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言
2021 年 11 月 8 日,國務院辦公廳公開發布《“十四五” 文物保護和科技創新規劃》,其中明確提出大力推進讓文物活起來,推動文物保護利用工作全面融入經濟社會發展。我們必須堅持走創新性發展之路,深入探索和提煉文物中所承載的卓越中華文化精髓,并尋求其與當代社會的價值共鳴,以此來塑造全民族對于歷史的深刻認知,進而促進文物保護工作、文化傳播工作與經濟社會發展持續融合,實現良好的社會效益循環。隨著數字媒體技術的日益發展,社會已然全面進入了新媒體時代,數字媒體技術影響著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在文化性和藝術性更高于實用性的文物遺產保護中,數字化的交互設計,是幫助其宣傳和產業發展最有利、推動其文化活化最快速、有效的方法。
一、山東漢畫像石文化傳播現狀與價值
山東漢畫像石、畫像磚在山東全境皆有出土,尤其以嘉祥縣出土的漢畫像石最為著名,其制作之精美,是山東地區出土文物中的典型代表,承載著極為深厚的文化底蘊。見證了這片土地上的朝代更迭、社會變遷,蘊藏著山東地區千年來的智慧結晶、民俗風情、藝術審美與精神信仰[1]。在互聯網時代,數字互動設計作為一種新穎且具有廣泛普適性的文化與產品宣傳方式,交互式手段和邏輯的加入有助于山東漢畫像石文化更好地宣傳與創新發展。
(一)山東漢畫像石文化傳播現狀
山東漢畫像內含著山東地區乃至華夏民族的政治、宗教、文化、民族精神追求等多方面的內容,具有強大的傳播潛力。在當前數字經濟時代背景下,畫像石文化不再僅僅是一種古代落寞的裝飾,更是具有當地特色的文化符號。其傳播途徑也更加多樣,在諸如微博、抖音、小紅書等新媒體平臺和流媒體平臺中常常可以看到以畫像石為靈感的現代創意設計作品,這些源自民間場域,圍繞山東漢畫像石文化的自發性創作,為山東漢畫像石文化的互動傳播增添了新的生命力。
與此同時,關于漢畫像石的設計再創作也面臨著許多問題:第一,文化內涵表現不足。許多設計流于表面,只模仿了畫像石的外在表現形式,沒有深入研究其精神內涵,且沒有做到結合現代生活,導致用戶看到的只是從石磚上轉移到電子畫面上的物質表象單純轉移。第二,數字化傳播方式單調。漢畫像石文化信息傳播的受眾范圍廣泛,受眾群體不同的歷史文化積累、不同的認知水平、不同的審美偏好決定了畫像石文化的信息傳播也必須融合更多樣的形式。第三,互動性不足,用戶留存率低。現代高頻的信息更新速度,改變了人們接受信息的方式,高質量的信息內容和能使受眾產生情感共鳴的互動是決定受眾對信息接受度和忠誠度的關鍵,目前有較高質量的山東漢畫像石文化數字設計,和完善的信息反饋渠道都還相對匱乏。
(二)山東漢畫像石的藝術價值
歷史學家翦伯贊曾盛贊漢畫像石為 “繡像的漢代史”,形象地道出了漢畫像對于研究漢代歷史的獨特價值。西漢至東漢時期,厚葬文化風靡一時,也正是在這一時期,畫像石與畫像磚迎來了發展的黃金巔峰。在山東、豫南、陜北等廣袤地區,出土了大量的漢畫像石文物,不同地區的畫像石在題材內容、風格形式以及鑿刻技法上各有特色。其中,山東地區出土情況尤為密集,在眾多山東出土的漢畫像石中,嘉祥武梁祠石室畫像石具有極高的代表性。其構圖嚴謹精妙,細節精細題材更是豐富多樣,從尋常百姓的家居生活、辛勤的生產勞作場景,到充滿奇幻色彩的神話故事,再到波瀾壯闊的歷史事件,宛如一部生動鮮活的漢代社會全景圖。在藝術審美領域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是研究漢代歷史、文化、民俗等方面的重要實物資料。
1. 題材典故
