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勞動力作為生產力諸要素中最活躍的能動性要素,其創新性配置是激活其他要素運行,建立與新質生產力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的關鍵。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是勞動力配置方式—結構—質量的“疊變”。從邏輯機理來看,其通過催生融合技術、重塑要素結構、變革勞動過程等渠道生成更多“高素質”勞動者、“新物料”勞動對象和“新介質”勞動資料,在數智時代下以倍增效應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從現實挑戰來看,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面臨著體制機制不完善、創新性配置動力不足、各市場主體聯動性不足等問題。應基于體制機制、現代化產業體系、勞動力市場生態體系等視角構建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的實踐路徑。
關鍵詞: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新質生產力;新型生產關系
中圖分類號:F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3160(2024)06-0067-13
一、問題的提出
新質生產力由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而催生。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與之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1]。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強調,“健全相關規則和政策,加快形成同新質生產力更相適應的生產關系,促進各類先進生產要素向發展新質生產力集聚,大幅提升全要素生產率”[2]。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論述及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決定》為新發展階段生產力迭代升級、高質量發展和構筑國家新優勢指明了方向,也對進一步充分把握發展新質生產力與構建新型生產關系的辯證統一性,及構建新型生產關系適應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提出了新要求。
當前,學術界主要圍繞新質生產力的理論邏輯、內涵特征、時代價值、指標體系、影響因素、實踐路徑展開研究[3-6],探討了中國式現代化、數字經濟發展、現代化產業體系、財稅政策等領域[7-10]與新質生產力的內在聯系;還有一些研究基于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矛盾運動規律,從生產方式變革、產業發展、科技創新體制和制度環境等視角,提出需要塑造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11-13]。新質生產力與新型生產關系的相關研究已比較豐富,但基于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視角探討兩者邏輯關系的學理研究還較少。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內在地要求構建與其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新型生產關系是我國社會主義生產關系的自我完善,其塑造過程內含舊生產關系的破壞和新生產關系的形成,同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及其優化緊密相關。勞動力作為生產力諸要素中最活躍的能動性要素,是塑造新型生產關系的主導力量,其創新性配置是激發其他各類先進生產要素向發展新質生產力集聚,構建與新質生產力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的關鍵。鑒于此,我們嘗試基于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視角,對新型生產關系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理論框架進行補充細化。即立足新時代新征程,著重厘清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的邏輯機理、現實阻礙,并按照理念重塑、技術賦能與組織再造的邏輯,提出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優化策略,為如何構建與新質生產力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提供理論依據和實踐參考。
二、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核心內涵及主要特征
厘清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的邏輯機理與實踐路徑,首要任務是基于高質量發展要求和新質生產力的內涵特征,闡析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核心內涵及主要特征。
(一)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定義及內涵
