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全球現有糧食產量足夠所有人吃飽。數據表明,1961年至2019年人口由30.72億增至77億,而谷物產量由9.04億噸增至27.22億噸。換言之,人口增長1.5倍,但糧食增長3倍。
然而,全球饑餓人口不減反增,糧食危機頻率也越來越快。全球糧食價格波動周期從上世紀大約30年縮短為本世紀不到10年。
一邊豐收一邊挨餓,既可怕又荒唐,這很大程度上是美國將糧食武器化的后果。
南開大學周恩來政府管理學院副教授徐振偉長期關注美國糧食戰略。他指出,糧食商品化是美國掌握世界糧食霸權的第一步,而糧食政治化是糧食商品化的最終結果。美國通過國際貿易中的“絕對優勢原理”控制小國的糧食主權,進而控制這些國家。一旦喪失糧食主權,社會穩定性就無從談起,經濟發展也失去后勁。
當饑餓出現后,糧食就成為美國的外交武器。糧食問題專家蘇珊·喬治曾說過:“糧食及其生產資料集中于少數人的手中,不管其性質如何,往往是產生饑餓的主要原因。”
糧食商品化是不是意味著自由貿易?當然沒有這么簡單。徐振偉指出,美國采用美元和糧食綁定的策略,讓糧食成為石油之外的另一種錨定物。要想獲得美國糧食,必須采用美元貸款,既強化了美元霸權,又鞏固了糧食霸權。新冠疫情和俄烏沖突進一步抬高糧價,世界處于糧食危機之中。2022年春,國際糧價飛漲,美國跨國糧商嘉吉公司利潤創歷史新高,嘉吉家族三名成員躋身全球500位最富有的人行列。
徐振偉感嘆,糧食商品化、金融化的做法,很大程度上背離了糧食作為人類生存必需品的基本屬性,成為全球饑餓問題和糧食危機的根本原因之一。
蘇瑞娜指出,二戰后,美國向世界各地輸送糧食以解決國內糧食生產過剩問題,并且以價格戰摧毀小國糧食生產體系,建立了美國主導的單邊主義糧食體系。然而,當美國剩余糧食無法滿足全球需求時,糧價就迅速攀升。在這種情況下,美國跨國大糧商憑借自由主義貿易體系崛起,壟斷市場,攫取超額利潤。
相關數據顯示,2005—2008 年全球糧食價格上漲83%。2008年底全球饑餓人口數量為9.63億,比糧食價格飆漲前凈增1.1億多。2010—2012年,新一輪糧食危機爆發,國際糧價繼續攀升。
美國政府攜手資本家以推銷所謂新自由主義理論的方式,從俄羅斯、拉美國家、東南亞國家掠奪了巨額財富。然而,善良的人們絕對想象不到,連人類能否獲得果腹必需的食物也被自由主義操縱。美國把糧食霸權、美元霸權、石油霸權三者結合起來,遏制或打壓其他國家的發展。
典型的例子是被譽為“世界糧倉”的阿根廷。上世紀80年代初,阿根廷經濟困難,美國政府與糧食寡頭趁機兜售轉基因種子。僅10年時間,阿根廷就喪失糧食自給能力,整個國家農業經濟完全受控于美國。
另一個例子是韓國。美國出于冷戰需要為支持韓國工業化提供了大量糧食,結果,韓國糧食自給率長期徘徊在20%左右,小麥和玉米自給率不足1%。
美國將人道主義武器化的行為證明其政治道德日益墮落,已經喪失了全球領袖的道義資格。羅斯福1941年發表“四大自由”演說宣稱要幫助各國擺脫饑餓的威脅,何曾想到,美國會成為制造饑餓、加劇饑餓、控制饑餓的“黑客帝國”呢?
反過來,中國打破“糧食即權力”的霸權邏輯,通過推廣雜交水稻和農業基建援助等方式,幫助發展中國家奪回糧食主權,為全球糧食安全治理提供新范式,加快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