山東目前出土的漢代畫像石文物的表現題材豐富多樣,主要有社會生活、歷史人物故事、祥瑞神話故事、典章制度等方面。在社會生活上,表現題材豐富,包括農業勞作場景、手工業勞動場景、戰爭、雜技百戲、樂舞、車馬出行等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歷史故事上,有圣賢故事、歷代帝王將相、孝子、列女故事,如《荊軻刺秦王》《風伯、胡漢交戰畫像》等;神話傳說上,主要有西王母東王公、伏羲女媧、奇珍瑞獸、上古傳說和神話故事,如《神仙出行畫像》《西王母、公孫子都暗射潁考叔畫像》等;在典章制度上分為禮制和博弈,如《孔子見老子》《泗水撈鼎》等;在風土人情方面有樂舞百戲、起居紡織、車馬出行等。豐富的主題,對于現代了解當時人們的社會禮儀、生活習俗方面有重要的歷史意義,也反映了當時人們的審美追求。
2. 形制特點
山東畫像石的石刻畫基于內容布局的差異,可清晰地劃分為兩大類型。一種是以主題表現為核心,打破時間與空間的界限,把不同時空中發生的事件巧妙融合在同一畫面之中,采用散點透視法進行表現,主要表現內容占比一般較大,次要內容較小。這種構圖方式超越了視角的束縛,能夠在一個畫面中直接、清晰且緊湊地展現所有物體形象[2]。另一種類型是將同一時空的事件融入一個場景中,展現同一時空下某一場景的特點和細節。在主題物象的畫外填充與主題相關的物象,如云氣紋、飛鳥等自由風格的紋樣,達到烘托主體的作用,增強主題的意象真實性,共同組成完整畫面。
3. 藝術范式
山東漢畫像石的主要表現對象為人物,上至神仙帝王,下至百姓、百工,人物表現外形完整獨立,線條簡潔凝練,單純質樸。石刻的雕刻技法使其顯現出一種類似剪影的藝術效果,山東嘉祥地區的畫像石剪影效果就非常明顯且更加飽滿,塊面感強。強烈的塊面感使整體畫面表現非常莊重肅穆,內部線條較細較少,省略了大部分細節刻畫,與河南南陽出土的車騎畫像石相較,線條與構圖擺脫了具象的束縛,在人物塑造時,其風格展現出更為濃厚的寫意色彩。不拘泥于真實的物象,適當的夸張表現,簡潔明確的線條,形成了一種古代中國獨有的藝術范式,與現代設計的審美原則不謀而合。
二、山東漢畫像石文化的符號集成體系
漢畫像石在物理特征上表現為石材與雕刻手法,而在題材上則展現了一個宏大的中國漢代文化信息場。作為漢代文化的典型代表,全面涵蓋了物質文化、制度文化以及精神文化的各個層面,以直觀的形式,將中國古代漢代的文化形態真實呈現出來,讓后人得以一窺那個時代的文化風貌與社會萬象,最后通過畫像石外化為統一手法樣式的符號。
在符號學理論研究中,羅蘭·巴特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對索緒爾有關符號能指與所指關系構建符號的觀點進行了深入拓展。索緒爾認為,能指與所指相互關聯,共同構成了符號。而羅蘭·巴特指出,由能指和所指構成的符號處于符號表意的初級層級。當這一層級的符號發生改變,成為第二個表意系統的能指時,便會衍生出全新的所指。基于此,羅蘭·巴特提出,符號蘊含著兩層意義。第一層級的外延意義(Denotation),體現的是符號與所指涉事物之間最直接、最表面的聯系,這種意義清晰明了,易于理解,能夠直觀闡釋符號所表達的較為淺顯的含義。第二層級的內涵意義(Connotation),這一層意義更為深邃,往往借助象征、隱喻等手法,挖掘事物或事件背后深層次的真實屬性,讓人們透過表象,洞察到事物的本質。以下將具體分析山東漢畫像石文化符號的外延意義與內涵意義,分別討論其對于構成漢畫像石這一種獨特藝術樣式的作用。
(一)山東漢畫像石文化符號外延意義解析
