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思想指向

摘 要：2024年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思想提出10周年。“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是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教育重要論述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明確的思想指向。舉辦中國特色、世界水平的教育，這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總體目標；舉辦獨立自主、開放包容的教育，這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基本原則；舉辦祖國需要、人民滿意的教育，這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價值追求。三者既自成思想系統又互成思想系統，共同組成“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思想版圖。

關鍵詞：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中國特色；思想指向；中國式教育現代化

“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在長期教育實踐中探索出的正確辦學道路，也是推進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根本指導思想。應該說，“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探索實踐與辦學理念由來已久，但作為一種明確的教育思想最早是由習近平總書記于2014年5月4日在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會上提出來的，“我們要認真吸收世界上先進的辦學治學經驗，更要遵循教育規律，扎根中國大地辦大學”[1]。2018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提出“九個堅持”，開啟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思想的新篇章[2]。其中，“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成為關乎教育發展道路的全局性指導思想[3]，提供了方法論導引[4]。由此可見，“扎根中國大地辦大學”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思想前奏，“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是“扎根中國大地辦大學”的思想升華。

2024年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思想提出10周年。我們有必要再次認真學習，通過把握思想的科學性來尋求教育改革的精神力量與奮斗路標。坦率來說，舉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事業，需要扎根中國特殊的政治制度、悠久的歷史傳統、特定的基本國情、獨特的民族文化以及本土的教育經驗[5]。站在新時代的歷史方位，在推進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關鍵時期，我們應該審慎思考“堅持扎根中國大地，究竟舉辦什么樣的教育”這一關乎思想指向的重大命題，須從總體目標、基本原則和價值追求三方面做出系統解答。

“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總體目標

總體目標回答了“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應該實現什么樣的教育預期”。“中國特色”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精神實質，“世界水平”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質量要求，二者相互規定、缺一不可，共同擘畫了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目標圖景。

1.舉辦具有中國特色的教育

“中國特色”主要表現為立足中國發展實際的實踐特色、理論特色、民族特色和時代特色，是實踐與理論的統一，是空間與時間的結合。依循此理，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必須不斷探索并豐富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實踐特色、理論特色、民族特色和時代特色。

第一，不斷探索并豐富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實踐特色。實踐特色是中國特色的根基，是理論創新和制度創新的動力源泉。在具體的教育實踐中，倡導素質教育，持續推進課程改革，培養學生的綜合能力和創新思維；加強愛國主義教育，培養學生對祖國的熱愛和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意識；強調思想政治教育，引導學生積極擁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道路；推動創新創業教育，促進學生的創新精神和創業能力的培養；大力加強師德師風建設，弘揚教育家精神，培養高素質教師隊伍；推出國家智慧教育平臺，促進數字化技術在教學中的應用。概言之，加強素質教育、愛國主義教育、思想政治教育、創新創業教育、師德師風建設以及建設國家智慧教育平臺等都體現出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實踐特色。

第二，不斷探索并豐富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理論特色。理論創新是實踐創新和制度創新的先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理論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中華優秀文化為思想源泉[6]，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重要取向，以培養社會主義優秀人才為教育目標，是指導中國教育事業發展的理論武器。在不同歷史時期，中國共產黨都形成了相應的教育理論成果，如“兩條腿走路”的辦學思想、“三個面向”的教育方針、“四有新人”的培養目標、“五育并舉”的教育思想、素質教育理論、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理論、“六大核心素養”的素質結構以及“九個堅持”的教育論述等。上述教育理論都是馬克思主義教育理論中國化的優秀成果。

第三，不斷探索并豐富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民族特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是中華民族區別于其他民族的精神特質，從而是推進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精神力量。有鑒于此，我國在教育領域開展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探索：傳承和弘揚戲曲、國畫、書法、詩詞、樂器、傳統體育等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通過深刻領悟和把握“第二個結合”，培養學生的民族自豪感和文化認同感；尊重和保護少數民族的語言、文字、習俗和宗教信仰，推動少數民族地區教育的均衡發展；開展民族團結教育，“樹立和突出各民族共享的中華文化符號和中華民族形象，增強各族群眾對中華文化的認同”[7]，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注重地方課程、校本課程開發，開展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教育活動。由此可見，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就要用中華民族的優秀文化滋養、哺育、豐富教育理念和教育內容。

