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教育家精神的三維闡釋

關鍵詞：中國教育家精神；歷史維度；理論維度；現實維度

中圖分類號：G45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4289（2024）12-0060-06

中國教育家精神既植根于傳承千年的師道傳統，又面向教育強國的時代背景，濃縮了一代代中國教育家的育人智慧，彰顯了教育家的集體品行與修養，是歷史、理論與實踐的統一。從歷史、理論與現實三個維度厘清教育家精神的生成邏輯，對深刻理解教育家精神的科學內涵，以教育家精神引領教師隊伍的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一、歷史之維：中國歷代教育家群體育人智慧和精神品行的傳承

（一）以明德為核心的古代教育家精神

春秋戰國時期和兩宋時期是我國教育家涌現的兩個高峰期。這期間涌現出來的教育家群體彰顯著中國古代教育的時代特色。

其一，明德以使人向善。中國古代以倫理道德為本位的社會形態決定了古代教育本質上是一種道德教育，教師也是道德教育者，其本職在于教人明人倫、知孝悌。因此，中國古代的教育家都將“道德”視為教育的核心內容。如孔子的德育內容，可以用“仁德”二字來概括，孝、忠、義、勇、信等都貫穿著仁的精神。老子強調“上善若水”，教導民眾要向善，這與儒家的仁愛思想具有一致性。朱熹繼承和發展了儒家德教的思想，堅持把道德教育置于學校教育的首位，“道德”作為一條主線貫穿了中國古代教育始終。

其二，明德以維護統治。中國古代社會政教德一體的特點，使“明德”不僅作為一種道德上的自我完善，更是作為一種施政理念被推崇。孔子強調德政，將教育視為德政教化的重要手段。在統治方法上，孔子強調“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論語·為政》）。在孔子看來，唯有用禮樂等手段，以德化民，人民才能心服口服，德政的禮樂教育是孔子為政的基礎。墨子將德視為君主治理國家和“選賢與能”的重要手段，他在《尚賢》中提出“古者圣王之為政，列德而尚賢”等。范仲淹把“擇官長”“育人才”作為其教育思想和政治思想的核心議題，大力推行科舉制改革，強調以德取人。由此可見，古代教育家雖然直接作用于教育事業，但心中所牽掛的卻是社會、國家和天下。

（二）以教育救國為目標的近代教育家精神

近代是教育家涌現的第三個高峰期。這一時期涌現出來的教育家，不僅“數量龐大，而且成分復雜”。依據其不同的歷史地位和實際作用，大體可分為三類：中體西用思想的踐行者、教育轉軌改制的實行者和教育中國化道路探索者。

第一類代表人物是以張之洞為代表的地主階級改良派。晚清重臣張之洞以“洋務殿軍”與“新政主角”的身份影響了中國教育近代化的實踐進程。張之洞的教育思想核心是“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他在《勸學篇》中將此思想進行了高度的概括和理論化，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理論體系，深刻影響了中國近代教育思想的變遷。

辛亥革命勝利后，教育面臨轉軌改制具體落實的任務，這一歷史時期涌現出了很多民主革命家，建立了新學制，推動中國教育走向了一個更新的發展階段。蔡元培就是第二類教育家的代表人物，他的教育思想主要包括三個方面：一是提出了全面和諧發展的教育思想，即“五育并舉”，在中國教育史上具有劃時代的革命意義；二是倡導自由民主主義的教育理論，提出了“發展個性與崇尚自由”“思想自由與兼容并包”“勞動教育與平民教育”等一系列原創性教育思想，極大地促進了近代教育事業的發展；三是秉持“教育獨立”的思想，注重高等教育體制改革，在發展我國高等教育事業方面成績顯著。

近代留學思潮促進了國外教育理念和教育制度在中國的傳播和實踐。其中，杜威的實用主義教育理論在20世紀20年代的中國教育改革中起著重要作用。在杜威實用主義教育論的影響下，不少教育家將其與中國實際相結合，探索教育中國化的道路，陶行知就是第三類教育家的代表。陶行知作為杜威的學生，是杜威現代教育理論在中國的重要引進者、傳播者和修正者。一方面，他批判杜威所倡導的生活教育只是在學校里模仿社會生活，并未真正將教育同生活融為一體。基于此，他提出了“生活即教育”“社會即學校”“教學做合一”的生活教育論。另一方面，他的生活教育論是杜威現代教育理論中國化的產物，既指向中國教育問題，又總結和應用于中國教育實踐。

