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3種新歸化植物入侵風險評估及其管理措施

摘要：為了更好地預防和管理廣西新歸化植物原野菟絲子、南美山螞蝗和白花草木樨，2022—2023年對其分布、生物學特性和危害等進行了調查。采用多指標綜合評價方法，從區域分布情況、傳入定殖和擴散可能性、潛在危害性、受害對象的重要性以及危害性管理難度等5個方面建立風險評估指標體系，對這3種歸化植物進行入侵風險評估，并通過對各指標定量化賦分計算得到風險值，確定風險等級和入侵潛力。結果表明，原野菟絲子、南美山螞蝗和白花草木樨的風險值分別為1.96、0.58和0.55，原野菟絲子入侵風險為中等級，南美山螞蝗和白花草木樨入侵風險為低等級。可見，原野菟絲子具有較強入侵性，在廣西全區應加強檢疫、監測和清除，預防其傳入未發生區；南美山螞蝗和白花草木樨入侵風險雖低，但已在其他地區產生危害，所以應在廣西地區定期監測以防止其潛在擴散和進一步危害。

關鍵詞：廣西；新歸化植物；風險評估；入侵；管理措施

中圖分類號：S4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3-935X（2024）03-0034-08

Invasion Risk Assessment and Management Measures for Three Newly Naturalized Plants in Guangxi

LI Man^1，3，WEI Liquan1，QIN Yonghua1，WEI Chunqiang2，TANG Saichun2

（1.Guangxi Forest Inventory and Planning Institute，Naning 530011，China；2.Guangxi Institute of Botany，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Guilin 541006，China；3.Guangxi Huasen Design Consulting Co.，Ltd.，Nanning 530011，China）

Abstract：In this survey，three newly naturalized plants were Cuscuta campestris，Desmodium tortuosum and Melilotus albus. To enhance prevention and management of the three newly naturalized plants in Guangxi，investigations were carried out regarding their distribution，b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potential hazards in 2022-2023. We adopted a multi-indicator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 to establish an invasion risk assessment index system for these three naturalized plants，focusing on five aspects：regional distribution，likelihood of introduction，colonization and spread，potential harmfulness，importance of affected targets and difficulty in managing the hazards. Through quantitative scoring and calculation of each indicator，we obtained risk values to determine the risk levels and invasion potential of these plant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risk values were 1.96，0.58 and 0.55 for C. campestris，D. tortuosum and M. albus，respectively. C. campestris was classified to the middle risk level，while D. tortuosum and M. albus were classified to the low risk level. As was observed in this investigation，C. campestris exhibited strong invasiveness，promoting Guangxi to enhance quarantine，monitoring and eradication efforts in order to prevent it from spreading into uninvaded areas. Although the invasion risks of D. tortuosum and M. albus are low，they have already caused harm in regions beyond Guangxi. To prevent their potential spread and further harm，regular monitoring of the two newly naturalized plants should be conducted in Guangxi.

Key words：Guangxi；newly naturalized plant；risk assessment；invasion；management measure

收稿日期：2024-04-30

基金項目：廣西林業科技推廣項目（編號：2023GXLK33）；廣西科學院基本科研業務費項目（編號：CQZ-E-1914）；廣西植物研究所基本科研業務費項目（編號：桂植業23010）。