外延意義是符號明顯可感知的外在的含義,通常表現為直觀的視覺顯性要素,如色彩、材質、紋理等。畫像石的外延意義能夠直接說明其內容本身,表現為畫面、布局、風格、技藝、描繪場景等方面。漢畫像石主要為漢代貴族墓葬、祠堂、樓闕、棺槨畫像石,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生活和物質文化等,題材廣泛包括神仙信仰、儒家故事、歷史事件等,墓室畫像石還會包括墓主人生前事跡等題材。山東地區的漢畫像石畫面分格或分欄的構圖方式,這種設計使畫面內容豐富卻不雜亂,在有限的空間內,盡可能展現出豐富多元的信息,并且,這些漢畫像石的畫面多采用滿鋪的形式,極少留出空白,形成一種飽滿充實的視覺效果;布局上,安排嚴謹,線條流暢,傾向對稱性構圖;風格上,塊面感強,風格大氣凝重,粗獷中又不乏典雅;技藝上,雕法細膩又果斷,以減地平面雕、陰刻雕、淺浮雕3 種方法為主。基于山東地域文化特征,這里的漢畫像石文化符號的視覺要素有獨特的外延意義,如孔子見老子、孝子列女等儒學思想,綜合表現為大氣典雅、精煉樸拙的藝術特征。
(二)山東漢畫像石文化符號內涵意義解析
內涵意義是符號與用戶具備情感或文化聯結時,在互動中產生的意義[3]。在山東漢畫像石中,符號內涵意義可以分為物質隱喻層、行為層、敘事層,分別對應文化的物質層、行為層、反思層。內涵意義的物質隱喻層主要表現為畫像石的造型、裝飾圖案、表現物象等在特定時代背景下,對社會風貌的反映。內涵意義的行為層主要表現為當時人們的生活方式、行為習慣等,是畫像石目的性的體現,如孔子先賢主題,主要功能為教化世人遵循儒家禮法,孝悌為先;君王故事主題,泗水撈鼎、中原逐鹿等,象征王位的正統,目的在于維護封建統治;神話故事主題,如經典主題西王母圖,西王母通常佩戴華勝,旁邊配有玉兔制作不死藥的圖案,代表古人祈求長生之意。內涵意義的敘事層對應反思層,即文化的精神層面,漢畫像石中所體現的人文思想、哲學思想、神學思想、民俗文化、審美偏好,都通過畫像石的圖像敘事展現,表達對現實生活的美好祝福,對死后靈魂世界的期待祈愿。
與其他形式的非遺文化不同,漢畫像石文化并不具備現實的實用性,在其使用方式和藝術表達上,很多方面都已經與現代的現實生活不相符,現代對其的借鑒和運用主要也集中于一些裝飾性較強的設計作品中,用戶對畫像石的期待在于欣賞其美學價值與理解其文化內涵。漢畫像石文化的興起,經過了百家爭鳴的哲學思潮洗禮,本質上是中國古代先人意識的覺醒,人們的思想開始從“以天為本”過渡到“以人為本”,在此之前,人們以超自然的天、超社會的天為信仰,商代的事事占卜問天便是如此。當漢代先民開始意識到人對社會的重要性時,人們便普遍相信了死亡并不代表真實的逝去,而是從生者世界去到了另一個彼岸世界,墓葬就是通往這個世界的橋梁,喪葬文化也從漢代開始成為人人都需要的風俗。漢代墓室畫像石裝飾通常包括兩個部分:一是墓主人生前的生活環境,細致到生活所用的亭臺樓閣、倉房灶臺,甚至使用的器具都要雕刻在畫像石中;二是對死后世界的描繪,主要包括神話傳說、辟邪瑞獸等,祝福彼岸世界的生活。有時還可以形成一幅連環畫,具有極強的觀賞性和藝術價值。原材料的易得性和抗磨損性,逐漸使畫像石成為全社會共同使用的喪葬物品。
三、漢畫像石文化數字交互設計方法
心理學家唐納德·A·諾曼(Donald Arthur Norman)經過研究揭示,人類大腦活動可劃分為3 個層面:首先是與生俱來的本能層面,涉及大腦先天部分;其次是掌管身體運動與行為的行為層面;最后是涉及大腦思考過程的反思層面[4],是基于每個用戶不同的意識、認知、個人經歷等交織在一起所造成的影響[5]。交互性敘事方法,對山東地區經典漢畫像石文物遺產進行再設計,并挖掘其中具備交互潛力的元素,尋找畫像石中可以與現代生活互文的記憶點,使用戶以現代化的方式,更加直觀地了解原本晦澀難懂的漢畫像石文化背后的故事。
(一)外層著重情緒表達
