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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時代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全面建構

2024-12-24 00:00:00張淑娟李慶堂
民族學刊 2024年7期
關鍵詞:建構

[摘要]

在新時代,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全面建構的實質是對中華民族特征的集體再定義。文化主體性是中華民族主體性的精神內核,新時代是文化主體性全面建構的歷史坐標。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全面建構在橫向上分為“想”“做”“說”三個層面,而縱向上的文化基因、文化自覺以及文化自信自強等要素演進到新時代融入上述三個層面之中。在“想”的層面立足本土,以“第二個結合”實現中華民族文化基因的歷史性重塑;“中國道理—中國經驗—中國理論”實現精神上的獨立自主;“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華文明”回歸“從中國理解中國”。在“做”的層面與“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華文明”相對應,調整歷史書寫以進一步鞏固中華民族共同體;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以凝聚文化認同;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以彰顯文化自覺。在“說”的層面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激活文化傳統基因以加強本土敘事表達;平衡主體意識和他者參照以促進中外敘事互動;運用話語敘事媒介以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

[關鍵詞]

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文化基因;文化自信;文化自覺

中圖分類號:C95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9391(2024)07-0001-14

基金項目:

國家社科基金重點項目“中國共產黨培育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百年歷程與基本經驗研究”(21AMZ002)、北方民族大學國家民委中華民族共同體研究基地項目“‘第二個結合’與中華民族主體性研究”(23BF001)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張淑娟,

大連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北方民族大學國家民委中華民族共同體研究基地研究員,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中國化;

李慶堂,大連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中國化。

2023年6月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指出,“‘結合’鞏固了文化主體性,”“創立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就是文化主體性的最有力體現。”[1]習近平文化思想是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建構在新時代的最新成就。“兩個結合”提出以來引起學術界的廣泛討論,學界對其內涵和價值等議題展開廣泛研究,形成一系列研究成果,[2][3][4]也有將“兩個結合”與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鞏固結合起來的相關討論。[5][6][7]實際上,主體性是民族全面的生命自覺,不僅包含文化主體性一個層面,而是有機整體,文化主體性是主體性得以在其他方面實現的精神內核。但正如陳先達教授所言,“在文化范圍內爭論中國文化的出路和自信問題是無法建立文化自信的。”[8]61-62中華民族的主體性本質而言是文化主體性,但不能代替對其豐富內涵的條分縷析及漸次展開的過程,也不能代替在具體問題上建構主體性的不懈努力。同時,如果僅停留在對文化主體性單一層面的討論上,會遮蔽甚至回避具體問題。因此,對中華民族主體性的討論涉及兩個層面,一是對文化主體性自身的討論,二是在文化主體性基礎上更大范圍更多領域的研究,后者待后續跟進分析。文章在設定民族文化主體性理論分析框架的基礎上,討論新時代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全面建構對于推進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等相關問題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價值。

一、民族文化主體性的理論分析框架

從價值論的視角看,主體并非實體,關系性的存在是主體及主體性討論的前提。主體指人(群體)在與客體的關系中處于能動性地位,并在這一關系中獲得自身規定性。主體性既指作為主體所擁有的屬性,也包含能夠成為主體的條件。[9]259這就表明人(群體)并非天然是主體,要在關系中通過實踐確定其優勢和能動地位,[10]139并進一步確立其主體性。主體地位在對外關系中才得以確立,但成為主體一定暗含向內的全面反思和對自身文化價值的肯定。

民族主體性屬于群體主體性,分為向內反思與向外呈現兩個方面,二者是一體兩面,相輔相成。一方面向內反思是在實踐中走向強大的前提,在實踐中的積極主動正是內在反思能動性向外的自然呈現。另一方面主體性的向外呈現反過來促進自我意識的進一步發展,如果二者出現錯位則意味著主體地位的喪失。[11]但實踐遠比理論復雜,同時將民族主體性僅作內、外兩部分的劃分是一種靜態分析。因此,本文嘗試通過“想”“說”“做”三個相關層面①更為動態的視角將中華民族主體性呈現出來,作為分析新時代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全面建構的理論基礎,并以此對各項建構工作進行大致分類。亞歷山大·溫特(Alexander Wendt)認為國家利益除了生存、獨立、經濟財富(生命、自由、財產)這三種利益之上,須加上第四種,即“集體自尊”(collective self-esteem)。[12]229據此,向內反思是中華民族的文化自省,是民族的自我意識、自我感知(self-perception),[13]285可理解成“想”,向外呈現可分為兩部分,一是維系民族生存、獨立和經濟利益的努力,理解成“做”,二是維護集體尊嚴,樹立積極正面自我形象,如塑造積極正面的國家形象、中華民族形象和政黨形象,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可理解成“說”。

“想”“說”“做”是橫向的呈現框架,能夠全面展現新時代中華民族主體性建構的內在邏輯,這一框架對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同樣適用,同樣可分為“想”“說”“做”三個層面。但要完整呈現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在新時代的建構還要通過文化自覺、文化基因和文化自信自強等核心概念所代表的文化現象歷史演進的縱向呈現。通過縱橫交織的兩個視角能夠立體呈現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建構歷程,特別是在新時代的全面建構。

第一,各種文化思想元素融合成熟形成新的文化基因是文化主體性確立的基礎。文化是經過長期價值觀念熏陶而形成,并通過信仰、符號和價值表達的傾向模式(pattern of orientation)。[14]142文化是通過文化基因傳遞的,文化基因(Meme)是文化的基本單位,通過非遺傳的方式特別是模仿得到傳遞。[15]1154人類是文化基因生存載體,通過人類的代際傳遞得以延續,某種意義上保存它們才是我們存在的終極理由。[16]22因此,人類以文化的方式存在,在人類的生息繁衍中,蘊含著恒久不變的道德、審美、倫理、知識和信仰等精神價值和文化密碼。文化基因在文化的發展、傳承中不斷延續和強化,當遇到優質的新文化,則經過吸收融合后,將其內化為文化生命的組成部分,進而形成更有生命力的新文化基因,形成新的文化生命體。

