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改革開放20周年的日子里,我拜訪了原中共廣東省委第一書記任仲夷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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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省是我國改革開放的“排頭兵”。在廣東改革開放艱難的開創時期,任仲夷和省委、省府的許多領導同志一起,帶領廣大干部和群眾,披荊斬棘,“闖出一條新路”,取得了海內外矚目的成就,為中國的改革開放事業做出了貢獻。因此,我請任仲夷同志談談在改革開放實踐中的體會。
仲夷同志沉思了一會,頗有所感地說:前些日子,我也回顧了親身經歷的這一段歷程,把零星紛繁的感受梳理了一下,想從中找出一點帶規律性的經驗教訓來。我主要集中思考了如何處理好改革開放中的若干關系問題。毛主席在1956年有一篇《論十大關系》的著名講話,論述了如何正確處理當時經濟、政治中的十種關系,對于當時和以后的工作都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我也來個“東施效顰”,把改革開放中的若干關系主要歸納為十種……
仲夷同志雖已是八十五歲的高齡,但精神矍鑠,思維敏捷,談鋒甚健。從上午八點談到十二點,談話始終圍繞“正確處理改革開放中的十種關系”這一主題。
我認為這次談話頗為重要,相當精辟。回來后,參考了仲夷同志在各種場合發表的有關講話和文章,略加整理,公之于眾,也許對今后改革開放的工作會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吧。
一副對聯的啟示
談話是從一副對聯開始的。
仲夷同志回憶說:我在來廣東工作之前,于1980年10月31日到11月6日,受到中央領導同志鄧小平、葉劍英、李先念、胡耀邦、趙紫陽、萬里、姚依林、谷牧等的接見。他們給了我許多寶貴的指示,對我寄予了重大期望,也給了我很多鼓勵。他們的話,對我以后在廣東的工作,有很大的指導作用。我還記得耀邦同志送給我的一副對聯:“能攻心,則反側自消,從古知兵非好戰;不審勢,即寬嚴皆誤,后來治蜀要深思。”耀邦同志意味深長地說:“我把蜀字改為粵字,轉贈給你。”
這是成都武侯祠一副膾炙人口的對聯。它在一定程度上總結了歷史的經驗。上聯講爭取民心的重要,得民心者得天下,光靠武力征服是不行的,就像耀邦同志常講的,要以“民心為上”;下聯則講要審時度勢,因時、因地、因事制宜,實事求是地掌握好寬與嚴的尺度與分寸,該寬則寬,當嚴則嚴,否則,該寬的時候不寬,當嚴的地方不嚴,都是錯誤的。耀邦同志把這副對聯贈送給我,囑咐我“治粵要深思”,對我啟發很大。
仲夷同志繼續說:這副對聯,頗有哲理,揭示了正與反、寬與嚴、和與戰、政治與軍事、爭取民心與武力鎮壓等矛盾的對立統一,包含著樸素的辯證法。它強調掌握寬嚴要適度,這個“適度”,就是一種領導藝術。
《論語》上有一段記載孔子和他的學生端木賜(子貢)的對話:
子貢問:“師與商也孰賢?”子曰:“師也過,商也不及。”曰:“然則師逾與(歟)?”子曰:“過猶不及。”
師,是孔子的弟子顓孫師,字子張。商,是孔子的弟子卜商,字子夏。子貢問孔子,顓孫師和卜商,哪一個更好一些?孔子回答說,師做事往往過分了,商做事往往達不到要求。子貢又問,是不是師比商要好一些?孔子說,過分和不及是一樣的,都不對。
孔子的弟子有若也說:“禮之用,和為貴。”我們現在講“和為貴”,往往是講和平、和好為可貴,是對它賦予了新的含義,而有若說的“和為貴”,是講做事“恰到好處”為可貴,也是“過猶不及”的意思。
儒家思想有精華的部分,我們應該借鑒、繼承、發揚;也有糟粕的部分,我們應該批判、拋棄、糾正。“過猶不及”,作為思想方法、工作方法來說,我認為是值得借鑒的。
過去,我們曾提出過“矯枉必須過正”、“反左必出右,反右必出左”等口號和觀點,我認為都是不正確的。“矯枉必須過正”,作為某種特定的生活現象,是有一些道理的。例如將一根彎曲的竹竿扳直,往往要先朝相反的方向彎曲。這類現象就是這句成語的生活依據。但如把這一特定的生活現象當做普遍真理,把它用于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上去,則是錯誤的。“反左必出右,反右必出左”,也不是必然的規律,而是錯誤的指導思想和方法造成的結果。正是由于“矯枉必須過正”的錯誤指導思想,用右甚至極右去反左,用左甚至極左去反右,“物極必反”,才會由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如果我們能夠掌握“適度”,做到“恰到好處”,就不會出現忽左忽右、時左時右的左右搖擺現象。
掌握“適度”,這是領導藝術的辯證法。我自己掌握得并不好。我在1984年整黨的書面檢查中,曾專門檢討了這方面的缺點。今天來談這個問題,主要是為了總結教訓,起一點“前車之鑒”的作用。
要正確處理十種關系
我問:您將改革開放中應注意處理好的一些關系,主要歸納為十種,是怎樣考慮的?
