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邊境地區生態產品價值的影響機制分析及EKC檢驗

[中圖分類號]F129.9；F124.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8-0694（2025） 02-0056-14

2024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重慶市主持召開新時代推動西部大開發座談會上強調，“要堅持以高水平保護支撐高質量發展，筑牢國家生態安全屏障”。2024年8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審議通過的《進一步推動西部大開發形成新格局的若干政策措施》強調，“要持續提升發展內生動力，提升開放型經濟水平”。這為我國西部地區深入推進美麗西部建設，以高質量保護支撐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根本遵循。我國西南邊境地區與緬甸、老撾、越南毗鄰，承擔著我國乃至國際重要生態安全屏障的功能，其生態產品價值變化趨勢是否也同環境庫茲涅茨曲線（EKC，En-vironmentalKuzentsCurve）趨勢一致，直接關系著我國西南邊境地區能否有效實現高水平保護支撐高質量發展。

一、文獻綜述

西南邊境地區地處國家重要生態屏障和欠發達區域，發展與保護的矛盾尤為突出。自Grossman 等（1991）[1]、Panayoutou（1993）〔2]從不同角度研究了經濟發展與環境質量的關系以來，有關EKC的討論層出不窮。這些研究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類：一是從理論和實證上分析EKC效應是否真正存在；二是在不同地理環境、不同人文環境特征下環境壓力與經濟社會發展的各階段EKC效應是否都成立。這兩類政策要么聚焦不同階段采取不同治理措施，要么搖擺于保護與發展誰優先的問題。同時，EKC效應是否存在一定的前提條件，并傾向于找到不同條件下的閾值以提供決策依據。這些研究大多聚焦發達地區的生態環境問題，較少關注我國西南欠發達地區生態資源富集區。然而，在非均質的土地利用格局下，是否生態產品價值變化趨勢也遵循EKC曲線的變化規律？

絕大多數EKC效應的檢驗來自發達經濟體。Kaufmann等（1998）[3]、Baglianni等（2008）[4]、袁凱華等（2019）[5]、曾云樵（2022）[6]、趙菲菲等（2022）[7]均從不同角度檢驗了EKC效應的真實性。然而，他們的研究對象多為發達地區，較少關注生態產品價值富集的欠發達地區。在政策層面的共性是期望利用倒“U”的自動恢復功能使生態環境問題得到自行改善，最終達到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的狀態[8]。

一些學者發現EKC 效應存在異質性。學者們以不同地理區域、不同環境壓力、不同影響機制等視角為切入點驗證EKC效應。學者們研究發現，不同的污染物的EKC效應關系不同，有的是倒“U”關系，有的是“N”型關系。他們認為，在不同區域的環境壓力下EKC效應有著不同的表現。Chimeli等（2005）{9]、Coondoo 等（2008）{10]、Lorente等（2016）[11]、梁青青（2017）[12]、張舒甜（2022）[13]是這類研究的典型代表。這些研究闡述并分析了EKC效應的異質性，但是生態產品價值變化趨勢是否也和該趨勢一致，卻鮮有學者關注。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聚焦生態產品價值的影響研究也較少。有學者從正反兩方面切入探討EKC效應成立的前提條件，并提出了EKC效應“U”型和非“U”型的檢驗思路。Shafik（1994）{14]、丁俊菘等（2020）[15]、嚴有龍等（2021）[16]探討了生態補償閾值的前提條件。李鵬飛等（2020）[17]、李家玉等（2021）[18]指出了方法上的檢驗路徑，但缺乏有效的非線性檢驗機制。雖然，Doveh 等（2002）[9]和Lind 等（2010）〔20]提出了一種特殊的穩健性檢驗方法（ED－LM），但是，卻鮮有學者應用到生態產品價值的EKC效應檢驗中。

西南邊境地區處于我國西部沿邊生態屏障區域范圍，其生態產品價值的保值增值事關筑牢我國西部沿邊生態安全屏障。基于此，本文主要聚焦于三個方面進行探討：一是優化整合影像數據和統計數據，測度我國西南邊境地區25縣的生態產品價值、景觀生態風險、景觀生態安全指數；二是借鑒Qian等（2024）辛普森多樣性測度思路，構建辛普森多樣性空間距離權重，使用動態空間面板模型來分析生態產品價值的影響機制[21]；三是引入ED－LM 穩健性計量對西南邊境地區的生態產品價值的EKC效應展開檢驗。