作者簡介：李 滿（1992—），男，工程師，主要從事植物資源調查工作。E-mail：289949612@qq.com。

通信作者：韋立權，男，碩士，正高級工程師，主要從事森林資源調查、規劃設計與林業工程項目咨詢。E-mail：494280680@qq.com。

隨著全球一體化進程的推進，外來物種被人們有意或無意地帶到其自然分布區外，許多外來物種能夠在新生態系統中成功定居和繁殖，成為歸化種^［1］。部分歸化種經過較長時間的定殖后暴發，不斷擴散蔓延，對生物多樣性、生態環境和經濟發展等造成危害，成為外來入侵種^［2］。近年，國家級、省級和市級等各級層面的歸化植物新記錄不斷增加，它們中有些已被評估為中風險的外來植物，具有較高的入侵風險^［3］。雖然多數種類引起了學者的關注和重視，但仍有部分種類被忽視。對新歸化植物的忽視有可能會使其繼續擴散，發展成為惡性入侵植物^［4］。隨著歸化植物發展成入侵植物的增多，迫切需要對新歸化植物的入侵風險進行定量分析，為認識其風險等級和有效管理提供充分的科學支撐^［5］。目前，我國對外來入侵植物風險評估采取定量化分析的實例已見于印加孔雀草（Tagetes minuta L.）^［5］、薇甘菊（Mikania micrantha Kunth）^［6］、速生槐葉蘋（Salvinia molesta D. Mitch.）^［7］和飛機草［Chromolaena odorata （L.） R. M. King amp; H. Rob.］^［8］等已產生明顯影響的種類。這些實例為地區性新歸化種的定量化風險評估提供了豐富的經驗。

近年野外調查中在廣西林地發現3種新的歸化植物，即原野菟絲子（Cuscuta campestris Yunck.）、南美山螞蝗［Desmodium tortuosum （Sw.） DC.］和白花草木樨（Melilotus albus Desr.），為廣西首次發現，它們均被作為入侵植物收錄于《中國外來入侵植物志》^［9-10］和《中國外來入侵植物名錄》^［11］。但它們對廣西林業生態系統的入侵風險評估尚無報道。鑒于這3種新歸化植物均發生于林業生態系統，本研究參照《林業有害植物風險分析指標體系》^［12］和2種紅樹林有害生物風險分析方法^［6］，運用多指標綜合評價法，從區域分布情況、傳入定殖和擴散可能性、潛在危害性、受害對象的重要性以及危害性管理難度等方面，建立風險評估指標體系，通過對各指標定量化分析計算，得到最終評價值，確定風險等級，并提出相應的管理策略，以期為廣西乃至其他地區林業生態系統防范外來植物入侵和保護生物多樣性等提供理論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調查地點

2021年在廣西進行外來植物調查時發現3種新歸化植物，經查證資料《中國外來入侵植物志》^［9-10］和《中國外來入侵植物名錄》^［11］，確認為廣西新的歸化植物南美山螞蝗、原野菟絲子和白花草木樨。并于2022—2023年在廣西全區范圍內對這3種植物進行調查，采用踏查和重點調查相結合的方法，調查記錄這3種植物的分布、生物學特性和危害狀況等。

1.2 評價方法

分析南美山螞蝗、原野菟絲子和白花草木樨的分布、生態習性、傳入途徑、遺傳與繁殖特點、擴散方式、危害性、防治方法與效果等，并參照林業有害生物風險分析指標體系及賦分標準^［12］，從這3種新歸化植物在廣西區域內分布情況（P1）、傳入定植及擴散風險（P2）、潛在危害與影響（P3）、受害對象的重要性（P4）和危害管理難度（P5）等5個方面，采用多指標綜合評價方法，建立這3種新歸化植物的風險評估指標體系，包括5個準則層（Pi）和13個指標層（Pij）（表1）。對這3種新歸化植物各指標層（Pij）直接量化賦分（pij），并根據各指標之間的數學關系和權重，采用疊加、連乘和替代等數學模型和量化計算公式（1）（2）（3）（4）（5）計算出各準則層的分值（pi）^［12］，再根據各準則層的分值通過公式（6）計算出風險值（R）。根據R劃分風險等級，即2.50≤Rlt;3.00為特別危險，2.00≤Rlt;2.50為高度危險，1.50≤Rlt;2.00為中度危險，0≤Rlt;1.50為低度危險^［12］，對這3種新歸化植物的入侵風險進行評估。計算公式如下：

p1=p11；（1）

p2=4p21×p22×p23×p24；（2）

p3=0.7×p31+0.3×p32；（3）

p4=max（p41，p42，p43）；（4）

p5=（p51+p52+p53）/3；（5）

R=5p1×p2×p3×p4×p5。（6）

式中：p1、p2、…、p5為準則層P1、P2、…、P5的分值；p11、p21、…、p53為指標層P11、P21、…、P53的分值；0.7和0.3是準則層P3指標層P31和P32的權重。

