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貿易、國內貿易與經濟增長的影響關系研究

摘 要：在我國雙循環、經濟全球化戰略不斷推行的背景下，探究對外貿易、國內貿易與經濟增長的影響關系，對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核心，國內、國際雙循環促進機制，進而推動國內經濟增長具有重要意義。本文基于2000—2021年對外貿易、國內貿易及經濟增長相關數據構建VAR模型，并結合格蘭杰因果檢驗、脈沖響應及方差分解對國內貿易、對外貿易及經濟增長間的影響關系進行探究。研究發現，三者間存在協整關系，對外貿易、國內貿易均對經濟增長具有顯著的正向效應，且影響程度伴隨時間延長逐漸增強。相較于對外貿易，國內貿易對經濟增長施加更為強烈的影響。

關鍵詞：對外貿易；國內貿易；經濟增長；VAR模型

一、引言

伴隨經濟全球化及雙循環戰略的提出，我國不斷提高對外開放程度，同全球其他國家形成了極為密切的進出口關系。為響應有關決策，不斷提高的進出口總額使進出口貿易在我國經濟增長方面發揮著極為重要的作用。但近年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對我國貿易的影響，阻礙了我國對外貿易健康發展，進一步對國內社會經濟正常發展產生影響。為避免國外地緣政治等突發事件，以及對外貿易渠道對我國經濟增長產生影響，我國提出雙循環戰略，要求以國內大循環作為核心，因此如何保障我國國內貿易持續推動經濟增長也至關重要。本文探究對外貿易、國內貿易及經濟增長間的影響關系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

二、文獻綜述

現有研究證實對外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具有一定程度的促進作用。郭雁和田飛通過實證發現，對外貿易與經濟增長間存在長期穩定的動態關系，且對外貿易對國內經濟增長具有促進作用。曲越等（2019）以全球價值鏈理論為基礎，運用PSTR模型探究對外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的促進機制，研究發現伴隨我國對外開放程度不斷提升，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也在不斷加強。吳東晟等（2019）采用兩階段分位數回歸模型探究對外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的影響關系，研究得到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具有促進作用，且影響強度伴隨對外貿易開放程度有同方向變化的特點。勵利等（2020）對動態面板數據進行GMM估計，研究發現進出口貿易對經濟增長具有顯著促進作用。胡亞南等（2020）基于我國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構建空間面板聯立方程分析對外貿易、技術進步與經濟增長間的關系，研究發現三者間存在顯著的內生性關系，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具有較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及空間溢出效應。陳昌兵（2021）采用國際投入產出表（WIOD）從需求面測算我國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研究結果顯示我國對外貿易對GDP增長貢獻較大，但伴隨我國進入新發展階段，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不斷下降。幸清鳳（2021）通過多元回歸、格蘭杰因果檢驗、協整分析等方法探究中國進出口貿易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研究發現中國進出口貿易對經濟增長具有較顯著的積極影響。高松賀（2021）采用VAR模型，探究中國對外貿易、利用外資與經濟增長三者間的影響關系，研究發現對外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施加一定的正向影響。

三、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VAR模型、并通過格蘭杰因果檢驗、脈沖響應及方差分解探究對外貿易、國內貿易與經濟增長的影響。VAR模型主要用于分析在一定時期內經濟變量間存在的相互影響機制，探究隨機擾動對變量系統的動態沖擊，從而解釋各種經濟沖擊對經濟變量形成的影響。VAR（p）模型的數學表達式為：

其中：yt為內生變量，xt為外生變量，p代表VAR模型的滯后階數，εt為擾動項，T則為研究樣本數。

上述VAR（p）模型轉為矩陣形式為：

四、實證分析

1.數據選取及處理

基于數據的可獲得及時效性，本文選用2000—2021年相關數據進行實證探究，其中采用進出口貿易總額代表我國的對外貿易程度，記為IE；采用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代表我國的國內貿易，記為TRSCG，而經濟增長則由國內生產總值（GDP）進行度量。為降低進出口貿易總額、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國內生產總值等數據的異方差程度，在進行實證模型擬合以前，對該三個變量數據分別取對數處理，記為LNIE、LNTRSCG、LNGDP。