二、研究區域、數據與方法

1.研究區域與假設

我國西南邊境地區是復雜人地系統的典型代表，本文選擇我國云南邊境地區25個縣作為典型研究區域，與緬甸、老撾、越南毗鄰。該區域土地利用類型以林地和耕地為主，林地面積占研究區總面積的 60% 左右，耕地面積僅占比 22% 左右，分布有國家重點生態功能區、邊境生態屏障、國內國際重要河流流域、生物多樣性保護廊道等生態系統，同時也是我國面向南亞東南亞重要的沿邊開放帶和生態農業區。根據官方公開數據測算，2022年我國西南邊境地區25個縣的人均GDP僅為4.86萬元，其中福貢縣人均GDP最小僅為2.63萬元，人均GDP小于5萬元的縣有16個，相比全國人均GDP為8.56萬元差距明顯。這些邊境縣大部分曾是國家級貧困縣，2020 年全面脫貧以后沒有一個縣進入“百強縣”，共有7個國家級鄉村振興重點幫扶縣，占比 28% 。絕大多數縣以農業為主，農業生產、產業形式對生態系統都有較強依賴。那么這些地區農業生產的發展究竟帶來了生態產品價值的增加還是減少，則直接影響著筑牢西南邊境地區生態安全屏障。如果生態產品價值變化趨勢與經濟發展水平、發展集中度之間存在EKC效應，那么就可以利用該效應通過自身經濟發展使生態產品價值自行實現提升，進而達到高水平生態保護支撐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良性循環。反之，如果這種EKC效應不存在，則說明這些地區難以通過自身經濟發展實現良性循環，內生發展動力弱。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說：

H1：西南邊境地區生態產品價值與經濟發展水平、發展集中度之間存在倒“U”效應。

H2：西南邊境地區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控制發展集中度下，對生態產品價值存在調節效應。

2.研究設計與模型設定

目前，國內研究檢驗EKC效應的多數采用式（1）的非線性模型：

y=a+b₁x+b₂x²+ε 或 y=a+b₁x+b₂x²+b₃x³+ε （1）

其中含3次方的式為 Grossman 的檢驗方法[22]，y一般為反映環境的相關指標，σ_X 一般為反映經濟發展水平的相關指標。按以上思路結合研究目標構建如下面板模型檢驗方程：

3．數據來源與核算

本研究將生態產品價值、景觀生態風險、景觀生態安全、地區生產總值、發展集中度、農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指標作為變量納入方程。生態產品價值、景觀生態風險、景觀生態安全指標是根據衛星遙感影像數據計算得出。由于影像數據已知起始點和終點，根據兩點確定一條直線原理，加之后續模型對數化以后為線性關系，采用均值法和趨勢預測法對缺失數據進行修補，以減少干擾，測度期間為2012—2022年。通常情況，在長面板（即 Tgt;N ）中潛在的內生性和共線性風險較高。為有效降低該問題風險，一是使用動態空間面板模型、引人空間杜賓項克服普通面板潛在內生性；二是研究采用交叉檢驗、HT平穩性檢驗考察可能的內生性風險；三是使用短面板（即 T

（1）生態產品價值核算（ESV）

生態產品價值反映的是生態系統提供的對人類有益的產品和服務的價值，包括直接使用價值（如農業生產、水等物質產出及旅游等服務）、間接使用價值（如氣候調節、土壤保持等支持性服務）以及非使用價值。該指標越高說明生態系統在維持生物多樣性、氣候調節以及資源供給等方面的功能更為強大和穩定。本研究參考Costanza等（1997）[25]和薛明皋等（2018）〔26的研究方法和概念，使用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表征生態產品價值并進行核算。本研究利用農田單位面積產糧的實際價值進行修正，對單位面積農田每年自然糧食產量的經濟價值進行修正，同時參考李曉賽等（2015）〔27]、武燕等（2015）[28]以及Chen等（2021）[29]對建設用地和未利用地作為當量因子進行設定，計算出研究區單位面積ESV當量因子。計算公式為：

式（5）中， VC_k 為生態產品價值當量因子的價值量（元 ?hm² ）； P 為研究區平均糧食價格（元 /kg ）；Q為研究區平均糧食產量（ kg/hm² ），價值系數詳見表2。根據研究區土地利用分類結果，生態產品價值計算公式如式（6）、式（7）：