外層情緒表達即文化的外延意義表達。一般的通貨類文創產品設計大多基于文化的表面形態展開設計,因此現今的文創產品常常陷入同質化的囹圄。交互方式也多停留在較為淺顯的體感交互層面,僅能實現簡單的動作響應與反饋,無法深入挖掘用戶更深層次的交互需求,距離構建全面且深度的交互體驗尚有較大差距。這樣的方式基于概念消費主義是可行的,但由于其設計停留在可復制的層面,因此難免陷入同質化境地。對于蘊含豐富文化價值與歷史意義的漢畫像石文化而言,其背后的歷史典故、傳統構造形式以及藝術表現手法等,共同構成了其歷經千年仍熠熠生輝的獨特魅力所在。在還原其表象特征的同時,必須看到其內在的文化含義,在這樣的表象性內容中,通過合理的情緒性設計,可以帶動觀眾迅速進入畫像石文化的情境之中,繼而逐步深入。
(二)中層挖掘文化故事
對于文物類的非物質遺產,比起其表象特征,其悠久的歷史往往是吸引用戶的。相較于文物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表面特征,用戶往往更渴望深入了解其背后的時代背景、歷史故事等深層次信息,以此獲得更為深刻的個人感悟和知識積累。這些故事的最好傳播方式是在自然互動中潛移默化地影響觀眾,在行為上感受趣味的同時獲得思維的體驗與感悟。對具有特定物質形態、歷史時代特征、反映復雜文化意象的漢畫像石文化而言,其走向理解和形成對話的路徑挖掘是更長、更深的。基于移動端的數字交互設計是挖掘這條道路的窗口,是將歷史文化遺產的價值內涵轉化為新時代更容易被大眾理解的新載體。
(三)內層營造沉浸體驗
內層沉浸體驗,即精神層的體驗。不應局限于體感上的感受沉浸,精神維度的沉浸更能直擊觀眾的內心,這種體驗維度的挖掘需要實現歷史與現實的有機融合。在研究的對象山東漢畫像石文化中,漢畫像石主要反映的是其被創造和使用時所屬朝代、人群、地域、社會活動等方面的歷史性文化特征,其內涵具有框定性。而生活在現代語境中的人,受社會發展水平和流行文藝思潮等影響較大,不可能直接理解漢畫像石的主題內容與背后的歷史文化故事,利用數字化手段,則可以在積極有趣的互動中,建構起意義互通和價值認可的橋梁,通過用戶的反思與回憶,從而實現內層精神維度的沉浸體驗。
四、山東漢畫像石文化數字化設計實踐
(一)畫像石交互廣告設計
山東漢畫像石的藝術形式在視覺表現、社會生活與文化內涵的傳達方面有自身獨特的敘事語言。基于此的現代設計轉化必須緊扣中華傳統文化、山東地域文化與當代社會生活情感導向的主題,實現歷史與現實的互文。互文是文本敘事的常用手法,指兩種符號在意義上的相互交錯、滲透。將主題文化與情感化設計三層次理論的物質層、行為層、反思層相對應,圍繞這3 個層次,以移動終端的微交互為載體,結合新媒體交互的多種形式,將畫像石文化概括為具有獨特魅力的現代設計,使畫像石文化與現代文化獲得內涵上的互文。在本研究的設計實踐中,系統的設計方法,如圖1 所示。
1. 外層的元素提取
山東漢畫像石本身即可表現其內容,物質層表現為其造型、手法技藝等外部特征。在數字交互廣告設計實踐中,色彩上,主要選取的色彩為古樸的紙黃色以及畫像石特有的灰黑色,設計在整體上充分保留了漢畫像石獨有的外部視覺特征,無論是古樸的線條風格,還是獨特的構圖形式,都被原汁原味地呈現出來,借此營造出一種極具歷史底蘊與文化韻味的獨特藝術氛圍。在題材選取方面,精心從山東武梁祠漢畫像石以及館藏于山東省博物館的畫像石文物中提煉出幾個經典主題:西王母像、四象神獸、樓閣人物、樂舞百戲、車馬出行、漢代戰爭、百獸率舞、狩獵圖、泗水撈鼎(圖2)9 個最具代表性的主題,可以充分反映漢代生活的場景、人文生活、社會風俗。
從出土的畫像石文物中可以看出,山東地區畫像石的畫面布局排列非常密集,在設計實踐中也保留了這一特點,將原本石壁上的圖案提取元素再進行元素重構(圖3),凝練線條并有計劃地刪減或增加元素,確保畫面高度契合現代審美趨勢,也注重留存漢畫像石古樸典雅的韻味。
2. 中層的互動情節
