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體環境下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現狀、問題與對策

［基金項目］2022年度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專項任務項目（高校輔導員研究）“新媒體環境下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路徑研究”（項目編號：22JDSZ3171）；2023年度四川省教育廳、高校思想政治工作隊伍培訓研修中心（西南交通大學）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課題（高校輔導員專項）“人工智能時代高校網絡意識形態安全風險及其防范研究”（項目編號：CJSFZ23-27）。

［作者簡介］楊杰（1994—），男，四川綿陽人，中國民用航空飛行學院人文藝術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摘要］文章采用問卷調查法，面向全國高校在校大學生展開網絡文明素養專題調研。通過研究數據分析結果，文章發現，當前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存在諸多問題，具體表現在三個維度：主體維度的認知理解不深、網絡技能欠缺和用網習慣不良；平臺維度的矩陣協同性不強、資源類型較單一和影響力較為有限；環境維度的宏觀政策細化執行不力、財政資金投入力度不夠、社會網絡環境監管欠缺，以及信息技術倫理審查不完善。針對存在的問題，文章提出對策建議：一是從主體來講，增強網絡文明意識、提升網絡文明技能和培養網絡文明習慣；二是從平臺來講，共建新媒體平臺矩陣、豐富平臺資源類型和擴大平臺綜合影響力；三是從環境來講，加強政策供給、拓寬融資渠道、凝聚社會共識和善用信息技術。文章以期為高校提升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提供參考，增強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

［關鍵詞］新媒體；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網絡強國

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是高校開展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內容。2021年7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關于新時代加強和改進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提出加強網絡思想政治工作，推動思想政治工作傳統優勢與信息技術深度融合，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1］。2021年9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加強網絡文明建設的意見》，強調著力提升青少年網絡素養，加強網絡空間思想引領，加強網絡空間道德建設，加強網絡空間行為規范［2］。2021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致首屆中國網絡文明大會的賀信中指出：“網絡文明是新形勢下社會文明的重要內容，是建設網絡強國的重要領域。”［3］2023年7月，中國網絡文明大會發布的《新時代青少年網絡文明公約》共提出10條倡議，以期凝聚網絡文明建設的青年力量。以上內容充分顯示黨中央高度重視互聯網時代新媒體在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中的重要作用。

第54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4年6月，中國網民規模近11億人，互聯網普及率達78.0%［4］。網絡已經成為大學生學習、溝通、娛樂的主要載體。但當前大學生在網絡安全、網絡認知和網絡心理等方面的素養還較為缺乏，亟待學界展開新媒體環境下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系統研究。

國內外學者圍繞網絡文明素養有關主題展開了廣泛研究，如對媒介素養、信息素養、數字素養和網絡素養的概念、特征、標準和模型等進行闡述分析［5-6］；從圖書情報學、計算機科學、教育學和新聞傳播學等不同領域，采取問卷調查、案例分析和數據統計等方法，對教師、學生、企業職員等主體的網絡文明素養進行分析，研究網絡文明素養對課程教學、網絡學習、政治參與和創新績效等的影響，并提出對策建議［7-8］。據此，文章旨在研究如何有效發揮新媒體對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正向價值引領功能，引導大學生在網絡空間中自覺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升高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

一、研究設計與數據分析

（一）研究設計

為全面系統了解高校在校大學生的網絡文明素養培育情況，筆者參考相關研究成果設計調查問卷，采取“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方式面向我國高校大學生發放問卷，隨后對收集的數據進行整理、分析和匯總，根據數據統計分布情況，從理論與實踐兩方面分析中國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現實情況和存在的問題，并針對性地提出建議。

（二）數據分析

本次調研共發放線上和線下問卷2875份，其中有效問卷2784份，問卷有效率為96.83%。調查發現，受訪者性別分布為男性1252人、女性1532人；19—21歲的受訪者占比最高，為43.28%；大學本科學歷的受訪者占比達66.67%。問卷調查對象的基本情況見表1。