1.3 風險評估指標

風險評估指標體系詳見表1。

2 結果與分析

2.1 原野菟絲子

原野菟絲子隸屬旋花科（Convolvulaceae）菟絲子屬（Cuscuta），一年生寄生草本，與南方菟絲子（C. australis R. Br.）和菟絲子（C. chinensis Lam.）相似。該植物的主要特征為莖細絲狀分枝，光滑、黃綠色、淡黃色或麥稈黃色，纏繞；花冠壇狀，白色，5深裂，花冠裂片頂部先端尖，稍向內彎，花后常反折；蒴果僅部分被花冠裂片包圍，成熟時不規則開裂（圖1-A至圖1-C）。與南方菟絲子的區別主要在于：南方菟絲子花冠杯狀，花冠裂片先端鈍或圓，直立。與菟絲子的區別在于：菟絲子花冠壺形；蒴果完全被宿存的花冠包圍，成熟時整齊地周裂^［10］。

以下對原野菟絲子在廣西區域內分布情況（P1）、傳入定殖風險及擴散風險（P2）、潛在危害與影響（P3）、受害對象的重要性（P4）和危害管理難度（P5）等各指標進行賦分（表2），并計算風險值（R）。

2.1.1 分布區域內分布情況（P1）

原野菟絲子原產北美洲，現已擴散至亞洲、非洲、歐洲、澳大利亞和太平洋島嶼^［13］，在我國內蒙古、新疆、福建、浙江、廣東、香港、湖南、貴州等地也有發生^［10］。經筆者調查發現，目前原野菟絲子在廣西發生面積較小，零星分布于桂林市（雁山區、全州縣）、柳州市（魚峰區、柳江區、柳南區、柳城縣、鹿寨縣）和玉林市（興業縣）個別鄉鎮，在廣西全區適生。其分布面積小于適生面積的5%，按照賦分標準，對P11賦分3.0。

2.1.2 傳入、定殖和擴散風險（P2）

原野菟絲子主要通過種子繁殖，生殖生長時間較長，植株結實率高，單株可產種子數千粒^［10］。種子細小，極易被調運或攜帶，因此，對被檢疫可能性P21賦分3.0。在傳播過程中，種子受到破壞的可能性極小，具有較高的存活率，對P22賦分3.0。常混雜于糧食、苗木、土壤中傳播，也可借助水流、鳥獸、農具等傳播。總體上，種子隨載體攜帶或自然擴散能力較強，對P23賦分2.5。廣西地處我國大陸南端，是典型北熱帶、亞熱帶氣候，氣候和地理條件均適合原野菟絲子的生長^［13］，對P24賦分3.0。因此，原野菟絲子傳入、定殖和擴散風險值p2=4p21×p22×p23×p24=43.0×3.0×2.5×3.0= 2.87。

2.1.3 潛在危害與影響（P3）

原野菟絲子可寄生在多種植物上，吸收寄主植物的養料和水分等，與寄主爭奪陽光，使寄主生長不良，降低產量與品質，甚至造成寄主成片死亡^［14］。調查發現，原野菟絲子寄生于艾蒿（Artemisia argyi H. Lév. amp; Vaniot）、黃荊（Vitex negundo L.）等多種本地植物上，造成本地植物小面積死亡，對P31賦分0.50。菟絲子屬植物被許多國家列為禁止或限制輸入的有害生物，在2007年我國公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進境植物檢疫性有害生物名錄》中，它也被列為檢疫性雜草^［15］，對P32賦分3.0。因此，原野菟絲子的潛在危害和影響值p3=0.7×p31+0.3×p32=0.7×0.5+0.3×3.0=1.25。

2.1.4 受害對象的重要性（P4）

原野菟絲子對人類健康無影響^［15］，對P41賦分0。該植物能夠入侵林地，攀援在本地草本、灌木和小喬木上，形成較大密度的覆蓋層，其對林業生產的危害值P42賦分為2.0。該植物適應性和抗逆性均較強^［16］，能與當地植物并存生長，對環境具有一定的破壞性，對P43賦分2.0。故受害對象的重要性值p4= max（p41，p42，p43）= max（0，2.0，2.0）=2.0。