理解新質生產力內涵、特征及形成邏輯是科學定義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先決條件。新質生產力以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化組合的躍升為基本內涵,以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為核心標志,特點是創新,關鍵在質優,本質是先進生產力。與傳統生產力相比,新質生產力重在“新”與“質”。“新”主要指新技術、新模式、新業態、新動能,核心在于生產力要素及其創新組合;“質”主要強調量擴張基礎上質的躍升,是數智化生產條件和科技創新驅動下的高質量生產方式和發展模式。新質生產力的產生和發展伴隨著新興技術的群體性突破,必然帶來新的轉化、新的改造自然世界的方式以及新的物質產生,形成新的生產關系,而新的生產關系又會反作用于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發展離不開新興要素與傳統要素相結合的改造過程,這一過程包含利用新型生產組織創新性重組要素,引用和利用新技術,重構產業間和部門間關系,形成新業態、新產業鏈以及可有效應用新技術的新型勞動關系,這些建立新型生產關系的過程均與勞動力配置密切相關。
可見,發展新質生產力要以對“技術”勞動力要素的改造及重塑為核心,引導新要素、新技術逐步進入經濟循環過程,塑造新型生產關系,繼而推動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因此,與新質生產力內涵、特征及形成邏輯相對應,我們可以將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定義為: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大潮中,依托技術革命、管理革新、體制機制變革,以勞動力配置新型目標、方式、結構的構建,推動勞動力結構數智化配置,從而帶動生產要素整體優化及躍升。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是勞動力傳統配置的理念重塑、技術賦能及組織再造,以配置方式—結構—質量的“疊變”為基本內涵。它不僅是勞動力要素數量結構的優化,也是質量結構的優化及配置方式的升級,目標是實現技術創新和生產效率倍增,形成“冪數效應”。其關鍵在于把握好政府引導和市場機制的關系,本質是新型生產關系的形成。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在強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的同時,也強調政府在統籌、協調、組織及營造良好創新性配置環境方面的重要功能。即在堅持市場機制作用的原則下,完善要素市場制度和規則,通過整合發揮政府、企業、勞動者、組織機構等多方力量優勢,有效提升勞動者的智力水平、知識水平和技能,使其能夠更好地適應市場變化、技術進步和新興產業的發展需求,并不斷調整配置狀態,帶動其他生產要素共同向新質生產力集聚。
(二)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主要特征
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賦予勞動力配置更多的時代特征、科技含量和創新內涵,以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興技術為支撐的現代化產業體系正在加速勞動力配置方式—結構—質量的重塑[14],也使得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呈現出與勞動力傳統配置不同的顯著特征。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是勞動力傳統配置以理念重塑、技術賦能及組織再造為邏輯的轉型升級,其主要特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配置目標的理念重塑。勞動力傳統配置主要以企業利潤最大化及勞動者效用最大化為目標對勞動力資源進行配置,旨在提升當期生產率。與勞動力傳統配置不同的是,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主要以推動未來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及生產率倍增,實現“指數級”躍升為目標。相較于勞動力的傳統配置方式,短期內創新性配置后的勞動生產率可能略微提高或者甚至降低,但隨著時間推移會逐步呈現爆發式上升態勢[15]。這是由于新生勞動力或轉型后的傳統勞動力進入新產業、新領域、新業態時,需要一個學習和適應的過程,過渡期內的當期勞動生產率不僅不會明顯提高,反而相較進入前可能有所降低,但過渡完成后勞動生產率會出現明顯提升,且新的配置結構將更加適配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要注意的是,過渡期內勞動者和用人者均需面對比傳統配置更高的調整成本,這也是阻礙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重要原因之一。
