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獨屬烏鎮的戲聚時刻

如磐歲月中，華燈流轉，烏鎮戲劇節如期而至。2024年10月17日，第十一屆烏鎮戲劇節開幕，以“如磐”為主題——精神如炬、信念如磐，迎接第二個十年。烏鎮戲劇節與戲劇愛好者一起彼此成長，成為中國戲劇生長孵化的樂土，成為國際戲劇交流融合的橋梁，成為戲劇人的造夢空間。回顧11天的戲劇盛宴，來自全球11個國家的24部特邀劇目，86場演出在烏鎮11個劇場內綻放光華，2000余場古鎮嘉年華表演，11場小鎮對話，9個戲劇工作坊，38場朗讀會，全新單元戲夢糧倉6部劇目45場演出……這些精彩演出和豐富活動吸引著八方來客紛紛前往體驗，在藝術共振與生活共鳴中開啟獨屬烏鎮的歡聚時刻。

做一顆美好的藝術種子

如約奔赴的11年，戲夢延續的11天。烏鎮戲劇節，一個與戲劇相聯的約定，一場純粹熱愛的奔赴，一段美美與共的人文風景。烏鎮戲劇節發起人、主席陳向宏表示：“戲劇藝術于小鎮，從外來課題到而今成為一個文化符號，這期間的蛻變是烏鎮作為歷史悠遠的古鎮所自有的文化包容所帶來的。烏鎮的成長就像一個孩子，我們一直相信它有光明的未來，但更樂于看到其成長的過程，曲折而燦爛。而讓它成為優秀榜樣的信念，一直未變。這也是本屆主題‘如磐’的含義，如磐堅毅，如故初心。”烏鎮戲劇節發起人、總監制黃磊坦言：“我希望烏鎮戲劇節能一直辦下去，做一顆美好的藝術種子，根植在更多人的心中。”

在烏鎮戲劇節發起人、藝術總監孟京輝眼中，烏鎮戲劇節與其他戲劇節不一樣，是因為有小鎮對話、青年競演、戲夢糧倉、古鎮嘉年華、戲劇集市等等。他表示：“參加戲劇節不僅能看戲，還能認識朋友。戲劇是一門綜合藝術，你能看到舞蹈、電影、音樂、多媒體裝置等。當舞臺燈光亮起，觀眾席暗下來，你完全進入一個不同的世界。在劇場里，你是在與命運，與你的人生、他人的人生在對話、在交融。我贊成的是那種高度詩意化、高度思想性，跟觀眾靈魂發生碰撞的戲。”

多元視野 當代觀照

第十一屆烏鎮戲劇節共有24部特邀劇目，其中13部來自海外、11部來自中國，有5部劇目作為世界首演。烏鎮戲劇節秉持國際性、專業性與當代性，從大師杰作到新銳創想，從經典創排到現實聚焦，為觀眾奉上多元的戲劇佳作。

本屆戲劇節立足國際視角、大師名團匯聚，以當代追問重塑經典文本，以嶄新視角剖析社會生活，歐洲著名戲劇導演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攜華沙新劇院帶來《我們走吧》，當代法語戲劇舞臺最重要的導演兼劇作家之一瓦日迪·穆瓦德與柯林國家劇院聯袂帶來《海邊》，日本國寶級戲劇大師鈴木忠志攜利賀劇團帶來《酒神》，戲劇大師尤金尼奧·巴爾巴帶領歐丁劇團奉上《哈姆雷特的云》，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戲劇家之一湯姆斯·理查茲攜戲無界劇團帶來《依娜娜計劃》……

戲劇舞臺之上，創作者以豐富廣博的藝術視野，觀照當下的現實生活。創作者傾情打造的數部佳作，于現實、于群體、于生活細節的本真微末處，照見人類宏觀的共同命題。《彼得曼和縱火犯》《等待戈多》《三分錢歌劇》《夏日聲響：海鷗》《維特：改編自約翰·沃爾夫岡·馮·歌德的一部小說》塑造當代劇場美學新格局的同時，以當代視角審視了經典母題。精微新穎的《指尖情愫》帶來指尖上的舞蹈史詩，《躺平2.0》顛覆傳統觀演模式，《人工智能與亞伯》聚焦人工智能議題，《不可說》《可以稱之為人的動物》《奔月》《尾聲/女巫之錘/警報》涵蓋國內社會生活切片與全球社會議題辨析。

藝術共振跨越時代

第十一屆烏鎮戲劇節舉辦了11場小鎮對話，眾多戲劇大師紛紛在西柵評書場分享創作心得與藝術見解。小鎮對話以特邀劇目為原點，討論延伸至古典與當代、東方與西方、傳統與突破、生命的遺憾與意義等話題，于舞臺之前、思潮之中探索戲劇的更多可能。讓我們共同回顧小鎮對話，聆聽大師智慧，感受藝術的共鳴。

