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
一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突然好想你》
多少人來了,又有誰走了,一不留神,自己結婚了。
最青春,最小說,最喜歡的你,是不是已經走進新婚殿堂許多年了。或是在加拿大某個酒吧,陪伴著你的,是你塵埃落定后,心里留下的那個他。
“突然好想你,現在在哪里?”
“我在法國當交換生。”
“哦。”
度過了最瘋狂的年紀,都瘋不動了,然后,一念之間,都長大了。
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再也不會互相吸引了。
那幾首伴著自己走過最懵懂青春的歌曲,也不好意思再聽了,聽聽流行的大眾的老男人愛聽的歌,喝什么酒了加什么油了,都平淡了。
可淚水還是會在成家了以后的某一個瞬間決堤,從小到大的情史一幕幕出現在面前,得到的沒得到的,一幕幕一點點一滴滴歷歷在目。所有的沖動,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淚,在某一個點,向你涌來,然后你許久回過神來看著身邊的一切,不好意思地笑了,覺得回憶與現實竟然格格不入。哦,該去做飯了。
二
青春就像熱浪。
它一幕幕地來,一點點地去,打在身上,沒有痕跡,伴著自己的呼吸、自己的思緒、自己的笑與淚,打在腿上,可是它終究還是會離你而去,向著遠方,和別的浪一起。
“在那一刻,我覺得我的青春結束了,而且它就埋在這兒。”這句話出自程冬青的《中國合伙人》。可能每個成功的失敗的到歲數的人都明白這個滋味吧。
無能為力,掛掉電話的那一刻,突然明白了,哦,原來不是人變了,而是我的青春結束了。
青春就像熱浪。
它無語地來,無語地去。只要你走進它,你就會得到它,你的青春,你的熱浪。
你目送她走向機場,走下出租車,走進地鐵,走向另一個不屬于你的世界。
“突然模糊的眼睛 ”。
三
誰的青春比別人多一點呢?
又有幾個人,從青梅竹馬,到白頭偕老呢?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后來我們都長大了,不哭不鬧不作了,因為我們都娶妻了或者嫁人了。我們成家了。
我們明白,這個世界,其實是公平的。
就像熱浪,是最公平的。
四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里。”
看著她披著婚紗和別人在一起的樣子,所有的不理解都釋懷了吧;給她寫過的詩篇,她的家人看到了不會怪我吧?有誰會知道,又有誰會在意呢。
一轉身,恍如隔世。
談過感情的,別聯系了。大家都有過去。
你在看著極光的時候,又有誰會抬頭想著你呢。就像那年的課桌和窗臺,就像穿著校服的、稚嫩的自己。
五
熱浪來了,它又走了。
人來人往,南來北往。
珍惜今天,珍惜帶你進入婚姻殿堂的那個人吧。熱浪拍在你們身上,陽光打在你們臉上。
那么和諧,那么值得。
白雪
一
難過的時候,看看故鄉窗外的雪,或許你會好受些。
中學的時候最喜歡玩雪,喜歡用腳印在雪地里踩出一個大棒棒糖,喜歡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的背影在大雪里遠去,喜歡看著銀裝素裹的教學樓邊上的花草樹木,喜歡一個人聽雪,看雪,賞雪。
雪是有靈魂的,紛紛飄散的雪花像是對過去的紀念與寬恕。
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
雪下得越深,思念就越深,“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傷痕”。
下雪了,我想你了。牽手的時候,手會冷吧,于是就把手攥在衣服袖口牽。
那沒有結果的青澀的感情,也都伴著飄落的雪花,塵封在這片白色大地上。
“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認真。”
二
冰封王座。
兒時最喜歡去的地方,一年里最歡快的時光,都在這座冰城的冰雪大世界里,看那些冰雪做的各種建筑、雕塑。就好像冰雪奇緣。
兒時的玩伴,沒有一個還在身邊。
一起在東北草長鶯飛里長大的表哥表弟,沒有一個人還留在經濟下滑的東北。
雪國。
雪鄉。
滿洲。
“滿洲很冷啊,先生此行要多添些衣服!”
三
南方人不會打雪仗,以為向空中拋撒柳絮一樣的雪花就是打雪仗了,其實不是。
是要把雪揉成硬的軟的球體,然后把它打到人身上會很痛,打到人臉上眼睛上會出事。
那個才叫打雪仗,而且需要很多人,至少兩隊,有點像打群架,但唯一的武器,是雪。
哦,東北野孩子的游戲,現在見到的少了,有點像西方的決斗,一人一槍,同等距離,發射炮彈,這才叫打雪仗。
我們東北人很有禮貌的。沒禮貌的是,啥也不懂看我們經濟不好就說我們東北人沒禮貌的人。
那個叫真沒禮貌。
四
杭州下個雪可稀奇了,上海亦如是。
哈爾濱就不一樣,一年一半時間里有雪。
皚皚的白雪,伴隨了我的整個童年、青少年。
回憶里滿是雪,和雪里面你們的笑臉。
大雪也無法抹去,我們給彼此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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