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傳統服飾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

摘 要：“迪奧事件”將我國傳統服飾“馬面裙”帶入大眾視野，也引發了學界關于我國傳統服飾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問題的思考。中華民族傳統服飾承載著深厚的歷史與文化內涵，體現了我國傳統服飾精湛卓越的技藝和無盡的創造力，具有極高的文化藝術價值。由于我國傳統服飾紋飾豐富、色彩考究、形制精美含蓄等特點，進行知識產權保護的難點包括主體難以確定、客體保護范圍難以界定、權利內容有待調整以及侵權行為難以判定等。針對上述難題提出完善建議，能夠促進我國民族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

關鍵詞：傳統服飾；知識產權；保護發展；馬面裙

中圖分類號：D923.49"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文章編號：1674-2346（2024）02-0044-06

doi：10.3969/j.issn.1674-2346.2024.02.008

Intellectual Property Prote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lothing

---Take Han Chinese Clothing “Horse Face Skirt” as an example

MA Xiaohan

（Nanj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Nanjing，Jiangsu 210094，China）

Abstract： The “Dior event” brought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dress “horse-face skirt” into the public’s vision，and also triggered the academic circle’s thinking about the prote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of traditional clothing in China.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lothing carries the profound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connotation， embodies the exquisite skills and endless creativity，and has the extremely high cultural and artistic value.Due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rich ornamentation，exquisite color，exquisite and subtle shape，the difficulties in intellectual property protection include difficulty in determining the subject，defining the scope of object protection，adjusting the content of rights， and determining the infringement behavior.In view of the above problems，the improvement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to promote the prote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lothing.

Key words： traditional clothing;intellectual property;protection and development;Horse Face Skir

0" " 引言

國際知名奢侈品牌“迪奧”發布了一款標價高達2.9萬元的裙子，其設計款式與中國傳統服飾中的“馬面裙”有著驚人的相似性。然而，迪奧在產品的官方介紹中并未提及這一設計的靈感來源，反而強調該半身裙采用了Dior標志性廓形，是一款全新的時尚單品。這樣的表述引發諸多網友不滿，紛紛指責該品牌“抄襲”。

馬面裙是中國古代漢族女子主要裙式之一。這種裙子的特點是多幅拼縫，為適應人體腰圍而將兩側裙幅打褶。中間裙門重合而形成的光面俗稱“馬面”。爭議爆發后，有設計師表示該條半身裙的版型和中國馬面裙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迪奧為了方便日常穿著，將裙子做短了。馬面裙的廓形、工藝結構、以及一片式裙子的版型，為中國傳統服飾獨有，在其他國家和民族的服飾中未出現過。

遺憾的是盡管馬面裙是毋庸置疑的中國傳統服飾，承載著豐富的歷史和文化價值，但由于歷史原因，并未正式申請相關的知識產權保護。從現代法律的角度來看，缺乏明確的權利申請與確認，使得其在法律層面上的保護變得相對薄弱。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歷史，留下了豐富綺麗的傳統文化。馬面裙雖然僅僅是一件傳統服飾，卻承載著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歷史與文化。中華傳統服飾甚至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發展，離不開知識產權法的保護。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和世界知識產權組織早在20多年前就為保護發展中國家利益，制定了“保護民間文化、防止不正當利用及侵害”的條款。中華民族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問題亟待解決。我國必須打磨好知識產權這把利刃，依靠法律手段，從根本上減少侵犯我國傳統文化的行為，為中華傳統服飾及中華傳統文化的發展保駕護航。

1" " 中華傳統服飾概述

1.1" " 中華民族傳統服飾的概念

傳統服飾作為中華傳統工藝的重要分支，有著深厚的歷史底蘊和精湛的技藝。這些服飾不僅體現了世代相傳的匠心獨運，更承載著豐富的民族風格和地方特色，成為中華民族文化的瑰寶。傳統服飾的制作過程嚴謹而復雜，擁有完整的工藝流程。從選材到設計，從剪裁到縫制，每一步都凝聚著匠人們的智慧與汗水。他們運用各種紡織品、皮毛、金屬、玉石等材料，通過精湛的技藝，打造出款式多樣、色彩斑斕的服飾，傳承了30多項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以及受保護的中國工藝美術，是中華民族乃至人類社會的寶貴財富。中華民族傳統服飾展現了不同民族、不同時期的文化特色，與當地的自然環境，生產、生活方式及其歷史文化背景息息相關，蘊含著豐富的歷史、文化、藝術價值。

