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趙樹理自稱為“知識分子”,但是對于趙樹理知識分子身份的解讀一直存在爭議。趙樹理在文學作品中堅守“文攤”追求與“旗幟化”書寫,堅持通俗化寫作,為大眾發聲。在工作實踐中秉持農民立場與批判者姿態,勇于講真話,敢于做實事。中西結合的文化習養與非文學實踐使趙樹理既秉承著士大夫的家國意識與民本思想,又傳承著五四現代知識分子的啟蒙理想與批判精神,趙樹理的知識分子身份是士大夫的內核與現代知識分子精神碰撞交融的結果。
關鍵詞:趙樹理;知識分子;文學創作
中圖分類號:I0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4)13-0122-05
Self-Recognition, Era-Construction and Cultural Reflection on
Zhao Shuli’s “Intellectual” Identity
Shan WenSong Yu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071002)
Abstract: Zhao Shuli calls himself an “intellectual”, but the interpretation of Zhao Shuli’s intellectual identity has always been controversial. In his literary works, Zhao Shuli adheres to the pursuit of “folk traits” and “banner” writing, adheres to popularized writing, and speaks out for the public. In the work practice, he upholds the position of farmers and critics and has the courage to tell the truth and dares to do practical things. The combin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al cultivation and non-literary practice makes Zhao Shuli not only upholds the family-state consciousness and people-oriented thought of the scholar-bureaucrat, but also inherits the enlightenment ideals and critical spirit of the modern intellectuals of the May Fourth Movement, Zhao Shuli’s intellectual identity is the result of the collision and intermingling of the kernel of the scholar-bureaucrat and the spirit of modern intellectuals.
Keywords: Zhao Shuli; intellectual; literary creation
趙樹理是我國現當代文壇中不容忽視的存在,歷年來,關于趙樹理“知識分子”的身份體認問題,一直存在著許多爭議。一部分研究者,如席揚[1]、趙勇[2]等,從中國傳統的士大夫體系出發,將趙樹理視為“讀書人”“書生”,認為把他看作“知識分子”是過于拔高。本文認為,結合趙樹理的文學創作、工作實踐以及文化與時代背景,單純的用“士”或者“西方現代知識分子”或者二者的簡單結合來界定趙樹理的知識分子身份都不夠準確,他的知識分子身份是士的內核與現代知識分子精神碰撞交融的結果。
一、“說書人”的“文攤”追求與“旗幟化”書寫
趙樹理最為人熟知的就是被確立為“趙樹理方向”,這也是大多數讀者對于趙樹理文學作品的最初印象——大眾化與政治性。事實上,從趙樹理的創作歷程來看,早在他被樹立為“趙樹理方向”之前,就已走上了大眾化通俗化的道路,為民發聲,而在被確立為“方向”之后,趙樹理始終堅守著自己的啟蒙愿望與民本訴求。