戲劇是什么？在鈴木忠志看來：“其實就是人和人的相遇。你和別人相遇了，跟他形成一種關系，為了他或者你們共同的目標，你可以忘乎一切地去完成一件事，這就是戲劇。不要對戲劇這么努力，要對自己的人生努力。首先你要找到你在人生中對什么事有熱情，去想、去做，這是很重要的。你可能偶然覺得對戲劇很有熱情，那就為了戲劇這個目標去努力。之后失敗了、有挫折了，可以再找其他目標去努力，只要能夠保持熱情一直做下去就可以。人生就是一場戲劇。”

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現在已經不做世界名著的改編了。他表示：“在我更年輕的時候，需要大師們的指引，需要古希臘悲劇、莎士比亞戲劇等的加持和幫助來創作。現在我們在創造新的劇場，有時候我們把幾個作家作品融合在一起，有時候我們找作家而不是劇作家的作品，有時候我們只有一個大概的結構。開始的時候，我們需要大師，之后我們就需要找到自己。”

奧克塔文·薩尤覺得這個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人工智能，剛剛起步。“人工智能將改變一切，改變我們與社會的關系、與自己的關系，改變我們對所有事情的理解。我們不知道一百年后會發生什么，也不知道人類還會不會存在。我能做什么呢？享受當下。我想問大家，戲劇是什么？我的答案：戲劇就是在那一個瞬間，在固定的人們之間所發生的，在舞臺上發生的，大家在感受當下那一瞬間的體驗的結合。”

在霍爾格·舒爾茨眼中，德國劇場是城市的文化中心，肩負社會責任。“通過戲劇討論社會議題，給大眾提供討論空間，這是戲劇的責任和使命。在創作中，會通過與文學或世界文學結合等多種方法來呈現作品，且與不同地區的劇院和作家合作，豐富創作形式。戲劇對社會的描述也是多樣的，不僅僅局限于政治問題，還旨在給觀眾帶來不同的體驗和思考，緩解壓力而非造成壓力。”

尤金尼奧·巴爾巴感嘆道：“戲本身短暫，但戲劇長遠。歐丁劇團未來可能消失，但過往的戲劇大師及其經歷能為當下戲劇人提供養料和靈感，戲劇人應向過去學習。戲劇定義多樣，對我而言戲劇是擁抱，對演員而言是生存方式。西方戲劇變得越來越商業，一組人排練一年后可能解散。20世紀阿爾托那代人認為戲劇是一門藝術，戲劇在不同時代和環境下呈現不同特點，人們做戲劇也有不同追求，如追求自由創作、表達意識形態等。”

培養戲劇新生力量

烏鎮戲劇節青年競演，為青年戲劇人開辟了施展才情的舞臺，共計179部作品在蚌灣劇場的舞臺上演，一批批青年戲劇人才從烏鎮的土壤萌芽、嶄露頭角，為中國戲劇持續注入新鮮血液。

第十一屆烏鎮戲劇節青年競演以“枕頭、陽光、大恐龍”三個元素進行命題創作。此次入圍青年競演的18個劇組，在蚌灣劇場奉上了真摯純粹的演繹。經過三輪競演，最終有7部作品入圍決賽。經過評委會的慎重評審，《觀》與《安全島》獲得特別關注獎，韓燕楠菲憑借《蹺蹺板定律》獲得最佳個人表現獎。今年最佳戲劇獎花落《Amy張回到家鄉》，該劇聚焦當代青年的生存困境，用現代舞展示瑣碎現實中寬闊的遐想空間。舞臺之上，他們以戲劇之眼聚焦人生百態，用藝術語言探討當代議題：親情、生死、自我認同、性別尊重……青年戲劇人對于現實的反思與關切從未停止。

鮮活熱烈的人文集會

第十一屆烏鎮戲劇節古鎮嘉年華中，68個劇團109個節目，共有2000余場演出在西柵景區的公共空間上演，小橋流水、石橋巷陌、天空田野都化為戲劇藝術的舞臺。戲劇集市包攬展覽、音樂、電影、快閃、閱讀、裝置……各色美食美飲與豐富活動，讓這一場以戲劇之名的聚會變為鮮活熱烈、樂趣涌動的人文集會。小鎮圖書館則為戲劇集市保留有一片可思可感的寧靜之域，與子夜朗讀會共生。本屆戲劇節推出的全新單元戲夢糧倉，包含6部全新的青年戲劇原創作品，還有新的衍生活動與戲劇玩法，開創了別具一格的戲劇創作“田野”，以純粹、多元、真摯、創新的文藝氣質吸納了國內青年戲劇創作力量，帶領觀眾進入一場超越時空的戲夢之旅。

第十二屆烏鎮戲劇節將于2025年10月16日-26日在烏鎮舉行，主題為“扶搖”，扶搖最早出自《莊子·逍遙游》，自下而上的旋風是鯤鵬得以翱翔九萬里的憑借。一紀一流轉，明年再相會。

（圖片由烏鎮戲劇節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