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鄉結合部社區的治理與社工站發展路徑研究

摘要：在城鄉加速發展的背景下，社區治理顯得尤為重要。以L社區為代表的城鄉結合部社區呈現居民分化的現象，征地安置的原住居民與工廠安置的外遷工人之間的矛盾成為基層治理工作的難題，致使以居委會為主體的傳統治理體系在解決社區居民日常矛盾、停車位整頓等問題時收效甚微。本文認為，北京推進全市街道（鄉鎮）社會工作站全覆蓋的舉措為社會工作專業力量參與基層治理提供了可能。基于對社區實際情況的考察，筆者從基層制度建設、社區骨干培育、議事平臺搭建3個方面提出社工站參與社區治理的可能路徑。

關鍵詞：社區治理；城鄉結合部社區；社會工作站

引言

社區是社會的基本治理單元。不同類型社區有著不同的治理難點；社區的治理問題繁多以及人員構成復雜，造成了社區治理的難題。同時，社區的功能如果未能得到良好地運轉，則難以達成良好的區域發展理念。社區的正常運轉，關鍵在于社區的工作人員，社區工作人員的組成、社區系統運轉和社區居民的構成等因素均會影響到一個社區的未來發展情況。

一、問題的提出

城市化的加速發展是近代社會的主要特點。在快速城市化的背景下，大量的農村地區被納入城市化的規劃發展之中，通過“村改居”使原來的農村變成城市社區。舊的社會居住形式已經逐漸地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中，新的居住形式已經興起，城鄉結合部現在成為居住人口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多社會問題出現的地方 [1]。現在社區的快速轉化模式使原有的居住環境、就業方式、生活方式、文化傳播等都發生了重大改變。社會結構與社會關系重組，曾經的管理秩序被打亂，轉型期的社區功能也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弱化和影響。

二、社區居民的分化與日常矛盾

（一）兩類居民的基本情況

由于L社區附近的原住居民受教育程度較低、文化消費較少、娛樂活動單一；外遷居民相對而言其受教育程度偏高、文化消費多、娛樂活動比較豐富。上述兩類居民由于原來的種種不同情況，所以展現出的偏好、喜愛都不相同；正是因為兩類居民在這些方面的不同，所以日后住在同一社區內，而導致了矛盾出現，并且愈演愈烈。

（二）群體間的日常矛盾

不同的居民社區居住在一起，難免產生一些小的摩擦。從文化層面和受教育程度上看，是因為文化的差異而導致的雙方矛盾激發；從社會角度上看，外遷居民又像是入侵者，侵占了原住居民的固有領土，而原住居民好似是守護者，保衛著自己的家鄉；從制度層面上看，L社區的房子均為政府給予雙方的補償。在本質上，主要是雙方思想不統一的結果。雙方各自都有自己的思想，居委會很多時候是在做表面工作，未能觸及深度的思想層面，思想意識的分歧，導致了像小區花園使用問題、繳納物業費、電動車充電等問題一直得不到根本解決。

房屋拆遷的問題在我國一直是個很棘手的問題。居民在土地房屋流轉和拆遷的問題上通常缺乏相應的認識，往往在房屋拆遷的過程中，居民下意識地感受到自身的房屋被拆、土地被占；因此，導致眾多居民對于拆遷所涉及的房屋和外遷的地點存在很大的分歧，對重新分配的房屋以及賠款等方面持有不同意見，這一現象是我國在房屋拆遷中的主要問題之一。因此，可能導致居民對自己的現居住地產生不滿情緒，自我認同感降低、感覺與社區中的其他人不同；不配合社區人員開展工作，社區的活動難以開展，激化社區居民間的矛盾，從而導致了矛盾加劇。

三、傳統社區治理工作的困境

（一）社區工作者分工不合理

1.工作崗位分配不合理

通過筆者的觀察發現，雖然在L社區也成功地組建了很多居委會和下屬的社區服務站，但仍存在諸多問題；組建地居民委員會的成員中，大部分的人員均未經過任何的社會工作的崗位培訓，工作崗位職責劃分不清晰，隊員老齡化比較嚴重，不利于工作的開展。而社區服務站中不乏一些經過專業培訓的社會工作者，并且大多數人持有助理社會工作師與社會工作師的證件，但是一般有問題時均由居委會的人員出面解決，而社區服務站的人員只在后面做一些行政工作和輔助工作，這樣形成了一個循環，導致了居民矛盾一直未能有效解決，阻礙了社區的發展進程。

2.工作人手不足

從工作的政策角度出發，基層治理的框架較為明確；在于社區將制度優勢轉化為社區內能，力圖充分發揮社區的治理效能 [2]。通過筆者的了解，這邊的社區工作幾乎為黨委會指揮居委會來做，社區服務站基本上不會插手社區治理的相關事情，雖然有專業的社會工作站和一些經過專業培訓的社會工作者，但基本上都是在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所以，工作人員的隊伍不夠專業且老年化嚴重，在開展一些社區活動時會明顯感覺缺乏工作人員、節奏拖拉，會引起居民業主們的不滿，會影響到專業社會工作活動開展，會使得社區治理方面更加困難。