與大眾印象中的農民作家趙樹理不同,趙樹理并不是一開始就確立了他“文攤說書人”的追求。他早年創作的《悔》與《白馬的故事》中有著細膩的心理刻畫,帶有著明顯的五四個人主義傾向。當然,這種傾向并沒有持續下去,他很快意識到了五四新文學難以引起農民群眾的興趣,無法完成啟蒙任務。在這之后,趙樹理的創作逐漸轉向了大眾化通俗化。誠然,這種轉向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有一個碰撞變換的過程。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趙樹理著重于展現農民悲慘生活,揭露社會的黑暗,《有個人》《金字》《糊涂縣長》揭露了當時社會上存在的高利貸、腐敗與封建迷信等問題,這時候的趙樹理剛剛開始嘗試轉變寫作傾向,因此仍帶有五四“問題小說”的余韻,著重于揭露、提出問題,并沒有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法。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1937年趙樹理加入犧盟會,經歷多年流浪生活的他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跟隨中國共產黨,也正因如此,趙樹理在1937年之后所創作的小說中,都明確指出了解決當時社會問題的辦法,即跟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積極參加革命。正如古代“說書人”對話本進行再創造,使其符合聽眾閱讀習慣一般,為了更好地實現“勸誡引導”的目的,趙樹理逐漸轉變了他的創作思路,從痛斥黑暗到指引方向,從提出問題到解決問題,形成了特有的大眾文學特征。
二十世紀四十年代,趙樹理的《小二黑結婚》《李有才板話》等一系列作品因順應了《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以下簡稱“《講話》”)的精神,成為當時的主流文學,具有方向指導意義。實際上,早在《講話》發表之前,趙樹理就已經形成了他的大眾化文藝觀,《講話》的發表,使得趙樹理之前備受爭議的文藝觀念有了支撐,成為被提倡的、合法的東西。1946年,周揚在《論趙樹理的創作》中指出,趙樹理的成功“正是他實踐了毛澤東同志所提出的文藝方向的結果”[3]。1947年晉冀魯豫邊區文聯召開的文藝工作座談會上首次提出“趙樹理方向”,陳荒煤在《向趙樹理方向邁進》一文中作了具體闡述。至此,具有明顯的大眾化特征與政治性傾向成為趙樹理文學創作的代名詞。在被確立為旗幟之后,趙樹理在創作主題上有意地向政治意識形態靠攏,如以土改為背景的《邪不壓正》、第一部反映農業合作化的長篇小說《三里灣》等,但是在內核上,趙樹理并沒有因此改變自己的文學追求,他依舊牢記自己“說書人”的身份,在扛起“旗幟”的同時,堅守他的“文攤”,從真實情況出發,講真話,干真事。值得歌頌的地方,他熱情昂揚地唱贊歌,對于略失偏頗之處,他也毫不避諱,或直白或隱晦地在作品中進行批判。
土改期間,趙樹理創作了《邪不壓正》,對土改中存在的問題進行大膽暴露,他在《關于〈邪不壓正〉》中表明自己的創作的意圖:“想寫出當時當地土改全部過程中的各種經驗教訓,使土改中的干部和群眾讀了知所趨避”[4]。他大膽暴露了當時土改過程中存在的問題,也因此遭到了批評。在《三里灣》中,他隱晦地向上級傳達了農民對私有變公有的抵觸心理,提出“農業合作社應不應該擴大”[5]的問題。在《“鍛煉鍛煉”》中,他在諷刺“吃不飽”的小農心態的同時,含蓄地指出了農村缺糧的隱患問題。趙樹理采用正面歌頌的方式試圖糾正當時社會上的浮夸風氣,例如《套不住的手》中的陳秉正老人、《實干家潘永福》中的基層干部潘永福,就像趙樹理的兒子趙二湖所說“不批評他認為該批評的東西,但要歌頌他要歌頌的東西”[6]。
對于不作為的基層黨員干部,趙樹理毫不留情地在作品中進行諷刺揭露,進行“檢舉”,正如他自己所言:“如果知而不言,避而不寫,就是對黨不忠,對人民不負責任[7]。例如《李有才板話》中不熟悉農村工作而“被團弄住了”[8]的章工作員,再如由農民轉變為基層干部,卻反過來壓迫農民的陳小元,《老定額》中以工作之名掩蓋利己打算的基層干部林忠等。趙樹理敏銳地察覺到了黨的少數干部中真實存在的問題,毫不留情地對其進行揭露與批判。周揚曾說:“記得當時就有人說過,趙樹理在作品中描繪了農村基層黨組織的嚴重不純,描繪了有些基層干部是混入黨內的壞分子。這是趙樹理同志深入生活的發現,表現了一個作家的卓見和勇敢。”[9]這是趙樹理敢于講真話的真實體現。
趙樹理曾說:“我每逢寫作的時候,總不會忘記我的作品是寫給農村讀者讀的。”[10]從早年的五四個人主義風格到大眾化通俗化的轉向,趙樹理始終重視他的作品對于農民的勸誡引導作用,始終堅持用作品去啟蒙大眾,“奪取封建文化陣地”[11]。傳統士大夫的民本意識、家國觀念,繼承于五四知識分子的啟蒙批判精神一直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的創作,在趙樹理看來,堅守著“說書人”的職責,堅定“旗幟”的方向,做一個“文攤文學家”,就是他的“志愿”[12]。