第二,文明與文化的連續性本身即是文化主體性的確證,但文明與文化的連續性并不能涵蓋文化主體性的豐富內涵,并不表明主體性沒有動搖過。一方面,文化的連續性不僅體現了該文化強大的生命力,也意味著其內部存在著一種相對穩定的、具有凝聚力的價值體系,這正是文化主體性的核心要素之一。另一方面,文化主體性并非一成不變的靜態概念,文化主體性的確證不僅需要歷時上的連續性,還要有共時上內容方面的豐富度及不同文化元素融合而形成新的文化生命體的程度,文化基因自身的生命力及所蘊含的思想元素融合程度是文化主體性確立的重要表征。因此,文化主體性的確證并不僅在于對傳統的繼承和延續,還應關注如何面對外部文化的挑戰,并在此過程中不斷地反思和重構自身的文化體系,即文化自我更新再造能力。

第三,文化自覺與文化主體性關系密切。無論是文化自覺還是文化主體性都生成于比較的和差異化的時空境遇之中。“文化自覺只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對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來歷,形成過程,所具的特色和它發展的趨向,不帶任何‘文化回歸’的意思,不是要‘復舊’,同時也不主張‘全盤西化’或‘全盤他化’。”[17]由此可見,文化自覺首先包含根脈意識,對自己的文化傳統有“自知之明”,并能“各美其美”,有文化傳承的自覺。其次包含反思意識,面對其他文化能知此知彼,對其他文化既能欣賞又能批評,有借鑒吸收,又有“美人之美”,有強烈的文化對話自覺。文化自覺通過文化的交流互鑒推動文化基因不斷更新和鞏固。與之相對應的是,西方式的文化自覺是“某種自以為是的文化優越感,而真正被遮蔽的乃是面對包括自身文化傳統在內的人類文化傳統的正視與反省。”[18]204中華民族的文化自覺是實現了本土根脈和外來借鑒的統一。文化自覺是文化主體性形成的前提,文化主體性是實現文化自覺的內在動力。與文化自覺一樣,文化主體性也是不斷建構的過程,文化主體性在文化不斷實現自覺的過程中形成和確立,與文化自覺一道不斷實現推動文化生命體的延續,這是一個動態的自我更新過程。

第四,文化自信自強是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建構的心理基礎,文化自信自強是中華民族自信自強的精神內核。“文化自信是對中華文化的歷史起源、發展、精神特質和精髓的總體性判斷,是秉持對中華文化的科學、禮敬、繼承、創造性推進的基本立場和態度。”[8]54-55文化自信是國家發展的基石,關系著文化安全、國運興衰和民族精神獨立性。文化自信包含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自信、對革命文化的自信和對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自信三個維度,三個維度構成了中華文化這一整體,體現了中華文化的連續性和統一性,拓展了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建構的思想文化空間。在文化自信的基礎上,黨的二十大報告首次提出“文化自強”這一新表述:“推進文化自信自強,鑄就社會主義文化新輝煌。”[19]47體現了從文化自信到文化自信自強的話語演進。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中也強調“自信才能自強。”[1]自強是在自信基礎上進一步地主動而為,近代以來中華民族自信自強的歷史進程正是這一共同體奮力綻放的生命成長過程,“新中國成立后,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華民族從自覺走向自立、自信、自強,發展成為更具包容性、凝聚力、統一性的命運共同體。”[20]與之相呼應,中華民族的自信自強源于其深厚的文化底蘊,源于文化自信自強,文化自信是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的本質所在,也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歷久彌新的精神根基。

二、新時代對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在“想”層面的積極建構

新時代鞏固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關鍵在于作為中華民族先鋒隊的中國共產黨的文化自覺,要深刻把握中華文化的歷史傳承、精神內核和他者對話,推進文化形態的守正創新。從向內反思角度,應切實做到立足本土,以“兩個結合”推動文化基因的歷史性重塑,用中國特色、中國風格和中國氣派的話語敘事體系闡釋中國道路,努力實現精神上的獨立自主,回歸“從中國理解中國”,建構新的文化生命體。

(一)“第二個結合”:中華民族文化基因的歷史性重塑

中華民族文化基因在新時代實現歷史性重塑是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歷史演進的必然結果。在近代,“中華民族主體性以追求民族獨立的方式表現出來。”[11]中華民族主體性問題是由外而內產生,外來侵略打破了自成一體的經濟、政治和文化模式。百年抗爭史是中華民族從“自在”狀態發展為“自覺”狀態的歷史,實現文化自覺,也是中華民族從“客體”轉變為“主體”的抗爭歷史,實現了文化基因的重構。中華文明從未中斷并不表明其主體地位從未動搖。“近代以后,中國文化曾經一度喪失主體性。”[21]西方國家與中華民族在近代的遭遇是兩種文明的對抗,實質而言是不同文化基因的對抗。缺少現代性文化基因的中華民族無法抵抗具有現代性文化基因的西方國家,形成文化“洼地”。因此,伴隨西方國家軍事與經濟入侵,西方文化思想一并“流”入中國。[22]馬克思主義、自由主義、國家主義、無政府主義和民族主義等思想紛至沓來,對原有的文化思想形成巨大沖擊,豐富了近代中國的文化內容。在試用各種“藥方”挽救民族危亡的過程中,中華民族主體意識的生成以民族精英的覺醒為要,他們將歷史上形成的血緣和地緣為基礎的文化傳統與外來文化相結合。進而全面抗戰時期毛澤東提出作為“民族形式”的“中國作風”和“中國氣派”問題,與確立“中華民族”的內涵邊界相對應,旨在探索“現代民族文化同一性和主體性”,探索“超越并包容地方性和漢族之外的其他民族的文化同一性”[22]430,在馬克思主義理論中國化的第一次飛躍中,實現了民族獨立的歷史任務,為建構中華民族主體性奠定了主權基礎。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民族獨立運動掩蓋了其所依賴的文化基礎的脆弱與狹隘,沒有及時對民族特征進行再定義。[13]285隨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及一系列雷霆手段的實施使中國避免了通過“非暴力”手段獲得國家主權的后發國家的“主權外部性”,“能否化解這個解殖談判中內生的、具有普遍性原罪的‘主權負外部性’,乃是戰后興起的發展中國家‘依附’與中國‘去依附’之間最根本的差別。”[24]37中國共產黨通過革命方式既有效解決了政權的更迭又維護了國家主權。但是民族獨立和主權捍衛并不是主體性問題的終點,也不是民族主體性的全部。