行為層的互動則是基于對畫像石表現主題的深入調研,挖掘出有趣的交互節點,使用戶可以將交互的實際動作與現實生活聯系起來,使其更有代入感。在博物館時,游客總是隔著玻璃欣賞文物,加劇了文物的距離感,用戶不能觸碰和撫摸它們。移動交互式的互動設計則彌補了這一點,用戶可以在界面上隨意滑動欣賞自己喜歡的畫像石主題,在每一個主題畫面中還會設計出一個交互觸發按鈕,作為進入這一場景的入口。
如在主題“西王母像”中,選取“金元寶”符號為交互按鈕(圖4),暗示漢代對于西王母等神仙故事的崇拜,金元寶在中國傳統文化背景下寓意著富足美滿、多財多福的生活,與現代人對生活的期待相通;在主題“樂舞百戲”中,選取“翻滾的雜技藝人”圖形符號為交互點,其獨特有趣的造型更容易吸引用戶的目光;在主題“泗水撈鼎”中,交互點為“水中的鼎”,這一符號物象是中國古代權力的象征,問鼎中原的典故便是來源于此。還有“漢代戰爭”中射箭的小人,“車馬出行”中健壯的馬兒,“百獸率舞”中造型各異的兔子,“狩獵圖”中的獵人,“樓閣人物”中端坐的貴族。
用戶在欣賞交互設計作品的同時,滑動瀏覽精美的畫像石藝術畫面,通過點擊與交互節點的互動獲得每一幅畫面的詳細介紹,并結合自身的學識閱歷和互動環節的參與,有效增強了用戶的沉浸式體驗和對畫像石文化知識的深入了解。
3. 內層的回憶反思
利用交互式長圖設計,將作品制作成微信H5 交互廣告(圖5)投放,廣告中可以置入背景音樂提高沉浸式氛圍,通過廣告交互,用戶可以欣賞到山東漢畫像石的風采,在點擊交互按鈕后彈出對該場景的介紹,給予用戶趣味性的同時,又能準確了解漢畫像石背后的歷史故事和具體內涵。
與此同時,設計畫面中的與現代生活有聯系的小巧思也會給予用戶更多關于真實生活的思考,與漢代的生活產生跨越時空的交流互動,實現造訪大漢,聞古現今。如升仙崇拜和現代祭祖習俗,瑞獸文化與現代的養寵文化,百家授業與現代對學生學業有成的祝福;樂舞百戲與現代豐富多樣的文娛生活;車馬出行與現代積極開放的旅游觀念,用這些能與現代生活產生明里暗中聯系的元素與符號構成畫面,實現文物在人們意識層面的活化。在體驗完成之后,還會自動生成一個可分享的鏈接,用戶可根據自己的心情選擇是否完成分享動作。這一設置也有助于交互廣告和山東漢畫像石文化的傳播。
(二)設計衍生
從交互長圖設計中提取最具代表性的符號,形成系列IP,包括玉兔搗藥、庖丁、講道者、雜技藝人等(圖6),并將其制作為趣味性十足的表情包,圍繞這些IP 還可以衍生出豐富的內容和產品(圖7),這些提取出的IP 人物均可以成為漢代歷史的“講述者”將那段傳奇的史詩向用戶娓娓道來。同時,通過IP 的建立,用戶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山東漢畫像石不同于其他地區的藝術特征,有助于在過度市場化的文化創意產業中擺脫同質化的桎梏,形成有特色、有影響的傳播。通過線上傳播和線下IP 衍生產品的聯合,實現產業的良性循環,建立山東漢畫像石文化生態圈。
結論
新時代的數字媒體環境給予了文物、傳統非遺文化傳播的新特征,傳統文化的傳播、傳統技藝的傳承都離不開數字交互設計的參與。交互設計所具有的體驗性、愉悅性使其具備了區別于其他設計類型的特征——對用戶的直接啟迪性。因此,交互設計已經成為信息社會設計的主流發展方向,承載著設計內容豐富的可能性。
在山東漢畫像石數字化保護的移動端交互設計中,團隊的設計以豐富的視覺形象、質樸的古韻風格和交互的方式將畫像石文化呈現給用戶,是以用戶為中心,以加強用戶體驗為目的的設計。讓用戶從視覺層面的欣賞,到交互層面的深入了解,再到意識層面對漢畫像石的思考,逐步深入地增強用戶對博物館文物遺產的保護意識。這種利用互動設計方法的數字化保護設計,將會成為文物遺產以及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重要趨勢,值得進一步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