第四，不斷探索并豐富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時代特色。與時俱進是中國共產黨人的政治品格，中國教育發展史可謂是一部與時俱進的教育奮進史。我黨始終堅持立足中國、放眼世界，立足當下、放眼未來，推進教育政策、教育理論、教育實踐的與時俱進。在教育政策方面，不斷進行教育體制機制改革，如領導體制改革、招生考試改革、學制改革、課程改革、評價制度改革等，確保教育政策的與時俱進；在教育理論方面，提出“三個面向”“培養時代新人”“開展素質教育”“堅持立德樹人”等一系列重要表述，為教育事業發展提供了理論指導；在教育實踐方面，“雙一流”建設、拔尖創新人才培養計劃2.0、未來技術學院、現代產業學院、卓越工程師培養計劃、國優計劃、教育新基建等，都是緊扣時代脈搏、緊跟時代步伐而開展的具有時代特色的教育探索。

2.舉辦具備世界水平的教育

世界水平并非只有一種形態，但辦學水準應該得到大家的普遍認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舉辦具備世界水平的教育，就必須努力達到人才培養的世界水平、知識生產的世界水平、社會服務的世界水平以及教育治理的世界水平。

第一，人才自主培養要努力達到世界水平。綜合國力的競爭歸根結底是人才競爭，人才競爭的基礎在于高素質人才，高素質人才必須自主培養而絕不能假手于人。“世界水平”意味著培養的人才須在全球范圍內具有國際競爭力；“高素質人才”強調培養的人才須具備創新精神與實踐能力；“自主培養”突出一國在人才培養體系上須擁有自己做主的底氣。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年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會上強調：“人才培養體系必須立足于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這個根本問題來建設，可以借鑒國外有益做法，但必須扎根中國大地辦大學。”[8]扎根中國大地培養世界一流人才，就需要確立人才自主培養體系，通過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話語體系、教材體系、教學體系、管理體系等多方面的建設與完善，保障人才源源不斷“冒出來”。

第二，原創知識生產要努力達到世界水平。“從0到1”的原創思想、原創技術、原創理論生產，對社會發展、科技進步、經濟增長以及國家競爭力的影響是全面而深刻的。近年來，中國大學學科建設頗有成效，從“跟跑者”到“并跑者”的角色轉變，甚至在某些領域成為“領跑者”的身份，要求我們必須在原創知識生產上有所作為，而這種作為必須以扎根中國大地為前提。扎根中國大地推動原創知識生產，就必須從“卡脖子”“卡腦子”“卡嗓子”等現實問題出發，通過加大科研投入、提高科研經費使用效率、營造自由寬松的學術環境、改進科研績效評價機制、加強國際交流與合作等“組合拳”，實現科技自立自強、涌現原創思想、傳播中國聲音的多重目標。

第三，服務社會能力要努力達到世界水平。服務社會是大學五大職能之一，其水平高低直接關乎高校的辦學資源、辦學聲譽和發展前景。大學服務社會的模式多種多樣，并非某些大學、某些學科的專利，而需要基于自身的辦學定位、知識特性提升相應的社會服務能力。例如：研究型大學在回應國家重大戰略需求上應該承擔更大責任，地方本科院校在回應地方發展需要上能夠發揮更大作用，高職高專院校在校企合作、培養技能型人才上大有可為。扎根中國大地提升高校社會服務能力，就是要通過加強基礎科學研究和前沿技術創新，通過提供公共政策咨詢、社會調查研究，通過加強產學研合作，以各自擅長的方式服務社會發展。

第四，教育治理能力要努力達到世界水平。教育治理能力是衡量一國教育發展水平的重要指標，沒有世界水平的教育治理能力，就難以建成世界一流的教育事業。這就需要做到如下幾點：深深扎根于中國獨特的國家治理場景。與“壓力型體制”“項目制”“數字政府”等國家治理模式相適應的教育治理模式是“計劃式治理”“類市場化治理”[9]“數字治理”等，即推進我國教育治理現代化必須基于中國、在中國、通過中國、為了中國；深深扎根于現代信息技術的發展土壤。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能夠在教育治理中發揮優化服務流程、加強精準管理、輔助科學決策等作用；學習借鑒西方教育治理體系中的有益經驗，如“董事會制度”“學術自由”“社會問責”“學生參與”“提高透明度”等都是可以批判性吸收的教育治理理念。

“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基本原則

基本原則回答了“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應該秉持什么樣的教育法則”。“獨立自主”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立場所在，“開放包容”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胸襟所在，二者相互刻畫、有機結合，共同確立了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實踐要求。

1.舉辦獨立自主的教育

獨立自主是中華民族的精神之魂。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就是要走獨立而非依附的教育道路，就是要走自主而非他主的教育道路。“亦步亦趨，終為奴仆；借鑒超越，方成主家”[10]就是對獨立自主發展教育事業的凝練概括。

