟然是匪民……寒啊……醫生是楊柳,其實如果她以私人關系救斑馬的話……呵呵,沒有如果了!這次的匪牌總算安然度過,可我還是不喜歡當殺手,我喜歡當平民呀。
3
由于這種玩法太復雜,所以后來幾局就只玩警匪民三種角色的了。我倒是如愿地一直抽到平民牌,發言也比較放松,而且一般都能判斷出警察和殺手。其他人,最有意思的是斑馬,不知怎么他經常遭到懷疑,好像大家分析的時候,無論什么理由都能懷疑到他,寒。而他就總說,“你們殺了我就能看到窗外下雪/霜/雹……啦”,不過好像他還是經常第一輪被明殺……有一局,他沒再說下雪,呵呵……那局,警察是冰箭和楚楚,殺手是斑馬和記者。可憐的冰箭同志第一輪就被暗殺了,而楚楚呢,第一輪就遭到幾個人的質疑,以至于她大聲疾呼“你們不能殺我啊”,“王二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汗,這也太明顯是個警察了吧,不過王二怎么總是在第一輪被指認呢……不過,也正由于楚楚暴露出的一些信息,令一部分好人投票給了楚楚提出的懷疑對象——記者,并成功明殺了他。到了第二輪,不知為何楚楚沒有被暗殺。對于我來說,局勢是比較明朗的了,楚楚明顯是個警察,記者被明殺,雖然身份沒有被公布,但通過他的一些發言,已經能判斷出他是殺手了,而另一個殺手,應該就是斑馬,投票和發言上都能看出來。但謹慎起見我還是想先聽聽警察公布的信息。那輪大家有很多討論,特別是楚楚在那里一個個地爭取票權……我都有點不耐煩了,寒……到我發言的時候,我跟楚楚說,“老大,你快點說投誰吧,我聽你的。”楚楚說,“就是斑馬……”聽到這個我立刻說,“好就是他了!”結果楚楚還有下文的,“……和幽卡”汗,原來我也是被懷疑的,不過不管了,反正對斑馬的判斷與我不謀而合,于是我接過話列舉了斑馬的可疑之處,再號召所有人投他,嗯……搞定。不過楚楚也太冒險了,第一輪就那么暴露,很容易被暗殺的哦……
4
我也當過一次警察,搭檔是老吹。而他又為警察第一輪被暗殺添了一例……我那個郁悶啊……好在第二輪我指認蔥正確,并且那輪王二作為平民跳警,號召大家投蔥,幫了我一大把(王二很愛跳警啊,無論當民還是當警,不過他抽到警察牌的次數也真多……)第三輪,我指認丁香,錯了,而更郁悶的是,丁香當輪被暗殺……這樣我的信息量就少了,在剩下的3個人當中,我只能判斷楚楚不是殺手,對于王二和陰風,王二雖然跳警殺對了匪,但他很早以前有作為匪跳警殺匪的先例,所以不能完全放心,于是……那輪開始的時候,他們3人一直在討論,而我只能在一旁觀察,只有當我確定了殺手,我才能公布自己的身份。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最后終于有人說,“怎么警察還不跳啊……” 我這才說,“因為你們太吵了……”呵呵,其實是因為我在觀察呢,而到了這個時候,我也能確定陰風是殺手了,于是我開始進行分析,不過好像大家都沒太懂的樣子……但不管怎么說,只有我一個人跳警,陰風說自己是平民,這樣一來,很容易看出我是真正的警察了,于是在我的號召之下,投出陰風,搞定……(陰風是網殺里著名的殺人王,但帶警察的面殺,經驗還是不足啊,如果換了王二是匪,肯定也跳警攻我了,那時大家的判斷可就難嘍)
5