新中國成立后,中華民族主體性要求轉變為現代性,即通過中國式現代化建設以滿足新的歷史條件下對主體性的要求。雖然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就一直強調獨立自主,但對獨立性的高度重視、強調和實際獨立自主地位的獲得之間有巨大的“縫隙”,需要逐步彌合。依據薩米爾·阿明(Samir Amin)的“依附理論”,從新中國成立到今天,中華民族實際上一直處于“去依附”的路上,從整體上看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經歷了三次思想解放,第一次是從蘇聯模式中解放出來,開始獨立探索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第二次是從計劃經濟模式中解放出來,轉而向西方學習,不僅引進技術、管理經驗和資金,而且在思想文化上也深受其影響;第三次則嘗試從西方的影響中解放出來,開啟全面建構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新時代,重視歷史書寫以進一步鞏固中華民族共同體,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以凝聚文化認同,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以彰顯文化自覺。三次思想解放在邏輯上符合辯證唯物主義正反合的基本規律。

“第二個結合”在新時代提出是上述邏輯的必然結果,中國共產黨站在新的歷史方位上,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時期,文化主體性問題上發揮歷史主動,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置于標識中華民族主體性的位置上,在中國共產黨歷史上第一次給予中國傳統文化如此高的歷史地位,將其置于與馬克思主義并列的位置上,并對原有的文化基因重新進行審視、選擇和排序。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民族文化血脈最核心的內容,“已經成為中華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25]82中國共產黨人始終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忠實繼承者和弘揚者。因此,“第二個結合”的提出,“表明我們黨在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推進文化創新的自覺性達到了新的高度,”[1]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規律性的認識達到了新高度。首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馬克思主義進入中國生根、發芽提供了土壤,在于其包容性。學界雖對“文化至上主義”多有批評,[26]3-24但不能否認是“文化至上”、兼收并蓄是中國文化傳統開放包容精神的內核,對馬克思主義也不例外。其次,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馬克思主義相契合,本質而言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馬克思主義在文化基因有契合之處,強化和鞏固具有相近意涵的基因。最后,二者相互成就,“‘第二個結合’讓馬克思主義成為中國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成為現代的,讓經由‘結合’而形成的新文化成為中國式現代化的文化形態。”[1]從而“造就了一個有機統一的新的文化生命體。”實現了文化基因的歷史性重塑。

(二)“中國道理—中國經驗—中國理論”:實現精神上的獨立自主

中華民族主體性基于文化自信,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明確指出:“堅定文化自信的首要任務,就是立足中華民族偉大歷史實踐和當代實踐,用中國道理總結好中國經驗,把中國經驗提升為中國理論。”[1]在中華民族的文明史演進中,先人們在偉大的歷史實踐中累積了豐富的生活智慧和實踐經驗,這些智慧和經驗為后人提供了一整套道德倫理、行為規范和政治準則,這些準則和規范塑造了人們的精神世界,也決定了人們的行為偏好和政治道路的選擇。隨著馬克思主義的傳入,中國傳統文化基因被重塑,實現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因此,“中國道理”的內涵可概括為:“中華民族五千多年歷史演進發展中形成的燦爛文明和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實踐和七十多年執政治國經驗,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從理論到實踐的偉大創造’”。[27]要用在中華民族演進歷史中形成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對中國發展經驗進行總結和評價,而不是用當代西方理論來評價中國經驗,抑或直接忽略中國經驗,直接照搬西方理論。

而“把中國經驗提升為中國理論”即是知識生產的過程,“知識生產是在已有知識和新的實踐經驗基礎上形成新知識的過程。”[27]西方資方資本主義發展的過程,也是以西方社會發展為主要研究內容的知識生產過程,西方學界形成的學科規范和話語體系,隨著西方國家經濟擴張,不斷向外擴散,形成知識體系霸權。作為后發國家不僅在實踐上學習西方,在學術上也大量學習西方,“在哲學社會科學發展的過程中,中國吸收了大量的西方命題、概念、理論、范疇等,有些學者甚至亦步亦趨,完全對標西方的學科、學術和話語體系,文化主體性無從談起,更為嚴重的是,西方哲學社會科學的研究范式已經內化在很多學者的研究中。”[28]勢必造成“我們的哲學社會科學有沒有中國特色,歸根到底要看有沒有主體性、原創性。”[29]因此,要從根本上認清問題所在,搭建起從中國道理到中國經驗,再到中國理論的完整鏈條,推進實踐的檢驗與升華,將論文寫在“中國大地上”,將學術研究深深植根于中國社會現實,以中國問題為中心,以中國經驗為基礎,建構起具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自主知識體系,完善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理論載體,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強大的理論支撐。

(三)“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華文明”:回歸“從中國理解中國”

