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I207.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2097-2881(2025)23-0099-04
目前學界對宋代傳奇已有較為深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人物形象、傳播與流變等方面。部分研究將其與明清小說進行對比,探討小說對傳奇的改編。然而,對宋傳奇中的音樂描寫,學界關注較少。與唐傳奇中的音樂描寫相比,宋傳奇中的音樂描寫有所發(fā)展,呈現(xiàn)出不同于前代的特點。
一、宋傳奇音樂描寫的敘事功能
宋傳奇中的音樂描寫主要在人物形象、環(huán)境營造、情節(jié)演進三個方面發(fā)揮作用。
第是形象塑造。宋傳奇塑造了仙、鬼、人三類精通音樂的形象。從篇目數(shù)量和描寫詳略來看,呈現(xiàn)仙、人、鬼依次遞增的趨勢。
宋人對能樂仙人的描寫較為簡略,主要是仙境宴飲時的奏樂仙女形象。相比之下,唐傳奇對能樂仙人的描寫更為詳細,多見于具有湘地特色的傳奇中。如《洞庭靈姻傳》等篇,其中能樂仙人所唱歌曲都具有明顯的楚地特色,這與隋唐時期楚聲仍流行密切相關。《新唐書》載:“周、隋管弦雜曲數(shù)百,皆西涼樂也。鼓舞曲,皆龜茲樂也。唯琴工猶傳楚、漢舊聲及《清調(diào)》?!迸c唐傳奇中仙人通過歌唱抒發(fā)強烈情感不同,宋傳奇不再詳細描寫能樂仙人的歌詞,神人同性的特點也不體現(xiàn)在歌詞上。
《劉改之教授》是少數(shù)描寫能樂之鬼的故事。其中,女子在劉過唱詞思念愛妾時出現(xiàn),與之歌唱相和,后道士作法使女子現(xiàn)出原形。該篇與金鶴云之事同載于《情史》琴精一則。兩則故事情節(jié)相似,都包含“相遇”“歌唱”“相歡”“現(xiàn)身”等環(huán)節(jié),只是前兩個環(huán)節(jié)的順序略有不同。
唐傳奇中也有類似故事,例如《王垂》《尹縱之》。這兩則故事的主人公都遇到了容貌美麗、善彈琴的女子,但這些女子最終都以血腥恐怖的形象現(xiàn)形:
半夜后,婦人至,直入船,拽垂。婦人頭四面有眼,腥穢甚,嚙咬垂,垂困。(《王垂》)聞床前腥氣,起而視之,則一方凝血在地,點點而去。開柜驗氈履,乃豬蹄殼也乃視之,一大母豬,無后右蹄殼,血臥墻下。見縱之,怒目而走。(《尹縱之》)[2]
這兩名女子最初都以主人公知音的形象出現(xiàn),結(jié)局卻出人意料。宋傳奇中的精怪由琴幻化而來,與書生相知相識。精怪的特性與其本體相互關聯(lián),由于古琴平和雅正,因此宋傳奇中能樂之鬼性情溫和,不同于《王垂》中嚙咬的兇怪,也不同于《尹縱之》中的豬精。其他精怪無論怎樣幻化,雖然表現(xiàn)出對琴樂的向往之情,但終究不能免俗,最后總是以恐怖的形象現(xiàn)形。
宋傳奇中數(shù)量最多的能樂形象當屬人類。與唐傳奇多描寫能樂文人(如《王維》《李子牟》等)不同,唐代文人的社會風氣和美學思想對音樂的影響極為深刻,音樂在他們的社會生活中有不可替代的位置[3]。
宋傳奇更側(cè)重展現(xiàn)能樂女子或高士形象,以能樂女子為例:
綠珠能吹笛,又善舞《明君》。(《綠珠傳》)音樂女工,無不臻妙,知書,美容止,迨神仙中人也每夫生日,必先畜女童曉音律者,盛飾珠翠綺繡,因捧觴祝壽,并服玩物同獻之。(《李少師賢妻》)
年十五,尚垂鬟,性善歌舞。幼學胡琴數(shù)曲,遂能緣其聲以通其調(diào)。(《愛愛歌序》)
比長,色藝絕倫,遂名冠諸教坊。(《李師 師外傳》)[4]