仲夷同志笑了笑說,其實改革開放中要注意處理好的關系很多,這十種也不一定是最主要的,不過是我個人感觸比較多一些而已。所以,我不講“十大關系”,只講“十種關系”。于是,他一個個地談了自己的見解。
一是改革開放與思想解放的關系。
任仲夷說:改革開放與思想解放,核心都在一個“放”字。放,無論“開放”還是“解放”,都是要解除束縛,打破枷鎖,沖破牢籠。鄧小平同志指出:“我們建立特區,實行開放政策,有個指導思想要明確,就是不是收,而是放。”放,就是指導思想,就是改革開放、思想解放的核心。
從二者的關系來說,思想解放,是改革開放的開路先鋒和思想基礎;改革開放,是思想解放的具體體現和必然結果。改革開放成就的大小,與思想解放的程度是成正比例的。實踐證明:一個地區、一個部門領導者的思想越解放,那個地區、那個部門的改革開放就越搞得好,成績就越大。
任仲夷同志在《紅旗》雜志1978年第12期發表的文章《解放思想是偉大的歷史潮流》中,用生動的歷史事實,證明了思想解放是社會變革的先導這一客觀規律。他說:
“從歷史上看,社會發展的每一次大的飛躍,都是以思想的一次大解放為先導的。人們都很熟悉的歐洲文藝復興,就是一個突出的例子。當時經過了中世紀漫長的黑暗年代,資本主義的產生和發展的確是歷史的一次飛躍。‘資產階級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治中所創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創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共產黨宣言》,《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第256頁)而這次歷史的飛躍,是由偉大的文藝復興運動為其鳴鑼開道,為其作先導的。恩格斯稱十五世紀的文藝復興運動‘是一次人類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最偉大的、進步的變革’(《自然辯證法》,《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第445頁)。文藝復興運動,在一定意義上也可以說是一次思想解放運動,它打破了長期禁錮人們思想的教會權威和各種封建愚昧,把人的思想從神學束縛中解放出來,為近代科學文化和資本主義制度的發展開辟了道路。”
“在中國現代史上,一九一九年的五四運動,也是一次偉大的思想解放運動和文化革命運動。毛主席說:‘五四運動所進行的文化革命是徹底地反對封建文化的運動,自有中國歷史以來,還沒有過這樣偉大而徹底的文化革命。’(《新民主主義論》)五四運動反對禁錮人們思想的封建文化、封建禮教和封建迷信,提倡科學和民主,推動了馬列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在思想上和干部上準備了一九二一年中國共產黨的成立,從根本上改變了中國民主主義革命的面貌。”
“一九七六年清明節,人民群眾沉痛悼念敬愛的周總理,憤怒聲討萬惡的‘四人幫’,發生了具有偉大歷史意義的天安門事件。在這場可歌可泣的斗爭中,人民群眾沖破‘四人幫’制造的精神枷鎖和法西斯恐怖,大膽地講出了真理,高高地舉起了反對‘四人幫’的戰斗火炬,寫下了不朽的歷史篇章。從解放思想的意義上講,天安門事件也是一直延續到現在的以打破‘四人幫’精神枷鎖為主要內容的偉大思想解放進程的發端。天安門事件發生半年之后,黨一舉粉碎了禍國殃民的‘四人幫’,實現了中國歷史的一次偉大的革命轉折,使我國的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進入了一個新的歷史時期。”
1984年6月14日,任仲夷同志在題為《解放思想,大膽改革,更加開放》的講話中,再次指出:“思想解放必須先行。馬克思在論述十九世紀的社會革命時,有一句名言:‘它在破除一切對過去的事物的迷信以前,是不能開始實現自身的任務的。’我們現在也可以說,在破除阻礙改革和開放的舊觀念、舊框框之前,開放和改革是很難進行的。”
二是解放思想與實事求是的關系。
任仲夷說:解放思想與實事求是是高度一致的。解放思想就是使思想從實踐證明是錯誤的舊框框中解放出來,使主觀認識符合客觀實際,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實踐相結合。這里,看思想正確與錯誤的唯一標準,只能是實踐。我認為敢于解放思想,就是敢于實事求是,只有實事求是才能解放思想,才能創新。
任仲夷在1978年發表的上述文章中,批判了各種違反實事求是的胡思亂想:
有的公然反科學。“四人幫”在遼寧的那個死黨就曾要搞早已被科學否定的“永動機”,還自詡為破除了迷信,解放了思想,把不贊成他的人斥之為因循守舊。
有的藐視學問,貶低專家。這也是“四人幫”批“專家路線”、批“臭老九”的流毒和影響。多少年當中形成一種奇怪的輿論,好像知識就是罪過,文盲等于光榮。以至有的負責干部常常向人夸耀:“咱是大老粗,一個大字不識。”每言及此,頗有驕色。還有的講:“我就是不迷信那些臭知識分子,中國的算盤什么都能算,弄那個X+Y有什么用,我看是吃飽了飯撐的!”現在聽起來很可笑,卻真有這樣的事。
有的夜郎自大,盲目排外。我們說,消除余悸,敢于大膽地采用外國先進技術,這是解放思想。有人卻認為,藐視一切外國事物,不把洋人的科學技術放在眼里,這才是解放思想。明明對世界上的情況并不了解,卻無根據地胡亂吹噓這也超過了世界水平,那也“把洋人甩到了后邊”。
有的不看實際,不顧條件,認為只要敢想敢干,什么都能辦到。“只要干勁沖破天,生產月月都能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等等。
實踐證明,如此“解放思想”,必然違反客觀規律,必然帶來浮夸風、說大話、說假話、瞎指揮,禍患無窮。這樣的歷史教訓,難道不應當永遠記取嗎?
