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轟轟烈烈的大革命失敗后,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把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對經過艱苦探索、付出巨大犧牲積累的一系列獨創性經驗作了理論概括,開辟了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正確革命道路,創立了毛澤東思想,為奪取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指明了方向。在中國共產黨成立103周年之際,讓我們一起回望黨開辟中國革命新道路的艱辛歷程,不斷汲取奮進新征程的精神力量。
在波瀾壯闊的中國革命史上,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強大的敵人面前,拋頭顱、灑熱血、前赴后繼,憑著大無畏的英雄氣概和革命智慧,在艱苦中奮斗、在艱辛中探索,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獨立自主開辟出了一條與他國迥異的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新道路。這條新道路不僅因其為黨領導人民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制勝“鎖鑰”而珍貴無比,而且還因其開辟過程的異常艱難曲折而顯得彌足珍貴。
國民黨反動派背叛革命,對共產黨人舉起了屠刀
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初,對中國革命規律的認識并不清楚,正如毛澤東在七千人大會上所說:“過去,特別是開始時期,我們只是一股勁兒要革命,至于怎么革法,革些什么,哪些先革,哪些后革,哪些要到下一階段才革,在一個相當長的時間內,都沒有弄清楚,或者說沒有完全弄清楚。”誠然,對年幼的中國共產黨來說,干革命沒有類似國家的成功經驗可循,有的只是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歷史和經驗。而在西方國家,無產階級及其政黨有條件通過長期的合法斗爭,在城市爭取工人群眾,積蓄力量,等待時機成熟,舉行工人起義,先占領中心城市,然后把革命推進到農村。十月革命提供給中國共產黨的經驗依舊是先在中心城市發動革命,取得勝利后,再將革命擴展到中小城市和廣大農村地區。早年的中國共產黨,實際是共產國際的一個分支,受蘇聯和共產國際的指導,所以在革命之初,黨也自然地將工作重心放在了城市,很快掀起了第一次工人運動高潮,但京漢鐵路工人大罷工失敗后,第一次工運由高潮轉入低潮。于是,在共產國際的推動下,黨的三大開啟第一次國共合作。
1924年1月國民黨一大召開,共產黨員以個人身份加入國民黨,第一次國共合作正式形成。改組后的國民黨,形成了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小資產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的統一戰線,但統一戰線內部,一開始就存在由誰掌握革命領導權、革命最終實現什么目的的問題。尚處幼年的中國共產黨,革命積極性很高,將大量精力投入基層民眾運動,但領導層缺乏政治斗爭的經驗,對政治斗爭的復雜性認識嚴重不足,沒有認識到爭取革命領導權的重要性,也不懂得直接掌握革命軍隊的重要性,面對蔣介石大肆擴充軍事力量和反革命兩面政策,缺乏應有的警惕性和斗爭準備,多次妥協退讓,甚至為了遷就國民黨反動派,寧愿放棄農民這個最主要的同盟軍。當蔣介石、汪精衛集團先后發動反革命政變時,工人階級和共產黨處于孤立無援的地位。
據不完全統計,從1927年3月到1928年上半年,被殺害的共產黨員和革命群眾達31萬多人,其中共產黨員2.6萬多人,陳延年、趙世炎、羅亦農、蕭楚女、熊雄、夏明翰、向警予等一大批優秀共產黨員犧牲。在極其危急的局勢下,黨內思想異常混亂,部分同志和立場不堅定分子離開共產黨的隊伍,共產黨員數量急劇減少到1萬多人。
在這白色恐怖的血雨腥風中,罹難的中國共產黨面臨夭折的風險,中國共產黨人面臨的抉擇:是解散?是投降?還是繼續革命?