1.2" " 中華民族傳統服飾的特點

我國傳統服飾的創制與發展受到陰陽五行學說、儒家思想等傳統文化的影響，傳統服飾不僅是日常用以蔽體的穿著，更是歷史背景、經濟狀況與文化藝術審美的集中反映，在歷代的傳承發展過程中，逐漸形成了獨樹一幟的特點。

1.2.1" " 色彩運用考究

受到陰陽五行學說的影響。我國傳統服飾在色彩的運用上十分考究，根不同的年齡、身份、場合等因素，設計穿戴不同顏色的服飾。如《史記-歷書》記載：“王者易姓受命，必慎始初，改正朔，易服色”，還特別提到秦滅六國“以為獲水德之瑞……，色上黑”。可見服飾色彩的運用甚至與政治統治掛鉤：吉代所崇尚的黃色象征著四方挑衛的中央，代表著至尊至貴，于是黃抱便成了皇權的特殊標志。除了顏色的象征意義之外，我國傳統服飾的色彩選擇還講究自然、和諧，色彩搭配非常巧妙，主要通過圖案和裝飾來實現色彩呈現，能夠將多元的色影融合在一起，讓服飾整體的視覺效果更加自然，給人以和諧的東方美。

1.2.2" " 紋飾圖案豐富有寓意

中華傳統服飾特別擅長紋飾圖案的設計美化，通過紋飾圖案實現對服裝視覺美感的表達，同時通過紋飾圖案來寄托美好的精神向往。例如祥云、魚、蓮花、仙鶴等紋案常常用來表現平安長壽、吉祥富貴以及高雅清廉等寓意，通過服裝中的精美紋樣來表達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向往。傳統服飾上的紋飾圖案還能反映傳統社會的民俗信仰、道德觀念和文化經濟狀況等。例如，有一些紋飾圖案，作為少數民族的重要文化標識，不僅承載著各民族獨特的宗教信仰，更深刻體現了他們對自然的敬畏與尊重。這些圖案或華麗繁復，或簡約直率，但無一不講究結構的精巧排列與整體的和諧布局。它們以勻稱的分布或精美的局部設計，賦予了傳統服飾極高的觀賞價值。這些圖案與紋樣的流傳，不僅僅是傳統思想和宗教觀念在民眾日常生活中的體現，更是中華民族質樸善良、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象征。它們不僅展示了人民對子孫萬代幸福美滿的深切期盼，也傳遞了對和諧、吉祥、平安等美好愿景的執著追求。

1.2.3" " 形制剪裁精致含蓄

中華傳統服飾的形制精致且含蓄，由于傳統儒家思想、封建倫理道德對審美意識的影響，我國傳統服飾避免身體的暴露，寬衣博帶，廣袖高髻，長裙曳地。傳統服飾形制比較寬松，喜用平面造型和直線裁剪，用互相重合的衣片，縫合成層疊包裹的服裝，其設計初衷旨在更好地遮蓋人體的形體特征，以營造一種內斂而含蓄的視覺效果，尤其在清朝時期的旗袍中得到了形象的展現。清朝的旗袍，以獨特的立領高翹掩面設計，不僅凸顯了女性的端莊與典雅，更在視覺上營造出一種婉約之美。衣身肅穆修長，底襟封閉包裹，盡量減少身體的裸露部位。同時，在突出平面結構特點的基礎上，巧妙地運用了廣袖、飄帶等樣式設計來修飾整體的服裝造型，用局部細節的裝飾美化來展現設計巧思。從衣料的選擇到紋樣的設計，再到刺繡、鑲色、滾邊、嵌線、蕩條、紐帶等工藝點綴，每一處都凝聚了匠人的心血與智慧。這些工藝不僅提升了服飾的觀賞價值，更在無形中傳承了中華民族的文化基因。使得中華傳統服飾精致細膩，藝術價值非凡。

