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考試命題改革，促“教—學—評”一致性

［摘 要］語文新課標提出“教—學—評”一體化的理念，為語文教學評價指明了方向，也為語文教育改革和發展帶來了新的機遇。在階段性評價中，試卷評價是一種有效手段。教師要賦予它新的內涵，擴大它的評價范圍，增強它的針對性。為此，教師要編制一份有文化內涵的、符合學業質量檢測標準的、關注學生語言經驗結構化水平的試卷，以檢測學生在一個階段內文化自信、語言運用、思維發展、審美創造的情況，并根據檢測結果及時調整教學策略、方法，以提高學生的語文學習能力。

［關鍵詞］考試命題；“教—學—評”一致性；核心素養；語文要素；語文實踐活動

［中圖分類號］ G623.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7-9068（2024）25-0001-04

《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以下簡稱“語文新課標”）明確提出“核心素養”這一重要理念，并對其內涵做了解釋：“義務教育語文課程培養的核心素養，是學生在積極的語文實踐活動中積累、建構并在真實的語言運用情境中表現出來的，是文化自信和語言運用、思維能力、審美創造的綜合體現。”語文新課標的頒布，為語文教學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進行教學改革指明了方向。作為基層教研工作者，要深入思考“教—學—評”一致性背景下考試命題的目標與方法。下面，筆者以2024年區春季武昌區五年級語文期末考試試卷為例，從試題的內容、形式方面淺談語文新課標背景下考試命題改革的思考與實踐。

一、編制一份有文化內涵的試卷

語文新課標的頒布與實施，意味著語文課程教學從知識本位轉向素養本位。教學評價作為教學的重要部分，發揮著重要的育人功能。學業水平考試能很好地檢驗學生的核心素養發展水平，為學校改進教學提供參考。

語文新課標指出：“學業質量是學生在完成課程階段性學習后的學業成就表現，反映核心素養要求。”而語文課程培養的核心素養，居于首位的是文化自信。

武昌區本次五年級期末考試試卷以“尋著歷史的足跡，探尋文化的力量”為主題展開設計，涵蓋“積累·構筑語言家園”“閱覽·感悟多彩生活”以及“表達·展現自我風采”三個板塊（見圖1），力圖在內涵豐富的情境下設計結構化的問題和任務，引導學生在語文實踐過程中厚積成長根基，彰顯以文化人的育人導向。

縱觀這份試卷，無論是“感受漢字魅力之旅”“傳承中華文化之旅”的基礎知識積累與運用，還是體驗“武昌古城的魅力”、聆聽“漢字的自白”的閱讀與理解，以及最后要求借助相關資料撰寫簡單的應用文，各板塊依題干而連，似畫軸般展開。同時，整份試卷緊扣語文新課標第三學段的學業質量標準，結合本學期統編語文教科書各個單元語文要素，做到了每道試題有依據、有出處、有關聯、有承接，既關注學生的語文學習習慣、學習方法、學習能力應達成的目標，又上掛下聯，注重與上下學期（學段）學業質量標準的相互銜接，體現了學生核心素養發展的進階性。

我們試圖通過這樣的試卷架構，體現對文化自信的理解：文化自信要在學生積極的語文實踐活動中樹立、建構，并在真實的語言運用情境中凸顯。同時，我們也希望這樣的試卷架構能引發教師的思考：日常教學要有整體思維與結構意識，要圍繞特定的學習主題引領學生進行進階性學習，活動不是散點開花，而是一個相互聯系的整體，必須要有內在的邏輯關聯性。

二、編制一份符合學業質量監測標準的試卷

語文新課標主要變化之一是提出了學業質量標準。從大的框架來說，學業質量關注三個方面：一是語文實踐活動，包括識字與寫字、閱讀與鑒賞、表達與交流、梳理與探究；二是語文學習情境，包括日常生活、文學文化和跨學科三個情境；三是學生在情境中、實踐活動中表現出來的關鍵能力。

（一）在實踐活動中考查學生的語文能力

語文試卷的編制，要體現對語言文字運用能力的考查。具體來講，要緊扣語文新課標中的學段要求以及教材的語文要素，力求以生活為基礎，以語文實踐活動為主線，以學習主題為引領，以學習任務為載體，整合學習內容、情境、方法和資源等要素來展開設計。

如，對非連續性文本，語文新課標對第三學段的教學提出明確要求：“閱讀簡單的非連續性文本，能從圖文等組合材料中找出有價值的信息。”非連續性文本重點考查的是學生的信息搜集、處理能力。這是學生語文實踐能力的重要體現。對資料的收集與搜集，統編語文教材進行縱向訓練序列安排，從三年級開始慢慢地由單一目標向多元要求發展，并且呈螺旋上升態勢。本次命題，非連續性文本安排了三則材料，有文字、有圖片，涉及武昌的歷史、文化以及武昌半程馬拉松的意義。針對非連續性文本的特點，設計了不同層面的三道題。