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建構在文明層面的呈現。從中華民族到中華文化,再到中華文明彰顯了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從自覺到自信,再到自強的百年奮斗內在機理。在新時代中華民族、中華文化和中華文明三者同時被強調,一方面從三個層面分別建立起完整的理論體系,另一方面則從橫向上三者相互呼應,全面彰顯中華民族厚重的歷史縱深,及作為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價值。中華文明“五個突出特性”的凝練和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使命的提出,是中華民族主體性在新時代全面彰顯的重要標識,在經歷“從世界理解中國”和“從中國理解世界”之后,重新回歸“從中國理解中國。”

民族敘事的現實需要不僅要全面呈現中華民族的歷史連續性,完成中華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史、中華民族發展史的歷史書寫;也要全面呈現中華文化的歷史連續性,激活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革命文化,續寫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更要全面呈現中華文明的歷史連續性,在凝練中華文明突出特性的基礎上,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在頂層設計層面完成中華民族向內反思鏈條的完整搭建。

首先,中華民族作為民族實體是中華文化與中華文明的載體,從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演進過程分析,中華民族的歷史“就是一部各民族交融匯聚成多元一體中華民族的歷史,就是各民族共同締造、發展、鞏固統一的偉大祖國的歷史。各民族之所以團結融合,多元之所以聚為一體,源自各民族文化上的兼收并蓄、經濟上的相互依存、情感上的相互親近,源自中華民族追求團結統一的內生動力。”[30]因此,以正確的中華民族歷史觀為指導,完成中華民族史、各民族交流交融史的歷史書寫,形成與中華民族連續歷史發展相匹配的歷史敘事方式,“加快形成中國自主的中華民族共同體史料體系、話語體系、理論體系,”[31]從歷史中獲得實現民族復興的不竭動力。

其次,中華文化以中華民族為載體,因此,從縱向上講明中華文化的構成,即中華文化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一體。“革命文化繼承與發展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創作與發展提供了人民性與科學性的歷史基因,從古代中國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到近現代中國在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的歷史進程中形成的革命文化,再到當代中國致力于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光輝歷程中建設的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三者從歷時性角度構成了中華文化的完整鏈條,以連續的文化符號共同書寫中華文明的連續性,也為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建設奠定扎實基礎。”[32]從橫向上講明各民族文化與中華文化的關系,中華文化是各民族文化的集大成,不是各民族文化的簡單疊加,“要正確把握中華文化和各民族文化的關系,各民族優秀傳統文化都是中華文化的組成部分,中華文化是主干,各民族文化是枝葉,根深干壯才能枝繁葉茂。”[33]

最后,中華文明即是中華民族和中華文化在文明層面的表達,中華民族古代文明與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構成了中華文明,中國正努力建設人類文明新形態。中華文明的突出特性在文明的積累中形成,“五個突出特性”成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基石,提出現代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既是中華民族歷史發展的邏輯必然,也是對西方中心主義積極回應,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指出,“文明交流互鑒不應該以獨尊某一種文明或者貶損某一種文明為前提,”[34]229同時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不是封閉的,而是在開放包容中實現超越,要加強文明之間積極對話和交流互鑒,借鑒吸收一切人類優秀文明成果,實現全人類共同價值。

總之,從中華民族到中華文化,再到中華文明,由內而外、從本體到意識,形成“從中國理解中國”,從中國解釋中國的內生性邏輯體系,也是以被動進而主動,擺脫“他者”的歷史過程,不僅使自身文明傳統向現代轉型,而且打破了西方中心主義,開創了人類文明新形態,代表人類文明進步的發展方向。

三、新時代對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在“做”層面的積極建構

鞏固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不能僅僅停留在“想”的層面,還要在“做”層面下功夫,是一個實踐的過程,通過這一過程,深化對中華民族的理解,增強對中華文化的認同感,進而激發對中華文明的深厚情感。與“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華文明”三個層次相對應,“做”的層面也從進一步鞏固中華民族共同體、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和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三個層面展開。

(一)調整歷史書寫,進一步鞏固中華民族共同體

中華民族作為實體是中華文化的載體,在歷史長河中沉淀形成的中華民族共同文化心理和價值觀念等文化基因構成了中華民族文化的內核,也成為中華民族共同體得以形成和維系的精神紐帶。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生成于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歷史進程,也必將在新時代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中得到進一步彰顯和全面建構。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根據不同階段的歷史任務,調適階級敘事和民族敘事的關系,將自身塑造為工人階級的先鋒隊、中國人民與中華民族的先鋒隊,體現了對馬克思主義政黨屬性和構建現代國家認同的自覺。全面抗戰時期,中國共產黨逐漸實現由“階級”到“民族”話語的轉換,實現對外反帝與對內民族平等的對接,中國共產黨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確立是其全面文化自覺的開端,“特別是基于民族主義歷史敘事基礎上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反思本身就是文化自覺的一部分,進而成為新民主主義文化思想體系的組成部分。基于對這一問題的深切體認,中國共產黨又將‘民族性’置于新民主主義文化體系的首位。”[35]新民主主義文化綱領的提出確定了中國共產黨文化體系的邊界和文化思考的半徑,中華民族的主體性得到進一步彰顯。新中國成立后,經過社會主義改造和改革開放,完成了從階級敘事向民族敘事的轉變。新時代以來“中華民族”再次被強調,民族敘事奠定了歷史書寫的基調,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華民族共同體等議題紛紛涌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和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等議題也因其相關性并入到“中華民族”議題中來,對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全面建構意義重大。