二、新媒體環境下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現狀

阿爾伯特·班杜拉認為，個體、行為和環境三者之間互為因果關系，彼此間相互影響、相互決定［9］。結合網絡思政生態系統理論，筆者從主體、平臺和環境三個方面系統分析當前中國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現實情況。

（一）網絡文明素養培育主體調查情況

主體指參與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有機整體，包括政府、高校、家庭和社會等，文章則主要基于大學生群體這一核心對象進行分析。首先是思想意識維度。調查數據顯示，絕大多數學生對網絡文明素養培育高度重視，在“您認為對大學生開展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必要性”這一問題中，選擇“很有必要”的學生占比59.55%、選擇“有必要”的學生占比32.83%。其次是能力技能維度。在“您能在網上快速、準確查詢到自己想了解的信息”這一問題中，選擇“完全符合”“比較符合”和“一般”的人數分別占比26.87%、36.78%和18.57%，這反映出學生具備基本的信息檢索能力。最后是用網習慣維度。學生的喜好多樣化，在“您使用網絡的主要用途是什么”這一問題的選項中，選擇人數排前三的選項依次為網絡社交（95.29%）、網絡購物（89.48%）和網絡視聽（66.70%），說明當前社交、購物和娛樂是大學生所熱衷的領域。

（二）網絡文明素養培育平臺調查情況

平臺指培育網絡文明素養的網絡載體平臺，即網絡媒介。文章研究范疇涉及平臺建設、平臺類型、參與形式。第一，平臺建設維度。高校的網絡媒體平臺建設取得顯著成效，在“您經常使用的校園媒體平臺是哪些”這一問題中，選擇學校官方微信號、學校官方抖音和其他校園網站的學生占比分別為71.62%、43.39%和29.96%。第二，平臺類型維度。在“您經常使用的App有哪些”這一問題中，超過一半以上的學生選擇的App類型有社交類軟件（94.72%）、購物類軟件（92.71%）、短視頻類軟件（71.34%）和影視劇類軟件（50.47%），表明學生主要使用社交、購物和娛樂類型的平臺，較少使用學習類型的平臺。第三，參與形式維度。在“您在學校參與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形式”這一問題中，選擇人數排名前三的選項分別是課堂授課（30.60%）、主題競賽（22.88%）和網絡媒體平臺（19.18%）。這初步說明課堂教學是當前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主要途徑。

（三）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環境調查情況

環境指影響主體利用平臺開展網絡文明素養培育效果的各類因素集合，涉及政策、資金、社會和技術等。第一，政策制度維度。《關于加強網絡文明建設的意見》和《提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行動綱要2022-2035》等互聯網領域相關政策文件的制定，為網絡文明素養培育指明了方向。第二，財政資金維度。作為事業單位，高校的財政資金主要來源于政府撥款，教育部等六部門發布的《關于推進教育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構建高質量教育支撐體系的指導意見》強調“加強統籌協調，優化支出結構；優化金融服務，支持教育新基建”［10］。但網絡基礎設施建設需要大量資金，許多高校面臨資金不足的窘境。第三，社會氛圍維度。在“您認為當前網絡媒體平臺在網絡安全教育做得如何”這一問題中，選擇“很好”和“比較好”的學生占比分別為17.21%和30.71%，而選擇“一般”的學生占比達到了38.90%，說明當前社會環境還有待進一步優化。第四，技術應用維度。以ChatGPT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術，以及大數據、云計算和區塊鏈等信息技術的廣泛應用，為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帶來了機遇與挑戰。在“您所在學校的網絡信息化建設水平如何”這一問題中，有43.64%學生選擇“一般”，32.97%的學生選擇“比較好”，說明當前高校數字化、網絡化和信息化建設水平亟待提升。

三、新媒體環境下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存在的問題

在現狀分析的基礎上，文章從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主體、平臺和環境三個方面，分析高校運用新媒體開展網絡文明素養培育存在的問題。