二是配置結構的組織再造。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下,勞動關系更加多元、勞動力供需形式更加多樣、勞動力配置方式更加復雜,這將加速新型勞動力配置結構的形成。首先,產業形態、結構、組織方式變革催生大量新就業崗位,需要部分勞動力從傳統行業向新興行業流動。如用人者對人才技能結構需求發生變化時,會根據自身業務特點和市場需求不斷調整和優化人才管理、培養、引進策略,形成新的勞動力配置結構。其次,數字化升級和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催生新型勞動形態,勞動職業邊界及范疇日益模糊,打破了原有勞動力配置結構。例如,伴隨機器同事、算法老板、AI員工等機器勞動力及共享員工、平臺用工、網約工等多種靈活勞動形態的出現,企業組織邊界和雇傭模式不斷更新,多元用工模式逐步取代傳統的以組織內部員工為核心的勞動用工模式。同時,勞動者在信息技術的輔助下,可以依托數智平臺學習知識和提升技能水平,以更好地抓住數智時代的就業機遇;也可以不再局限于傳統的全職固定崗位、職業模式,而是能夠更加靈活、準確地進行職業轉換和跨界發展,進而推動配置結構的優化升級。
三是配置方式的技術賦能。市場方面,生成式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拓寬了勞動力配置渠道。以數字化、智能化為特征的新型勞動力配置渠道不斷涌現,勞動力配置從原來的主要依靠人力資本市場、勞務中介機構和雇主直接招聘等,轉向以數字化招聘平臺為主要依托,用人者可以利用人工智能算法自動篩選簡歷、分析勞動者的崗位匹配度、智能推薦職位等,這就促進了勞動力供求匹配效率的提升。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通過降低企業與勞動者之間信息成本和流動成本,使得產業鏈、供應鏈上下游及企業多元化業務整合程度得到提高。政府方面,結合數智化發展趨勢,政府部門可以從數字治理維度促進市場信息透明、提升監管效率、降低交易成本、掌握市場行情,以加快構建公平、高效、統一的勞動力市場。例如,政府可以利用大數據分析勞動力市場供需情況、勞動者技能結構和就業需求等,能夠更加精準地制定就業促進政策、健全完善社會保障制度等。
三、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的目標及邏輯機理
當前,第四次工業革命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質生產力持續推動所有制關系、勞動組織形式、分配方式和管理結構變革,也使得生產要素不斷調整,生產要素間的互動過程更為緊密化復雜化系統化。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通過發揮勞動者在生產中的主導作用,創新生產要素間組織方式及結構,塑造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體系,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
(一)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的目標
受產業結構深度調整、人口結構加速轉變、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涌現等影響,近年來我國部門間就業結構失衡、地區間及城鄉間勞動力配置不均、就業不充分不平衡等矛盾凸顯。一方面,青年群體出現就業慢、就業難等困難。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顯示,2024年8月全國城鎮不包含在校生的16~24歲勞動力失業率達18.8%。另一方面,部分地區、行業及企業技工短缺、熟練工短缺、新型人才短缺。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公布的資料顯示,近年來企業對技能人才的求人倍率①長期保持在1.5倍以上,高技能人才甚至達到2倍以上。與此同時,我國生產性部門與非生產性部門之間還顯著存在高素質勞動力錯配現象。例如,與美國、英國、法國等國相比,我國非生產性公共部門及政府管制性行業人力資本強度均明顯較高,而生產性部門的人力資本強度則較低。
勞動力配置失衡將造成嚴重的勞動力資源浪費,阻礙我國生產力發展。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決定》,把加快形成同新質生產力更相適應的生產關系,作為具有內在整體性的戰略加以布局,充分體現了我們黨對經濟發展規律的深刻洞見以及對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中所遇到問題的科學認識。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以推動生產關系與生產力發展相適配,有助于促進其他生產要素向發展新質生產力集聚。從短期來看,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的目標應以市場運行機制為主體,通過深化改革彌補市場失靈、破除勞動力市場配置藩籬,建立更具內生動力和創新活力的高水平勞動力市場運行機制,推動勞動力配置方式—結構—質量的系統性重塑。從長期來看,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的目標,即建立適應新時代生產力發展需要的新型生產關系,推動未來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及生產率“指數級”躍升,實現生產力的質變與躍遷。
(二)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的邏輯機理
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三大要素共同構成生產力的基本形態。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主要通過多維擴展生產要素的范圍和種類、提升供給質量,產生更多“高素質”勞動者、“新物料”勞動對象和“新介質”勞動資料,為新質生產力提供人才支撐、物質基礎和動力源泉。