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載體中華民族共同體的鞏固是基礎工程。民族敘事以連續性為基本特征,因此,調整歷史書寫的第一步是樹立正確的中華民族歷史觀,習近平總書記在民族團結表彰大會上提出了中華民族歷史觀的核心內涵,即“我們遼闊的疆域是各民族共同開拓的”“我們悠久的歷史是各民族共同書寫的”“我們燦爛的文化是各民族共同創造的”“我們偉大的精神是各民族共同培育的。”[30]4-6以“四個共同”為指引,中國共產黨站在國家民族高度為整個中華民族著史立傳,部署撰寫《中華民族史》《中華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史》;持續推進中華文明探源工程;撰寫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概論》教材,探索形成“以馬克思主義民族觀為指引,站在中華民族共同體高度,超越中國歷代封建統治階級的‘華夷’觀和清末以來維新派、革命黨、國民黨等資產階級政治力量狹隘的中華民族觀,揚棄他們圍繞中國民族史、中華民族史所生產的帶有階級、時代局限性的知識,補充與更新一百多年來中國馬克思主義知識分子生產的中國民族史、中華民族史知識,對我國各民族在交融匯聚中形成多元一體中華民族并不斷鞏固發展的歷史過程作出全方位的系統闡釋,形成一個新的專門知識體系。”[36]以民族敘事為基礎,在調整歷史書寫、理順中華民族內在族際關系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出建構中華民族共同體理論體系這一新的知識生產任務,加快形成中國自主的中華民族共同體史料體系、話語體系和理論體系。總之,從歷史、理論等方面全面夯實中華民族共同體,闡明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形成過程,構建各族人民對國家民族認同的集體記憶,為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奠定堅實的載體基礎。

(二)弘揚中華文化,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興文化,就是要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展道路,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繼承革命文化,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激發全民族文化創新創造活力,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37]194中華文化以中華民族為載體,呈現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三位一體的鮮明特征。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是國家建設與民族建設相交織[38]、國族建構與人民建構相并行[39]的建設過程。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和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的精神層面,[40]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框定了內聚性精神的范圍,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主線和方向。從這個意義上說,全面建構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必須弘揚中華文化,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塑造文化認同。文化認同是最深層次的認同,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是鞏固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文化基礎。作為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建設目標,“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在黨的十七大報告中首次提出,并將其與弘揚中華文化相連接。真正成為熱詞是在進入新時代“中華民族”再次被強調后,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視域下,“中華民族”“共同”等詞匯為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提供了豐富的詞匯資源,使其成為重大的理論命題和實踐課題。

一是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從文化傳承的視角看,傳統文化絕非封閉僵化的符號系統,而是一個不斷被闡釋和被重構的生成過程,中國共產黨在實踐中運用多種形式,弘揚中華文化,增強文化認同。深入開展中華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開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基層活動,例如在社區開展傳統戲曲演出、非遺技藝展示,在鄉村舉辦傳統文化講座、民俗文化節等,通過這些活動,讓傳統文化“活起來”,走進群眾心中,在各級各類學校開展中華經典誦讀、中華文明禮儀、中華傳統技藝教育等;在中央電視臺通過《中國成語大會》《中國漢字聽寫大會》《中國詩詞大會》《中國國寶大會》《經典詠流傳》《國家寶藏》《典籍里的中國》《簡牘探中華》等電視節目引導人民樹立自身文化的認同,鞏固中華民族主體性;加強對中華民族傳統節日的宣傳,如春節、清明節、端午節、中秋節,通過確定法定假日的方式強化人們對這些節日的認同意識,將傳統節日中“日用而不自知”的習俗加以賡續;近年來一些學者關注到黨和國家對于政治儀式和集體記憶的建構,通過儀式紀念活動,如建黨、建軍和建國紀念日、中國共產黨重要領導人的誕辰等,增強對偉大祖國、中國共產黨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41][42][43]此外,認同中華文化和認同本民族文化并育而不相悖,在增強對中華民族文化認同的基礎上,弘揚和保護各民族傳統文化,如習近平總書記提及的藏族的《格薩爾》、蒙古族的《江格爾》、柯爾克孜族的《瑪納斯》這“三大英雄史詩”[25]85以及少數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等,為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提供文化養分。同時,要看到全球化浪潮對民族文化認同形成了強大沖擊,傳統價值觀念與社會結構面臨解構危機,在現代性的沖擊下,如何在現代性與傳統之間達成平衡,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是一個亟須破解的時代課題,這一場域張力對建構中華文化主體性的制約,有待在未來繼續研究。

二是繼承革命文化,堅守精神獨立性。革命文化是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標識”[44]3,是中國共產黨人培育創造的中華民族特有的文化形態。作為中國共產黨人紅色基因和精神譜系的組成部分,是中華民族的血脈和靈魂,是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重要標識。中國革命文化的創造性實踐,“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緊密契合,推動了中華民族文化的現代轉型”。[45]“精神是一個民族賴以長久生存的靈魂,唯有精神上達到一定的高度,這個民族才能在歷史的洪流中屹立不倒、奮勇向前。”[25]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使革命文化成為激勵人民前進的精神力量,紅船精神、井岡山精神、長征精神等革命時期形成的精神財富,是民族精神的集中體現,新時代同樣需要加以傳承發展,在守正創新中賦予其生機活力,保持中華民族的精神獨立性。將革命文化與時代精神相結合,用新時代的語言傳承革命精神,使其更加鮮活、生動,激發共鳴,充分利用空間場所塑造集體記憶,利用革命博物館、紀念館、烈士陵園等加強革命傳統教育和愛國主義教育,強化中華文化中的紅色基因。

三是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中華民族賴以維系的精神紐帶,是我國共同的思想道德基礎,應當“成為全體人民的共同價值追求,成為我們生而為中國人的獨特精神支柱,成為百姓日用而不覺的行為準則。”[46]112新時代以來黨和國家在全社會大力弘揚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使之內化為各族人民的精神追求,外化為各族人民的自覺行動。其中最根本的內容是愛國主義,“新中國的成立使中華民族與中華人民共和國融為一體,實現了政治力量與文化力量的結合,以國家政權為依托的中華民族成為國家民族,為國家認同凝聚力量、為各民族提供精神歸屬”,愛國主義是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與現代國家認同的交匯點。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強調,文藝創作要以愛國主義為主旋律,“引導人民樹立和堅持正確的歷史觀、民族觀、國家觀,增強做中國人的骨氣和底氣。”[47]113要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加強理想信念教育,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創作生產更多滿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的優秀作品,構筑中國精神、中國價值、中國力量。