2.1.5 危害管理難度（P5）

原野菟絲子的形態特征與本地的南方菟絲子以及菟絲子相似，需專業技術人員識別，對其檢疫識別難度P51賦分2.0。根據周培建等對菟絲子屬雜草的藥劑防治試驗，化學防治效果為89.2%～100%^［17］，對除害處理難度P52賦分0.5。雖然化學防治具有較好的效果，但其林下操作難度大，成本高，且在噴灑農藥時也會傷害寄主植物，對P53賦分1.5。總體上，原野菟絲子的危害管理難度值p5=（p51+p52+p53）/3=（2.0+0.5+1.5）/3=1.33。

原野菟絲子的風險值R=5p1×p2×p3×p4×p5=53.0×2.87×1.25×2.0×1.33=1.96。當1.50≤Rlt;2.00時，風險等級為中度危險^［12］。因此，根據R，判定原野菟絲子為中度危險的外來入侵植物。

2.2 南美山螞蝗

南美山螞蝗隸屬豆科（Leguminosae）山螞蝗屬（Desmodium），多年生草本；莖直立，被毛；三出羽狀復葉，小葉紙質，葉柄、葉軸及葉下面均被毛；總狀花序頂生或腋生；花2朵生于每節上；花冠紅色、白色或黃色；莢果長圓形，呈念珠狀^［9］（圖1-D至圖1-E）。以下對南美山螞蝗在廣西區域內分布情況（P1）、傳入定殖風險及擴散風險（P2）、潛在危害與影響（P3）、受害對象的重要性（P4）和危害管理難度（P5）等各指標進行賦分（表2），并計算風險值（R）。

2.2.1 分布區域內分布情況（P1）

南美山螞蝗原產南美洲和中美洲，現廣布于亞洲熱帶地區、大洋洲、美洲，在我國香港、澳門、臺灣、福建、廣東、海南、江西等地有分布^［9］。在廣西全區適生^［9］，但據調查發現，目前僅分布于梧州市（岑溪市），發生面積小。其分布面積小于適生面積的5%。按照賦分標準，對P11賦分3.0。

2.2.2 傳入、定殖和擴散風險（P2）

南美山螞蝗易通過根蘗繁殖，可迅速繁殖^［18］。其種子量大，莢果具鉤毛，易黏附于人類衣服或動物皮毛上等傳播，被攜帶繁殖體的可能性較大^［18］，對P21賦分2.5。在傳播過程中，種子不易受到破壞，可保持較高的存活率，對P22賦分3.0。種子隨載體攜帶或自然傳播能力較強，對P23賦分2.5。南美山螞蝗喜溫暖濕潤，耐貧瘠，在廣西，除桂北、桂西北的幾個市如桂林市、柳州市、河池市外，其余各市均適合南美山螞蝗生長^［18］，對P24賦分2.5。因此，南美山螞蝗傳入、定殖和擴散風險值p2=4p21×p22×p23×p24=42.5×3.0×2.5×2.5=2.62。

2.2.3 潛在危害與影響（P3）

南美山螞蝗嚴重危害廣東省全省，福建省西南部，江西省和海南省局部^［9］。筆者野外調查發現，該植物在廣西為一般性雜草，造成的危害尚小，對P31賦分0.01。南美山螞蝗未被列入我國檢疫性有害生物名錄，P32賦分為0。故南美山螞蝗的潛在危害和影響值 p3=0.7×p31+0.3×p32 =0.7×0.01+0.3×0=0.007。

2.2.4 受害對象的重要性（P4）

目前，尚未發現南美山螞蝗對人類健康有影響^［9］，對P41賦分0。筆者野外調查發現，該植物入侵草地、林地，與本地植物競爭，具有小量的危害，對P42賦分1.2。其生長于疏林、路旁等生境，對環境具有一定的適應性，能與本地植物并存，對環境具有一定的破壞性^［9］，對P43賦分1.2。因此，受害對象的重要性值p4=max（p41，p42，p43）= max（0，1.2，1.2）=1.2。