14.閱讀“材料一”和“材料二”，判斷下列說法，正確的打“√”，錯誤的打“×”。

（1）“材料一”介紹了武昌古城半程馬拉松的開跑時間、參賽人數以及活動特色等， “材料二”介紹了武昌半程馬拉松的路線。 （ ）

（2）“材料一”信息來源于中新網武漢電視臺，“材料二”有可能來源于武漢官網。 （ ）

（3）近5000名選手將穿過紫陽公園，沿途既有起義門、黃鶴樓、長江大橋等武漢地 標，又有繁華現代的楚河漢街和中北路金融集聚區。 （ ）

15.下圖是2023年武昌古城半程馬拉松完賽獎牌，結合三則材料，填寫設計意圖。

<E：＼2023田田＼10--＼小學教學參考（語文）202409＼內文＼9y1.jpg>[鐫刻的“1800年”字樣， ][設計理念：“跑出加速度，武昌正青春”][環繞的浪花，象征著 ][ 是辛亥革命的歷史見證]

16.為讓更多跑友發現武昌的美，賽事期間組委會同步舉行了“和武昌一起奔跑”的線上跑活動，將跑步記錄和對擁有1800年歷史的武昌的祝福上傳至微博。請結合材料內容，上傳你對武昌的愿景吧！

#和武昌一起奔跑# @武昌古城半程馬拉松

這三道題既有針對單個材料理解的判斷題，也有需要綜合多個材料信息做出推斷、解釋的填空題，還有以自身的視角對文本進行反思、評價，了解隱含意義的開放題。特別是關于“武昌古城半程馬拉松完賽獎牌”的題目設計，內涵豐富，呈現出語文學習與美術、歷史等學科互相融合的綜合性、實踐性特點。三道題都關乎理解、關乎信息的處理，然而對理解的層級要求又各不相同。同時，“武昌半程馬拉松”“中新網電”“微博話題”這些生活熱點事件、互聯網元素，引領學生關注生活，與時俱進，激發了學生熱愛家鄉的情感，體現了語文新課標對第三學段語文教學提出的“感受不同媒介的表達效果，學習跨媒介閱讀與運用，初步運用多種方法整理和呈現信息”的要求。

（二）在真實情境中考查學生的關鍵表現

情境是展示素養的舞臺，是考查核心素養的載體。語文新課標明確指出：“考試命題應以情境為載體，依據學生在真實情境下解決問題的過程和結果評定其素養水平。”因此，無論是哪一種類型的題目，考點都是基于真實情境的恰當、得體、富有創意的表達或是對實際問題的解決。

例如，第一板塊“積累·構筑語言家園”，主要考查學生的語言積累和語言運用能力，其中的“傳承中華文化之旅”的第9小題設計如下。

9.詩詞中的家國情懷。

（1）《聞官軍收河南河北》中“ ， ”是作者聽聞失地收復后的喜悅；

（2）《秋夜將曉出籬門迎涼有感》中“ ， ” 是作者對收復失地的渴望；

（3）《從軍行》中“ ， ” 是戍邊將士決心打敗進攻之敵的英雄氣概；

（4）《涼州詞》中“ ， ”是戍邊將士久久不得還鄉的慷慨悲涼。

朗讀背誦優秀詩文是加強積累、增強語感，使學生提升文學語言學習興趣、接受優秀文化熏陶、提高語文素養的必要前提。這一題不是簡單地要求學生記憶詩句，而是創設了一個個具體的語境，引導學生根據自身的古詩文積累，搜尋相關的語句回答問題。這不僅考查學生的積累能力，而且考查學生的理解和運用能力，具有人文熏陶的積極導向。

（三）在具體的學習任務中考查學生的核心素養

《語文命題技術研究》一書中指出：對于現代文閱讀來說，一組題目就是一個閱讀引導過程。題組中各個題目的思考方向、思維容量、題目與題目之間應盡量構成一條“邏輯鏈”。學生攀緣這條“邏輯鏈”的過程，就是一個理解不斷走向縱深的過程，就是一個體驗思維路徑的過程，就是一個習得方法、策略的過程。

教師命題要關注學生能力的階梯發展，以閱讀支架促進學生思維的發展，使學生在完成一個個具體的學習任務的過程中實現學習能力的層級遞進。如，我們研制了以下綜合性閱讀題目。