高舉旗幟獨立領導,“以武裝的革命反對武裝的反革命”
大革命失敗后,黨面臨緊迫而又首要的問題,就是還要不要革命?如何革命?為了挽救革命,黨毅然決定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
八一南昌起義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標志著中國共產黨獨立領導革命戰爭、創建人民軍隊和武裝奪取政權的開端。1927年8月3日,起義軍撤離南昌,南下廣東,在潮汕地區遭到敵人優勢兵力的圍攻而失敗,一部分轉移到廣東海陸豐地區同當地農民武裝匯合;駐三河壩的起義軍在朱德、陳毅等率領下,進入粵贛湘邊界地區,開展游擊戰爭。這支殘余部隊一路上多次遭到敵人追擊和地主武裝及土匪襲擾,糧食短缺、疾病流行,不少官兵悲觀失望,許多人經不起考驗,相繼離隊。10月下旬,部隊來到江西安遠天心圩時,僅剩800余人,此時部隊軍心動搖,有潰散的危險。在此危難關頭,朱德在天心圩召開軍人大會,他慷慨激昂地說,“要革命的跟我走!俄國在1905年革命失敗后,是黑暗的,但黑暗是暫時的。到了1917年,革命終于成功了。中國革命現在失敗了,也是黑暗的。但黑暗也是暫時的。中國也會有個‘1917年’的”。朱德力挽狂瀾,把部隊凝聚在一起。這支部隊經過天心圩整頓、大余整編、上堡整訓(史稱“贛南三整”),將黨團員分配到各連隊中去,建立黨支部,實現了黨對軍隊的全面領導,部隊紀律性得到加強,戰斗力得到提高,對保住革命火種和建設一支新型的人民革命軍隊起到了關鍵性作用。
八七會議的召開,確定了土地革命和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總方針。會上,毛澤東突出強調“以后要非常注意軍事,須知政權是由槍桿子中取得的”。此時,黨雖然認識到武裝奪取政權的極端重要性,但是,由于對中國國情、中國革命的性質等問題還缺乏充分認識,武裝斗爭的方向沒有指向廣大農村,而是主要在城市進行武裝暴動。八七會議后,黨派出許多干部分赴各地恢復和整頓黨組織并發動了百余次武裝起義。由于敵我力量懸殊,這些起義大多數失敗了。事實證明,中國共產黨人不可能像俄國十月革命那樣通過首先占領中心城市來取得革命在全國的勝利,黨迫切需要找到適合中國國情的革命道路。
毛澤東作為中央特派員到湖南傳達八七會議精神,改組省委并領導湘贛邊界秋收起義。同年9月9日起義部隊“高高打出共產黨的旗子”,在進攻長沙受挫后,以毛澤東為書記的前敵委員會當機立斷,改變原定部署,率部隊退到文家市集中,主持召開前委會議,決定到敵人勢力較薄弱的山區農村尋求立足地。9月29日,毛澤東領導起義軍在江西永新縣進行了著名的“三灣改編”,將黨支部建在連上,成立各級士兵委員會,內部實行民主管理。這次改編從組織上確立了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成為建設無產階級領導的新型人民軍隊的重要開端。11月初,毛澤東率部到達江西寧岡茅坪。從進攻大城市轉到向農村進軍,這是中國革命發展史上具有決定意義的新起點。毛澤東率領秋收起義部隊來到井岡山,創建了中國第一個農村革命根據地——井岡山革命根據地。
同年12月11日,廣州起義爆發。起義在第三天遭到失敗,張太雷和許多革命者英勇犧牲。以城市為中心起義的失敗屢次證明:在反革命勢力掌握強大的反動武裝并占據中心城市的情況下,在無產階級的力量沒有發展起來之前,通過在城市舉行武裝起義或攻占中心城市來奪取政權贏得革命勝利的道路是行不通的。
到1928年初,除了三大起義外,黨還在一些省份領導了一系列武裝起義,比較重要的有:海陸豐起義,瓊崖起義,黃麻起義,東固起義,弋陽、橫峰起義,萬安起義,湘南起義,桑植起義,閩西起義,確山起義,渭南、華縣起義等。這些起義,一部分很快就失敗了,一部分堅持了下來。能堅持下來的地區,大多處在數省邊界、國民黨反動派統治力量薄弱的偏僻農村山區,為后來各地工農紅軍和農村革命根據地的大規模發展奠定了初步基礎。
毛澤東引兵井岡,開始艱苦探索中國革命新道路
毛澤東率領的工農革命軍在向井岡山地區的歷史性進軍途中,歷經磨難,飽嘗艱辛。毛澤東后來回憶說:“秋收起義那一天,銅鼓的天氣可沒有這樣好。天氣灰蒙蒙的,后來還下了雨。打瀏陽,到文家市,一直是陰雨天。盧德銘在蘆溪犧牲的那天,下著大雨。那些日子很少有晴天,痢疾、瘧疾在隊伍中盛行,減員比較厲害。那是我第一次帶兵,到三灣時部隊只有700人,比在文家市少了幾百人,比起義時四個團的人數少了八九倍。三灣改編是重要的一步,首先整編了干部隊伍,我們把革命信念不堅定的軍官都掛了起來,如師長余灑度、三團團長蘇先駿,提拔了一批革命意志堅定的工農黨員,把黨代表制落實到連隊,宛希先原來是個班長,三灣改編一下子就擔任了營黨代表。實踐證明,他是一個很優秀的同志。”