(三)舊邦新命,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

2018年5月28日,“中華民族探源工程”成果發布,成功書寫各族人民不斷走向凝聚的文明圖譜,“中華文明的多元一體”這一歷史趨勢,孕育出各族人民共同文化積淀和心理認同,構筑了中華文明連續性的基礎。這一文明溯源工程,為“深入研究闡釋中華文明起源所昭示的中華民族共同體發展路向和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演進格局”,[46]為新時代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了最深沉的文化自信。“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繼承與創新相統一的文明、是向內反思與向外呈現相協調的文明、也是比較與超越相一致的文明,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任務完成正是中華民族主體性‘飽和’狀態實現的時間節點。”[11]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應當在中國式現代化的實踐中創造基于中華民族主體性的全新文化形態,在“把中國經驗提升為中國理論”的知識生產中建構中國自主知識體系,以“兩個結合”為引領,以中華文化為基礎,以中國實踐為支撐,實現新時代的文化使命。

一是建構中國式現代化的文化形態。文化形態與民族主體性之間存在著密切的互動關系,一個民族的文化形態是其主體性的外在表現,而民族主體性則深刻影響和塑造著文化形態的發展變遷。中華民族在五千年文明中,始終保持著對本民族文化的強烈認同和自覺堅守,正是在這種主體意識的引領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得以不斷傳承、發展、創新,在同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結合中呈現出鮮明的中國特色、中國風格和中國氣派。新時代以來,中國式現代化成為區別于西方現代化、具有民族底蘊和中國特色的新模式,超越了西方國家“國強必霸”的邏輯,為理解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提供了新視角。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中國式現代化是賡續古老文明的現代化,而不是消滅古老文明的現代化;是從中華大地長出來的現代化,不是照搬照抄其他國家的現代化;是文明更新的結果,不是文明斷裂的產物。中國式現代化是中華民族的舊邦新命,必將推動中華文明重煥榮光。”[1]從文化形態發展動因的角度來看,中華民族主體性決定了中國式現代化必然呈現出獨特的文化形態,中國式現代化是對自身文明特質的賡續創新,推動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協調發展,不斷增強中華文明的影響力和感召力;從主體性與文化形態互動的角度來看,中國式現代化必將推動中華民族主體性進一步彰顯,例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走和平發展道路等,無不有別于西方以資本、霸權等為中心的文明形態,彰顯了中華民族主體性和自主性。同時,中國式現代化也是重建現代性的論證與闡釋。石川禎浩曾指出近代放之世界而皆準的“文明”概念,不過是“近代西方為認識自身和使自身正當化,從假想的亞洲社會狀況中找到對比性根據而動員起來的工具之一”,[47]113因此建構中國式現代化的文化形態,應把握非西方現代性的參與及其主體性意義,在東西方文明競爭對話中實現發展和超越,開創人類文明新形態。

二是建構中國自主知識體系。一般而言,“知識是人對自身及主客觀世界認識結果的總和;知識體系是指基于一定的邏輯基礎、在特定的文化生態中形成、具有民族性或地域性的知識總和,并按照一定的標準進行分類后得到的知識系列。”[48]從文化意義上說,知識體系是一個民族的文化主體性得以傳承和延續的載體,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則是構建中國自主知識體系的核心要義,二者相輔相成。中華文化蘊含著豐富的價值理念、思維方式和行為規范,構成了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家園和文化基因。以儒家文化為代表的中華傳統文化強調“天人合一”的宇宙觀、“以和為貴”的社會理想以及“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人生追求,體現出深厚的人文關懷和道德倫理精神,同時中華文化崇尚實踐,講究經世致用,注重知行合一等,也為中國自主知識體系的構建提供了重要思想資源和方法論基礎。近代以來,面對西方列強入侵,中國知識界開始了救亡圖存、振興中華的艱辛探索,知識體系在西學東漸中沖擊與重塑。例如嚴復翻譯了《天演論》,提出“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主張,力圖在中西文化融合中尋求民族復興之路。20世紀初,梁啟超、章太炎等人開始系統引進西方學術,開啟了中國知識體系現代化的進程。新文化運動時期,李大釗、陳獨秀等更是直接提出“科學”與“民主”的口號,試圖以徹底的反傳統來實現中國社會的全面變革。這些思想實踐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割裂了中國文化的延續性,知識轉型尚缺乏文化自覺,難以形成自主的學術話語,但客觀上也推動了中國知識體系的現代轉型。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以毛澤東為代表的共產黨人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創造性地提出了一系列理論觀點,為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奠定了基礎,中國知識分子開始建構本土化的知識體系。新中國成立后,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在社會主義革命、建設和改革的進程中,構建起以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成果為指導、與中國國情相適應的哲學社會科學理論體系和學科體系。