1.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提升勞動者素質,為新質生產力提供人才支撐
生產力的發展依賴于勞動者的創造與行動。勞動者是創造、革新、駕馭和盤活勞動資料,變革與改造勞動對象,推動生產力從可能轉變為現實、從低端遷移至高端的關鍵性變量、能動性主體與決定性因素。新質生產力具有先進生產力質態的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是新生產要素及其優化組合的全面躍升,決定了其形成離不開適應新質生產力發展要求的更高勞動素質。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提到,“隨著大工業的發展,現實財富的創造較少地取決于勞動時間和已耗費的勞動量,較多地取決于在勞動時間內所運用的作用物的力量”[16]。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加速演進,帶動勞動資源、勞動工具、勞動形式發生翻天覆的變化,也對勞動者運用新技術、使用新工具、改造新對象的能力提出更高要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培養造就大批德才兼備的高素質人才,是國家和民族長遠發展大計”[17],同時指出,“要按照發展新質生產力要求,暢通教育、科技、人才的良性循環,完善人才培養、引進、使用、合理流動的工作機制”[1]。可見,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必須培養與新質生產力發展需求相匹配的新型勞動者。
新型勞動者是指能夠充分利用現代技術、靈活運用現代高端先進設備、具有知識快速迭代能力、關注自然與社會生態系統、融入社會綜合變革體系的責任創新型勞動力[18]。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主要通過以下渠道推動新型勞動者的形成,為新質生產力提供人才支撐。一是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可以通過技術革命、管理革新、體制機制改革等方式優化勞動力資源配置,優化配置過程更加精準化、智能化、個性化,更利于個體勞動者創新能力和技能水平提升,激發勞動者生產潛能。新韋伯主義的市場控制論指出,“實現培養職業服務人員的生產過程及提供職業服務的生產過程‘兩大控制’是提高勞動者職業地位的關鍵”[19]。與以往主要需要體能、技能的勞動力不同,世界進入以數字化、智能化、網絡化為特征的數智時代后,對以智能從事生產活動的新型勞動者需求大量增加。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以更科學、更高效的配置機制引導傳統部門勞動者或新生勞動者流入與自身特征相匹配的領域,通過在工作環境中實施終身學習更新其生產技能及方法,“兩大控制”有助于勞動者適應新技術和新市場需求,并在職業生態系統中占據有利地位。二是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可以推動跨域合作和知識共享,更有助于勞動者獲取融合性知識技能。新質生產力展現出科技與經濟深度融合的特征,對勞動者的知識技能提出更高要求[20]。與此相對應,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更加重視多元化和包容性,通過促進勞動力跨界融合,加速新舊知識技能的融合。勞動力配置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目標的統一,將有助于打破行業間、地區間流動壁壘,提升勞動者融合性知識技能,并優化勞動力資源的空間配置。三是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拓展了人力資本邊界范疇,豐富了其外溢模式,有利于社會勞動者整體素質的提升。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突破了原有傳統配置模式的窠臼,數字化特征催生出多樣化的人力資本網狀式外溢渠道,拓展了人力資本外溢的邊界范疇,有利于更大限度發揮人力資本溢出效應,從而提升社會勞動者整體素質,對我國新型勞動者的形成至關重要。
2.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可擴大勞動對象范圍,為新質生產力提供物質基礎
勞動對象是指人們通過自身勞動對原材料進行加工,使其具有使用價值,并能夠滿足社會需要的那部分物質資料。馬克思認為,“一切原料都是勞動對象”[21]209,“使用價值或財物具有價值,只是因為有抽象人類勞動對象化或物化在里面”[21]51。勞動對象是物質生產的前提和基礎,勞動力和勞動工具只有與勞動對象相結合,才能創造社會財富。更廣范圍的勞動對象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物質基礎。隨著科技創新向廣度延伸、向深度拓展、其精度提高和速度加快,社會經濟發展模式從以物質生產、物質服務為主向以信息生產、信息服務為主轉變,數據資源及信息成為重要勞動對象,勞動對象從有形物向無形物范式遷移,形態、類型不斷擴充,使得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豐富新質生產力物質基礎的功能倍增。