2.描述性統計分析

由表1可以清楚地觀察到，進出口貿易總額、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及國內生產總值的均值分別為198168.4億元、200221.2億元、499192億元。三個變量在樣本期內的標準差均較大，這也意味著進出口貿易總額、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及國內生產總值在樣本期內的變化幅度較大。

3.實證分析

（1） 平穩性檢驗

由表2可知，無論是LNIE、LNTRSCG 還是LNGDPI的ADF檢驗結果，其檢驗統計量對應的P值均顯著大于0.05，因此在5%顯著性水平下，三個變量均無法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即LNIE、LNTRSCG、LNGDP均為非平穩序列。三組數據的一階差分序列，僅DLNIE的ADF檢驗結果對應的P值均顯著小于0.05，因此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均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表明DLNIE為平穩時間序列，而DLNTRSCG、DLNGDP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為非平穩時間序列。因此，進一步對三類變量進行二階差分，經過ADF檢驗得到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LNIE、LNTRSCG、LNGDP的二階差分序列均拒絕“存在單位根”原假設，因此LNIE、LNTRSCG、LNGDP的二階差分序列為平穩時間序列，進而可知三變量同階單整。

（2） Johansen協整檢驗

在對不平穩時間序列變量采用VAR模型進行建模，分析變量間影響關系時，需要不同變量間存在一定程度的協整關系，采用的方法通常有兩種，一種是格蘭杰兩步法，另外一種則是Johansen協整檢驗方法，而本文采用有關VAR研究使用相對更多的Johansen協整檢驗法判斷LNIE、LNTRSCG、LNGDP三個不同變量間是否存在協整關系，對應的檢驗結果如表3、表4所示。

由表3和表4可知，跡統計量的協整檢驗結果與最大特征值協整檢驗結果一致，基于跡統計量的協整檢驗三個原假設對應的P值均顯著小于0.05，同時基于最大特征值協整檢驗結果三個原假設對應的P值也小于0.05，均拒絕對應的原假設，因此跡檢驗及最大特征值檢驗對應的統計結論相似，即在5%顯著性水平下，LNIE、LNTRSCG、LNGDP三個變量之間存在三個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

（3） VAR模型建立

本文基于進出口貿易總額、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及國內生產總值作為整體構建向量自回歸（VAR）模型，根據表2，確定滯后階數為3階時，同時滿足4個信息準則最小，對應的滯后階數具有5顆星，據此構建有關LNIE、LNTRSCG、LNGDP的VAR（3） 模型以探究變量間的影響關系。

在對VAR模型進行后續脈沖響應和方差分解操作前，需要檢驗其模型穩定性，使對應滯后階數的VAR模型能夠有效對變量間的影響關系進行探究，因此采用AR特征根檢驗法檢驗VAR模型穩定性。圖1中LNIE、LNTRSCG、LNGDP序列對應的特征根均在單位圓內，模型通過穩定性檢驗，證明所建立的VAR（3） 模型具有穩定性，可以進一步分析。

（4） 格蘭杰因果檢驗

由表6的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可以觀察到，原假設為“LNIE不是LNGDP的格蘭杰原因”、“LNGDP不是LNIE的格蘭杰原因”對應的P值分別為0.0308、0.0208，均顯著低于0.05，因此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均拒絕原假設。進出口貿易總額與GDP之間相互為對方產生變動的格蘭杰原因。這也意味著在一定程度上對外貿易與我國經濟增長存在相互影響。而原假設“LNTRSCG不是LNGDP的格蘭杰原因”對應的P值為0.2077，大于0.05，而原假設“LNGDP不是LNTRSCG的格蘭杰原因”對應的P值為0.0427，小于0.05，因此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LNTRSCG不是LNGDP產生變動的格蘭杰原因，而LNGDP是LNTRSCG的格蘭杰原因，證實我國經濟增長是國內貿易發生變動的格蘭杰原因，能夠單向影響國內貿易。