運用自然斷點法劃分等級。式（6）中，ESV為生態產品總價值， A_k 為土地利用類型 k 的面積， VC_k 為單位面積內土地利用類型 k 的生態產品價值；式（7）中，ESV_f 為生態系統第f項服務功能價值， VC_fk 為單位面積內土地利用類型 k 的生態系統第 f 項服務價值。

（2）景觀生態風險（ERI）

景觀生態風險可以衡量生態系統受到的外界干擾強度和內部抵抗能力，參考謝小平等（2017）[30]、趙筱青等（2015）[31]以及謝花林（2008）[32]的 ERI計算方法和賦值思路。計算公式如下：

S_i=aC_i+bN_i+cD_i

ES_i=1-ERI_i

式（8）中， ERI_i 為第 i 個評價單元的景觀生態風險指數； A_ki 為第 k 個評價單元內景觀類型i的面積； A_k 為第 k 個評價單元面積； R_i 為景觀損失度。式（10）中， ΔS_i 為景觀干擾度指數， C_i 、 N_i 、 ΔD_i 分別為景觀破碎度指數、景觀分離度指數和景觀優勢度指數，a、b、 |c| 是三者的權重， 。研究分別賦值為0.5、0.3， 0.2 。式（9）中， F_i 為景觀脆弱度指數，將耕地、林地、草地、水域、建設用地和未利用地的景觀脆弱度分別賦值為 0.5，0.3，0.2，0.6，0.1，0.4 。式（11）中的 ES_i 為景觀生態安全指數。

4．計量檢驗

表3為變量的描述性統計情況。在面板回歸前研究對面板數據展開了多重共線性和平穩性檢測。為消除非平穩性，剔除2000 年數據后進人空間面板回歸。研究采用Harrisr等（1999）[33]提供的關于短面板的漸進式左邊單側檢驗，即HT， z≡ -μ→N（O，1），這區別于長面板運用LLC檢驗更適合短面板趨勢（詳見表4）。

考慮到西南邊境生態多樣性共性特征和潛在可能的內生性問題，研究引入辛普森多樣性指數方法如式（12），構建基于歐式距離的空間權重矩陣式（13），該矩陣考慮了兩個方向距離平方和的平方根來計算權重，用于表達空間單元的雙向影響相似情況，通過動態空間面板計量來解決潛在內生性。表5為基于空間面板權重的Moran'sI檢驗。表6列出了在空間權重影響下SDE、SPD模型的適配參數和計量結果。

三、生態產品價值的影響機制及EKC檢驗

1．生態產品價值的響應機制

表6中空間面板模型2a、3a、 4a 分別對應的是式（2）、式（3）、式（4）的空間面板模型計量形態，限于篇幅表中不再展示參數T檢驗的值，僅顯示參數顯著性P值。研究引入辛普森多樣性鄰接空間權重來消除潛在內生性風險，采用動態空間面板模型計量。在控制其他影響因素不變的情況下，內生性主要體現在生態產品價值的前一期沖擊和地區GDP的空間杜賓項上。模型 2a 中前一期生態產品價值每增加 1% 將帶來其自身后一期增加 0.9838% ，反映出生態產品價值存在路徑依賴。地區GDP的空間杜賓項反映出地區經濟發展每增長 1% 將使基于辛普森多樣性鄰接空間單元減少 0.0069% 。模型4a中發展集中度的空間杜賓項每增加 1% ，將使基于辛普森多樣性鄰接空間單元的地區GDP減少 0.0081% 。模型2a中結合基于土地利用類型的發展集中度來看每增加 1% ，生態產品價值就降低 0.0167% ，模型3a中減少 0.0483% ，模型 2a 、 3a 、4a中的直接效應、間接效應、總效應不再進一步分析。計量分析表明西南邊境地區的土地利用發展集中度較高，對生態產品的價值產生了負面影響。反映出由于研究區土地利用效率和利用強度的不同，在實踐中西南邊境地區縣是山、壩結合的地形，發展的高度集中，勢必加劇地區發展的用地過度集中影響區域生態系統穩定。