（三）以教育強國為志業的新時代教育家精神

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新時代，“教育強國”不但成為教育的最強音，而且成了教師群體肩負的時代使命。《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要求“造就一批教育家”，“倡導教育家辦學”。2018年，黨中央頒布《關于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的意見》，首次提出“到2035年，培養造就數以百萬計的骨干教師、數以十萬計的卓越教師、數以萬計的教育家型教師”的目標。2022年發布的《新時代基礎教育強師計劃》等文件，也強調要培養教育家型教師。一系列國家政策的頒布，為教育家型教師的成長提供了保障。這一時期涌現出了以于漪、衛興華、高銘暄為代表的人民教育家和以李保國、張桂梅、黃大年等教師群體為代表的時代楷模。他們秉持著“為黨育人、為國育才”的教育信仰，以“教育強國”為志業，鑄就了新時代教育事業的輝煌，成為新時代教育家精神的鍛造者和踐行者。他們共同體現的精神面貌，激勵著新時代教師奮進前行。如于漪“為中華民族而教”的高度自覺的教育信仰，“樹中華教師魂，立民族教育根”的精神追求；衛興華“立學為民，治學報國”的學者精神；扎根貧困山區40余載點亮鄉村女孩人生夢想的張桂梅老師，既體現著至善至美的師者大愛，又用初心和信仰譜寫著新時代共產黨人的大愛無疆。從這些優秀教師身上，我們可以深刻地感悟到無私的奉獻精神、深厚的家國情懷、以德施教的仁愛之心等優秀品質。

二、理論之維：馬克思主義教育思想與傳統師道文化的共同孕育

（一）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教師隊伍建設的重要論述是教育家精神的理論根基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圍繞師德師風、教師責任、教育大計等多個維度發表了一系列關于教師隊伍建設的重要論述，如“四有好老師”“四個引路人”“大先生”等，都不同程度地體現了教育家精神的基本內涵。中國教育家精神的提出，與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教師的論述是一脈相承的，標志著我們黨對教育工作、對教師隊伍建設認識的不斷深化。

“三個牢固樹立”即牢固樹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想信念、終身學習理念、改革創新意識”，是中國教育家精神的邏輯起點。“三個牢固樹立”以理想信念為根本引領，從理想信念、專業成長和創新實踐三個維度，明確了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的方向。牢固樹立社會主義的理想信念，指向的是培養什么樣的人、為誰培養人這一教育的根本問題，要求廣大教師要始終堅守“為黨育人、為國育才”這一根本使命。終身學習理念與改革創新意識，要求教師要與時俱進、更新知識，在實踐中教好書、育好人。

“四有好老師”是中國教育家精神的原初形態。有理想信念、道德情操、扎實學識以及仁愛之心的“四有好老師”，明確了好老師的標準，具體刻畫了好老師的職業素養。堅定的理想信念是做好老師的首要原則。教師的理想信念既包含著忠于黨和人民的囑托，堅守人民教師為人民的初心和使命，也包含著教師的職業理想。高尚的道德情操是做好老師的內在要求。好老師是“經師”與“人師”的統一，唯有恪守師德，方能做好心靈的工程師。扎實的學識是好老師的基本要求。學高為師，教師只有不斷學習，才能解學生之惑。虔誠的仁愛之心是好老師的靈魂，愛生、愛教育是教師的天職。“四有”并不是相互割裂、單獨存在的，而是一個完整體系，既為新時代教師的專業化發展提供了靜態標準，也為教育家精神的形成打造了堅實的地基。