1.3" " 知識產權視閾下保護與發展中華傳統服飾的價值

1.3.1" " 有利于弘揚民族文化，增強文化自信

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歷史悠久，幅員遼闊，民族繁盛。民族傳統服飾特色鮮明，工藝精美，體現了我國不同民族，不同時期的歷史背景、經濟情況和藝術審美，是民族智慧和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對中華民族傳統服飾進行知識產權保護，是增強民族認同感，增強我國文化自信的重要手段和步驟。“迪奧事件”將我國傳統漢服“馬面裙”帶入大眾視野，輿論的發酵吸引了部分國人對民族傳統服飾保護的關注，希望維護我國的傳統服飾文化，聲討迪奧。然而在此之前，絕大多數國人從未了解過馬面裙，在看到所謂全新推出的精美裙裝時，只會感嘆設計師精美絕倫的設計理念，而不會與我國傳統服飾進行聯想，也不會發覺其中的中國元素。我們應該明白文化自信、民族自信不是憑空產生的，而是通過堅定的保護舉措爭來的，只有通過切實的手段保護我國傳統服飾文化成果，才能不斷增強中華民族的文化自信。

1.3.2" " 有利于完善知識產權體系，促進中華傳統服飾發展

建立健全民族傳統服飾知識產權保護相關制度，有利于完善現有的知識產權法律體系。目前我國知識產權法律并沒有對民族傳統服飾保護的專門規定，是我國知識產權體系的缺憾。為了彌補我國知識產權法律規范的空白，需要對傳統服飾的保護與發展制定專門的規范。保護知識產權就是保護創新。民族傳統服飾經過數千年的傳承發展，蘊含著豐富的歷史文化底蘊，是現代服飾創新的基礎和源泉，能夠生發出無限的藝術設計。作為我國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如果被輕易挪用，將會大大打擊現代設計者的創作熱情。我國應該吸取迪奧與“馬面裙”事件的經驗，運用法律手段保護好我國傳統服飾成果，從而激發創作欲望和動力，使得傳統的服飾文化煥發生機，創造更多可能，打造中國服飾原創品牌，講好中國故事，促使更多優秀的服飾設計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2" " 中華傳統服飾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的現狀

2.1" " 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立法保護現狀

2.1.1" " 著作權法對傳統服飾的保護

現階段我國《著作權法》所保護的客體中，并沒有對傳統服飾的明確規定。傳統服飾并不符合著作權保護客體即作品的一般特征。中華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保護不僅需要服飾版權本身，更需要對蘊含的文化和民族價值的保護和發展。我國《著作權法》中規定，可以根據需要，通過法律或行政法規增加保護對象的種類，這為傳統服飾的著作權保護提供了可能。

2.1.2" " 專利法對傳統服飾的保護

我國《專利法》第2條中規定：“外觀設計，是指對產品的形狀、圖案或者其結合以及色彩與形狀、圖案的結合所做出的富有美感并適于工業應用的新設計”。由此可見，專利法所保護的外觀設計是一種適于工業應用的新設計，而非傳統設計。

2.1.3" " 商標法對傳統服飾的保護

我國《商標法》沒有對傳統服飾的特殊規定，而是將它列入普通商品的保護范圍。商標權作為工業產權，更加注重對于財產權的保護，而我國傳統服飾富含藝術文化價值及歷史價值，不適合偏重工業財產價值保護的商標法保護。

2.1.4" " 《傳統工藝美術保護條例》對傳統服飾的保護

《傳統工藝美術保護條例》雖為專門針對傳統工藝美術品的法律規范，但并不夠明確具體，只是從廣義上概括地提出對傳統工藝美術品的保護，同樣也沒有特別規定對傳統服飾的保護。中華傳統服飾作為傳統工藝美術的重要綜合體現，可以類推適用部分規定，卻還是缺乏明確有效的制度保護。

2.2" " 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現狀分析

2.2.1" " 現有立法不完善，缺乏專門保護

通過上述分析不難看出，目前我國知識產權立法對于傳統服飾的保護力度薄弱，且沒有專門針對傳統服飾的保護條款，知識產權法律體系不完善，無法適應民族傳統服飾的保護和發展需要。《傳統工藝美術保護條例》和《非物質文化遺產法》分別可為部分傳統服飾中所包含的圖樣或技藝方面進行了保護，但缺乏權威系統性，不利于我國傳統服飾的保護和發展。

