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寧，女仙子們端坐在大殿上

景寧縣的廟宇，比景寧縣的山多得多

外來的神祇都喜歡定居在此

如畬祖遷徙敕木山

不可以說，原住民就成不了神：

馬家的姑娘，浮傘過河，去看望年邁的親屬

她救下的嬰兒，有很多

湯家的姑娘，空中運木，被宋高宗封為了護國

夫人

她用一根芒桿

低處的水，就嘩嘩嘩流往田丘

還有一個插花娘娘

我愿意她是景寧土著，無論是漢人

還是畬人

對的，她們全是女的

女仙子們，在外來神祇偷懶甚至打盹的時候

護佑著自己的故土

她們得到的香火，也很多

——她們救急、施雨、去病、消災，

并且驅趕虎豹

可以接受歌頌

在浮傘祠，在散居各處的湯真人殿

或者是插花娘娘廟

女仙子都長成了觀音菩薩的模樣

她們坐著不說話

各自的分身卻四處出巡

我也不說話（求雨，那是縣令的事；求子，那

是王老六的事）

我只想歌頌性別

——你瞧，景寧的女子們

總是在男權時代，護佑著一縣的人類

包括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