為了進行現代化建設,我們所需要的解放思想,決不是上面說的那一類胡想蠻干。真正的思想解放,是要大力發揚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革命精神和求實精神,敢于打破林彪、“四人幫”設置的思想牢籠和禁區,敢于打破陳規舊套的束縛,敢于實事求是,敢于揭示事物的本來面貌和客觀規律。不是要把人們的思想從科學那里“解放”出來,而是要使人們的思想更加符合科學。
三是反“左”與防右的關系。
任仲夷說:“左”和右,都是違反“適度”這個原則的,都是思想上和工作上的一種偏差,都是不正確的東西。無論“左”或右,都在被反對之列。從理論上講,應該是有“左”就反“左”,有右就反右;從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來看,當前和今后的改革中主要應反對“左”,但同時要防止右。
任仲夷同志對新中國成立以來走過的道路,作了歷史的回顧:建國初期,前八年我們的經濟發展得快,政治形勢是安定的。隨后的二十年,由于政治運動一個接一個,而每次運動基本上都是反右,下邊明明知道是“左”還反右。1957年反右擴大化,這對安定團結、調動各方面積極性很不利。1959年廬山會議本來要糾正“左”的,結果又強調反右。三年困難時期有天災,也有人禍,蘇聯卡脖子,我們搞瞎指揮。天災加人禍,人禍我們不能低估。“左”上加“左”,造成經濟失調。三年調整,本來不錯,后來“文化大革命”,由于林彪、“四人幫”干擾破壞,搞一條極左的反革命修正主義路線,使國民經濟遭受嚴重破壞,到了崩潰邊緣。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實行改革開放政策,林彪、“四人幫”極左思潮的流毒仍然是極大的阻力,成了干擾我們改革進行曲的一種極不和諧的噪音。
在中共第十五次代表大會上,任仲夷在討論江澤民同志的《報告》時,從歷史與現實相結合的角度提出:鄧小平同志的一個重要思想——“中國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在當前和今后改革、發展的實踐中,我們要謹記這一點。鄧小平同志在反對“左”和右兩種錯誤傾向的問題上,不是同等對待的,他強調的主要是防“左”。這是對我們黨內情況、對我國國情深刻了解,經過深思熟慮而提出來的。我們黨過去幾十年犯的錯誤,主要是“左”的錯誤。我認為,在我們黨內思想上,“左”的思想已經形成體系,以致造成巨大危害,置黨于危難的境地。而右的思想沒有成為一個體系。“左”的影響根深蒂固,黨內不少同志長期以來都以為“左”是方法問題,右則是立場問題,怕右不怕“左”的恐右癥至今還束縛著許多干部的思想和手腳,所以消除“左”的影響仍然是當前和今后的一個重要任務。必須看到,現在還有人利用各種機會,采取各種方式,散布和宣揚極左的思想,甚至把實事求是,按照客觀規律辦事,說成是右傾。對此必須引起特別警惕,絕不可等閑視之。
“左”毒尚未肅清,同志仍須努力。人們啊,千萬不要忘記這個痛苦的現實。
四是搞活與管嚴的關系。
任仲夷說:搞活與管嚴,是矛盾的兩個方面,是對立的統一體。二者是相輔相成而又互相制約的。搞活與管嚴都是為了更好地執行中央的改革開放政策以及給廣東的特殊政策與靈活措施。二者都是為經濟建設這個中心服務的。
從理論上講,該搞活的時候就應搞活,該管嚴的時候則應管嚴。但從具體情況來看,由于我們過去把計劃經濟與社會主義經濟劃上了等號,過分強調了統一,強調了集中,以致管得過嚴,統得過死,妨礙了經濟的迅速發展;正是為了糾正這種弊病,我們才實行改革開放政策,打破一切阻礙生產力發展的舊制度、舊政策、舊框框。因此,搞活與管嚴,搞活是矛盾的主要方面,管嚴是矛盾的次要方面。我們首先要強調搞活,在搞活的同時加強管理,管嚴是為了更好地搞活。怎樣使搞活與管嚴配合“適度”?仲夷同志認為,應該改變過去“一活就亂,一亂就統,一統就死”的弊病,做到“越活越管,越管越活,管而不死,活而不亂”。