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加快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歸根結底是建構中國自主的知識體系的理論命題,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提供理論載體指明了方向,并指出:“當代中國正經歷著我國歷史上最為廣泛而深刻的社會變革,也正在進行著人類歷史上最為宏大而獨特的實踐創新。這種前無古人的偉大實踐,必將給理論創造、學術繁榮提供強大動力和廣闊空間。”[29]8百年來中國自主知識體系的構建是在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繼承、對西方先進文明的借鑒以及對馬克思主義的創新發展中不斷前進的,傳統與現代、繼承與創新、本土與外來在這一過程中實現了辯證互動。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時期,構建具有鮮明中國特色、彰顯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哲學社會科學和自主知識體系,是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關鍵路徑。同時需要看到的是,長期以來,西方中心主義思潮在全球范圍內占據主導地位,其背后所蘊含的權力關系使得非西方文化在知識生產中往往處于從屬地位,這種不平等的話語秩序嚴重干擾了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建構。因此,如何在全球文化交流中彰顯中華文明的獨特性,避免學科話語體系單向度的西化;如何在數字化信息時代堅守馬克思主義根本指導,抵御各種錯誤思潮的侵蝕;如何處理好繼承與創新的關系,在汲取優秀傳統文化的基礎上不斷拓展認識論場域等,都是未來需要深入研究的重大課題。令人欣喜的是,我們已經看到在哲學社會科學的各個領域自主知識體系的探索正在積極推進,學科關系、學術體系和話語體系的主體性和原創性逐漸彰顯,例如大歷史觀、全過程人民民主、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等理論觀點和視野,中華民族共同體學、中共黨史黨建學等新的學科設置和論證等,以知識創新的成果為中華文明和人類文明的發展作出貢獻。

四、新時代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在“說”層面的積極建構

“集體自尊指一個集團對自我有良好感覺的需要,對尊嚴和地位的需求。”[12]230-231建構中華民族主體性,需要維護中華民族集體尊嚴,樹立積極正面自我形象,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彰顯同樣需要中華文化和中華文明的自我書寫和主動傳播。話語敘事體系作為一種文化表達方式,在國內動員和國際傳播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話語不僅指語言形式,還包括多模態符號資源,如視覺圖像、聲音、動作等非語言符號。從敘事學視角看,其誕生于20世紀60年代,主要起源于法國的結構主義語言學,以故事話語和形象構建為研究對象,其演進路徑經歷了經典敘事學和后經典敘事學。[49]4經典敘事學秉承文本分析的傳統方法,后經典敘事學則關注歷史文化語境和動態生成的過程,敘事者與聽眾在互動中共同建構意義。敘事被廣泛用于跨學科研究,逐漸衍生出歷史敘事、新聞敘事、影視敘事等敘事學分支學科。[50]6-11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堅守中華文化立場,提煉展示中華文明的精神標識和文化精髓,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19]45-46從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高度審視中國話語敘事體系的建構,事關文化自覺、自信與自強,如何立足本土語境和實踐土壤,貫通古今、融通中外,兼具民族特質與時代精神,是新時代中國話語敘事體系建構的核心議題。因此,應當從傳統與現代的時空對話中探尋文脈、把握規律,從區域與全球的比較視野中體認自我、言說天下,不斷增強中華文化的感召力與凝聚力。由此觀之,中國話語敘事體系的建構可從三個層面加以展望。

(一)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本土敘事表達

從“本”之維度,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立足于本土不同地域、民族的歷史文化,通過深入挖掘、梳理、提煉,使之形成互通共鳴的中華文化話語,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下達成價值共識,形成中國式現代化的文化形態和話語體系。馬克思主義理論中國化三次理論飛躍是中華民族主體性和文化主體性持續推進的過程,“由于堅守著民族主體性原則,我們對馬克思主義的‘義理之格’,從來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而不是他者的立場上展開的……那么它的意義就不僅存在于理論自身的原始面貌,而且存在于選擇主體對它的重新闡釋過程中”。[51]61一是從地域上看,跨越廣袤疆域的中華文明歷來以多元一體為基本特征,地域間的話語互動與交融是其生生不息的文化動力。不同區域在悠久歷史中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地方話語,蘊藏著豐富多彩的敘事傳統,既折射出地緣差異,又交織成中華文化共同體意識。二是從中華民族內在的民族關系上看,少數民族話語與主流敘事的互鑒對話,彰顯出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文化圖景。作為具有深厚歷史文化底蘊的現代中國,地域話語和民族敘事為構建中國話語敘事體系提供了源泉,是中華文明賡續傳承的根基,也是解決現代性問題的重要契機。應當進一步激活不同地域和民族文化傳統的基因,促進中華文化資源的多元整合和交流,以開放包容的文化主體性,在推動不同話語交流對話、互鑒融通中實現認同構建,從而匯聚起中華民族的精神力量。三是從現代性上看,中國式現代化話語體系“賡續由馬克思恩格斯所開創的批判資本主義現代性的傳統,超越依附—世界體系論等20世紀左翼理論,進而提出足以彰顯21世紀社會主義生命力的全新話語”,[52]“第二個結合”激活了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和現代化話語的本土敘事表達,“‘結合’造就的新的文化生命體遵循文明發展規律、適應時代發展潮流,‘結合’形成的新文化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文化形態……它打破了‘現代化=西方化’的迷思,解構了西方中心主義的話語體系,彰顯了我國在現代化問題上的獨立性、自主性,鞏固了文化主體性。”[53]

(二)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內外敘事互動

從“外”之維度,促進不同文明間的互學互鑒、和而不同,以海納百川的文化胸襟吸收人類文明的優秀成果。李楠明指出,在民族主體性的現代規定中,除了地緣和血緣關系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傳統和習俗外,更主要的是該民族的歷史和在歷史中生成的文化,“文化的意義不僅在于以自身的形式延伸了民族的歷史血脈,而且更在于它用文化的觸角與其他民族相接觸。恰恰是在這種接觸中,形成了民族具有時代意義的自我反思和自我意識”。[9]150從這個意義上審視,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建構,需要在主體意識與他者參照中尋求平衡堅守中華文化立場,吸收外來文化。“建立在人類共享價值理念之上的文明對話從主體普遍交往的基本范疇出發,以話語生產的主動構建推動文化交往互動與文明交流互鑒”,[54]在全球化的語境下,中國話語敘事正在經歷跨文化的碰撞、交流與對話。面對多元文化主體間的差異與張力,中國需要在國際舞臺上積極建構具有中國特色、體現中國智慧的話語敘事體系,從而增強中華文化的國際影響力和話語權。跨文化敘事互動的過程,不僅是一種文化輸出,更是在開放、包容的基礎上尋求對話、理解與共識的過程,推動中外文化交流互鑒,落實全球文明倡議,促進不同文明間的對話。例如,通過舉辦高層次的國際論壇、學術研討等活動,搭建中外文化交流的平臺,增進相互理解和認同;支持中外智庫、高校、媒體等機構開展合作研究、聯合出版等,提升中國話語敘事的兼容性。