二、“諫言者”的農民立場與批判者姿態
與其他同時期的作家相比,趙樹理的獨特性在于,他不僅僅是一個作家,還是一個農民,是一個黨員干部,三重身份的交織造就了他的特殊性,也塑造了他獨特的知識分子身份。農民的出身與他始終堅守的民本思想、家國意識與啟蒙批判精神決定了他在生命的不同階段,始終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程度,堅守著農民立場,保持著批評者姿態,塑造出一個敢于批判,敢于講真話的“諫言者”形象。
早在二十年代初,受到五四精神影響的趙樹理,就已經展露了他敢于批判、堅守啟蒙的勇氣。1922年,年僅十七歲的趙樹理在榼山高小領導學生舉行罷課運動,這并非一時的少年意氣,而是他始終具有的批判者勇氣,就如豆積孝所言:“他讀書廣,思想開闊,加之他從小參加農業勞動,養成了勤勞習慣,平時關心政治,留心實事,學生時代就初步具有愛國、反封、反帝的進步習慣”[13]。1927年,為了驅逐腐敗貪污、蠅營狗茍的校長姚用中,22歲的趙樹理成為了長治四師驅姚運動的領頭人。1929年,趙樹理因“共產黨嫌疑”遭逮捕,被囚禁于國民黨山西省黨部建立的非正式監獄“自新院”,他并沒有屈服,而是抓住機會,廣泛地閱讀進步書籍,始終堅守自己的立場與姿態。
抗戰期間,趙樹理加入犧盟會,經介紹重新加入中國共產黨,先后擔任陽城縣四區抗日區長、公道團團長及第五專署民宣科科長、武安縣趙莊土改工作團副團長等職務,他深入群眾生活,并組建劇團,參與創辦《新中國報》《人民報》《抗戰生活》等報刊。趙樹理充分利用自己農民出身的優勢,用簡潔易懂的方式進行革命教育與宣傳。
新中國成立之后,已經被確立為“方向”、備受稱贊的趙樹理并沒有選擇沉浸在贊歌之中。在1951年合作化初期,在當時的農業座談會上,趙樹理說:“石(實)打石(實)地說,老百姓有了土地翻了身,真心感謝救星共產黨。但并不愿意急著交出土地走合作化道路,都愿意一家一戶、自自在在地干幾年,然后再走集體化道路”[14]。即便是遭到了批評,趙樹理并沒有因此緘默無聲,而是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直言上諫,堅持將農民群眾的想法傳達給黨。創作《三里灣》時,他并沒有像大部分作家那樣“下去體驗生活”,而是實實在在地“參加工作”[15]52。為了算清勞動分配的賬單,他設計出一個簡單明了的表格,幫助理清賬目,表格的實用性使得“全區都在使用”[16],這并不是簡單的“體驗”就能得來的,需要的是實打實的投入實踐。他并沒有因為受到批評而有所猶疑,而是懷揣著對農民群眾的熱愛,對黨的真心,直言不諱地講出了真話。
1959年2月,趙樹理給作協黨組書記邵荃麟寫信,反映公社化后一些地方出現的浮夸、瞎指揮風等問題。同年8月,在為《紅旗》雜志所寫的《公社應該如何領導農業生產之我見》中,他大膽指出不顧客觀規律的生產瞎指揮風會給老百姓帶來災難,因此受到批評。趙樹理依舊堅守自己的立場,并且堅持匯報。1962年8月2日至16日,趙樹理參加了中國作家協會在大連舉行的“農村題材短篇小說創作座談會”,在會上對“五風”(共產風、浮夸風、干部特殊風、強迫命令風、生產瞎指揮風。編者注)進行批判,并且批評文藝創作中現實主義不夠充分的問題。這次會議公開為趙樹理前幾年受批判平反,重新評價他的思想和創作,趙樹理的“講真話”實踐在不斷被批評中終于受到了一定的肯定與重視。他牢記“諫言者”的職責,堅守自己的原則立場,始終不忘自己為農民創作的初衷,憑借對黨的忠誠而正視問題的存在,履行講真話的實踐。
從年少時期領導學生運動,到青年時期扎根基層工作,再到成名之后依舊不斷寫信、匯報,反映真實情況,在文學創作之外,趙樹理也始終堅守著他的農民立場與批判精神。正如他的兒子趙二湖所說:“在他身上,有兩個原則是不可突破的:一是和黨保持一致;二是不胡編亂寫,實事求是。”[6]這種始終保持的批判精神與講真話意識成為后來對趙樹理進行批斗的理由,當年的山西省省委書記王謙認為“趙樹理是站在農民的一邊”[17]。趙樹理在作品中指出問題,在現實中奔走上諫,是誠摯地希望自己所批判的問題與所講的事實,能夠引起黨中央的重視,能夠幫助農民獲得更好的生活,能夠進一步完善黨的農村工作,這是趙樹理始終如一的“良知”。
三、“中間人”的文化習養與非文學實踐
知識分子直到今日仍沒有一個絕對確定的概念定義,且不論細微的分類,單是中國傳統的士大夫與西方的現代知識分子就有著明顯的差異。因此,對于趙樹理這種處于封建社會與新時代交接點的新青年,處在中西之間的“中間人”,不能簡單地把他歸為某一類,而是要結合他實際的文化背景與成長實踐進行辨析。
