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域中職學校服務鄉村振興的現實困境、行動邏輯與應對策略

關鍵詞：職業教育混合所有制改革；政策供給；地方政府；發展現狀

中圖分類號：G71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4289（2024）12-0035-06

一、問題的提出

2024年9月1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強調，建成教育強國是近代以來中華民族夢寐以求的美好愿望，是民族復興偉業的先導任務、堅實基礎、戰略支撐，必須朝著既定目標扎實邁進。以教育來引領人口高質量發展是教育強國建設的基本內容。《中國縣域高質量發展報告2023》指出，截至2022年底，中國內地共有縣域1866個，占全國國土面積的90%左右，占中國大陸人口和GDP比重分別為52.5%和38.1%。縣域作為地區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的集散地，歷來處于國家發展的根本性、基礎性地位，是國家發展目標的基本執行單元。縣域發展質量直接決定了我國的整體發展水平，而縣域職業教育與社會發展狀況，是衡量教育自身建設與服務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建設的基底。在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進程中，“服務城鄉融合發展、助力鄉村振興”成為新時代縣域中職學校的核心任務。在邁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道路上，辦好面向農村的職業教育，才能補齊教育強國建設的短板，更好地助力鄉村振興。在“每個縣辦好至少一所職業中學”的政策背景下，“扎根縣域、立足產業、服務鄉村、面向農民”，應成為縣域中職學校的辦學方向。《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中，支持辦好涉農高等學校和職業教育，加強鄉村振興人才隊伍建設，為縣域鄉村振興吸引人、培養人、留住人，發揮縣域內“準大學”作用的政策，更是為縣域中職學校服務鄉村振興提供了方向指引和政策支持。在全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進程中，在鄉村振興中“何為”與“如何為”，是擺在縣域中職學校面前的現實問題，迫切需要探索與研究。

二、縣域中職學校服務鄉村振興的現實困境

“自改革開放以來，作為相對獨立的經濟和地理單元，縣域發展問題是我國城鄉關系改革、鄉村發展以及城鄉融合發展等方面的重大議題。”中職教育為縣域學生提供多樣化成長成才的通道，也為縣域鄉村振興凸顯了教育尺度。然而，在服務鄉村振興過程中，縣域中職學校也面臨著不容忽視的現實困境。

（一）城鄉文化游離

當今社會，一場關于“為農”與“離農”的理念博弈，正在鄉村大地悄然展開。隨著城市化的快速推進與鄉村傳統農業勞動力容量局限的產生，大量青壯年勞動力及鄉村精英在城市虹吸下離鄉而去，留守的婦女、老人及低技能勞動者無力扛起鄉村振興的大旗。鄉村產業的發展陷入勞動力結構性短缺，傳統產業日漸衰落的惡性循環之中。另外，“避開農業”“離開農村”的思想在鄉村蔓延，鄉村學生和家長對農業形成抵觸心理。農村人口在鄉村接受義務教育后，縣域中職學校成為他們進入城市的跳板，不同教育層次的“兩棲”境地轉換與城鄉文化的差距，加重了職業人才“留城”的意愿。職業教育的接受者缺乏返鄉就業或創業的文化歸屬感。鄉村勞動力的大量出走，使縣域中職學校的辦學規模日益緊縮，為鄉村建設輸送適農人才的活力不斷降低。這種城鄉文化游離的現象，加劇了鄉村人力資源的流失，加深了鄉村產業發展的困境，也削弱了職業教育對鄉村發展的貢獻力度。

（二）校村聯系脫節

職業教育的使命是盡最大努力滿足職業人才在社會分工中的需要。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縣域中職學校為促進城鎮化建設，而側重依附工業產業鏈，為城市發展培養作為產業工人和生活服務人員的農民工，推動著農業人口的城市化轉移，將產教融合、工學結合、實習實訓等合作機會集中面向城市，弱化了與農村的合作。由于深入鄉村實踐的頻次不斷減少，縣域中職學校與鄉村產業的關聯度不斷降低，校、村合作呈現出松散甚至脫鉤的態勢。學校涉農專業雖然符合農業、農村發展需求，但屈指可數的就讀人數，也難以形成有效的帶動趨勢。雙創型人才培養提倡鄉村創業，但職業教育與鄉村產業發展之間的合作仍顯欠缺，對鄉村經濟體系的依附也十分薄弱。另外，鄉村“上學不種田，種田不上學”的傳統文化束縛與現代城市文化的沖擊，使鄉村民眾對自我和鄉村社會產生了認同危機，縣域中職學校在鄉村振興中的文化支撐作用難以發揮。這也弱化了校村聯系的韌性。

