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與千萬人相同的環境中,偶有熱血壯志,欲與天公比高。
——題記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到你在街上隨意掃一眼,都能看見無數個我。
早上我背著書包去上學,睡眼惺忪,哈欠連天,極力保持清醒,落座以后扯著嗓子讀英語或語文。早讀結束,匆匆把作業一交,立刻趴在桌上補覺。等待著微涼的風穿過半開的窗戶,吹拂我的發絲。
上課鈴響,從課桌上抬起頭,抽出課本,仰頭望著老師。只能偶爾瞄一眼窗外的綠樹,怕一不留神跟不上課堂節奏。手里捏著筆,在筆記本上“沙沙”地寫著,留下一串墨黑的、字不算娟秀卻也還算過得去的課堂筆記。
語數英、物化生、政史地,一節又一節課,脖子有些酸痛,用手揉兩下。試卷和作業本雪花一樣飛來,疊成一疊放在桌沿。
下課了,總算不那么困了。和同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會兒天,可能關于新出的歌,也可能是關于班里雞毛蒜皮的小事,聊到興起時老師進門了,說“同學們,準備考試”。
遇上考試,我心里默念著各路神仙保佑,深吸一口氣,去看試題卷上的題目。大部分的題都在掌握之中,但也有些沒見過,算幾遍也得不出一個答案的題目。我有點懊惱,呼出一口濁氣,選一個看起來順眼的答案,補上這個空。填空題和大題沒法蒙,指尖無意識地微微顫抖,心頭傳來隱隱的酸澀。套上公式代幾個數字,把答案一寫,心想或許瞎貓能撞上死耗子,萬一能得幾分呢!
吃飯前的幾分鐘,腦子里已經在盤算中午吃什么,老師的授課聲嗡嗡在響。不停地看表,恨不能一步跨到食堂,慰勞一下傷痕累累的胃。
下課鈴聲終于響起,在擁擠的樓梯間里左支右絀,企圖殺開一條“血路”,終于擠進食堂的隊伍。
找個位置坐下,跑得慢的同學姍姍來遲,哭號著食堂的人流量太大,也只有這個時候,神經才能放松一下,和同學高談闊論,發誓要走上人生巔峰,成一世無雙功業。再看一眼表,趕緊加快速度,盡力把東西往肚子里塞,又拼盡全力往教室跑,生怕遲到。
午休時拉上窗簾,光線暗下來,從桌屜里掏出作業,奮筆疾書起來,偶爾與同桌輕聲絮語幾句,又立刻閉上嘴,擔心吵到其他人休息。寫完一兩門作業,往桌上一趴,很快陷入了沉睡,睡著前祈禱下午別布置太多作業。
然而現實無情,下午的課程讓人昏昏欲睡,擰開保溫杯瓶蓋,灌一口苦澀的廉價咖啡。或是冒著成為“全民公敵”的風險,把風油精涂抹在太陽穴上。
傍晚的廣播里放著流行歌曲,帶著微弱的電流雜音,獨具校園風味:“守過 烈日下你的窗/單車盤旋林蔭路上/等你的時間 后座擦得發亮/黃昏 也沒什么不同/光灑在你身上 就變得不一樣……”
晚自修,教室里落針可聞,只有翻頁聲和筆與紙張摩擦的書寫聲回蕩。作業寫完,下課鈴響,伸個懶腰,飛快地把資料塞進書包,拉上拉鏈,和朋友勾肩搭背飛出校園。回家的時候,從頭到腳每一個細胞都是歡樂的。
我的青春,好像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
我沒有考出過全校第一的成績,沒有和朋友鬧過大的矛盾,我只是沿著自己的人生路,一點點往前摸索,往前奔跑。
我知道我的未來在自己手上,我也知道我的理想在何方,所以我從未嫌棄過這種“平凡”的生活。
因為我知道,我是一個平凡的人,而有時候,平凡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