（二）社區凝聚力不足

自社區建立以來，居民間的矛盾就表現得非常明顯，并且日益尖銳。在樓下的花園使用的問題上，雙方各執一詞，難以調和；原住居民的意見是留著花園全部用來種地，外遷來的居民則認為，小區內停車位不夠，外面的停車位又太貴，所以想在這里建停車場；導致L社區小區里的車會隨意停放在小區居民自己種的花草上面，近年來車輛不斷增加，原有規劃的停車位早已滿足不了現在車輛對停車位的需求，占路泊車現象普遍[3]。L社區的居委會曾主持過幾次會議，雙方多次商討無果，卻出現許多亂停違停的現象；交通大隊為了解決這種亂停違停的現象，對于這類的車輛進行了貼罰單的處理，對于此種情況，居民們的反映更加激烈，矛盾日益深化。

四、社工站：專業力量介入社區治理的新可能

（一）基層制度建設：社工站的基層賦權

1.厘清與宣傳社工站的職能

社工站起源于基層社區治理創新中的“居站分離”制度。所謂“居站分離”是指在基層社會治理中，居委會和社區工作者的職責分離，社區服務站負責承擔從居委會剝離出來的政務類工作，從而恢復居委會的自治功能[4]。在請社區兩委為將來的社工站宣傳之前，首先要厘清各個街道部門的職責權限；L社區目前的狀況是，社區服務站承接居委會的政務工作，主要履行行政職能，使專業社工的力量發揮有限。現在兩委計劃逐漸將社區服務站轉變成社工站，需要重新劃定黨委、居委、社工站三者之間的權責界限，確保其不再僅限于傳統的政務工作，如何重新劃定社工站的職能，理順兩委和社工站之間的關系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

筆者認為盡管社區服務站已經開始逐漸地轉成社會工作站，但是有很多居民仍對社工的認識不足；所以這時需要由兩委牽頭、做好新社工站的宣傳工作；在社區中的各小區內可以通過社區網站、社區中的公告欄、業主群等地進行大量的宣傳，也可以專門開設講座，邀請社區居民來學習了解社會工作站；促使居民改變其以往的認知，加深對社會工作者的印象和了解，方便日后配合社會工作者的工作，使得社會工作站快速地融入社區，最大限度地發揮其作用。

2.社會工作站組建多樣化的人才隊伍

從筆者了解到的信息，未來要轉成的社會工作站的現社區服務站，缺少工作人員，需要來招募更多的社會工作專業人員，經歷過上崗培訓的社會工作人員可以為社區居民進行心理輔導，不只是對這次的房屋拆遷的心理想法、居民間的矛盾疏導開，還需要確保社區居民的心理健康。社區作為社會的基層單元， 是人們日常生活中直接發生互動聯系的基本場所， 它既是心理問題產生的源頭之一，也是改善心理健康的基礎平臺。優質的心理疏導工作能夠很好地舒緩居民的心理；而如果是心理非常健康的居民，則在疏導的過程中可以起到釋壓減壓的效果，因此，良好的社區心理疏導工作可以有效地減少心理疾病患者，也預防居民們患上心理疾病，因此招募懂心理學的社會工作者極為重要。

傳統的社區服務站轉型已逐步轉型為現代的社會工作站，原有的行政工作仍需專門的工作人員來承接。如果繼續讓原來的社會工作人員做行政工作，則會顯得十分忙碌，工作效果也不盡然。因此，社會工作站就需要招募新的工作人員來進行一些行政類的工作或者是組織性的工作；筆者認為，新招募的社會工作者不僅是要掌握社會工作的專業知識，還要對社區的歷史、社區居民之間的矛盾有所了解，這樣才能很好地銜接工作。

3.建立工作人員激勵機制

我國每年從高校培養出來的社會工作專業學生不在少數，然而社會工作的專業對口率卻只有10%—30%；總體而言，社工專業人才嚴重流失，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在于社會工作者的普遍的待遇偏低，即便在北京這樣的大城市中，社會工作者的待遇也低于其他的大部分行業，包括受社工崗位設立、社會認知、單位福利等多重因素影響，真正愿意進入這個行業的人極少[5]。

所以應當建立社會工作人員的激勵機制。不僅需要加強社會工作者的薪酬福利，還應組織社會工作者參加教育培訓、參加會議講座；開展社工隊伍團隊建設，建立評優評先制度，設立多種晉升渠道等；可以吸引更多職業化、專業化的社會工作人才進到像社會工作站、社區服務機構等一些社會工作機構中去工作，解決社區居民矛盾問題，促進社區居民和睦相處，推動整個地區的發展，降低社會工作人才的流失率。