（三）供需關系錯位

關于“大力發展現代農業職業教育，加快鄉村振興急需緊缺人才培養”的內容，為職業教育服務鄉村振興指明了方向。但由于農村職業教育自身發展的滯后性和城鄉二元制發展的深刻影響，致使教育供給與鄉村需求脫節。迫于生存和發展壓力，縣域中職學校在專業設置上通常只能被迫追趕“潮流”，而在熱門專業的追逐方面，又不及城市職業中學的資源優勢，縣域中職學校往往身陷擴大規模無門、尋求支持低效的尷尬境地。另外，鄉村產業對人才的需求模糊，無法像成熟產業那樣按照具體崗位職責形成相對明確的人才需求，這給職業教育面向鄉村培養技術技能人才帶來了較大挑戰。隨著城鎮化進程的加快，鄉村發展已由生產主義向后生產主義轉變，在當地區位優勢和資源稟賦能力的作用下，呈現出生產、生活、生態、文化傳承等多重功能。縣域中職學校在服務鄉村振興的過程中，需要培養協調鄉村功能、識別區位特質、甄別資源稟賦的人才，制定適切的鄉村發展策略。但縣域中職學校把職業農民的培養鎖定在農業生產、經營和管理上，缺乏從整體上提升農民鄉村資源識別、鄉村功能協調和區位特質提煉的能力，致使農產品因同質化而陷入低收益的階段性風險中，降低了服務鄉村振興的賦能威信。

三、縣域中職學校服務鄉村振興的行動邏輯

縣域中職學校服務鄉村振興，受到內外因素的共同影響。內部因素包括學校的辦學理念、師資水平、實訓條件等方面；外部因素則包括政府支持、企業配合、社會認可，更多的是家長與學生的認可和就讀選擇。縣域中職學校服務鄉村振興，不是教育單方面的線性輸出，而是要與鄉村在精神、物質、制度方面實現深度耦合。首先是精神方面，要側重于目標與文化觀念的交互，使學校與鄉村的價值觀念相契合；其次是物質方面，要側重于教育與鄉村產業間的交互，使雙方在功能上相互融合；再次是制度方面，要側重于學校供給與鄉村需求的交互，使雙方在結構上實現耦合。這三個方面應形成一個完整的耦合系統。在其結構內循環中，價值契合引領功能融合，并使結構耦合得到優化；反之，結構耦合影響功能融合，并體現價值契合度。但學校與鄉村畢竟是兩大主體，需要一個中介來加強聯系，彌合因信息差產生的發展節奏失衡、功能發揮失序、供需關系失配現象。學校駐村工作隊的駐村幫扶，便適時擔起了校村之間價值共鳴、功能協調、供需匹配的縫合重任。

四、縣域中職學校服務鄉村振興的應對策略

縣域中職學校服務鄉村振興，在厘清了現實困境后，通過學校與鄉村的三“合”，即價值契合、功能融合、結構耦合路徑，實現兩者的協同發展。有駐村工作隊的加持，鄉村振興的相關治理主體得以有效關聯。在集合各方優勢條件下，通過塑造適應鄉村的文化示范，重塑農民的鄉土文化認同，激發鄉村人力存量的振興活力。通過職業技術培訓，塑造新型職業農民；通過思政課程和課程思政，厚植學生的為農情懷，為鄉村人力增量做好鋪墊，促進“為農”與“離農”價值契合。學校通過拓寬服務領域，即構建校企合作的“工學空間”、產教融合的“實踐空間”和創業體驗的“創客空間”，實現產與教的功能融合。通過搭建信息平臺，了解鄉村的人才需求，與各主體共建、共享基礎設施，優化資源利用，實現供與需的結構耦合。

（一）“為農”與“離農”價值契合，激發振興活力

“為農”與“離農”的博弈，是鄉村發展理念的較量。鄉村是國家的根基，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鄉土人才的培養對于鄉村振興至關重要。堅守“為農”理念，意味著要關注鄉村人力資源的培養，提高農業產業的吸引力，讓更多優秀人才愿意投身鄉村，為鄉村振興貢獻力量。同時，我們也要正視“離農”現象帶來的挑戰。城鄉發展的不平衡，導致鄉村人口大量外流。縣域中職學校要想破解這一難題，必須創新教育模式，提升鄉村文化地位，讓鄉村成為有吸引力、有發展前景的地方。

跨界融入鄉村文化治理，共創鄉村公共精神空間體系。縣域中職學校要密切聯系政府、行業、企業、民間社會組織等鄉村振興治理主體，共同挖掘鄉土文化資源，建立反映當地人文風貌與現代內涵相融合的鄉村公共文化服務空間，形成“政府統籌、學校主導、農民主體、市場運作、社會廣泛參與”的農村公共文化治理體系。通過送技下鄉、教育下鄉、文化下鄉，豐富農村文化供給的實踐路徑，建立“非遺”傳人工作室、技能大師工作坊、民族文化體驗站等活動載體，助推鄉村文化再生產，促進精神空間治理差異化形塑。縣域中職學校還可以將教學空間拓寬到農戶庭院、田園、車間、露天廣場、鄉村博物館等場所，在與鄉村社會空間相互作用中形成多元化社會空間，如學校與企業結合形成校企二元空間，課堂教學與農業生產結合形成育訓一體化空間，教育治理與鄉村治理結合形成文化價值治理空間，共創鄉村公共精神空間體系。