2.EKC檢驗及穩健性

表6中模型2a和模型4a分別從地區經濟發展和發展集中度視角考察了生態產品價值與經濟發展水平、發展集中度之間的EKC倒“U”型效應。本研究從兩個層次檢驗倒U效應：在第一層次檢驗中，模型 2a 中 項和模型4a中 項在考慮了內生性的情況下仍然顯著，說明在結構上檢驗了倒“U”效應存在。然而，對比模型 2a 和模型4a可發現，在兩個動態空間面板中模型核心部分的平方項 影響為0.0082、 為-0.0083，與動態空間杜賓項中 和 分別為-0.0069和0.0124的影響方向不一致，這說明了EKC效應可能存在偏差。在第二層次檢驗中，使用Doveh 等（2002）[34]和 Lind 等（2010）[35]方法與不具有單調性約束的數據進行擬合，運用高階多項式模型進行U型效應的檢驗。表7中模型 2a 、4a檢驗結果顯示，在上界和下界兩個區間均不存在地區GDP平方項的“U”型效應，這反映出在模型形式上雖然能夠兼顧倒“U”型特征，但是在考慮內生性和空間杜賓項后，倒“U”型檢驗并不能僅從64

模型設定上進行檢驗。研究引入隨機數值模擬，對計量模型 2a 、4a參數進行模擬，擾動項設定為隨機布朗運動，觀察圖1、圖2發現，圖2有微弱倒U趨勢，但圖1沒有。綜合上述兩階段檢驗結果，出現與環境庫茲涅茨假說的理論預期不一致的情況，假說H1未得到驗證。表明這些地區難以通過自身經濟發展使生態產品價值得到提升，進而實現經濟與生態的良性循環。沈永昌（2014）〔36也發現欠發達地區不存在環境庫茲涅茨曲線，而周正柱等（2020）[37]指出各種污染物指標與人均GDP間呈現出倒U型、正U型、倒N型、線型等多種關系。穩健性檢驗進一步證實了假說H1不成立。經交叉驗證，西南邊境地區生態產品價值與地區經濟發展、發展集中度之間的環境庫茲涅茨曲線（EKC）效應尚未顯現。未來該地區應制定差異化、多維度的生態保護政策，綜合考慮該區域的農業生產方式、生態特征以及人類活動的影響，以確保在維護生物多樣性、促進生態平衡的同時，推動當地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3.收入調節效應及穩健性

表6中計量模型3a擬合顯示，交互項的系數為0.0194， α₁+α₃=-0.0289 ，小于0。研究顯示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每提高 1% ，在發展集中度降低生態產品價值的關系中，進一步降低了生態產品價值的 0.0289% 。表明西南邊境地區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對生態產品價值產生負向的調節效應。趙璟等（2019）[38]的研究也發現類似效應的存在。由于西南邊境地區縣絕大多數是以農業為主，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絕大部分來自經營性收入，《云南調查年鑒（2023）》數據顯示，2022年云南農村居民經營性收入占總收入比達 63.59% ，說明現有農業生產方式加強了對生態產品價值的負向影響。綜合計量模型結果，在考慮內生性和動態空間杜賓項的作用下，盡管在引入變量上有差異，但是其結論變量研究方向保持一致，生態產品價值對變化的響應機制保持穩健，假說H2得到驗證。通過不同計量模型進行交叉對比分析，可以發現，由于辛普森多樣性空間特征權重矩陣的共同引入，西南邊境地區生態產品價值的影響關系表現得尤為顯著。未來應更加關注西南邊境地區農業生產發展帶來的生態環境負面影響，進一步強化該區域農業綠色發展特別是農業綠色技術、農業綠色生產以及農業生態資源保護方面的政策和制度供給，減少對生態環境的負面影響。

四、結論與政策建議

1.結論

西南邊境地區是我國西部集高原山區、邊境、多元文化、生物多樣性、欠發達的復雜人地系統典型代表。本文運用2012—2022年我國西南邊境地區25個縣的面板數據，結合空間分辨率為 30m 的土地利用遙感影像數據集，運用動態空間面板模型計量方法，分析了生態產品價值、景觀生態風險、發展集中度、景觀生態安全、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人、地區經濟發展水平之間的影響機制。研究發現：（1）西南邊境地區生態產品價值與地區經濟發展、發展集中度的環境EKC效應未顯現，仍需多維度的生態保護政策支撐。（2）地方經濟發展確實對生態產品價值有正向作用，但是發展集中度較高卻對生態產品價值有顯著降低作用，且降低作用較強。（3）西南邊境地區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在控制發展集中度下，對生態產品價值存在負的調節效應。

