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忍不住了就寫寫
樊瑞青(以下簡稱樊):你從事寫作已經多長時間了?記得你好像是去年才開始在網絡上發表詩歌,請問,以前你都進行詩歌寫作么?除了詩歌還進行什么體裁的寫作呢?
莫小邪(以下簡稱莫):一年多吧,去年開始到文學網站玩。以前寫點隨筆。
樊:看你現在的寫作成績算進步很快的。為什么要進行詩歌創作呢,出于什么初衷?
莫:消磨時間,還有某些人對我情感上的影響。
樊:除了寫作,在日常生活中還有其他什么愛好呢?你的本職工作是什么?
莫:偶爾去卡拉OK,購物,還有就是攝影了。我做過平面設計,后來沒興趣了就不做了。
樊:設計也是和網絡打交道的工作哦,想必對你進行網絡寫作打下了基礎。你的愛好也很時尚,你喜歡什么樣的攝影風格?
莫:去年我才上網玩,現在和你聊天的QQ,還是最近朋友幫我弄的,專門針對你的采訪。對于網絡,我有抵觸心理。人的基礎,不光在網絡上打下哦,畢竟那只是媒介和手段。至于,時尚的愛好,有人覺得大吃大喝也叫時尚。攝影中我喜歡人文的東西,偏愛那種帶有濃重的地方特色的作品。
樊:哦,那你喜歡什么音樂呢?
莫:流行音樂和流行過的音樂,我都喜歡。
樊:你是個很有個性的人。網絡,它作為一種新傳媒藝術的主要手段,對許多人的作品傳播具有功不可沒的作用。而攝影是一種行為藝術,需要你準確快速地抓住生活中的細節,你的攝影作品有沒有成為你寫作靈感的來源呢?
莫:目前為止,攝影還沒有和我詩歌產生聯體效應。
樊:你好像一直生活在北京對吧?北京是一座具有濃厚人文氛圍的城市,長期居住在那里,對你有影響么?
莫:沒離開過北京,呵呵,常年泡在濃厚的人文氛圍內,已經快被熏死了……我看到更多的是北京的經濟環境。這兒浮躁的東西有很多,對寫作的影響只有求速度不求質量。但誰也不能排除浮躁不出幾個好作品,一切都有發生的可能性嘛,市場經濟的商業操縱下,利弊均占。
樊:現在,大家談論社會或者人的問題時都喜歡避開人文這個話題,也不只你一個人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的寫作是不是只求速度不求質量呢?
莫:安逸的生活,對我寫作的影響就是能不寫時就不寫,實在忍不住了就寫寫。我是缺乏耐心的人,哪怕說為了某個人去寫點什么,可眼下還沒出現這種符號性質的人。
二、自由的個體創作
樊:讀了你去年和今年的不少作品,今年的作品較之去年的有很多變化,比如語言上都更加成熟,并且更注重其內在的表達,是什么導致了這些變化?
莫:有變化總是件好事。人對世界的真實感受是失落的憂傷的,會感到精神無處寄托,而我們一旦有了信仰,就會產生自救傾向。藝術必須要建立多元化的公共空間,才能更好地進行自由的個體創作。
樊:無疑,現在的文化都是多元發展,并且處于充滿矛盾的狀態發展著,只就詩歌而言,也分民間寫作、知識分子寫作,仔細劃分的眾多流派。你對流派之間的排斥很看得開,其實只要不充滿敵意,而是互相競爭對詩歌的發展是充滿積極意義的。
莫:良性的競爭,可以推動詩歌的發展。
樊:在你詩歌中不少作品都是在描寫一個有情節的故事,像《給賣早點的小平》《壞大象》《一生平平》,并且你這些作品大都很成功,無論語言的鮮活程度還是其他方面,讀這些作品像是在看電影般如臨其境,這些故事都是發生在你周圍的真實故事么?還是你虛構出來的?
莫:那是我對現實生活中的一些感觸,加上后期處理,算是虛構吧。
樊:黃燦然稱敘事詩歌為“中型詩”,這是從詩歌問題特征上劃分的,對語言、節奏諸方面要求都很高,你感覺自己現在能夠成熟地運用這樣的寫作方式么?
莫:現代沒有純粹的敘事詩,只是插入了敘事的元素。我某些時候會對語言的流暢感而忘乎所以的上癮;有些時候又對詩句之間轉換進行生澀的處理,當然,在詩歌面前,詩人就是上帝。你說熟練的運用,是指技術問題嗎?
樊:你認為詩歌不需要技術么?
莫:技術過量會消弱詩歌的意識,就是那種靈活性。
樊:現在有些人認為詩歌是和技術無關的,但是詩歌作為一門藝術,不管是藝還是術都是需要雕刻,也就是所謂的技術的,只是不可過量。另外你認為詩歌和思想有關么?