塑造適應鄉村的文化示范，消解“離農化”現象。鄉村“離農化”現象的出現，多因職業文化環境缺失導致的文化向心力偏移。縣域中職學校要充分發揮化民成俗的教育功能，使農民具有主動治理鄉村的意愿，并獲得參與治理的能力，將農村“自然人”轉變成具備技術技能的“職業人”和具有鄉土情懷的“文化人”。為形成縣域中職學校服務鄉村振興的長效機制，需要塑造一個適應鄉村的文化示范，并把被鄉村吸引的職業技能人才，作為鄉村文化示范建設的中堅力量，促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鄉村優秀文化的深度融合，使“離農化”現象得以消解。通過深入挖掘鄉村振興推進過程中高技能人才的先進事跡，定期開展地區高技能人才的評選表彰活動，重塑農民的鄉土文化認同，激發其鄉村文化自覺自信的精神力量。同時以農村產業需求和高質量現代化治理為導向，通過培育“新農人”“新鄉賢”，加快提升農民職業素養，實現小農戶和現代農村文化產業有機銜接，引領鄉風文明，提升農村人口存量的“為農”素養。

賦能鄉村振興主體，增強鄉村精神空間治理效能。面向農村轉移勞動力、回鄉大學生等開展職業技能培訓。將技能文化與傳統技藝相結合，嵌入鄉村文化振興的發展之中，設立技藝傳習所、制作推廣文字和影像資料等，創新傳統技藝的傳承方式，涵養崇勞尚技的文化氛圍。培養服務鄉村文化振興的多元治理人才，如農村文化經營者、“非遺”文化傳人、傳統手藝人、“新鄉賢”等。通過職業教育“傳導器”的作用，將國家鄉村治理理念與目標滲透到鄉村文化場域，并與鄉村的地方性規范和農民的生活習性與文化品格相融合，形塑鄉村精神空間治理的價值秩序，提升農村人口增量的“為農”素養。

利用思政課程與課程思政，營造“為農”氛圍。以《強國之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學生讀本》、中職語文統編教材推廣的路遙的《平凡的世界》和費孝通的《鄉土中國》的整本書閱讀為契機，帶領學生深入了解我國鄉土社會的特點，感受鄉村勞動人民勤勞樸實、堅韌不拔的生命韌性，厚植鄉土情懷。通過閱讀，著力培養職業人才的工匠精神、勞動精神和服務鄉村的意識，增強學生對鄉村文化的認同感，激發學生樹立助力鄉村振興的意愿。同時，整合職業教育技術知識和鄉土文化習俗，有機融入專業群課程內容，傳承和創新鄉土文化。為滿足鄉村振興人才需求，把思想過硬的職業技能人才輸送到農村，進行實踐鍛煉，播下致力于鄉村振興事業的種子，提升農村人口增量的“為農”素養。

充分發揮駐村工作隊“學校人”與“鄉村人”的身份優勢，拉近學校與鄉村的距離，促進“為農”與“離農”價值的契合。駐村工作隊要密切關注留守群體需求，通過開展文化講習活動，傳播鄉村文化，提高鄉村民眾的文化素養，增強鄉村文化的吸引力和凝聚力。通過社區學院、鄉村講堂等形式，開展職業農民培訓，宣傳國家在鄉村振興與職教改革方面的精神。合理展示城市與鄉村的精神風貌，引導村民全面認識城鄉文化屬性，正視差異，找到自身的文化依托和精神歸屬，提升農村人口存量的“為農”素養，并依托身份優勢，為農村人口增量拓寬渠道。

（二）拓寬服務領域，實現產與教的功能融合

縣域中職學校在服務鄉村振興的過程中，應注重拓寬服務領域，實現產與教的功能融合。這一策略的核心在于通過深化產教融合和校企合作，優化教育資源的配置，構建內生發展模式，形成農村生產、生活、生態一體化發展格局，以滿足農民的物質、社會和自然需求，促進人口、土地和產業的協調發展。