1927年10月3日,毛澤東率領改編后的工農革命軍,由三灣抵達寧岡古城,當晚,就在聯奎書院召開了前委擴大會議(古城會議),初步確定了在井岡山建立革命根據地的決策,為開辟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開始新的奮斗歷程。毛澤東選擇井岡山作為建立革命根據地的目標地,是基于這些考慮:井岡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大革命時期湘贛邊界各縣曾經建立過黨的組織和農民協會,當地農民武裝,愿意同工農革命軍聯合;周圍各縣有自給自足的農業經濟;地處湘贛兩省邊界,距離國民黨統治的中心比較遠,湘贛兩省國民黨新軍閥之間又存在矛盾,敵人統治力量比較薄弱。這也成為全國其他地方黨領導武裝起義后建立根據地目標地選擇依據的標準和遵循。
古城會議著重研究了工農革命軍發動人民群眾、開展游擊、實行土地革命等重大問題,還決定對井岡山地區兩支農民武裝——袁文才部和王佐部采取既團結又改造的方針。毛澤東在寧岡的大倉村會見了袁文才,送給他100支槍。袁文才非常感動,回贈了幾百塊大洋,解決了工農革命軍燃眉之急,還為部隊安置了傷員,設立了留守處和醫務所。王佐熱心為部隊提供生活方便,幫助解決后顧之憂。后來毛澤東幫助袁、王,對其部隊進行整頓改造,使其由農民武裝升編為正規軍隊,在創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斗爭中發揮更大作用,也為深入開展游擊戰創造了新的有利條件。
井岡山東西南北方圓“共計五百五十里”“人口不滿兩千,產谷不滿萬擔”,起義軍上山后,后勤尚能勉強維持。可是到了1928年4月朱毛會師后,萬人齊上井岡山,周邊的土豪都打完了,吃穿就成了大難題。當時紅軍生活條件很差,吃的糧食都是下山去挑上山來的,年過四旬的朱德也經常下山挑糧。面對國民黨的圍困封鎖,大部分時候糧食供應不上,當時流行的歌謠“紅米飯南瓜湯,秋茄子味好香,餐餐吃得精打光”就是戰士們艱苦生活的真切寫照。
為建立穩固的革命根據地,必須解決部隊的生存和發展問題。毛澤東領導恢復寧岡等邊界各縣的黨組織,建立了工農蘇維埃政權。1927年11月,成立湘贛邊界第一個紅色政權——茶陵縣工農兵政府。1928年2月中旬,打破江西國民黨軍隊對井岡山地區的進攻。至此,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初步建立,邊界黨的組織也逐步建立起來。5月至7月,在邊界各縣掀起全面分田的高潮,年底頒布了井岡山《土地法》,使得分了地的廣大農民認識到紅軍是為他們的利益而奮斗的,于是從各方面全力支持紅軍和根據地發展。
在領導紅軍反“進剿”的過程中,毛澤東、朱德等人又總結出“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十六字訣。這樣就形成了武裝斗爭、土地革命、根據地建設三位一體的良性互動循環,工農武裝割據在井岡山地區就蓬勃開展起來。
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創立之時,正值“左”傾盲動錯誤在黨中央領導機關逐漸占據統治地位時期。1928年3月上旬,湘南特委派代表周魯到井岡山,要求工農革命軍遠離邊界,去湘南支援年關暴動。工農革命軍離開井岡山邊界后,國民黨軍趁機大舉“進剿”井岡山根據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根據地人民陷入血雨腥風之中,史稱井岡山斗爭的“三月失敗”。
1928 年4月下旬,朱德、陳毅率領的南昌起義余部及湘南農軍一萬余人陸續轉移到井岡山地區,和毛澤東率領的部隊會師,成立中國工農革命軍第四軍(后改稱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朱德任軍長,毛澤東任黨代表和軍委書記,王爾琢任參謀長。第四軍成立后,立即投入新的斗爭。12月,彭德懷、滕代遠、黃公略領導第五軍,到達井岡山與紅四軍匯合,進一步壯大了紅軍的力量。