（二）社區骨干培育：兩類居民的動員與融合

1.社會工作站為全體居民舉辦講座和游戲活動

居民們因為代表的主體不同，之前的接觸較少，所以相互都有抵觸心理。社會工作人員可以先邀請雙方的業委會成員代表和原有的社區骨干來聽知識講座、做活動、參與游戲；也可以開設一些知識講座，講一下L社區曾經的歷史，增強雙方的認同感，會更容易理解對方的處境和想法，逐步地消除雙方心底的抵觸情緒，使雙方的業委會成員和社區骨干均可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是美好的，其實大家并無不同，以往只是因為溝通太少才會產生諸多矛盾；再請雙方的業委會成員和社區骨干代表回到社區中做居民們的工作，抑或邀請一些抵觸情緒較深的居民同成員代表一起來聽講座、做活動，從而改變雙方對彼此的看法，轉變心中信念。

（三）議事平臺搭建：多元主體參與的協商議事

1.以花園建設為切入點開展居民議事

在居民間的矛盾中，有一個亟待解決的難題，即小區花園的使用問題。一些居民說不用建停車場，反正自己家也沒車，還不如種植些花果蔬菜實在；另一部分居民表示自己也是業主，外面停車費太貴，停不起，必須停小區里面，現在的停車位不夠用了，就必須規劃新的停車位或是修建地下的停車場來為業主們解決停車問題。

去年初，寧波開始全面部署實施街道居民民主議事制度，他們通過參加居民議事會等方式，積極地參與社區中的各類事務管理，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就解決了諸多的民生事件[6]。

筆者認為，既然浙江省寧波市實行了居民民主議事制度，他們通過居民議事會解決了很多居民們多年來關心的民生問題，因此，L社區也可以參照寧波地區的方法用以解決問題。政府為居民們搭建議事平臺，組成居民議事會；再動員社區中的各位社區骨干，由社區骨干來帶動居民們協商、討論問題的解決方案，由各個社區中的社區骨干在居民議事會中提出各種問題，并且將意見統一，上報給上層領導。這樣做的好處是：（1）推動了居民參與自治、民主監督與決策，提升了居民的參與意識，增進了社區的凝聚力；（2）由居民們參與問題的解決，是一種自下而上地解決問題的方式，相比自上而下的方式，政策會落實得更加徹底，居民們更容易接受政策實施；（3）推動居民的共同參與，提高其公共參與感，加強居民間的互助互動，同時也使居民們的意見統一，思想集中，進一步地發展和推動基層群眾自治制度。

2.加強居民的治理觀念

社區既然作為一個國家治理的實體和最基本的行政管理實體，就需要進行最基本的社會管理建設。現在的社區居民還存在著社區活動參與度不足、居民自治的意識淡薄、社區的凝聚力不足等問題。因此， 社會工作站應當在社區治理過程中， 要格外重視培育居民參與意識和社區觀念。一方面， 要創新治理機制， 搭建居民參與平臺， 拓寬居民參與渠道， 激勵促進居民的社區參與。另一方面， 完善社區文化設施， 加強社區文化建設， 提升社區文化的價值導向性、情感歸屬性、行為引導性， 塑造社區公共精神[7]。從而消除或減輕雙方居民心中的矛盾，促進居民自愿參與社區治理，增強居民們的社區凝聚力和歸屬感，共同促進區域融合發展。

結語

從社區未來規劃與發展的角度出發，社工站及社工人才隊伍的建設是非常有必要的，是社區治理的主要因素之一，是社區惠民和服務人民的重要基礎和保障。社工站建設本身也是治理專業化進程中的重要舉措，讓受過專業訓練的社會工作人才參與進來，使社工站真正成為解決居民問題、化解基層難題、推進社區治理的重要平臺，這也是在推動城鄉結合部社區治理過程中的重要改革與進步[8]。

本文系中華女子學院2022年度青年教師科研創新項目《基層流動女性的社會工作倡導實踐研究》（項目編號：ZKY20201508）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參考文獻：

[1]趙霞.市域社會治理現代化背景下“城中村”社區治理的路徑探討——以張掖市甘州區為例[J].國際公關，2023，（06）：22-24.

[2]王楊.政策工具與治理績效：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多案例分析[J].東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23（05）：54-62.

[3]王田田，秦莉.綜合治理背景下青島停車問題及解決對策[J].綜合運輸，2023，45（07）：171-179.

[4]吳永紅，梁波.地方政府的權宜性治理與基層治理組織變遷——以S市社區事務工作站功能演化為例[J].上海對外經貿大學學報，2021，28（05）：111-124.

[5]張蒙蒙，于海洲.街（鎮）社會工作指導中心建設實踐探索——以上海市S區為例[J].學會，2022，（05）：47-52+64.

[6]張逸龍，周海杰.街道居民民主議事制度的寧波實踐[J].寧波通訊，2021，（07）：52-54.

[7]李良進.城市社區治理現代化四維透視：邏輯、內涵、路徑及保障[J].湖北經濟學院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9，16（02）：14-17.

[8]任文啟.社會工作的中國化與在地化[M].蘭州大學出版社.2022.

（作者單位：中華女子學院）

（責任編輯：豆瑞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