首先,趙樹理的求學經歷與知識淵源決定了他的文化習養,極大程度上影響了他這種獨特的知識分子性。趙樹理的童年時期接受是傳統儒學與封建宗教教育,他年少時讀的書大多都是儒家傳統經典與“一些封建、宗教道德格言”[18],趙樹理所受到的儒家思想的影響是根深蒂固的,正如他在1956年回憶中說的:“總之,在這階段,我以學習圣賢仙佛、維持綱常倫理為務,在當時的上流社會人看來,以為是好孩子,可惜‘明書不明事理’”[19]。但同時,古典文學的精髓使得趙樹理文學作品的風格、構架、手法等方面呈現出鮮明的古典文學特色,章回體、評書體、筆記體等多種形式均在趙樹理的作品中得到了完美的呈現。1925年,趙樹理進入長治省立第四師范讀書,接觸到了“新學”“西學”的書籍,逐漸受到了西方意識觀念的影響。1929年,被關進山西省“自新院”的趙樹理閱讀了大量的馬列文論,開始接觸到馬列思想。1930年,從“自新院”出來之后,趙樹理將自己原本的名字“趙樹禮”改為“趙樹理”,從“禮”到“理”,是他對于封建禮教的突破,亦是對啟蒙的追求。從趙樹理的文化習養來看,古典儒學的精華與傳承自五四的現代啟蒙精神影響著他的一生,成為他追求通俗化大眾化的文化根基。
其次,從趙樹理的成長環境來看,趙樹理的童年、青少年時期,都生活在一個典型的農村家庭,他的祖父母、父母以及第一任妻子,都是虔誠的民間宗教的信徒。諸如“三教圣道會”“清茶教”“太陽教”之類派別林立的民間宗教,雖然內容有所不同,但是在內核上都歸于“善”,這樣的原始教義塑造了趙樹理純樸善良、實事求是的精神品格。1925年,趙樹理在長治四師學習期間,結識了王春、常文郁等人,在他們的引導幫助下,趙樹理開始接觸新思想,他大量閱讀陳獨秀、魯迅等人的作品和文學研究會、創造社等刊印的雜志,思想逐步轉變,自此徹底動搖了以往尊禮敬神的唯心主義思想,意識逐漸覺醒,并開始了啟蒙大眾的探尋。從封建儒教到五四新學,從傳統家庭到進步青年,復雜的成長實踐塑造了趙樹理中西結合的文化習養,因此,對于趙樹理的知識分子身份的解讀,不能單純從西方或中國的某一方面進行,而應該采取一種融會貫通的方式。
趙樹理在《〈三里灣〉寫作前后》中提到,“我雖出身農村,但究竟還不是農業生產者而是知識分子”[20],這句話引起了眾多學者的討論,對于趙樹理的知識分子身份各執一詞,事實上,拋開趙樹理的知識分子身份不談,單是知識分子這一概念而言,它是隨著時代和社會的發展不斷發生變化的。因此,對于趙樹理知識分子身份的解讀,也應該回到歷史語境中進行斟酌。
十九世紀后期的知識分子更傾向于一種精神性的階層,是與主流社會有著疏離感、具有強烈批判精神的群體。五四時期,知識分子的定義逐漸擴大轉變,正如李歐梵所說,“‘知識分子’在‘五四’的時候,是個啟蒙者,他們要救助大眾”[21]。趙樹理在長治四師所接受到的知識分子的概念,更傾向于五四時期的啟蒙者,而到了他寫這一篇《〈三里灣〉寫作前后》的五十年代,知識分子的定義已然不同。隨著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之后無產階級政權的建立,曾經的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逐漸轉型,站在了無產階級的立場之上。因此,結合時代環境來看,兼具黨員干部與作家雙重身份的趙樹理,稱自己為知識分子,并不違和。拋開這句話,結合趙樹理的整個人生歷程來看,單純地用以往的或者現在的知識分子概念去衡量趙樹理是不完整的。趙樹理的知識分子性,僅用“士”或者“西方現代知識分子”或者二者的簡單結合來界定都不夠準確,他是在新的時代環境之下,承載著新的責任與任務,有著新的抱負和追求的“知識分子”。也因此,不論在文學創作還是現實實踐中,趙樹理身上的知識分子性總能體現出一種“士”的內核與現代精神的碰撞交融。
四、結語
趙樹理始終把個人利益放在身后,在生命最后的時刻,始終堅守著“家國意識”與“批判精神”,他并非一個簡簡單單的農民作家,他既是農民的兒子,又是黨的忠誠戰士,更是一個胸懷天下,一個敢于講真話的“知識分子”,康濯所言并非夸大,趙樹理無愧是“毛主席《講話》發表以來,我們文學上最光榮的一朵鮮花,最優秀的一名代表”[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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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單文(2000—),女,漢族,山東泰安人,單位為河北大學文學院,研究方向為中國現當代文學。
宋宇(1987—),男,漢族,河北保定人,博士(后),河北大學文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中國現當代文學。
(責任編輯:朱希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