第一，增強文化自信、堅定教育自信，這是獨立自主發展教育事業的心理前提。在數千年的發展歷程中，中華文化在融合包容中不斷發展，歷經滄桑磨難而生生不息，在時代的變革與發展中薪火相傳。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文聯十大、中國作協九大開幕式上強調：“中華文化既是歷史的、也是當代的，既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只有扎根腳下這塊生于斯、長于斯的土地……才能接住地氣、增加底氣、灌注生氣，在世界文化激蕩中站穩腳跟。”[11]如果罔顧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我們就不可能真正理解中國教育，也不大可能辦好中國教育。教育自信是文化自信在教育領域的具體表現，也是擘畫中國式現代化教育圖景的底氣所在。坦率地說，中華民族的教育自信建立在中華民族悠久的歷史文化傳統基礎之上，也建立在當代中國教育所取得的輝煌成就的基礎之上。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必須理性看待中國教育取得的偉大成就，以成就引導教育者樹立教育自信。

第二，反思辦學經驗、瞄準中國實際，這是獨立自主發展教育事業的實踐思路。縱觀中國共產黨的百年奮斗征程，我黨始終堅持以獨立自主的精神不斷開辟教育發展道路，像創辦紅軍大學、蘇維埃大學、陜北公學、抗日軍事政治大學等，開展掃盲運動，啟動高等教育重點建設工程等辦學實踐，都是立足國家和民族需求而開展的獨立探索活動，而不是照搬照抄其他國家的辦學經驗。與此同時，當前我國教育發展面臨結構、質量、公平、治理、國際化等前所未有的挑戰[12]，這些問題都與我國特有的政治、經濟、文化、人口等具體實際情況密切相聯，這就決定了我們不可能走別人的路。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鄧小平同志誕辰110周年座談會上所講：“中國的事情必須按照中國的特點、中國的實際來辦，這是解決中國所有問題的正確之道。”[13]只有扎根中國大地，對中國教育的歷史文化傳統、當下辦學現狀、在世界教育體系中的位置有著充分且客觀的認知，才能探索出符合教育實際的解決方案。

第三，反對話語霸權、構建話語體系，這是獨立自主發展教育事業的表達方式。在全球化背景下，國際教育市場仍存在教育霸權和意識形態滲透等問題，西方國家倚仗其在世界教育、學術領域的領先地位，不斷消解發展中國家獨立發展教育的積極性和話語權。不破除話語霸權，人們難免就會迷信國外經驗，進而出現中國教育故事在國際舞臺上“傳不開”“傳不響”的現象。況且，如果中國教育發展道路用西方理論來看待并加以解釋，總是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難道就因為不符合西方標準，就怎樣怎樣？西方話語講“大學自治”，中國話語講“高校辦學自主權”；西方話語講“私立大學”，中國話語講“民辦大學”；西方話語講“董事會制度”“教授治校”“校長治校”，中國話語講“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坦率地說，立足教育實踐，可為構建中國教育自主話語體系積累具體素材；加強教育研究，可為構建中國教育自主話語體系貢獻理論成果；推動國際交流，可為構建中國教育自主話語體系提供對話平臺。

2.舉辦開放包容的教育

教育對外開放是我國改革開放偉大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實現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關鍵之舉，從而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必須具備的世界眼光與國際胸襟。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當今世界，開放融通的潮流滾滾向前。人類社會發展的歷史告訴我們，開放帶來進步，封閉必然落后。”[14]由此來說，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絕不能封閉保守，必須要開放包容。

第一，堅持會通中外，促成辦學經驗的雙向流動。我們在強調和保持中國特色之時，絕不能忘記世界各國教育發展都必須遵循基本規律，即世界教育發展的積極教育政策、優秀理論成果、有益實踐經驗需要互學共鑒，不僅要開展本土化改造，而且要以恰當方式進行國際推廣。扎根中國大地舉辦開放包容的教育，就是要體現中華民族海納百川的氣度，用全球眼光、國際視野看待各國教育政策、理論與實踐，讓中國更好地認識世界教育。扎根中國大地舉辦開放包容的教育，就是要充分考慮本國歷史傳統、教育實際，以強烈的主體意識和學習主動性在模仿借鑒的基礎上實現教育模式的本土化創新，讓世界之風吹拂中國教育。扎根中國大地舉辦開放包容的教育，就是要以高度的文化自覺去積極推進教育國際化項目、加強國際學術合作，推進中國教育“走出去”，傳播教育的“中國之聲”，讓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國教育。