2.2.2" " 保護意識薄弱，保護水平低下

在“迪奧事件”之前，“馬面裙”作為我國傳統服飾并不為國人所熟知，即使輿論發酵后，也只有少部分人關注，或試圖了解我國的傳統服飾保護，可見我國的知識產權保護意識相對薄弱。相較于西方，知識產權在我國的發展較晚，使得我國的傳統服飾保護模式還沒有系統形成，保護水平也相對低下。

2.2.3" " 重保護輕發展，不利于促進創新

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保護目的不僅在于成果確認，還在于促進其進一步發展。目前知識產權法律規范對于傳統服飾或傳統手工藝的保護主要注重對相關成果的確認、特點梳理、傳承保護等方面，而忽視了傳統服飾的成果創新、市場化和現代化發展，不利于促進我國傳統服飾的創新保護和可持續性發展。

3" " 中華傳統服飾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的難點

我國當前的知識產權法律體系并沒有對民族傳統服飾保護的明確規定，傳統服飾作為傳統文化的一部分，有著自身的獨特之處，也對其知識產權立法保護帶來了難題。中華民族傳統服飾歷史悠久，民族特色鮮明，權利主體難以確定，客體保護范圍難以界定，權利內容有待調整，侵權行為難以判斷等問題都需要探討解決。

3.1" " 權利主體難以確定

中華傳統服飾歷史悠久，且帶有民族特色，通過歷代的傳承、改進發展而來，難以確定最初的設計者、發明者。中國的知識產權保護啟蒙比較晚，對知識產權的關注和保護程度相對薄弱，早期的傳統服飾出現時甚至還沒有知識產權這一學科。如馬面裙是漢代的傳統服裝之一，因為比知識產權的發展早了數千年，所以馬面裙的著作權人我們便無從知曉。

3.2" " 客體保護范圍難以界定

我國幅員遼闊，民族繁盛，傳統服飾的種類繁多，各具特色，風格不一。甚至同一民族不同時期的服飾也存在差別。這就給傳統服飾知識產權保護的客體范圍界定帶來了難題，需要對不同民族、不同時期的服飾進行梳理，總結其特征，結合服飾理論學科與知識產權理論，合理有效地劃定客體保護范圍。既不能過于嚴密細致，使得相似設計一不小心就落入其保護范圍，阻礙服裝服飾的繁榮創新，也不能過于籠統簡單，使得抄襲設計稍加修改就避開其保護范圍，成為新穎設計，不利于傳統服飾的保護發展。

3.3" " 權利內容有待調整

目前法律所規定的知識產權保護是具有地域性和時間性的，經一國法律所保護的某項權利只在該國范圍內發生法律效力，并且有相應的保護期限。如外觀設計專利的保護期為15年。著作權的保護期限一般為版權所有者的有生之年及去世后50年。以馬面裙為例，即便馬面裙取得了外觀設計專利或者著作權保護，只要過了保護期，也還是會進入公知技術領域，可為大眾所用，無法獲得長久的價值保護。此外，相較于其他知識產權突出的財產性權利，傳統服飾所代表的民族文化藝術價值更需要重視，因此在使用權利獲得報酬等財產性內容上需要加以限制。

3.4" " 侵權行為難以判定

傳統服飾的制作設計包括面料、色彩、紋飾、版型、廓形、剪裁、打褶等方面，復雜的程序不止導致傳統服飾的保護客體難以界定，在某一步驟稍加改動可能就逃出了原設計的保護范圍，也使得侵權行為的判定程序更加繁瑣困難。如“迪奧事件”中，該半身裙的版型和我國傳統馬面裙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迪奧為了方便日常化穿著，將裙子做短了，然而迪奧官網稱“這條半裙采用標志性的Dior廓形”，也就是以蜂腰豐臀、蓬松裙擺為特色，凸顯女性線條的X型廓形。而廓形是有限的，款式卻可能是無限的。迪奧官網的措辭并無錯誤，但只提廓形而不提款式細節，避重就輕，模糊了侵權行為的界限，使得侵權判定更加困難。