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過程伴隨著勞動者所擁有的生產資料流入未來生產率更高的部門或地區,并轉化為勞動對象。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本質仍是勞動力流動,其通過雙重“帶動效應”豐富新質生產力的物質基礎。第一層“帶動效應”為勞動力本身對生產資料的直接帶動。生產資料轉移一定程度處于勞動力流動中,特別是在數智時代,生產資料不僅包括傳統的實體性生產資料,還包括數據、知識或某種服務等非實體性生產資料。隨著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深入演進和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數據等非實體性生產資料在勞動過程中所占比重不斷增加,使得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過程將帶動生產資料的轉移及其他生產要素的重構。第二層“帶動效應”為通過其他勞動力對生產資料進行間接帶動。勞動力流動有利于降低勞動者社交圈中其他勞動者流動的轉換成本及壁壘。當前介紹工作仍是我國勞動力市場中一種常見的就業模式,勞動者的職業轉換將會對其他勞動者的就業產生示范帶動效應,繼而帶動更多生產資料向發展新質生產力集聚。這種“帶動效應”在低學歷勞動者、農民工中較為明顯。值得注意的是,數字技術發展下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雙重“帶動效應”能夠打破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助推生產要素間創新性的有機結合,促進形成新質生產力。以數據要素為例,其在成為重要的勞動對象后,勞動者流動能夠引致更多生產資料跨區域流動。此外,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還會促進傳統部門、低效率生產部門的轉型升級,推動其不斷創造新的物質資料,進而豐富勞動對象。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是生產力躍遷和新舊動能轉換的過程,這就意味著不僅要大力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還要推動傳統部門或欠發達地區生產方式的轉變。以部門間勞動力流動為例,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不僅會促進新生勞動力和傳統部門的勞動力向戰略性新興行業、未來產業等轉移,還會加快推動新型勞動者向傳統部門流動,提高傳統部門勞動生產率,這都將促進“新物料”勞動對象的產生。
3.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強化勞動資料技術,為新質生產力提供動力源泉
馬克思指出,“勞動資料是勞動者置于自己和勞動對象之間、用來把自己的活動傳導到勞動對象上去的物或物的綜合體”[21]209,“勞動者利用物的機械的、物理的和化學的屬性,以便把這些物當作發揮力量的手段,依照自己的目的作用于其他的物”[21]209,“各種經濟時代的區別,不在于生產什么,而在于怎樣生產,用什么勞動資料生產”[21]210。勞動資料是生產力的動力源泉,是反映社會發展狀態和生產力發展水平的重要測度儀,也是勞動借以進行的社會關系指示器。從縱向歷史維度來看,勞動資料經歷了從手工工具、工廠機器等傳統形式到智能化、自動化、數字化形式的系列轉變。新一代信息技術、先進制造技術等技術的交叉應用,催生了更智能、更高效、更低碳、更安全的新型生產工具,很大程度上解放了人的體力勞動和部分腦力勞動,勞動者得以延長自由時間,為人類勞動力的技術活動提供了更多契機,提高勞動資料的技術含量。以數字經濟發展為例,《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研究報告(2024年)》顯示,2023年,我國數字經濟規模達到53.9萬億元,占GDP比重達到42.8%,較上年提升1.3個百分點;數字經濟同比名義增長7.39%,高于同期GDP名義增速2.76個百分點,數字經濟增長對GDP增長的貢獻率達66.45%。數字經濟發展時代勞動力資料數字化變革更加深入,進一步推動人類勞動力進步與社會關系發展。
科技創新范式轉變改變了原有勞動者和勞動資料的結合方式與技術組織形式,從要素投入—直接生產—商品流通等環節重塑勞動過程。但由于勞動過程中人的活動仍是借助勞動資料使勞動對象發生預定變化,勞動資料對勞動對象的作用情況仍取決于勞動者。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可以通過作用于勞動者的生產能力等影響勞動資料的技術含量。其一,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可以提升勞動者科技創新力、融合技能應用能力、綜合管理能力。例如,在“數字+算法”的未來產業形態下,自主研發和遠程操控人工智能的能力會促進生產管理體系的智能化、數字化、高效化,提高勞動資料技術水平。其二,在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影響下,勞動者的智能化精準匹配將突破其原來掌握和運用勞動資料進行基本生產活動的狀態,可以在其適宜領域借助新的勞動資料進行生產活動,既能解放體力勞動甚至是部分腦力勞動,也為勞動者進行更高層級的創新性活動和強化勞動資料技術水平提供機會。如智能機器、信息系統等勞動資料將工作范圍拓展至復雜多變的非程序化任務,勞動者在通過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提升融合性技能后,其應用這類新勞動資料的能力提升,由此可以節約人的體力和腦力,也可以使生產能力不再受個體生理技能、知識積累和工作經驗的限制,進而將解放的勞動力應用于技術改造和科技創新,實現更高生產效率。其三,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會帶動勞動資料快速迭代升級,并與其構建良性互促關系。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可以通過提高勞動力使用效率、促進技術改造和突破,使勞動資料更具技術含量,勞動資料的升級又能反作用于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提高資本與勞動的可持續性。例如,數字平臺在勞動力流動中發揮著類似“基礎設施”的功能,在勞動力市場運行中能夠降低勞動力轉型成本、信息獲取成本等,增強了勞動者就業的靈活度和自由度,大幅提升了勞動力配置效率。