“四個引路人”即“做學生錘煉品格、學習知識、創新思維以及奉獻祖國的引路人”，是中國教育家精神內核的逐步顯現。“四個引路人”是“四有好老師”的進一步延伸。四個引路人著眼于人才培養的維度，規定了新時代教師教書育人的重要方向和根本職責，是好老師的動態標準，構成了好老師的外在行為準則。“四個引路人”的提出，進一步強調了教師不僅要做學生知識的導師和人格的良師，更要做學生心靈的醫師和學生靈魂的工程師。“四個引路人”的提出，進一步深化了“四有好老師”的理論內涵，描繪了教育家精神的雛形，為廣大教師踐行教育家精神提供了實踐指南。

“四個相統一”是中國教育家精神的實踐要求。教書與育人、言傳與身教、潛心問道與關注社會、學術自由與學術規范四個方面的統一，明確了師德師風建設的內在要求和外在規范。“四個相統一”是對“四有好老師”理論內涵的進一步拓展，從教師教學和教師發展兩個方面對教師提出了具體的實踐要求。從“四有好老師”的標準，到成為學生思想、道德、學識和行為的“四個引路人”，再到實現“四個相統一”，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教師論述的理論體系不斷得到豐富和完善。這些理念不僅全方位地對教師的思想、道德、學識和作風提出了要求，也共同構成了具有中國特色教育家精神的核心內涵。

“六個要”即“政治要強、情懷要深、思維要新、視野要廣、自律要嚴以及人格要正”，是教育家精神內涵的進一步拓展。從表面上看，“六個要”僅僅是對思政課教師提的要求，實際上暗含了習近平總書記對全體教師的期許。國無德則不興，人無德則不立。教師作為“經師”與“人師”的統一，只有用高尚的人格和真理的力量才能感染學生，塑造學生的心靈，引導學生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

“大先生”的提出標志著教育家精神的基本形成。2016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中首次提出教師要成為“塑造學生品格、品行、品位的大先生”的要求。“大先生”這一稱呼，既立足我國尊師重道的優良傳統，刻畫了師者“學為人師，行為世范”的楷模形象，彰顯了教師的社會地位；又著眼現在，賦予新時代教師應有的職業榮譽感和歸屬感，富有深刻的德行感召力。“大先生”是對在人格、品德、學業上能為人表率者的尊稱，教育家本身就是大先生的真實寫照。

2023年教師節前夕，習近平總書記寄語廣大教師，正式提出了教育家精神，即“心有大我、至誠報國的理想信念，言為士則、行為世范的道德情操，啟智潤心、因材施教的育人智慧，勤學篤行、求是創新的躬耕態度，樂教愛生、甘于奉獻的仁愛之心，胸懷天下、以文化人的弘道追求”。這六個方面，既是習近平總書記對新時代人民教師職業形象、職業素養和職業職責內涵的科學闡釋，也標志著中國教育家精神理論內涵的正式形成。

（二）中華優秀傳統師道文化是中國教育家精神的血脈根基

中國教育家精神之所以顯示出鮮明的民族性，其重要原因是深深扎根中國數千年的師道文化。師道文化是一種基于師道觀的文化，既包含著師者精神，又包含師者的育人智慧。綿延數千年的師道文化跨越時空，與時俱進，孕育并滋養著中國教育家精神。

“心有大我、至誠報國”的理想信念與有志之士的家國情懷相伴相生。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中國傳統社會家國一體的政治形態，形成了國人為國、國為大家的理念。家國情懷不僅代表著中華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也代表著中國教育家群體的精神共鳴。在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中國有志之士始終將個人命運同家國前途、民族命運、社會責任緊密相連，發出振聾發聵的愛國之聲。家國情懷作為華夏兒女的文化基因，構成了教育家精神的基本價值取向。

“言為士則、行為世范”的道德情操根植以身作則、躬身垂范的教育傳統。在師道文化中，教師不僅被委以“授業解惑”的重任，更被視作道德楷模和行為典范。為師者正人必先正己，教師只有嚴以責己、以身作則，才能使學生“不令而行”。孔子的言傳身教對其學生產生了深遠影響，最終成就“賢者七十二人”。“以身作則，言傳身教”的身教傳統構成了教育家精神的基礎。