以上篇目開篇即點明人物精通音樂的特質(zhì),且全文圍繞此特質(zhì)展開。如愛愛與張逞皆善音樂,相攜隱居京師。聽聞張逞死后,愛愛“不復親近樂器”[4。對“緣聲即通調(diào)”的人來說,此舉既符合儒家居喪禁樂的傳統(tǒng),更源于知音之情。又如《李少師賢妻》中,李妻善樂,在丈夫生日時挑選通曉音律的女童為其祝壽。唐傳奇《李磨》中也提到胡婦“性婉約于音聲特究其妙”[2],該女子同樣以善女工、音樂的形象出現(xiàn),但此處對人物塑造作用有限,甚至該女子的出現(xiàn)僅是為記述其夫李磨的經(jīng)歷,具有附屬性質(zhì)。
可見,宋傳奇將女子從附屬地位提升至主體地位,其善樂的特質(zhì)隨故事發(fā)展逐漸展現(xiàn)。這些女子或守節(jié)或守道,受音樂薰陶,恪守婦德儒禮,在傳遞儒家思想文化方面起著重要作用[5]。
宋傳奇《楊太真外傳》記述李楊(李隆基和楊玉環(huán))之事,唐傳奇亦有描寫李楊的《長恨歌傳》。兩篇都提及楊妃進見時的《霓裳羽衣曲》。不同之處在于,唐傳奇寫此曲意在表現(xiàn)安史之亂后玄宗重聞此曲引發(fā)的悲傷;宋傳奇則用此曲描寫安史之亂前李楊在宮中歌舞升平的愜意生活,亂后玄宗的悲傷則通過《雨霖鈴》《涼州》二曲表達?!侗屉u漫志》載:“今雙調(diào)《雨霖鈴慢》,頗極哀怨,真本曲遺聲。”回宋傳奇借這兩支曲子抒玄宗凄涼之情,其悲傷程度較唐傳奇所寫“不怡”更為深刻。同時,《楊太真外傳》還記載了玄宗所作的《紫云回》。樂史將此曲收人《楊太真外傳》,既豐富了傳奇的音樂素材,又為前期生活增添了浪漫色彩。
除女子形象外,高士形象在宋傳奇中亦多見。所謂高士,即高潔之士。宋傳奇中的高士兼具“文”與“隱”的特征,試看以下兩例:
回公興至,即舉杯浮白。常命東老鼓琴,回乃浩歌以和之。又嘗圍棋以相娛,止弈數(shù)子,輒拂去。(《回仙錄》)
九人聚坐其間,所披鶴氅或紫或白,或冠或鐵或鹿皮,或熊經(jīng)鳥伸,或彈琴對弈,歡笑談話,視予自若。(《夢仙記》)4
由上可見,宋傳奇中的高士不僅借琴傳達逍遙之意,還保留著“文”的特質(zhì),常與書相伴,視自然為知音,逍遙自在、樂天知命。琴與棋、酒共同構(gòu)成了隱居生活的重要內(nèi)容。唐傳奇《蘭亭記》有類似記載:“寒溫既畢,語議便合,因延入房內(nèi),即共圍棋撫琴,投壺握槊,談說文史,意甚相得?!?唐傳奇僅是對文人生活的簡單描寫,而宋傳奇則借此呈現(xiàn)超脫塵世的幽靜生活。此外,琴僧這一特殊群體在宋傳奇中出現(xiàn),可見宋代琴樂之興盛。宋代眾僧懷有隱逸玄風與崇尚自然之志趣,常徘徊于山窮水盡之絕幽之地,在自然山水中彈琴吟詠,從而升華到洞明佛性、了悟自然的禪佛之境[7]。
第二是環(huán)境營造。除塑造人物形象外,宋傳奇中的音樂書寫也用于環(huán)境營造,多見于仙境描寫,如:
王召謝,宴于寶墨殿,器血陳設俱黑,亭下之樂亦然。杯行樂作,亦甚清婉,但不曉其曲耳。(《烏衣傳》)[4]
可見,宋傳奇主要通過音樂來表現(xiàn)仙境宴飲場景,仙樂以清婉、超脫塵世的特點呈現(xiàn)。此類描述在唐傳奇中已有先例,如:
妙樂兢臻,流鈴間發(fā)。天籟虛徐,風簫泠澈。 鳳歌諧律,鶴舞會節(jié)。三變玄云,九成絳雪。(《蔡 少霞》)[2]
唐、宋傳奇對仙樂的描寫有相似之處,都以仙樂營造超凡脫俗的仙境氛圍,但宋傳奇的描述相對簡略。唐傳奇《蔡少霞》中的音樂描寫語言華美,頗具駢文化特色。仙樂可視為現(xiàn)實音樂的投射,唐代音樂宏偉壯麗復雜,宋代音樂雍容平和自然[3],唐、宋傳奇中仙境音樂描寫,折射出兩朝不同的音樂文化特征。
第三是情節(jié)演進。宋傳奇中的音樂書寫在情節(jié)發(fā)展中起暗示作用。如《綠珠傳》記載《明君曲》全文,其作用有三:襯顯綠珠性情、依托二人愛戀、為墜樓提供合理依據(jù)[5]。綠珠與昭君的遭遇、心境、思想極為相似,雖然昭君未能殺身守節(jié),但視生存為茍且。該詩置于篇首,帶有讖語意味,在相同遭遇、相近心境下,綠珠選擇自殺守節(jié),其思想本質(zhì)與昭君一致,使“感主恩、憤(奮)不顧身、志烈懐懐”的形象真實可感,為其行為提供了思想依據(jù)。