4" " 中華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建議

4.1" " 傳統服飾權利主體的確定

知識產權保護的取得或維權需要明確的權利主體，一般包括個人、法人組織、其他組織及國家。參考西方對民間文學藝術作品保護的立法經驗，規定權利主體或為民間文學藝術的傳承者、挖掘整理者、利用傳播者或為主管機構和國家。我國傳統服飾歷史悠久，涉及的民族繁多，因此主體的確定也較為復雜，應分情況討論。一部分瀕危傳統服飾的傳承發展以家庭為單位代代相傳，并不為外人所熟知，應由家庭或某些家庭成員享有；部分少數民族傳統服飾在民族內部傳承發展，應以該民族集體組織為權利主體；還有部分傳統服飾由社會組織發掘研究并持有，該社會組織應作為權利主體；不存在傳承人或發覺人進入公共領域的傳統服飾，應由國家充當權利人，建立相關集體管理機構統一行使權利。

4.2" " 傳統服飾客體保護范圍的界定

由于我國民族傳統服飾的種類繁多，各具特色，客體保護范圍的界定需要服飾理論與知識產權學科的配合協助。集體化的統一梳理無疑會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且難以抓住核心細節的服飾特征。因此應當與上述相應權利主體進行匹配，發揮各主體對所需保護的民族服飾的充分了解，從面料、色彩、紋飾、版型、廓形、剪裁、打褶等方面抓住該客體所需保護的細節特征，由各權利主體劃定對應民族服飾的具體保護范圍。這樣不僅增強了民族服飾客體保護范圍的精確性，也對可能存在的某個環節稍加修改，試圖避開權利保護的的侵權行為，開展更具針對性打擊。

4.3" " 傳統服飾權利內容的確定

目前我國知識產權相關立法所確定的權利內容，難以實現對民族傳統服飾長期有效的價值保護。確定民族傳統服飾保護的權利內容應注意以下幾點：

（1）權利保護期限。不同于著作權權、專利權、商標權等典型知識產權會隨著時代的發展而活躍變化，其保護期限是有限的。中華民族傳統服飾經過歷代的傳承發展是相對穩定的，因此需要保護的期限也是永久的。

（2）原創保護與形象維護。中華民族傳統服飾作為不同時期各民族人民的日常穿著，往往體現了不同民族、地區人民的精神風貌和文化信仰，是他們美好形象的展現。使用民族服飾文化成果時應當表明原創主體及民族傳統服飾名稱。不容出現背離原創風格的濫用、歪曲、甚至抹黑，當出現不正當使用或侵害行為時，需要被賦予追究該行為責任的權利，即原創保護與形象維護的權利。

（3）相應財產權。經認定的傳統服飾權利主體可以使用該成果，包括準許他人使用獲取收益，但由于不同于一般知識產權，傳統服飾作為具有民族性、地方性的文化藝術成果不應允許轉讓以獲取財產性利益。此外，當國家或特定管理機構作為民族傳統服飾的權利人時，所獲的財產性利益應當用于該民族傳統服飾的保護和進一步發展。

4.4" " 專業人才培養及專門機構設立

中華民族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離不開專業人才的培養和專門機構的設立。我國傳統服飾繁雜多樣，工藝精湛，設計制作流程復雜，從客體保護范圍的劃定到侵權行為的判定等環節都需要專業人才的參與。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涉及服飾理論學科與知識產權學科的交叉結合，因此需要培養具備相關理論的復合型人才，為我國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貢獻力量。同時需要設立管理傳統服飾保護與發展事業的專門機構，針對性地統一管理相關事務，包括審核確定民族傳統服飾的具體特征和保護范圍、權利內容的研究確定、侵權行為的追究判定、財產性利益分配規則的制定以及促進創新的政策制定等，從而提升我國傳統服飾保護與發展的專業性和系統性。

5" " 結語

民族傳統服飾是中華傳統文化中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體現了我國悠久的歷史和深刻的民族內涵，是我國歷代繁榮發展的見證，是中華民族乃至人類社會的珍貴財富。在我國優秀傳統文化頻繁被盜取、挪用的今天，民族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問題亟須探索解決。本文針對我國知識產權法律體系現狀及傳統服飾保護與發展的難題，對應提出分類確定傳統服飾權利主體，由權利主體具體劃定相應傳統服飾的客體保護范圍，傳統服飾的權利內容確定應注意保護期限、原創保護與形象維護、財產權的匹配以及專業人才培養和專門機構設立等。我國民族傳統服飾的知識產權保護與發展問題還需社會各界的持續關注和共同努力，增強知識產權視閾下我國傳統文化的保護意識，建全傳統服飾的保護規范，助力傳統服飾創新發展，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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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超拔）

作者簡介：馬小寒，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知識產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