最后一局,我又非常“幸運”地抽到了匪牌,搭檔是記者。這回我已經完全不緊張了。第一輪,記者暗殺王二(后來知道王二是警察,記者通過觀察,判斷出他是警察,才暗殺他的,佩服一個)。我雖然不緊張,但可能給人的感覺還是與前面幾局不同吧,不少人懷疑我,而我也沒什么自辯(之前也不太自辯的,汗……),第一輪明殺與斑馬平票,二選一投票的時候我過了關(可憐的斑馬同志,這是多少次第一輪被明殺了,汗……)。第二輪我暗殺了丁香,而警察指認了我了,唉……我感覺形勢不是太好,也沒什么自辯,精力基本都放在判斷警察上了,很多人的發言都可以排除他們是警察,吹雖然懷疑我,但他說得很多,像一個平民在分析的樣子;而冰箭的懷疑對象里也有我,但他說得比較模糊,有點隱藏身份的感覺。令我下決心殺他的,還是他一句“信我吧”,感覺是在挺無奈的情況下說的,不過很多人可能沒注意到吧……于是那輪我被明殺之后,我在遺言里很大膽地宣布,“我是匪,請另外一個匪下輪暗殺冰箭。”呵呵……像我這樣的殺手可能不多見吧,其實我可以說,請警察下輪指認冰箭,來暗示自己的同伴暗殺冰箭的(以前就這么成功過),但一是我不知道記者是否能明白我的暗示,二是我覺得已經很有把握了,暗殺掉冰箭,游戲應該可以結束了,所以大膽地跳了匪(不過還沒大膽到公布搭檔的身份,汗)。但我錯了……吹才是警察,并且他經過分析,指認了記者,這樣一來,我們就失敗了……后來知道,冰箭是故意跳暗警的,唉……
6
最后說一說裁判吧,這游戲也造就了不少水裁——水裁:裁判出錯,比如忘記殺手是誰,忘記殺手殺了誰,把警察指認對象錯記成殺手暗殺對象,等等,這樣的裁判稱為水裁。
水裁的具體表現舉例:
“大家閉眼,匪睜眼,匪暗殺,是他嗎?好,匪閉眼。”
“警察睜眼,指認,是他嗎?……(忘記被指認的人是不是殺手了)……警察先閉眼,匪再睜一次眼,好,匪閉眼,警睜眼,指認誰來著?哦,是他嗎?(給手勢)”
“警閉眼。大家都睜眼。……(忘記被暗殺的人是誰了)……大家再閉一次眼,匪剛才殺誰來著?哦,匪閉眼。大家睜眼。”
……自己寒一個先。
另外殺得多了,有人很容易第一輪就被暗殺或指認,以前在北京面殺,Z就經常這樣(我的面殺技術基本是跟Z學的……),因為跟他很熟了,裁判有時會開玩笑說:
“匪出來殺Z,警出來指認Z!”
或者在Z已經出局之后還說“匪出來鞭Z尸”之類,哈哈,很搞笑!
【后 記】
睡前好像還有人吃了炒奶什么的,我也不知道那什么東西,根本就沒吃著。兩點多,中大(廣州中山大學——筆者按)校內賓館的女侍應生和男服務生打情罵俏,吹眼睛有神地看我。他說的話我聽見的多,聽懂的少,但我點頭很多。其實這個智力真不能強求啊,我的智力就不高,在那猛吃瓜子,也是餓了,關鍵是你們都不太愛吃,放那也是放著。那個酒也挺好喝,喝了就上頭,就臉紅,本來極度用腦就容易充血,就紅,這回是雙紅了,雙紅得分投啊!吹的分析能力特別強,把最后一局怎么回事又給我重講了,我才知道,啊,為什么幽卡第二輪不該殺丁香,為什么幽卡第二輪應該殺丁香,為什么警察要跳來跳去叫跳警,為什么吹跳的那輪我也應該跳,是假跳,這樣才整齊……最后我跟吹說,這我玩不了,太深不可測了。其實,媒體啊,本來就不該威風,替威風的人服務,這是媒體應該做的。所以我心安了。
——記者 徐東來“殺壇”帖《你們可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