第二，開闊全球視野，培養高層次國際化人才。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在強調人才培養的家國情懷之時，對全球視野也提出了隱含要求，即如何培養具有國際視野、通曉國際規則、能夠參與國際事務和國際競爭的高層次國際化人才是需要被嚴肅對待、長期解答的時代命題。國際視野表征的是一種思維方式，包括但不限于高瞻遠矚的全球眼光、開放包容的全球胸襟、面向未來的全球格局。這就需要鼓勵學生積極參與學生交換計劃、海外留學項目等，拓寬他們的國際視野。國際規則不是抽象的，而是具體的，涉及經濟貿易、法律事務、氣候變化、環境保護和人權保護等不同領域。這就需要針對國際經濟與貿易、國際商務、國際法、國際政治、國際關系、國際航運等專業在招生、培養、就業等方面予以政策傾斜，其余專業也要在人才培養方案中貫穿“專業+X”的基本理念，使通曉國際規則成為“X”中的關鍵內容。參與國際事務和國際競爭的能力大小直觀表達出國際話語權的強弱，應積極創造條件讓優秀人才加入國際組織，不斷擴大在國際組織任職的人才隊伍，讓世界聽見中國聲音。

第三，彰顯大國擔當，構建教育對外開放新格局。在《教育部等八部門關于加快和擴大新時代教育對外開放的意見》引領下，構建教育對外開放新格局成為推進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必由之路，也是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宏觀布局。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教育文化衛生體育領域專家代表座談會上的講話：“要擴大教育對外開放，優化教育開放全球布局，加強國際科技交流合作，提升層次和水平。”[15]近年來，“留學中國”計劃穩步推進，積極參與全球教育治理，取得一些標志性成果。例如：國際STEM教育研究所于2023年11月正式落戶上海，這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全球設立的第十個一類中心，也是在歐美之外設立的首個一類機構，彰顯出我國在教育對外開放中的大國擔當。在教育對外援助方面，我國在短期培訓、職業教育、提供獎學金、援建學校和物資等方面取得顯著成效，“國外媒體、傳統援助者、受援國、其他崛起的援助國和學者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東方”[16]。這說明：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要有全球視野，要在“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戰略倡議下，為破解全球教育問題貢獻“中國力量”、提供“中國方案”。

“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價值追求

價值追求回答了“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應該抱定什么樣的教育信念”。“祖國需要”回應的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使命所系，“人民滿意”回應的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初心所在，二者互為補充、有機統一，共同揭示了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終極關懷。

1.舉辦祖國需要的教育

教育是國之大計、黨之大計。推進中國式教育現代化必須聚焦并回應國家重大戰略需求，即祖國需要是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基本價值取向。

第一，舉辦適應經濟發展的教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是集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五位一體的全局性發展，其中經濟建設居于龍頭地位。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就要舉辦適應中國經濟發展的教育，即根據中國經濟發展需求，完善專業與產業之間的動態調整與優化機制，更加靈活地安排教學內容或課程設置，確保培養的人才符合經濟發展趨勢；加強校企合作、產教融合，為學生提供更多的實習和實踐機會，讓他們在真實的工作環境中掌握現代科技和生產技術，快速成長為符合市場需求的應用型人才；中國經濟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經濟的高質量發展需要創新驅動，這就要求學校培養具有創新精神的優秀人才，就要鼓勵學生獨立思考、勇于質疑批判，就要大力培養學生解決問題的能力。

第二，舉辦服務鄉村振興的教育。我國在“十三五”時期取得脫貧攻堅戰新突破后，開啟了后脫貧時代的新任務——鞏固脫貧攻堅成果、推進鄉村振興。農村經濟作為農村社會存在發展的經濟基礎，關系著農民生計、農業生產，深刻影響著農村基層和社會的穩定性。農村教育能為農村經濟社會發展培養技術技能人才，促進農村經濟轉型發展、助力新型城鎮化建設。但目前農村教育存在人才培養制度不健全、技術技能服務水平較低、產學研效果不明顯等發展困境，嚴重制約農村教育促進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功能發揮。因此，扎根中國大地辦祖國需要的教育就要面向農村經濟發展和區域協同發展的需求，促進農村教育深化改革，實現農村教育的高質量發展，進一步激發教育的社會服務功能，以滿足后脫貧時代和鄉村振興背景下的農村發展需要。

第三，舉辦提升國民素質的教育。中國要想建成真正意義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就必須通過提升國民素質實現人的現代化，而教育是實現人的現代化的根本抓手。從教育大國邁向教育強國，這是一個由量變引起質變的階段性躍升過程，而國民素質是其中的關鍵性指標。當前，我國國民素質雖有提升，但仍不能滿足國際競爭的要求，與發達國家相比，仍處于劣勢地位，在極大程度上制約著教育強國建設。扎根中國大地辦祖國需要的教育就是要舉辦提升國民素質的教育：一方面，要全面落實教育優先發展戰略，實現公平且有質量的教育；另一方面，要建立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形成人人皆學的社會風氣，提升廣大民眾的素質。