（5） 脈沖響應

圖2為施加一標準差進出口貿易總額變動的沖擊，對GDP產生影響的脈沖響應圖，由圖2可以看到，在整個滯后10期，當施加一標準差進出口貿易總額變動的沖擊時，對GDP產生顯著正向效應，其脈沖響應函數在絕大部分滯后期內均顯著大于0。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證實樣本期內對外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能夠促進我國經濟增長。同時，進出口貿易總額對GDP的脈沖響應函數具有周期性變化，在滯后3期內存在先增加后減少的變動特征。究其原因，我國作為經濟大國，伴隨經濟全球化的逐步提出，正逐步提高對國外相關國家及地區的進出口，整體來看，無論是進出口總額還是進出口總量均顯著增加，對外貿易程度的提高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國內相關企業及行業高速發展以及產業優化升級，進而對我國經濟增長具有正向促進作用。而國內貿易增長會提高國內市場規模，促進社會資本流動，進一步推動國內經濟增長。因此，對外貿易及國內貿易作為國內經濟的雙驅動力，對國內經濟有刺激作用，對我國經濟增長有正向促進作用。

（6） 方差分解

表7為變量GDP的方差分解結果，縱向來看，可以清楚地觀察到LNGDP對自身方差貢獻率呈現伴隨滯后期增加，逐步降低的發展特征，由滯后1期的100%逐步減弱至滯后10期的39.79%，而進出口貿易總額及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對GDP的方差貢獻率則呈現伴隨滯后期增加逐步增加的走勢，分別由滯后1期的0%增長至滯后10期的18.58%及41.63%。證實國外貿易及國內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的影響程度伴隨時間的延長逐步增大，對經濟增長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橫向比較，同一滯后期內TRSCG對GDP的方差貢獻率顯著高于IE對GDP的方差貢獻率，表明國內貿易相較于國外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施加更強的影響。這也與雙循環戰略的觀點相一致，雖然對外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發揮愈加重要的作用，應該不斷加大自身開放程度，擴大進出口，進一步拉升國內經濟增長，但仍然要以國內循環為核心，國內貿易相較于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施加更為重要的影響。

五、結論及對策建議

1.實證分析結論

本文選取2000—2021年進出口貿易總額、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及國內生產總值，基于VAR模型探究對外貿易、國內貿易及經濟增長的影響關系，得到如下研究結論：

（1） 協整檢驗結果表明，進出口貿易總額、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及國內生產總值三個變量間存在顯著的協整關系，有相互影響作用。而格蘭杰因果檢驗顯示，進出口貿易總額與國內生產總值間均為雙方產生變動的格蘭杰原因，兩個變量間存在雙向引導關系，進而表明經濟增長與對外貿易間的相互影響。而國內生產總值是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產生變動的格蘭杰原因，但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不是國內生產總值產生變動的格蘭杰原因，因此經濟增長單向引導國內貿易增長。

（2） 通過脈沖響應分析可以得到，整體上進出口貿易總額、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在整個樣本期內對國內生產總值具有正向效應，其脈沖響應函數在絕大部分滯后期均顯著大于0。表明對外貿易及國內貿易對經濟增長具有正向促進作用。

（3） 基于方差分解，縱向來看，進出口貿易總額、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對國內生產總值的方差貢獻率伴隨滯后期的增加逐步增加，說明伴隨對外貿易及國內貿易的快速發展，其對經濟增長施加愈加重要的影響。橫向比較，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對國內生產總值的方差貢獻率顯著高于進出口貿易總額對國內生產總值的方差貢獻率，進而表明，國內貿易相較于對外貿易對國內經濟增長發揮更重要的作用。

2.對策及建議

由本文實證分析得到，對外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具有重要影響，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對我國經濟增長施加新動力。因此，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我國應該繼續提高對外貿易開放程度，堅持促進國內進出口平衡、維持進口與出口并重準則，在提升國內進口能力的同時，增強對外出口。應優化進口商品結構，盡可能增加對國外優質產品與服務的進口，進而提升國內消費水平，促進經濟增長。同時，我國也應該積極開拓國際貿易市場，將國內優質產品與服務出口到其他國家，進而在提升我國對外貿易話語權、提高經濟增長的同時，進一步構建多元化國際貿易市場格局，提升我國國際貿易競爭力。國內貿易相較于對外貿易對我國經濟增長施加更為強烈的影響，因此，在雙循環背景下，也應該重視國內貿易增長，立足國內市場，充分發揮國內貿易對國內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進而加快構建雙循環新發展體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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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汶洋（2004— ），男，漢族，山東臨沂人，山東科技大學濟南校區金融學專業本科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