2.2.5 危害管理難度（P5）

南美山螞蝗在廣西有近緣的本地種，對其現場識別可靠性一般，須經過專門培訓的技術人員才能識別，對其檢疫識別難度P51賦分1.2。化學防治效率一般^［19］，對P52賦分0.5。南美山螞蝗根除難度和根除效果一般，對P53賦分1.2。總體上，南美山螞蝗的危害管理難度值p5=（p51+p52+p53）/3=（1.2+0.5+1.2）/3=0.97。

計算南美山螞蝗的風險值R=5p1×p2×p3×p4×p5=53.0×2.62×0.007×1.2×0.97=0.58。當0≤Rlt;1.50時，風險等級為低度危險^［12］。因此，根據R，判定南美山螞蝗為低度危險的外來植物。

2.3 白花草木樨

白花草木樨隸屬豆科（Leguminosae）草木犀屬（Melilotus），二年生草本，有香氣；莖直立，多分枝；三出羽狀復葉，頂生小葉稍大，具稍長小葉柄；總狀花序具花40～100朵，花冠白色^［9］（圖1-F至圖1-H）。以下對白花草木樨在廣西區域內分布情況（P1）、傳入定殖風險及擴散風險（P2）、潛在危害與影響（P3）、受害對象的重要性（P4）和危害管理難度（P5）等各指標進行賦分（表2），并計算風險值（R）。

2.3.1 分布區域內分布情況（P1）

白花草木樨原產于西亞至南歐，現已擴散至東亞、南美洲、加勒比海地區，北美洲的伯利茲、墨西哥、美國，以及大洋洲的澳大利亞，在我國北京、天津、黑龍江、吉林、遼寧、陜西、甘肅、新疆、青海、西藏、內蒙古、河北、河南、湖北、山東、安徽、上海、浙江、江蘇、江西、福建、湖南、廣東、四川、重慶、貴州、云南等地有分布^［9］。該植物在2005年和2016年分別首次在廣東省^［20］和浙江省^［21］被發現。根據調查發現，白花草木樨在廣西是首次記錄，分布于恭城瑤族自治縣。廣西全區適生，但目前發生面積小。其分布面積小于適生面積的5%，按照賦分標準，對P11賦分3.0。

2.3.2 傳入、定殖和擴散風險（P2）

白花草木樨可營養繁殖和種子繁殖，主要是隨人工栽培傳播，單株產種子可達350 000粒^［22］，被調運或攜帶繁殖體的可能性一般，對P21賦分1.5。其種子存活率較高，在水中可存活3年以上^［23-24］，對P22賦分3.0。種子可隨糧食、土壤等傳播，還可隨水流傳播，但由于其種子較重，傳播擴散能力一般，對P23賦分1.2。白花草木樨根系發達，適應性強，耐貧瘠、耐干旱，也耐水淹、耐寒^［25］，在廣西全區各地均適合其生長，對P24賦分3.0。因此，白花草木樨傳入、定殖和擴散風險值p2=4p21×p22×p23×p24=41.5×3.0×1.2×3.0=2.01。

2.3.3 潛在危害與影響（P3）

白花草木樨植株在中、低密度時能夠促進其他外來植物定殖，在高密度時能降低本地植物幼苗存活率、蓋度和密度^［26］。目前，該植物在廣西為一般性雜草，對P31賦分0.01。在我國，白花草木樨未被列入檢疫性有害生物名錄，對P32賦分0。白花草木樨的潛在危害和影響值p3=0.7×p31+0.3×p32=0.7×0.01+0.3×0=0.007。

2.3.4 受害對象的重要性（P4）

目前，尚未發現白花草木樨對人類健康有影響^［25］，對P41賦分0。該植物入侵林地、路旁，與本地植物競爭，具有小量的危害，對P42賦分1.2。白花草木樨具有一定的適應性，能與本地植物并存，對環境具有一定的破壞性^［25］，對P43賦分1.2。故白花草木樨受害對象的重要性值p4=max（p41，p42，p43）= max（0，1.2，1.2）=1.2。