1980年5月21日,在遼寧省工業交通會議上,在談到如何進一步把經濟搞活時,任仲夷同志提出了著名的“允許變通,不許變相”的觀點。他具體闡述說:“我所說的變通,就是要全面理解和掌握中央的政策,從實際出發,靈活運用這些政策去解決工作中的矛盾。”“變通和嚴格按黨的政策辦事是一致的,是為了因時、因事、因地制宜,更好地執行黨的政策。絕不可把變通弄成變相的違反政策。對于違法亂紀行為,一定要堅決制止,嚴肅處理。”并說:“我們的經濟是社會主義經濟。搞活,不能離開社會主義道路,不能違背國家、集體、個人三者利益一致的原則,不能違反黨的方針政策。”
1980年12月12日,在廣東省委向谷牧同志匯報特區情況時,任仲夷提出:“廣東實行特殊政策,靈活措施,特區就要更‘特’一些,要‘特中之特’,這個指導思想很重要。”但對于干部和黨員來說,“不能搞特殊化,不能搞特權,不能當特殊黨員。”并提出:“在經濟工作上要更活,在執行紀律上要更嚴。”
1982年1月19日,在中共廣東省地市委書記會議上,任仲夷同志在強調堅持“三放”,即“對外更加開放,對內更加放寬,對下更加放權”的同時,提出要加強“四管”:一是計劃和綜合平衡要管好;二是市場和物價要管好;三是獎金使用要管好;四是經濟紀律要管好。通過“三放”和“四管”,做到活而不亂。
五是集體和個人的關系。
任仲夷說:這里所說的集體,包括大集體(國家)和小集體(地方、單位、企業),所以,實際上是指國家、集體(小集體)和個人三方面的關系。國家、集體和個人,既有一致的方面,又有矛盾的方面,作為一個領導者,要善于兼顧三者的利益。是否兼顧了三者利益,是衡量政策是否正確的標準之一。
1981年8月4日至12日,任仲夷同志到廣東省韶關地區檢查工作,沿途對地、縣、社、廠的領導再三講了這個觀點。他說:“做領導者,要搞好兩條:一是加強思想政治工作,二是關心群眾切身利益,兩者缺一不可。思想政治工作要建筑在黨的方針、政策上,圍繞生產這個中心去進行。在‘四人幫’時期,越‘革命’越窮,這行嗎?我們一方面要教育工人、農民愛國家,愛集體,愛社會主義,懂得大河無水小河干的道理,認識到要使自己的荷包脹一點,就必須同國家、集體的大荷包連起來。另一方面,要關心群眾生活,要給工人、農民群眾以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我們中國人民過慣了窮日子,要求是不會過分的,有一點改善就滿意了。所以,我們要力求每天好一點。當領導的也要懂得,大河小河總是聯系在一起的,大河無水小河固然要干,小河無水大河也要干。兼顧好國家、集體、個人三者利益,這是發揮社會主義優越性的具體表現。”
這是“互為因果論”。
但在另外的場合,仲夷同志更強調“小河沒水大河干”,強調“大海的水是由大江大河的水匯流而成,大河的水是由小河、小溪的水匯流而成。”他說:
“‘大河沒水小河干’,《詞源》上也有此成語。我估計這個成語可能是在還不知大河的發源時形成的,或者是明知這個事實,為了宣傳某種觀點,而故意忽視它的存在。
“再就是人們只看到大河的下半截。大河的下半截確實是‘大河沒水小河干’,因為小河的水都是大河灌進去的。但是大河的上半截,更準確地說,大河的源頭又是怎樣的呢?到源頭一看,就明白了。許許多多涓涓細流的小河,最后匯聚成黃河、長江……等等大河。
“所以,飲水應當思源,大河之水,還是從小河來的。因此,‘大河沒水小河干’一語,是不全面的,只看到現象,沒有追根求源。我們不要忘掉大河之源。”
這是“源頭論”。這似乎反映了仲夷同志更深層次的“民本主義”思想,和他一貫主張的“政治上立足于民,經濟上藏富于民,政策上取信于民”的“三民觀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