四、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現實阻礙
近年來,我國要素市場改革取得重要進展,為新形勢下勞動力配置方式—結構—質量的加快重塑創造了條件,但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過程中仍面臨一些現實阻礙。
(一)亟待完善的制度性安排阻礙勞動力自由流動
勞動力自由流動是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基礎,有效的制度安排是勞動力自由流動的必要條件。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以建設社lJp7EHO7n3VF/6vJyNaszQ==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為目標,遵循生產率原則,通過體制機制改革和政策調整,逐步減少了對市場經濟運行的直接干預,勞動力市場發育已較為成熟[22]。但目前仍存在一些不合理的制度安排,對勞動力要素價格定價、自由流動以及供需匹配產生了較大影響,成為阻礙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堵點。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是差異性戶籍制度、所有制分割、競合性產業政策、勞動用工制度僵化等。
一是差異性戶籍制度。當前,各地戶籍制度改革進度參差不齊,同地區不同戶籍的勞動者可享受的公共服務仍存在差異,就業流動壁壘亟待打破,新的二元經濟結構不利于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二是所有制分割。所有制分割主要通過阻礙競爭性勞動力市場形成、扭曲勞動力要素價格、增加勞動力流動壁壘等方式,阻礙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例如,國有企業的崗位在勞動力市場中比較稀缺,這種非貨幣吸引力會引致大量勞動者去競爭。三是競合性產業政策。我國產業政策呈現出多樣性、非平衡性、競合性的特征,這些特征將通過作用于現代化產業體系的發展,對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過程產生重要影響。例如,享受產業政策紅利的行業部門利用政策優勢,改變其外部競爭的市場環境和投入要素價格,獲得溢價效應,引發勞動力配置扭曲。四是僵化的勞動用工制度。科學的勞動用工制度能保護勞動者權益,提高勞動者工作積極性,促進勞動力市場發育。而過度的勞動力保護制度將降低價格信號有效性、提高就業黏性、制造勞動力流動障礙,影響勞動力定價機制及流動優化配置。例如,解雇保護制度對個人本位的路徑依賴畸重,社會公共利益兼顧不足[23],不利于企業適應經濟發展變化的勞動結構調整。
(二)勞動力要素市場機制改革滯后降低勞動力創新性配置動力
當前,我國勞動力要素市場規則建設相對于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的發展需要較為滯后,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缺乏足夠動力。主要包括以下問題。一是收入分配機制亟須改革。工資是調節勞動力配置和構建激勵機制的關鍵因素,但目前創新型人才勞動報酬與貢獻脫鉤,在初次分配中比重過低,第二次分配平抑第一次分配差距的作用不明顯等問題還較為突出。二是新經濟領域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特點、規律、評價以及監管機制還亟待研究探索。新質生產力發展和勞動力市場變遷帶來了更多勞動力配置相關的新問題、新現象,傳統的勞動力配置理論分析范式存在短板,需要融合更多學科理論對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特點規律、路徑策略等內容進行探索,為完善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相適應的勞動力市場體制機制奠定基礎。三是高素質人才流動影響勞動力要素市場化配置。新發展階段下,資本、技術等現代要素流動越來越受到勞動力要素配置格局的影響,由于技術、數據和管理對高素質人才有很大的依附性,而人才又附著在復雜的社會關系當中,加之人才流動受到分配機制、資源配置調節能力等影響,因此需要加快完善勞動力市場體制機制,推進各類高素質人才的流動與配置。
(三)各主體協同聯動不緊密抑制勞動力創新性配置
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意味著打破舊的配置結構,重塑新的配置模式及結構,這離不開勞動力市場各主體間的協調聯動,但目前我國勞動力市場各主體間明顯協同聯動不緊密,抑制了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效率的提升。