(三)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主流話語傳播

從“術”之維度,在策略上利用多樣化話語媒介方式,在國內牢牢把握主流話語陣地,形塑文化認同;在國際舞臺上積極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以兼容并蓄的話語方式闡釋中華文化的當代價值,努力實現中國話語從“走出去”到“走進去”的跨越。早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就注重運用報紙報刊、革命戲劇和歌謠等媒介在潛移默化中對民眾進行社會動員,特別是在全面抗戰時期中華民族觀和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全面走向成熟,媒介對動員民眾支持、參與抗戰和社會革命發揮了積極作用。隨著網絡時代的發展,人類社會在生產力、生活方式和思維模式等方面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變革,媒介的不斷進步和發展,為新時代構建國內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和國際話語權提供了技術支撐。媒介技術與話語敘事體系的融合,不僅影響著敘事形式和方式,也對話語的傳播和接受產生了深遠影響。在這一背景下,話語敘事體系的構建不再局限于傳統的文字、口頭表達,而是能夠通過圖片、音頻、視頻等多種形式呈現,使得敘事更加生動、豐富;媒介技術的融入使得中國話語敘事體系的傳播范圍得以擴大,不同形式的敘事可以通過互聯網等渠道傳播,實現跨地域、跨群體的傳播和接受,這種跨界傳播的方式不僅使得話語敘事更具包容性和開放性,也為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提供了更廣闊的發展空間。但需要強調的是,話語不僅是語言符號的組合,更蘊含著權力關系的博弈。[55]話語敘事作為一種意識形態手段,常服務于“特定組織、特定機構范圍內的霸權、某個社會層面上的霸權”,[56]7當代國際話語權仍為西方所掌握,在中西文化交流中,“西方文明中心論”“西方文化優越論”等話語仍然甚囂塵上。這就需要研究不同國家、地區、民族的話語受眾特點,“找到容易引發共鳴的文化交匯點,發揮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講好中國故事中以情動人、以文化人的作用”,[57]用自身的文明價值觀解構西方價值觀,變話語被動解釋為主動輸出,講清楚何為“中華”、何以“中國”,“著力提高國際傳播影響力、中華文化感召力、中國形象親和力、中國話語說服力、國際輿論引導力”。[58]因此,落腳點由“我者”視角向“他者”視角轉化,認識到敘事是一個雙向互動的過程,要充分考慮不同文化背景受眾的接受需求。例如運用新媒體技術手段,開發融合多種表現形式的文化產品,提升中國文化內容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利用數字技術弘揚優秀傳統文化,讓國粹藝術“活起來”“火起來”。進入新時代以來,在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方面已經作了大量的工作,如創作了《行進中的中國》《國家公園》《航拍中國》等一系列優秀紀錄片,創新表達中國話語,向世界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道中華”是國家民委順應世界百年變局、聚焦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主線創新建設的國際傳播品牌,設置了文化符號、民族交融、文學藝術、考古實證、文明互鑒等五大板塊,積極打造中華民族對外宣傳的新名片。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體學習時強調:“要加強對中國共產黨的宣傳闡釋,幫助外國民眾認識到中國共產黨真正為中國人民謀幸福而奮斗,了解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馬克思主義為什么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58]都是積極加強對外宣傳的重要信號。相關部門也鼓勵海外中國文化中心等機構因地制宜開展文化交流活動,增強當地民眾對中華文化的認同感等。

五、結語

近代以來,中華民族站起來、富起來和強起來的歷史過程,也是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建構過程。前者多關注的是硬實力和外在,后者多關注軟實力和內在。中華民族實現站起來、富起來和強起來的過程中遭遇到各種艱難險阻,其根本原因在于沒有保持內外協調性和一致性,中華文明處于被遮蔽的狀態。這一歷史進程昭示我們,要跟隨歷史主題的變化不斷對民族特征進行再定義,對自身文化和文明進行再定義,避免因為文化基礎的薄弱和狹隘造成文化基因的匱乏。上述目標的實現有賴于現代政黨的文化自覺性。

鴉片戰爭后的中華民族歷史是“去依附”的歷史,既是擺脫經濟、政治和科學技術依附的歷史,也是擺脫心理、思想文化依附的歷史。中國共產黨正是在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實踐中不斷彰顯主體性意識,推動著中華民族不斷繼承和反思自身歷史文化傳統,吸收外來文明有益成果,實現外在和內在的雙重自覺。進入新時代,中華民族進入全面擺脫依附的歷史新時期,進入到全面建構中華民族主體性的新階段。“第二個結合”的提出標志著中華民族的文化基因實現了歷史性重塑,中國共產黨的文化自覺性達到了新高度,也孕育著新的文明形態。建構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需要以習近平文化思想為根本理論指導,在發展中華文明連續性基礎上,以中國式現代化推進中華民族的舊邦新命,全面彰顯民族性自覺與世界性觀照,從而創造新的文化生命體。

注釋:

①三個方面組合后分為八種情況,分別為:沒想沒說沒做、沒想沒說做、沒想說沒做、沒想說做、想說做、想沒說沒做、想說沒做、想沒說做,進行歸納概論并結合實際,一般只有想說做、想沒說做兩種情況。實際上,“想”“說”和“做”很難分開,分析需要,將三者分開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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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5-16 責任編輯:王 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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