“啟智潤心、因材施教”的育人智慧延承不憤不啟、不悱不發的施教方式。孔子的“不憤不啟，不悱不發”是啟發式教學的初級階段，要求教師在學生形成“憤”“悱”的心理狀態下，由淺入深、循序漸進地啟發學生跟隨老師的思路進行思考。“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要求更高，乃是孔子啟發式教學的真諦所在，強調教師要發掘學生的潛力，促進學生獨立思考。孔子在運用啟發式教學培養學生時，不是將學生歸于一類，而是根據學生特長，因材施教。在《論語·顏淵》篇中，孔子在樊遲、仲弓、顏淵問及“仁”時，根據學生的實際情況和個性特點，分別給予“愛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克己復禮”的解答，展現了其因材施教的教學智慧。

“勤學篤行、求是創新”的躬耕態度厚植歷代師者知行合一的優秀品質。“勤學”是中國歷代教師群體所共有的精神共相。孔子十分重視“好學”，《論語》中的“好學”有16處之多。同時，他也教導弟子“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強調學與思的結合。“篤行”是師者基本的道德準則，強調知與行的統一。《禮記》中關于“篤行”的記述不勝枚舉。例如“儒有博學而不窮，篤行而不倦”“君子博學而孱守之，微言而篤行之”等。“求是”體現的是師者對真知的尊重和追求。朱熹“即物而窮其理”“格物以致其知”的教學思想，王陽明提出的“君子之學，豈有心于同異？惟其是而已”等，都體現了對真理持之以恒的追求。“創新”是師道文化價值觀的重要內容，其本質是求新求變。“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說的是求新；“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說的是求變。教學活動的復雜性和時代性要求教師要秉持創新的價值理念，主動選擇求新求變。“勤學篤行、求是創新”蘊含在先賢們知行合一的思想和實踐中，為教育家躬耕講壇提供了精神支撐。

“樂教愛生、甘于奉獻”的仁愛之心源自于師者“仁者愛人、有教無類”的教育原則。仁愛是中國傳統教育思想的精神內核，也是熔鑄教師靈魂的最高道德準則和人格理想。熱愛學生、忠于教職是中國歷代教師群體共同的精神畫像。孔子將愛生視為教育的基本條件，他提出“愛之，能勿勞乎？忠焉，能勿誨乎”（《論語·憲問》）。孔子弟子出身稟賦各異，但他均以仁愛之心待之，做到了有教無類；孟子提出的“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孟子·盡心上》），明確了君子之愛是不求回報之大愛，體現在教師身上就是為了學生而甘做人梯的奉獻之愛；墨子主張“兼相愛，交相利”，強調普遍的、無差別之愛，要求教師要做到“有教無類”、平等愛人。無數教育家對教育事業之愛、對學生之愛，既構成了教育家精神的最大公約數，又彰顯了教育家的人文情懷。

“胸懷天下、以文化人”的弘道追求秉承師者兼濟天下、化民成俗的使命擔當。自古以來，我國十分重視社會教化，有著深厚的弘道文化傳統，教師不僅肩負著明人倫的化民成俗之責，更關乎著國家的興衰、法度的存亡。韓愈在《師說》開篇就指出“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明確指出了教師的職責所在。三者中以傳道為本，授業、解惑輔之。張載進一步將知識分子的使命概括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傳文以化人的師道，弘家國天下的大道，為教育家堅守崇高的弘道追求拓寬了視野和格局。

三、現實之維：立足新時代建設教育強國的迫切需要

（一）教育家精神是建設教育強國的題中之義

黨的“二十大”將教育強國置于一系列強國建設的首位。“建設教育強國，基點在基礎教育，龍頭在高等教育。”基礎教育之所以是教育強國的基點，主要源于基礎教育的兩個重要特性，即學生總量大、涵蓋范圍廣。高等教育在教育強國建設中發揮龍頭引領作用，主要在于高等教育是科技創新、人才培養的主力軍。然而，在教育強國戰略推進中，無論是筑牢基礎教育這一基點，還是發揮高等教育的龍頭引領作用，均離不開高素質教師隊伍的有力支撐。由此可見，建設教育強國的偉大實踐，呼喚教育家精神。建設教育強國不僅需要頂層的設計和有效的資源制度保障，更需要持久的精神指引。中國教育家精神的提出和闡釋，正是承載了新時代教育強國建設的使命。廣大教師群體身為教育強國建設的主力軍，要始終發揚教育家精神，以教育家的大視野、大情懷投身教育事業，躬耕教壇為建設強國凝聚力量。