勞動力市場主體的聯動性可以分為縱向聯動性和橫向聯動性。我國勞動力市場主體的縱向協同聯動不緊密主要表現為各主體間溝通不充分、科研互動不足、高校人才實踐參與的機會短缺等。在教育制度改革滯后和經濟制度變遷的雙重影響下,勞動力市場中的就業崗位無法消化與日俱增的新興勞動力和傳統轉型勞動力,勞動者不得不接受所需教育程度相對較低的工作,或從事與所學專業關聯性不強的職業,從而產生勞動力失配現象。橫向協同聯動不緊密表現在地方政府間、企業間、勞動者間、培訓機構間的聯動不足。例如,某些地方政府主要以自身經濟發展為目標,區域內尚未形成一體化的互助環境。企業間的橫向聯動性不足主要表現為現代化產業體系內部流動存在障礙。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既與戰略性新興產業、未來產業息息相關,也與傳統產業密切相關。按照產業發展規律,傳統產業關聯現代化產業體系的完整性、先進性、安全性,其轉型升級也是孕育新興產業,推動新質生產力形成的重要基礎。在產業升級過程中,一方面,傳統產業部門中部分被淘汰的落后的產業部門擠出的勞動力需要向新興、先進產業部門流動,才能促進勞動力資源的有效配置;另一方面,傳統產業部門需要新興、先進產業部門的勞動力流入,通過引入新質勞動力、新技術、新設備對生產過程進行改造,優化升級傳統的生產流程、管理方式,提高生產效率和產品質量。可見,與新質生產力相適應的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需要現代化產業體系內部構建人才良性動態循環機制。
五、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的政策著力點
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面臨制度性安排不合理、體制機制不完善、各主體協同聯動不緊密等現實挑戰。為更好實現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賦能新質生產力,需要從以下幾方面找準政策著力點。
(一)深化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改革,優化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環境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深化經濟體制、科技體制等改革,著力打通束縛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堵點卡點,建立高標準市場體系,創新生產要素配置方式,讓各類先進優質生產要素向發展新質生產力順暢流動”[1]。極具活力的市場經濟體制和暢通的勞動力自主流動渠道是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促進新質生產力躍升的基礎。
一要加快破除體制障礙、機制梗阻,優化勞動力自由流動環境。應通過減少不合理的政策性干預、體制性分割,讓市場在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為勞動力跨行業、跨區域自由流動創造條件。包括:稀釋市場中的行政壟斷力量,破除壟斷部門行業壁壘;在政府或行政壟斷部門試行市場化的雇用及淘汰機制,弱化就業崗位的“非貨幣吸引力”,促進高素質勞動力向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領域流動;深化政府機構行政體制改革,建立合理、有效的激勵考核機制,提高勞動力利用效率。二要打破部門資源配置僵化格局,發揮創造性破壞機制作用。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依托傳統部門、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間的資源統一配置。政策保護“弱勢企業”應慎之又慎,要讓創造性破壞機制在新質生產力發展中發揮其作用,通過優勝劣汰減少資源的僵化配置;要加快金融市場改革,圍繞科技創新的全生命周期構建全鏈條科技金融體系,加大對新一代信息技術、人工智能、生物技術、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裝備、綠色環保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的信貸支持力度;要發揮區域比較優勢,推動產業結構升級換代,以新質生產力賦能現代服務業,提高傳統部門要素生產率,由市場引導勞動力跨部門自由流動。三要深化勞動報酬分配制度改革,激發勞動力要素活力。要提高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激發勞動者提升技能、跨域流動的積極性。對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部門,要通過體現創新貢獻率價值的薪酬機制改革,吸引更多高素質勞動力流入。對傳統部門,要出臺激勵措施支持其引入新型勞動者或新技術,帶動部門生產率提升。要健全知識、技術、數據等要素參與分配的機制,引導要素資源與勞動力協同流動,更大限度發揮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鞏固新質生產力物質基礎的重要功能。四要深化勞動力配置制度改革,提升勞動力市場運行效率。結合勞動力市場新形勢,進一步深化人事制度、勞動用工制度、人力資源配置制度和勞動者權益保障制度改革;合理調整勞動關系協商協調機制及解雇保護制度,推動勞動力市場制度中的個人本位與社會本位價值導向有機融合,提高市場靈活性及運行效率;構筑多層次、全覆蓋的社會保障體系,建立適合靈活就業人員和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的新型社保繳納方式,激勵、引導平臺企業為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提供社會保障;強化勞動合同規范性監管,減少不合理的勞動市場規制,推動勞動力部門間、區域間跨界流動;健全高質量充分就業促進機制,提升公共服務質量水平,健全全生命周期技能培訓制度,著力解決結構性就業矛盾。