2.3.5 危害管理難度（P5）

白花草木樨在廣西有近緣種，對其現場識別可靠性一般，須經過專門培訓的技術人員才能識別，故其檢疫識別難度賦分值P51為1.2。發生入侵時，可通過人工拔除或使用化學除草劑防除，對P52賦分0.5。白花草木樨的根除效果一般，對P53賦分1.2。總體來看，白花草木樨的危害管理難度值p5=（p51+p52+p53）/3=（1.2+0.5+1.2）/3=0.97。

計算白花草木樨的風險值R=5p1×p2×p3×p4×p5=53.0×2.01×0.007×1.2×0.97=0.55。當0≤Rlt;1.50時，風險等級為低度危險^［12］。因此，根據R，判定白花草木樨為低度危險的外來植物。

3 討論與結論

對外來植物的入侵風險進行定量化分析評估，可為識別其風險等級和采取措施進行有效管理提供科學依據^［5］。班啟明等對薇甘菊在貴州省的入侵風險進行定量分析，得出薇甘菊風險值為2.50，判定其在貴州屬于特別危險的林業有害生物，提出了監測、防治等管理措施^［27］。陳婷敬等對紫莖澤蘭［Ageratina adenophora （Spreng.） R. M. King amp; H. Rob.］的風險分析表明，該入侵植物在貴州省水城縣林地的風險值為2.63，其風險等級為特別危險，根據其在水城縣的分布，提出了預防和防治的重點區域^［28］。在歸化植物發展成外來入侵植物之前采取措施進行清除或控制，可避免其形成入侵后帶來的危害和控制所需的高額費用等各種損失。對新歸化的外來植物開展定量化風險分析，確定其風險等級，進而提出相應的防治策略，對于避免具較高入侵風險的種類發生危害具有重要意義。本研究對廣西新歸化的3種外來植物原野菟絲子、南美山螞蝗和白花草木樨定量化分析評估的結果表明，原野菟絲子是中度危險的外來植物，具有較高的入侵風險；南美山螞蝗和白花草木樨是低度危險的外來植物，入侵風險較低。

對于評估等級為中度危險的原野菟絲子，本研究提出以下預防和管理策略：（1） 加強檢疫。在廣西全區各市間開展檢疫，防止原野菟絲子的種子混雜在作物種子、商品糧、飼料中隨調運而傳播。對其植株片段，也應防止隨寄主植物等傳播。（2） 定期監測。對于一些重要區域如已發生原野菟絲子的縣區、鄉鎮等的林地，定期開展監測，如果發現新發生或寄生于重要寄主植物上的原野菟絲子，應在開花前及時拔除，曬干后燒毀或深埋，避免其產生種子后繼續萌發或擴散。（3） 化學防治。參照菟絲子的化學防治方法^［17］，在普查雜草上寄生的原野菟絲子，開花前用草甘膦、草銨膦等滅生性除草劑防除。（4） 生物防控。嘗試使用真菌除草劑^［14］，參照菟絲子的防治，在植株剛出土不久的幼嫩期，使用魯保一號防除^［29-30］。另外，原野菟絲子被一些學者用來防治入侵森林生態系統的薇甘菊，然而原野菟絲子對本地植物血桐［Macaranga tanarius var. tomentosa （Blume） Müll. Arg.］、白楸［Mallotus paniculatus （Lam.） Müll. Arg.］和秋楓（Bischofia javanica Blume）幼苗等具有中度影響，即被纏繞部位長勢較差，生長受到明顯影響^［31］，因此在林地應慎用該植物防治薇甘菊或其他入侵植物。

南美山螞蝗在我國廣東全省危害嚴重、福建省西南部次之、海南省和江西省局部嚴重^［9］，其在美國佛羅里達州也具有較高入侵風險^［32］。高密度白花草木樨種群也會抑制本地植物的生長^［25］。對于廣西林下低度危害的外來植物南美山螞蝗和白花草木樨，也應注意監測其擴散情況，了解其入侵風險的變化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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