（二）教育家精神是推動教師隊伍建設的精神動力

我國教師隊伍整體面貌發生了重大變化，但當前的教師隊伍建設仍然面臨諸多挑戰。

一是師德失范行為時有發生，損害了教師形象。師德失范，一方面表現在個別教師受部分西方國家意識形態的滲透，喪失理想信念，出現了違反職業道德等言行失范行為，造成了消極的社會影響。另一方面表現在教師自身對教師育人使命認識不清，導致師德問題頻繁發生，嚴重損害了教師群體在公眾心里的形象。

二是教師專業能力同教育數字轉型之間的現實需要存在差距。隨著以ChatGpt為代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等智能技術的應用與發展，數字化浪潮逐漸涌向教育領域，對傳統教育模式造成了深刻影響。黨的二十大報告首次將“推進教育數字化”寫入報告，賦予了教育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中新的使命，明確了教育數字化未來發展的行動綱領。教育數字化轉型，意味著教育形態、教育模式的全方位變革，這就需要教師自覺變革自身的教育理念、教學方法，不斷提升自身的數字思維和數字專業能力，以適應教育轉型的發展需要。

教育家精神的主要內涵可以歸納為對教師的師德師風和專業素養兩個方面的要求，著力于解決當前教師發展中信念之基不牢與專業之基不實這兩大突出問題。一方面，教育家精神的內在構成維度屬于師德師風的范疇，涵蓋了教育者大德、公德、私德三個維度相對完整的德行追求。教育家和優秀教師為廣大教師樹立了榜樣和標桿，廣大教師在教育家精神的激勵下，不斷向教育家和優秀教師的標準靠近，提升自身的德行修養，由此提升教師隊伍的整體素質。另一方面，教育家精神構成了教師工作中自覺恪守的價值取向。教育家精神外在地表現為教師工作中的各方面知識、思想、方法和行為，在教學上為廣大教師提供了參考。向教育家學習，不僅要學習教育家的品行，更要學習教育家、優秀教師的教學方法，提升專業能力，幫助教師將教育理想轉化為教育現實。

（三）教育家精神是做好人才培養工作的內在要求

“時代越是向前，知識和人才的重要性就愈發突出，教育的地位和作用就愈發凸顯。”從世界發展態勢看，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人才競爭已成為綜合國力競爭的核心。哪個國家擁有人才上的優勢，哪個國家就會擁有實力上的優勢。雖然當前我國“已經擁有一支規模宏大、素質優良、結構不斷優化、作用日益突出的人才隊伍”，但如何在國際競爭中脫穎而出，如何把握新一輪科技革命的機遇，掌握創新發展的主導權，培養出具有創新性的人才，依然是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人才培養的關鍵在教師，培養出具有愛國心，能夠擔當起民族復興重任且擁有堅定理想信念的時代新人，需要把教育家精神全方位融入育人體系。

一方面，將教育家精神融入育人體系，有助于強化教師在情感、態度和價值觀教育中的作用，引導教師在教學中融入道德教育和情感關懷，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教育家精神作為對教育家和優秀教師“育己”“育人”品質的凝練和表達，對廣大教師在教育教學過程中實現立己達人目標具有鮮明的導向作用。教育家以其深厚的教育智慧、高尚的道德情操和堅定的價值追求，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這種以教育家精神為指導的教育，能夠確保學生在追求個人夢想的同時，也能承擔起促進社會進步和國家繁榮的責任，成為德才兼備的社會主義建設者。

另一方面，將教育家精神融入育人體系有利于強化教師堅持“為黨育人、為國育才”的使命與擔當。以教育家精神引領高質量教師隊伍建設，把教育家精神融入教學實踐，從主觀意識上向教育家楷模看齊，在具體實踐中培塑教育理想、業務能力和仁愛情懷，才能促進教育家精神與高質量育人的有效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