又如宋傳奇《劉改之教授》中,琴精所唱之歌對情節(jié)演進同樣具有暗示作用,其詞如下:
別酒未斟心先醉,忍聽陽關辭故里,揚鞭勒馬奔皇都,三題盡,當際會,穩(wěn)跳龍門三級水。天意令吾先送喜,不審君侯知得未,蔡邕博識爨桐聲,君背負,只此是。酒滿金杯來勸你。[4]
詞中“穩(wěn)跳龍門三級水”預示劉過日后功成名就,后文劉過“果擢第”?!安嚏卟┳R爨桐聲”一句為琴精身份埋下伏筆,當時劉過不解蔡邕背負之意,道士作法后,“排閎入耳,擁一琴”,方悟昔日蔡邕之語。可見,琴精之歌作用有二:預示情節(jié)發(fā)展、暗示自身身份。
二、宋傳奇中的音樂文化表達
宋傳奇中包含諸多音樂元素,不僅體現(xiàn)在宋詞、大曲等宋代特有的與音樂相關的文學樣式的融入,還體現(xiàn)在曲詞的命名文化上。
1.傳奇中的宋詞
宋傳奇中多篇涉及詞作演唱。宋代最為通行且廣為人知的歌曲形式是詞,亦稱近體樂府或長短句。其體始于唐之中葉,至晚唐五代作者漸多,及宋而大盛。宋傳奇如《劉改之教授》等多篇作品都有歌唱詞作的情節(jié),可見宋傳奇中的詞作仍保留音樂屬性?!稄埡啤分撩鞔l(fā)展成《宿香亭張浩遇鶯鶯》,其中對鶯鶯寄詞給張生的情節(jié)有如下描繪:
逾時復來,浩迎問道:“如何?”寂于袖中取彩箋小柬,告浩日:“鶯鶯寄君,切勿外啟!”寂乃辭去。浩啟封視之,日:妾鶯鶯拜啟,相別經(jīng)年偶成小詞,略訴心事。君讀之,可以見妾之意。讀畢毀之,切勿外泄!詞日:紅疏綠密時喧月甚先圓。[9]
兩則文本對詞的稱謂不同。宋傳奇用“小闋”指稱,并著重說明“曲名”,強調(diào)其音樂性;明小說則稱“小詞”,并說“詞曰”。后者的“詞”既可指文體,也可指具體內(nèi)容。其他文本如《呂先生續(xù)記》《柳屯田耆卿》中也有和聲填詞的記載,這些都表明宋傳奇中詞與音樂的緊密聯(lián)系。
從上述唱詞中可見,宋傳奇中和樂而歌之詞多用于傳情,雖鄙淺不工,但足以寫意。詞作為音樂文學,只有入樂歌唱時,它的藝術(shù)效果才能最充分地表現(xiàn)出來[]?!秴蜗壬m(xù)記》載:“方至,未見太守,寓宿市邸,聞前客肆中唱曲子《沁園春》?!毙〕嚾藶槭忻裱莩ㄋ仔略~,曼聲促節(jié),使聽眾得到快樂、興奮和慰藉,滿足他們審美的文化需要,其中也包含著感官的刺激[0]。此材料足證宋代坊間唱詞活動的繁盛。
《關子東三夢》中記載老人在關子東夢中吹笛,子東“亦私記其聲,蓋是重頭小令”4,可見宋人稱上下疊句式、音韻相同的體式為“重頭小令”,而非元明所稱的“雙調(diào)”}。該傳奇對“重頭”體式的記載,為糾正元明訛誤提供了依據(jù)。文中還記“猶能記其五拍”[4,“拍”指音樂或歌唱抑揚頓挫時,用手或拍板標記節(jié)奏詞以一拍為一句,這是歌詞配合樂曲的自然效果[1]。雖無明確記載詞句與曲拍的一一對應關系,但“記其五拍”為詞學名詞考證提供了佐證。
2.命名
宋傳奇中與音樂相關的命名值得關注,大致分為樂曲命名與人物命名兩類。
一是樂曲命名。唐詞多緣題所賦,如《臨江仙》言仙事,《女冠子》述道情,《河瀆神》詠祠廟,基本不離本題之意[12]。與此類似,宋傳奇中樂曲常緣物作題,緣題所賦。如《驪山記》載:“帝賞花驚嘆,神異其事,開宴召貴妃,乃名其花為一捻紅,后樂府中有《一捻紅》曲。”4又如《范敏》記:“此莊宗自制曲也,名《清秋月》。帝多愛之,遇夜有月,必自橫笛數(shù)曲。秋氣清,月更明,方動笛,其韻倍高,與秋月相感也,故為曲名?!盵4此二則材料皆記唐事,可見唐樂曲名多源于創(chuàng)作時的特定情境。宋代雖詞調(diào)點題功能減弱,但因這些詞調(diào)具有符號意義,讀者仍能捕捉到其傳達的信息及包含的敘事因素[13]。宋傳奇中曲名在很大程度上保留了詞調(diào)的點題功能,如《譚意哥記》中相思二曲名為“極相思令”“長相思令”,《張浩》中鶯鶯寄張生之曲名“極相思”,《關子東三夢》中預示東南休兵之樂府名“太平樂”。這種因事命名的做法既切合創(chuàng)作情境,又使曲意一目了然。