首先，縣域中職學校應構建校企合作的“工學空間”。這意味著學校應與鄉村企業深度合作，共同構建集課堂教學和生產實訓于一體的環境。這樣的空間不僅豐富了校企原有的空間形態，也體現了職業教育的獨特性和價值。通過以教促產的方式，促進鄉村變美、變富、變強。學校通過理論知識培訓，提升村民識別區位的特質、甄別資源的稟賦，挖掘鄉村優勢資源——特色景致、特色工藝、特色農產品，協調傳統農業與特色產業，打造“種養一加工一旅游消費”的產銷一體化模式，實現“自我造血式”發展，提升村民的鄉村治理成就感。在技術賦能背景下，學校充分發揮人才培養與社會服務功能，培養適應科技成果在農業農村轉化應用的新型職業農民，因地制宜，改進傳統的耕種栽培、畜牧飼養、水產養殖等技術，提高農業科技水平，發展綠色生態農業，推廣可持續發展理念，實現鄉村生態、文化與經濟的和諧共進，打造宜產宜居、留得住鄉愁的家園。

其次，縣域中職學校應創設鄉村社會的“實踐空間”。這一空間不僅具有教育屬性，還通過汲取鄉村社會空間的要素和資源，與社會政治空間、經濟空間、文化空間、生態空間實現跨界融合，構成多元與正義并存的鄉村復合型空間。在這樣的空間里，通過以產促教，提升學校服務鄉村振興的能力。學校主動將農業生產的技術工藝引入教育教學場域，與鄉村共同探討人才培養機制，共同商定人才培養方案。根據鄉村產業發展需要，開設具有縣域優勢的農產品開發、加工相關的專業，挖掘其中的文化內涵，增強農業吸引力，提升學校服務鄉村振興的能力。

縣域中職學校應積極打造創業體驗的“創客空間”。這一空間是虛實一體化的，融合了人、技術、資源、制度、文化等多方面因素，貫穿從技術培訓到技術創新的全過程，如現代農商創新創業中心、農產品質量監管科技平臺、農產品營銷平臺等，實現學生“仿真參與式”“互動體驗式”的實習實訓，轉向“真實沉浸式”“主動體驗式”的生產運營。通過建立這樣的創客空間，學校能夠真正扎根鄉村生活世界，提升農業技術人才的實踐創新能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

（三）搭建信息平臺，構建供與需的結構耦合

縣域中職學校服務鄉村振興的關鍵，在于供需結構耦合，解決教育供給與鄉村需求脫節問題。

學校借助政府平臺，獲得職業教育最新政策，明確發展方向和制度保障，增強人才培養的適應性；爭取政府對職業教育的經費、師資、場地投入，以改善辦學條件，增強職業教育的適應力；獲得與企業合作的政策引導，強化與鄉村及鄉村企業的合作，共同商定人才培養目標，共同開發適合企業需求的課程體系，強化鄉村文化教育，注重培養學生的創新創業能力，實現人才培養與鄉村需求的精準對接。

學校駐村工作隊通過文化講習、農民夜校、直播電商、鄉村講堂等形式，開展職業繼續教育，拉近學校與鄉村的距離，打破校村信息壁壘，擴大務農群體接受職業教育的受眾面，充實鄉村振興力量。引領并組織相關師生深入鄉村，調研鄉村產業發展需求，結合縣域特色產業、現代農業、傳統工藝等，優化專業設置，實現職業教育與鄉村產業發展的有效對接。針對鄉村特色產業，如鄉村旅游、農業觀光、民俗文化等，設置相關專業，培養適應鄉村特色產業發展的技術技能人才。

學校加大涉農課程的配置力度，增強適農人才培養的針對性，有效破解供需錯位難題。在非涉農專業增設涉農相關課程，如汽修專業增設農機檢修相關課程，電子商務專業增設農產品營銷相關課程，餐飲服務專業增設農副產品質量與營養相關課程等，加大服務鄉村振興的廣度和力度。邀請鄉村企業技術人員參與教學，將行業新技術、新工藝融入教學內容，確保教學內容與實踐技能的融合。加強實踐教學環節，提高學生的實際操作能力和就業競爭力。開展職業技能競賽，鼓勵學生參加鄉村職業技能大賽，提升學生的職業技能水平。

共建、共享基礎設施，實現教育、產業、價值的三鏈同構，推動校村耦合共生。學校與地方政府、行業、企業、農民等相關利益者結成聯系共同體。各主體協同發展，實現最優合作結構。如學校實訓基地與農村集體經濟共建共享。在成本分攤基礎上，在資金、技術互動中，實現“教育—產業—價值”的三鏈同構。學校還需要利用自身理念優勢，引領農村集體經濟變革與發展，促進產業升級，創生新業態鏈條。如通過股份制改革，吸引社會資本進入涉農教育領域，引導小農組織向新型農村集體經濟組織轉型。利用自身的行業屬性和技術稟賦優勢，助推農村地區一、二、三產業的融合發展。在促進產業升級的同時，培養新型職業農民，實現縣域中職學校與鄉村振興利益共同體的協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