6月23日,紅四軍取得龍源口大捷后,井岡山根據地達到全盛時期。而此時,湖南省委派來代表杜修經要求紅四軍向湘南發展。7月上旬,湘贛兩省國民黨軍對井岡山發動“會剿”。杜修經不顧之前聯席會議決定,引導第二十八、二十九團向湘南冒進,結果導致紅四軍主力和井岡山根據地受到很大損失,史稱“八月失敗”。
8月底,湘贛之敵趁紅軍大隊在湘南欲歸未歸之際,合力進攻黃洋界及大小五井,發動第二次“會剿”。留守部隊英勇抵抗,于8月30日在黃洋界擊敗湘敵,取得了黃洋界保衛戰的勝利。
在全國革命處于低潮的時候,井岡山根據地的創建與發展燃起了星星之火,使革命看到了希望,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各地武裝起義樹立了榜樣,提供了比較完整的經驗,推動了革命形勢的發展。井岡山根據地的建立,點燃了工農武裝割據的星星之火,為中國革命探索出了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這樣一條前人沒有走過的正確道路。
古田會議確立建黨建軍原則,為走農村包圍城市道路贏得革命勝利提供可靠保證
八七會議后實現了斗爭形式的轉變,但是黨內的“左”傾情緒卻潛滋暗長。1927年11月,中共中央在上海召開臨時政治局擴大會議,還在繼續堅持城市中心論,認為毛澤東率領秋收起義部隊上井岡山是犯了右傾逃跑主義的錯誤,于是開除了毛澤東臨時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的職務。會議后,一些地區盲目暴動帶來了慘痛失敗。次年4月,中央臨時政治局承認黨內存在者“左”傾盲動主義錯誤。至此,這次“左”傾錯誤在全國范圍的實際工作中基本停止。隨著各地工農武裝制據蓬勃發展,中央對割據農村和奪取城市的關系的認識也有了進展,提出在省一級的局部地區由割據農村,進而包圍奪取城市。
這一時期,雖然黨發動了一系列武裝起義,但革命形勢依舊處于低潮。還處于幼年階段的中國共產黨,政治上還不夠成熟,對中國國情和中國革命的性質、動力、前途等重大問題還缺乏深刻認識,在黨的內部仍然存在著分歧和爭論,迫切需要召開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盡快在思想和理論上為中國革命找到正確的方向,也有到莫斯科直接接受共產國際指導的需要。1928年4月下旬至5月上旬,瞿秋白、周恩來等中央領導人和100多位黨的六大的代表分批冒著生命危險,沖破重重險阻,遠涉萬里秘密前往莫斯科參加六大。此次會議正確指出了中國社會的性質仍然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現階段中國革命的性質是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目前的政治形勢正處于兩個革命高潮之間,黨的總路線是爭取群眾,“左”傾錯誤是主要危險。但會議對中國革命的長期性和農村革命根據地的重要意義認識不足,仍舊把城市工作放在全黨工作的中心,這對中國革命的發展起了消極的影響。
1929年1月,就在紅四軍和紅五軍在井岡山會師之際,湘贛兩省“會剿”的三萬兵力圍攻井岡山。毛澤東、朱德率紅四軍主力被迫下山,原計劃是采取“國魏救趙”的策略引開“會剿”之敵。但紅四軍的贛南行動未能調動進攻井岡山的敵人,井岡山被敵軍占領。敵人占領井岡山后,提出“石頭要過刀,茅草要過火,人要換種”的滅絕人性的口號,瘋狂燒殺,井岡山群眾遭受極大犧牲。
毛澤東、朱德下山后,利用福建、江西良好的地理條件和群眾基礎,在贛南閩西開辟新的根據地,這為后來中央革命根據地奠定了基礎。然而,在贛南閩西的長期游擊斗爭中,領導人之間在軍隊建設問題上產生不同看法,重軍事輕政治、反對黨管一切、主張流動游擊等非無產階級思想有所發展。1929年6月下旬召開的紅四軍七大,解除了毛澤東前委書記的職務。會后,毛澤東離開了紅四軍到閩西協助指導地方工作,這是他第一次離開軍隊。7月以后,毛澤東因瘧疾病倒,轉移到上杭、永定山區養病。
9月下旬,紅四軍第八次代表大會后,紅四軍出擊東江損失重大,部隊思想混亂。據蕭克回憶:“當時的士兵干部都有這樣感覺,毛黨代表在時,隊伍多,工作好。想念毛澤東同志,希望他回到紅四軍,這是全軍的普遍要求。”
1929年12月,紅四軍黨的第九次代表大會(古田會議)在福建省上杭縣古田召開。大會根據中央九月來信的精神,通過毛澤東起草的《古田會議決議》,其中最重要的是關于糾正黨內的錯誤思想的決議案,確立了思想建黨、政治建軍的原則。