17.【要點概括】《漢字的自白》講述了哪幾方面的內容？請用簡潔的語言概括出來。

[② ][④象征意義 ][③ ][①基本情況 ][《漢字的自白》 ]

18.【文意理解】對文中漢字的自白，下列說法不正確的一項是（ ）

A.漢字家族中的表意文字是詞素音節文字，乃倉頡在三千多年前所造。

B.漢字是世界上使用人口最多、流傳范圍最廣的一種文字，被稱為“第五大發明”。

C.歷史上的其他文字不斷衰亡，只有漢字獨矗世界文字之林，不斷地發展。

D.漢字是中華民族不老的“神話”，未來還將續寫輝煌。

19.【語句賞析】讀第⑤自然段畫線部分，這個部分在表達上的特點是

20.【主旨把握】有人說，英語是國際指定的官方語言，學好英語比漢語更重要，你怎么看？請結合短文內容及生活實際，分條說明理由。（至少三點）

第17題考查的是學生提取信息、整體把握短文內容和結構的能力；第18題考查的是學生通讀材料，綜合理解文意的能力；第19題，從品味語言的角度讓學生深度研讀，從內容到方法，考查學生對語言的內化與賞析能力；第20題是主觀題，是在對文章主旨把握的基礎上，考查學生條分縷析的表達能力，具有較強的思辨性，是對五年級下冊語文教材第六單元語文要素的延展。從這四道題可以看出，試題難度呈螺旋上升、能力考查呈層級遞進的趨勢。

應該說，試卷中每一個測試工具都是以學習任務的形式呈現的，每一個學習任務的完成都體現了核心素養的若干個方面。命題思維不是在“點”中運轉，而是瞻前顧后、上掛下聯，要思考每道題是處在知識鏈條的哪一環、知識能力網格中的哪一格，并找到材料與材料之間的關聯點，形成結構化的意義組合，幫助學生在學習任務的完成過程中建構屬于自己的認知體系。

三、編制一份關注語言經驗結構化水平的試卷

統編語文教材五年級下冊第三單元是以“遨游漢字王國”為主題的綜合性學習單元。這是統編語文教材繼三年級、四年級在普通單元中穿插安排“綜合性學習”欄目之后，第一次設置單元整組的綜合性學習內容。這個單元內容自成體系，以活動貫穿始終，以任務驅動的方式帶動整個單元的學習，其中的習作要求是學寫簡單的研究報告。

語文新課標對第三學段學業質量提出這樣的要求：“能夠圍繞發現的問題，搜集資料、整理相關的觀點與看法，結合學習積累和經驗，初步形成自己的理解和認識；能主動梳理、記錄可供借鑒的語言運用實例，比較其異同，積極運用于不同類型的寫作實踐中。”通過研讀語文教材和語文新課標，我們發現，本單元習作的測評點除了要求學生了解基本的研究報告的格式，還要特別注意觀察記錄學生語言經驗的結構化水平，即對語言材料的整合水平，要通過資料整理的結果和研究結論的推出，評估學生是否形成主動積累語言材料的意識、是否養成積累語言材料的習慣、是否能對學過的各類材料進行歸類、是否能初步發現語言材料之間的聯系等方面的素養。于是，在本次命題中，我們在習作方面打破慣性思維，大膽突破：將綜合性閱讀文本與習作材料打通使用，并補充相應的“資料袋”，要求學生撰寫簡單的研究報告。

【習作】（共30分）

我們平時讀書、看報、寫文章，都離不開漢字。漢字是國之瑰寶。在本學期的綜合性學習活動中，你一定對漢字以及漢字的歷史有所了解和研究吧！請在以下題目中任選其一，借助前面的綜合性閱讀和下面的“資料袋”，完成一份簡單的研究報告。

題目1：關于漢字傳播歷史的研究

題目2：關于漢字文化地位的研究

要求：（1）注意研究報告的基本格式和要求；

（2）使用圖示或表格等方式整理資料；

（3）對資料進行簡要的概括與分析，分條呈現研究結論。

從題干來看，這次習作既是考查學生的應用寫作能力，也考查學生有效獲取信息、整理信息、運用信息的能力。這個題目的設計，旨在拓寬習作教學的視域，走出思維定式，打破文體壁壘，對學生語言經驗結構化水平進行觀察、分析檢測。

總之，以考試命題改革，促“教—學—評”一致性落地，意味著教師的教、學生的學和學業質量評價要指向共同的目標，以真正促進教師專業化水準的提升和學生語文核心素養的發展。

［ 參 考 文 獻 ］

[1]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S].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22.

［2] 章新其，任學寶.語文命題技術研究[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17.

（責編 韋 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