（一）網絡文明素養培育主體分析

新媒體環境下形成的主體間性重塑了傳統主體和客體間的關系［11］。第一，認知理解不深。當前大學生在面對不文明網絡行為時的態度較為被動，如在相關問題中選擇“無法接受且不會舉報”的學生占比32.15%、選擇“視情況而定”的學生占比34.66%、選擇“與我無關”的學生占比12.18%，僅有12.46%的學生選擇“堅決反對并舉報”。第二，網絡技能欠缺。學生在甄別和篩選信息方面的能力不足，容易產生價值觀的偏差，甚至產生群體極化。在“您能有效識別和防范電信網絡詐騙”這一問題中，29.27%的學生選擇“完全符合”、34.66%的學生選擇“比較符合”、26.58%的學生選擇“一般”。第三，用網習慣不良。網絡具有隱匿性和虛擬性，容易導致道德失范、網絡暴力和網絡成癮等問題。在“您從不會主動登錄、瀏覽不良或非法網站”這一問題中，62.93%的學生選擇“完全符合”、23.56%的學生選擇“比較符合”、12.36%的學生選擇“一般”。從每天上網時長的統計數據來看，每天上網6—7個小時的學生占44.83%、每天上網4—5個小時的學生占25.83%、每天上網8小時以上的學生占24.89%，說明網絡已經融入學生的日常生活。此外，政府、高校、家庭和社會尚未形成完善的網絡文明素養協同育人格局。

（二）網絡文明素養培育平臺分析

網絡文明素養培育需要高校依托大數據、物聯網和移動互聯網等現代信息技術系統開展數據采集、存儲、處理和利用工作［12］。第一，平臺矩陣協同性不強。高校在“三微一端”建設過程中沒有形成立體化、全方位的傳播矩陣，各類平臺協同度不高。在“您最信任的網絡平臺”這一問題中，58.84%的學生選擇“電視廣播”、34.95%的學生選擇“自媒體平臺”、30.93%的學生選擇“互聯網站”、24.93%的學生選擇“電子報刊”，傳統媒介的網絡化轉型是大勢所趨。第二，平臺資源類型較單一。當前，高校網絡平臺傳播內容較為單一，很難激發學生的情感共鳴。在“學校開展過哪些網絡安全教育專題活動”這一問題中，76.58%的學生選擇“反詐專題教育活動”、53.34%的學生選擇“國家網絡安全宣傳周”、45.37%的學生選擇“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22.88%的學生選擇“大學生網絡文化節”，說明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主題需要貼合學生的個性化需求。第三，平臺影響力有限。從團中央有關部門發布的高校新媒體平臺的傳播影響力榜單可以看出，當前不同層次和類型的高校的新媒體平臺影響力差異很大，總體水平相較“網絡大V”仍然存在較大差距。

（三）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環境分析

網絡文明素養培育是一項系統性工程，需要多主體共同構筑良好的內外部環境。一是宏觀政策細化執行不力。高校作為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主陣地，承擔著教育、科研和社會服務等諸多職能，對網絡文明素養的政策執行還不能完全做到“一校一策”，最終導致網絡文明素養培育流于形式。二是財政資金投入力度不足。數字校園建設需要投入大量資金，當前僅有部分高校能投入專項資金推進信息基礎設施建設，且不同類型和地區的高校的建設水平也存在較大差距。三是社會網絡環境監管有待完善。當前，國內外反動勢力通過網絡對高校學生進行文化輸出和價值誘導，滋生歷史虛無主義、拜金主義、極端個人主義等錯誤思潮。同時，高校監管網絡環境的難度大，在“學習網絡文明素養知識的途徑”這一問題中，僅有17.10%的學生選擇“社會宣傳”、40.66%的學生選擇“學校課程”、32.83%的學生選擇“講座活動”。四是信息技術倫理審查較難。現代信息技術是一把“雙刃劍”，借助人工智能、云計算等新一代信息技術，高校可以個性化定制網絡文明素養培育內容，加強不同主體的跨時空互動交流。同時，信息技術突破了原有社會規范和道德約束所依賴的社會基礎和生產力基礎，形成網絡道德倫理真空［13］。

四、新媒體環境下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路徑

基于對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現狀及存在問題的分析，文章從主體的協同、平臺的搭建和環境的優化三個方面提出對策建議，助推中國網絡文明建設。