三、宋傳奇與琴曲
古琴曲作為元素融入小說是宋傳奇音樂書寫的重要組成部分。雖然僅《梁意娘》和《李師師外傳》兩篇傳奇包含琴曲篇目,但通過歷代琴譜對琴曲的解題分析可以了解琴曲意境,這些琴曲在傳奇小說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
古琴曲《湘妃怨》的歌辭與宋傳奇所載相比有幾處字詞略有改動,但意思未變?!短胚z音》《重修真?zhèn)髑僮V》等琴譜中,較之宋傳奇中的歌辭,或增加了“夢魂非不到,所欠惟一死”一句,或增加了“湘江湘水碧澄澄,未抵相思一半深,每向夢中相見后,令人不覺痛傷心”幾句,或二者兼有。
《情史》一書分類眾多,“情私類”也記載了梁意娘的事跡,歌辭某些字詞仍有細微差別,但較之各類琴譜中的記載變動較小。前文提到的琴曲所增歌詞見于此處,可見梁意娘此歌辭最初見于傳奇,經(jīng)過各類琴譜的流傳,又對后世小說產(chǎn)生了影響?!吨匦拚?zhèn)髑僮V》將該詞劃分為望云思君、高樓訴月、長憶相思、夢中相見四段。末段雖不見于宋傳奇,但前三段恰當概括了宋傳奇中的歌辭,梁意娘之思層層遞進,其情愈切。
琴曲歌辭入小說并非孤例。第一部分提到的琴精之歌現(xiàn)收錄于《全唐五代詞》,在流傳過程中被《江湖紀聞》《鴛渚志馀雪窗談異》記載,作為琴精所唱之歌,其故事內(nèi)容逐漸豐富。其中琴精之歌后來發(fā)展為古琴曲《古琴吟》?!肚賹W入門》等琴譜記載本事時,將主人公寫作蘇軾,僅述東坡半夜聞女子歌,略去了傳奇中的艷俗情節(jié)。
《李師師傳奇》中,李師師先后彈奏《平沙落雁》《梅花三弄》二曲,皆為平和雅正之曲。以恬雅之曲入傳奇,對人物塑造、情節(jié)推進、敘事節(jié)奏皆有作用。在人物塑造方面,此二曲清雅恬靜,與李師師生性好潔、喜靜、不施脂粉、衣絹素、無艷服的形象相契合。且李師師起初對賈奴態(tài)度不屑,對皇帝身份不為所動,頗具超逸之風。在情節(jié)推進方面,此二曲暗含逸士之志,兼具英雄豪情、文人雅懷與逸士操守。文末李師師守節(jié)吞簪自盡,凜然有俠士風范,以全其志,琴曲在一定程度上預示結(jié)局。在敘事節(jié)奏上,因琴樂主靜,李師師鼓琴時萬俱寂,琴聲、鼓琴者與聽琴者皆處虛靜狀態(tài),令聽者“為之傾耳,遂忘倦”。彈琴使故事節(jié)奏放緩,第一次鼓琴營造靜謐氛圍,第二次鼓琴則更顯對物質(zhì)的超脫與精神的追求。
宋傳奇中的琴歌發(fā)乎情而止乎禮,在流傳過程中與小說相互影響,體現(xiàn)雅俗交融。以琴曲入傳奇,其影響多面而深遠。
四、結(jié)語
綜上所述,宋傳奇中的音樂書寫在人物塑造、環(huán)境營造、情節(jié)演進等方面具有重要影響。與唐傳奇相比,宋傳奇中的善樂形象以女子和高士為主,對仙界的描寫大幅減少,更注重展現(xiàn)人間百態(tài)。詞作為一種文學樣式以唱詞形式在宋傳奇中出現(xiàn),體現(xiàn)了宋詞和樂而歌的特點。琴曲融入小說則發(fā)揮了多重作用。宋傳奇中的音樂書寫,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宋代音樂的發(fā)展狀況及其時代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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