2.政策建議

在推進西部大開發戰略新格局穩步形成的進程中，基于實證分析的結論，本文提出以下建議：

一是強化西南邊境地區多維生態保護政策制度供給。研究表明，西南邊境地區生態產品價值與地區經濟發展、發展集中度之間的環境庫茲涅茨曲線（EKC）效應尚未顯現。因此，對于這些欠發達邊境地區而言，單純依賴EKC效應以推動經濟環境的可持續發展，仍存在一定的困難和障礙。未來應著力強化多維政策供給，以促進經濟社會的全面進步和生態環境的和諧共生。健全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推進生態綜合補償，健全橫向生態保護補償機制，統籌推進生態環境損害賠償。增強西南邊境地區涉及的國內外上下游系統的生態環境治理的協同與政策一致性。深入開展環境污染防治，統籌推進山水林田湖草沙一體化保護和系統治理。為此，既要加大西南邊境地區生態保護修復力度，又要構建多元化生態保護修復投入機制。

二是優化西南邊境地區開發開放格局。研究表明，西南邊境地區的土地利用發展集中度較高，對生態產品的價值產生了負面影響。從我國西南邊境地區來看，該區域毗鄰緬甸、老撾、越南，其國家級自貿試驗區、對外貿易、邊貿、邊民互市以及邊境建設等的發展都離不開對土地資源的集中開發利用，勢必加劇生態環境壓力。因此，這些地區在強化區域生態保護政策供給的同時，還應綜合考慮該區域與鄰國的聯通功能。治理政策和制度供給應更加精準化、靈活化，既考慮到這些生態屏障區域的保護，又兼顧該地區對外開放邊民互市的需要。未來政策應聚焦于對外開放與生態保護的有機統一，致力于推動區域空間布局的優化升級，盡可能規避無序經濟活動對生態資源利用效率的負面影響。實現經濟發展的可持續性目標，同時確保自然資源得到科學合理的保護。統籌發展和安全，強化政策的適用性，堅持以大開放促進大開發，形成多層次、寬領域的開放合作格局，充分利用好共建“一帶一路”等戰略，促進邊境地區與周邊國家的經貿往來、生態環境治理協同和生態文化交流，實現互利共贏。

三是提升西南邊境地區農業農村綠色發展內生動力。研究表明，西南邊境地區縣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對生態產品價值產生負向的調節效應。該區域絕大多數以農業為主，在“中心—外圍”空間發展理論視域下又處在區域發展格局的“末梢”。同時，該區域既面臨著地區產業發展的迫切需要，又肩負著生態環境保護的重大責任。因此，要堅持把發展特色優勢產業作為主攻方向，因地制宜發展生態農業、鄉村旅游等綠色產業，打造特色品牌，提升農村居民收入水平。通過綠色技術降低農業生產過度集中帶來的生態環境損害。深人推進農村人居環境整治提升，推動農村污水治理與廁所革命，聚焦守邊固邊型鄉村，加強邊境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為建設美麗大西部貢獻生態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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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筠）

Influence Mechanism Analysis and EKC Test of Ecological Product Value in Southwest Border Areas

TAN Zheng ZHENG Kejun ZHANG Tiwei

Abstract： The southwestern border areas are treasure trove of biodiversity in western China and important supply areas of ecological products，which are crucial to enhancing high -level protection and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n western China. Comprehensively appling remote sensing image data and dynamic spatial panel model，the ecological product values of 25 counties in the southwestern border areas from 2012 to 2O22 are calculated and analyzed.The results show that：（1） Environmental mountainous EKC effect of ecological product value and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economic geographic concentration in the southwestern border areas has not been manifested，and multidimensional ecological protection policies are still needed to support it.（2）Economic geographic concentration has a significant and strong reducing effect on ecological product value，and the reducing effect is strong，so efforts should be made to optimize the development and opening up pattern to avoid excessive concentration of local economy.（3）Under the influence of economic geographic concentration，the per capita disposable income of rural residents in the southwestern border areas has a negative moderating effect on ecological product value. Therefore， it is crucial to activating the endogenous driving force of green development and strengthening the supply of multidimensional ecological protection and restoration policies.

KeyWords： Southwest Border Areas，Ecological Product Value，Endogenous Driving Force，EKC T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