在黨的建設方面,決議集中體現著重從思想上建設黨這一獨特的黨的建設道路,深刻闡述加強黨的思想建設的極端重要性,指明黨內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的表現、來源及糾正辦法。在軍隊建設方面,強調紅軍必須絕對服從黨的領導,批評了單純軍事觀點和極端民主化等錯誤傾向,明確規定了紅軍“是一個執行革命的政治任務的武裝集團”,而不是單純的軍事組織;確立了“黨指揮槍,而不是槍指揮黨”的無產階級建軍原則;確立了政治思想工作在人民軍隊建設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規定了人民軍隊政治工作的原則和方法,從而為人民軍隊的建設指明了方向。
古田會議奠基的軍隊政治工作對軍隊生存發展起到了決定性作用。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發端于南昌起義,奠基于三灣改編,定型于古田會議,是人民軍隊完全區別于一切舊軍隊的政治特質和根本優勢。《古田會議決議》是中國共產黨和紅軍建設的綱領性文獻,是黨和人民軍隊建設史上的重要里程碑。在古田會議的光芒中,成千上萬的共產黨員堅定忠誠于黨,在中國革命的征途中,勇于赴湯蹈火,“越是艱險越向前”;難以計數的革命將士矢志不渝聽黨話、跟黨走,在挫折中愈加奮起,在困苦中勇往直前,鑄就了拖不垮、打不爛、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鋼鐵雄師。這一切,使得走農村包圍城市道路奪取政權贏得革命勝利,有了可靠的保證。
1930年6月,贛西南、閩西地區的紅軍合編為紅一軍團,共有2萬余人。8月,紅一軍團同彭德懷、滕代遠領導的紅三軍團共3萬余人合編為紅一方面軍,朱德任總司令,毛澤東任總前委書記兼總政治委員,成為全國紅軍中戰斗力最強的一支部隊。
在創建井岡山根據地的過程中,針對紅軍中有人對于在四周白色政權的包圍之中,小塊紅色政權的存在和發展缺乏信心,關于“紅旗到底打得多久”的疑問,毛澤東先后寫成了《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么能夠存在?》和《井岡山的斗爭》,從中國革命實際出發,科學闡明了以農業為主要經濟的中國革命,以軍事發展暴動,是一種特征;深刻論證了紅色政權能夠長期存在并發展的主客觀條件,提出了工農武裝割據的思想;他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文中指出,紅軍、游擊隊和紅色區域的建立和發展,是促進全國革命高潮的最重要因素。從而形成了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重要思想。這是對大革命失敗后黨領導紅軍和根據地斗爭經驗的概括,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創造性地運用和發展。對于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中國革命的光明前景,毛澤東寫道:“它是站在海岸遙望海中已經看得見桅桿尖頭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巔遠看東方已見光芒四射噴薄欲出的一輪朝日,它是躁動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個嬰兒。”
大革命失敗后,中國共產黨人經過艱辛摸索,開創出了一條獨特的符合中國實際的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道路,引導中國革命走出低潮并逐步趨向高潮,團結帶領中國人民,浴血奮戰、百折不撓,推翻了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三座大山,建立了人民當家做主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實現了民族獨立、人民解放,創造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偉大成就!
(作者系江西省黨史綜合服務中心主任)
責任編輯/陳 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