（一）協同網絡文明素養培育主體

網絡的開放性、交互性和去中心化特征，要求多元主體協同參與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第一，增強主體的網絡文明意識。在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強國的重要思想的指引下，政府、高校、家庭等要合力加強對學生的安全教育，使學生深入理解文明辦網、文明用網和文明上網的理念。政府要加強有關網絡文明的政策制定，為網絡文明建設縱深推進提供制度保障；高校可以開設網絡文明素養公共選修課，發揮課堂教學的育人功能；家長要堅持言傳身教，潛移默化地影響大學生的思想道德觀念。第二，提升主體的網絡文明技能。高校要將網絡文明融入學生所在的群體場域，以外在的“教化”和學生自身的“內化”［13］，提升學生在網絡空間中的道德素質、法律意識和信息鑒別能力等。高校可以通過舉辦線上和線下的網絡文明知識技能競賽，評選優秀案例和先進個人、團體等，激發學生提升網絡文明素養的意識。此外，高校須培育主體的網絡文明習慣。高校要積極引導廣大學生參與網絡文明建設，自覺弘揚時代主旋律、不沉溺于網絡、不參與網絡暴力等，如在《學生手冊》中增加關于網絡文明行為的規范標準，約束學生的網絡言行，讓其自覺在網絡空間中踐行網絡文明公約。

（二）搭建網絡文明素養培育平臺

網絡平臺作為網絡文明教育的載體，也是網絡文明理念宣介、經驗交流和成果展示的窗口。第一，共建新媒體平臺矩陣。高校新媒體運營管理部門應牽頭成立網絡文化工作室，打造“三微一端一抖”新媒體平臺矩陣，實現不同平臺的交互聯動。高校可以聯合主流媒體或者網絡大V開展網絡文明專題直播，運用報、刊、網、端、屏等多種載體進行傳播，提升學生的參與度。第二，豐富平臺資源類型。高校須加大優質網絡文化產品供給，通過網站、公眾賬號、客戶端等新媒體平臺創作積極健康、向上向善的網絡文化產品，舉辦豐富多彩的網絡文化活動。第三，擴大平臺綜合影響力。高校要提升網絡議題設置能力，結合學生需求向其精準推送網絡文明主題內容，內容設計排版和語言表達要符合學生的喜好，建立學生信任、喜愛、愿用的網絡文明知識傳播平臺［14］，牢牢掌握網絡空間話語權。

（三）優化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環境

良好的環境是推動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重要保障，也是推進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和提高社會文明程度的重要前提。一是加強政策供給，提供制度保障。高校要結合《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互聯網信息服務算法推薦管理規定》《關于加強網絡文明建設的意見》等法律法規和政策文件，結合本校實際制訂相應的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評價標準，并將其融入課程教學、科學研究和社會實踐等，加速推進中國網絡空間法治建設。二是拓寬融資渠道，加大資金投入。高校可以探索設置網絡文明專項資金，鼓勵社會力量對網絡文明建設提供財力物力支持，形成高校基礎設施建設資金、校友基金、社會公益資金等共同構成的多元資金渠道。三是凝聚社會共識，規范網絡空間。高校須聯合政府部門持續深入開展凈網、護苗和清朗系列專項行動，鼓勵網民對網絡平臺上的不文明現象進行投訴舉報，系統推進“爭做中國好網民”工程和“青年網絡文明志愿行動”。四是善用信息技術，遵循倫理道德。高校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原則，充分利用大數據、云計算和人工智能等技術，建立高校在輿情監測、精準思政和數字校園等領域的信息化系統，不斷創新網絡文明素養培育的內容形式、方法手段、渠道載體等。

五、結語

加強網絡文明建設要堅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網絡強國、教育強國和文化強國的重要論述。文章主要對大學生網絡文明素養培育展開初步研究，但未深入探討政府、學校、家庭和社會在此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研究對象的覆蓋面有待擴展。相關部門可以對其他學段青少年的網絡文明素養培養展開研究，探尋大中小一體化網絡文明素養培育機制，引導廣大青少年在網絡空間中尊德守法、文明互動和理性表達，自覺踐行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讓網絡文明蔚然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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