莫:有關,也可無關,這要看寫的人了,有人以玩詩歌技術,支撐作品,乍看技巧嫻熟,詩有形,有感,其實,這是紙面上的游戲。詩歌和詩人本身脫離不了關系。早先,我以為做人一回事,寫作另一回事,但現在覺得一個人的思想如果不入到他的作品之中,那么,無論他的作品多么技巧嫻熟,詩的形和感也是假而做作的東西。
樊:在你的作品中提到了很多外國地名或者歌曲的名字,有的甚至不只一次地提到,像有首歌《It Never Rains Southern California》,你都已經翻譯為中文了,一次在你的小說里提到,一次作為你的一首詩歌作品的題目使用了,為什么要使你的作品中出現這么多外國名稱,是不是刻意這樣做的呢?
莫:不刻意,這些東西出現在我的生活當中,我寫出來,只能說是再現了我生活中的某個場景片段。
三、寫作內容無止盡
樊:能談一下,除了能在刊物和網絡上看到的你的作品外,你的寫作內容還有其他的什么嗎?
莫:寫作內容無止盡,因人而異。我不愛寫青春期成長題材,有些東西我不想去觸及它。
樊:你的作品中有不少時尚文章,甚至,寫企業管理的文章都有,這些是媒體向你約稿才寫的呢,還是也像你說的那樣,憋不住了就去寫呢?
莫:我寫好了,有人看見后,想要我會給他們。當然,也有些是朋友的約稿。
樊:為什么要避諱青春期成長題材的寫作呢?
莫:這和個人的性格有關,倒也不是很避諱青春期成長題材,我不愿觸動,至少,不會輕易觸動。
樊:平時都讀些什么書呢?對哪些作家比較感興趣,或者說比較喜歡哪些作家呢?
莫:什么書都會看兩眼吧。喜歡鐵凝。還有一些就是朋友的書了。
樊:呵呵,你是不是不喜歡男性作家呢?怎么只說了一個就是女性呢?
莫:喜歡啊,北京的狗子,石康,也算支持本土作家。
樊:喜歡的作家還分地域么?
莫:當然,我還有喜歡的外國作家呢,遠渡重洋!不要分地域。
樊:那你喜歡的外國作家都有誰呢,可不可以具體到他們的什么作品上呢?
莫:俄羅斯的肖諾霍夫寫的《一個人的遭遇》,還有英國的D·M·托馬斯。
樊:《一個人的遭遇》雖然短小,但在蘇聯小說史上具有開創意義,你是喜歡小說里的和戰爭有關的故事呢,還是喜歡作者從小人物著手的寫作手法呢?
莫:這個小說的對話寫的極好。電影版的劇本幾乎沒怎么去改動小說的原始對話。
樊:托馬斯的代表作應該是《白色旅館》,在這部小說中充滿了暴力和色情,還有殘酷而恐怖的故事,寫法也很有創新意義,對這部小說你喜歡故事還是其寫作手法呢?
莫:我欣賞作者圍繞精神病分析學說展開故事,他在傳統的小說敘事結構上做出一系列的破壞性的分解和重組。同時,吸引人的還有小說中詩性的語言,及類似拉美的魔幻情節。我倒不覺得《白色旅館》中充滿了暴力和色情,反而把它理解為很人性化的東西。
四、理想等同于幻想
樊:不知道小邪是不是愿意回答一些關于你個人生活上的問題?
莫:好。
樊:你的性格是屬于內向還是外向的人呢?平時都和很多朋友交往么?
莫:內外都有,和人交往是現代人必備的生活方式,但我不喜歡混,就是扎堆。
樊:不喜歡混,也就是你是比較傳統的女人么?
莫:個人以為,我的優點是保守,我的缺點是過于保守。
樊:你喜歡吃什么?
莫:甜的東西,怕吃辣的。
樊:平時都參加些什么休閑活動呢,喜歡運動么?
莫:走路算嗎?沒什么活動,我喜歡靜養身心。
樊:我本以為你要說是太極。以后要多加鍛煉身體哦。
莫:心中自有太極。
樊:你所經歷過的最快樂的事情、最傷心的事情、對你最有教育意義的事情都是什么呢?
莫:最快樂的事情,永遠是在以后……莫測。最傷心的事嘛,我已經能去寬恕了。教育意義?其實,那叫悟,是不可言說的。
樊:你認為自己最理想的職業是什么?
莫:目前,我的理想等同于幻想,沒想好呢。
樊:你屬于滿足于現狀的人么?
莫:我屬于沒有目標的人,所以,我會不辭辛苦的尋找過日子的目標。哪怕只是個虛構出來的理由,抽象的也好。
樊:這樣會不會感覺很累?
莫:人是感情動物。誰都會不斷地給自己的生活尋找新鮮感。
五、網絡文學代替不了傳統文學
樊:能不能談一下你對網絡文學的看法?
莫:它代替不了傳統文學。
樊:談一下你對詩歌的現狀的理解以及對詩歌的未來你的預測。
莫:預測不敢當,我又不是神婆仙姑。但我知道亂世出英雄,也出草寇。
樊:談一下你對80年代出生的寫作者的看法?
莫:這個問題令我不知所措,好像我成了文壇泰斗。還是先把自個管好了,再言其他吧。
樊:希望你以后能夠創作出更多更優秀的作品,謝謝小邪。
莫:客氣了,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