(二)發揮政府部門串聯調節功能,強化勞動力市場主體聯動
新質生產力的顯著特點是創新,既包括技術和業態模式層面的創新,也包括管理和制度層面的創新。勞動力創新性配置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關鍵在于促進政府部門與勞動力市場主體的深度聯動、高效互通和協同演進。
一是要加快職能轉變,發揮政府在方向指引、政策保障、數據基礎設施共建等方面的宏觀調控作用。要按照新質生產力發展要求,以改造傳統產業和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為目標,統籌整合多部門政策,構建數據驅動、人技結合、跨界開放、更加公平和持續的新型人才培育生態。要充分發揮比較優勢,建立跨區域人才“共培共育共用”協作機制。如依托高質量孵化器或專業園區合作建設,推動新質生產力相關行業高端人才跨區域交互流動和合理配置,在優勢互補中推動勞動力創新性配置。要強化經濟、金融、貿易和科技等行業領域間相互賦能,集聚底層技術、應用研發、場景設計、算力支持和產品營銷等不同環節的專業人才,串珠成鏈推動人才集聚,為勞動力創新性配置提供全方位保障。要加快推動就業服務數字化轉型及公共數據平臺構建,強化算力在勞動力市場運行監測、評估中的應用,打破勞動力市場數據壁壘,推動勞動力市場數據跨層次、跨區域、跨系統匯聚融合,為地區間協同開展人才工作奠定數據基礎。二要深化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促進人才培育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相匹配。要結合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發展方向,協同各類市場主體,建設涵蓋各領域前沿、橫向多主體的勞動力培育體系。要加強產學研用一體化發展,設立研發基地和實習基地等平臺,打通科技創新、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創新的勞動力循環堵點,加強主體間融通、聯結、協同,共同推動教育領域和產業領域要素、人才培養供給側和產業需求側的精準對接。要根據區域新質生產力發展布局要求,搭建高端平臺匯聚國內外高層次人才、暢通高技能人才引進渠道、完善人才引進相關服務,暢通勞動力創新性配置的外循環渠道。要建立多維勞動力激勵機制,打通勞動力流動堵點,推動高素質人才向新質生產力重點行業集聚,優化調整其他要素資源配置和存量結構。三要補齊勞動力市場政策短板,發揮政府聯動保障功能。要引導和支持各主體著眼產業鏈全局推進多層次創新人才培養,積極培育場景集成能力強的人力資源服務企業和第三方中介服務機構,優化高端人才場景供需對接等服務。要大力弘揚企業擔當精神,采取激勵措施鼓勵企業對勞動者加強技術培訓,形成以市場需求為導向、科技創新成果及時應用、產學研一體化發展、良性互動的良好生態。要探索完善與新質生產力發展需求相適應的社會保障制度,幫助勞動者降低“轉型期”“過渡期”風險,助力勞動者職業轉型。
(三)以數字政府建設為契機,構建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體系
數字政府是以新一代信息技術為支撐,以應用場景為牽引,以數據治理為關鍵,通過運用大數據輔助科學決策和社會治理,推動政府決策向科學化、精細化、高效化和協同化邁進的新型政府治理模式[24]。數字政府建設是有步驟地建立與新質生產力形成相適應的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體系的良好契機。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體系強調不同元素間的相互依賴和作用,基本結構可以參照生物學的生態系統分為生物成分與非生物環境[25]。生物成分主要包括政府、企業、勞動者、機構協會等群落,政府部門為勞動力市場政策的制定者、監督機構,企業為不同規模的公司主體,勞動者包括不同技能和專業的人群。非生物環境是生物群落的生存基礎,具有能量流動、物質循環、信息傳遞等基本功能,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體系中包括技術環境、市場環境、政策環境、文化環境。其中,技術環境包括可用的科學技術設施及數字平臺等。如在勞動力市場運行監測中以信息技術、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工具對勞動力市場供需情況、勞動力資源配置效率動態進行監測,實現勞動力要素配置智能化、可視化;市場環境主要涉及市場中勞動力供需的動態情況,如可以通過現實通信網絡將物理世界勞動力配置與虛擬空間融合集成、相互映射,形成突破傳統物理配置空間的跳躍性擴散,打破勞動力配置空間、時間等約束,形成新的空間組織模式,激發其活力;政策環境涉及勞動力市場中的相關政策法規、勞動保障制度等內容;文化環境涉及勞動力供需方關于人才選擇、擇業、就業、轉業、培訓等內容的社會態度和價值觀。生物成分內部應該相互鏈接互動,與非生物環境之間相互作用、相互適應和協調,構成動態平衡的統一整體,推動“物種”流動、能量流動、物質循環、信息傳遞與價值流動。勞動力創新性配置體系要以智能化、數字化、高效化為原則,不斷適應全球經濟趨勢、國際貿易政策、技術革命等外部環境變化以及新質生產力需求,創建更多能夠匯聚優質創新勞動者、集聚創新鏈前后端和產業鏈上下游主體的平臺和載體,完善優化各類主體融通創新機制,以推動新質生產力健康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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