第四，舉辦推動原始創新的教育。加快原始創新是穩步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根本動力，“原始創新能力的提高受諸多因素影響，大致可分為制度因素和個體因素。”[17]從制度因素來看，深化科教興國戰略，“強化國家戰略科技力量，提升國家創新體系整體效能”[18]；完善學術評價制度，相對寬松的考核評價、職業晉升制度更有助于激發研究者的學術熱忱；建立科研導師制度，為有志于從事原始創新的學生提供指導，幫助他們進行科研課題的設計和實踐；優化科研投入制度，特別是增加對基礎研究的資金支持。從個體因素來看，教師要注重培養學生的科學素養、創新意識和動手能力；學生要積極破除學科壁壘的慣性思維，加強跨學科的學習和研究，促進思維碰撞和新思路的產生；科研工作者要加強國際合作，在與國際科研團隊開展合作研究的過程中提升科研水平。

2.舉辦人民滿意的教育

人民滿意是中國共產黨辦教育的初心所在，也是貫穿中國共產黨百年教育奮斗征程的主線思想。“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是教育事業的發展方向，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尊重人民群眾的主體地位，從人民利益出發謀求教育發展之路的根本追求。

第一，舉辦實現高質量充分就業的教育。高質量充分就業是受教育人群提高其生活品質的經濟基礎，也是實現個人勞動價值的基本方式，還是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基本途徑，從而是辦人民滿意教育的基本前提。反過來說，就業危機不僅影響人民的生活水平，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會降低人們對教育本身的美好期待。因此，學校要了解用人單位的人才需求，適時調整人才培養方案，不要用“昨天”的知識來教“今天”的學生，試圖去應對“明天”乃至“后天”的挑戰。此外，學校要加強對學生的職業生涯規劃指導和職業價值觀塑造，推進創新創業教育，培養學生的創新精神、實踐能力與奉獻精神等良好素質，鍛造積極的就業心態，為高質量充分就業做好教育準備。

第二，舉辦公平且有質量的教育。政府應該加大對邊遠貧困地區和弱勢群體的資源和政策傾斜力度，保障其教育權益，如推動鄉村教育振興、實施農村專項計劃、提供免費教育、資助經濟困難學生等，不斷破解我國長期存在的教育公平難題，就必須樹立有底線、有差別、有尊嚴、有選擇、有質量的復合教育公平觀[19]，并采取合理的教育行動。與此同時，教育質量是教育的生命線。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高質量教育，就要在提高師資水平、建設自主教材體系、推動教育信息化、促進教育體制機制改革等方面著緊用力，提高人才自主培養質量、提升原創知識生產水平。簡言之，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人民滿意的教育必須基于中國教育公平難題和教育質量困境，滿足人民群眾對更公平、更高質量教育的美好期待，這是辦人民滿意教育的重要任務。

第三，舉辦開發個體潛能、促進全面發展的教育。潛能是學生所具有的潛在發展的可能性。為開發個體潛能，教師需要更多地關注每個學生的個性差異，采用個性化的教學手段和方式，營造自由而寬松的教育環境，尊重并滿足不同學生的學習需求，讓每個學生都有充分發展自己潛能的機會。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是馬克思主義教育觀的價值取向，是中國共產黨百年來教育實踐的基本主題。在應試教育依然盛而不衰的今天，強化綜合素質評價特別重要，以全面性的評價思想引導學生在注重學習成績之時，要充分考慮其他領域的發展狀況。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人民滿意的教育，就要求學校為學生提供更多的成長空間，注重培養學生在知識、品德、體魄、審美等方面的綜合素質和個性潛能，這是辦人民滿意教育的最高境界。

總體而言，“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需要保持戰略定力[20]，始終舉辦中國特色、世界水平的教育，這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總體目標；始終舉辦獨立自主、開放包容的教育，這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基本原則；始終舉辦祖國需要、人民滿意的教育，這是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價值追求。三者“在關系中自成系統”“在關系中互成系統”[21]，共同組成“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思想版圖，成為推進中國式教育現代化的思想指南。

本文系遼寧省社會科學規劃基金教育學重點項目“教育強國視域下我國基礎學科建設的世界坐標與行動方略研究”（項目編號：L24AED001）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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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大連理工大學高等教育研究院）

[責任編輯：于 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