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團衫考

摘 要：從分析一批形制類似的明代女性禮服文物出發，通過梳理文獻記載并結合實物的對比研究，整理出這類服裝在明代的名稱變化和形制變化，同時對金元明3代團衫的沿革和形制特點進行了詳細探討。

關鍵詞：團衫的形制；團衫的演變；金元明團衫

中圖分類號：K875.2"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文章編號：1674-2346（2024）02-0037-07

doi：10.3969/j.issn.1674-2346.2024.02.007

A Study on Tuanshan in Ming Dynasty

PANG Chunjun

（Suzhou，Jiangsu，215004，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a group of female dress relics with similar shape in Ming Dynasty，this paper sorted out the changes of the name and shape of this kind of dress in Ming Dynasty by combing the literature records and combining with the comparison of the real objects.And the evolution and shap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uanshan in Jin，Yuan，and Ming dynasties are discussed in detail.

Key words： the shape of Tuanshan;the evolution of the Tuanshan;Tuanshan in Jin，Yuan，and Ming Dynasties

1" " 明代團衫

1.1" " 明代團衫實物

明代團衫其使用貫穿了整個明代，直至清代的戲曲服裝中仍有孑遺。目前已知的實物既有出土文物也有傳世文物（表1）。

1.2" " 明代團衫的主要結構與功能屬性

這類女服的主要結構特征為：圓領盤襟右衽長袍，衣身兩側開衩，開衩處前后各打兩個褶子，褶子從腋下開衩處一直貫通到衣身底部。（圖1、圖2）

明代服裝一般在衣身兩側處開衩，部分款式還會在開衩處做打褶，常見的打褶方式有內擺褶，外耳褶，側內褶①。不管何種打褶方式，褶子都是由布料表面向內里折疊，唯獨此類女服的褶子是由內里向表面折疊。從列表中可以發現文物的衣長都較長，為長袍款式，且衣身上裝飾有胸背或云肩通袖膝襕，帶有這類裝飾的明代服飾一般具有禮儀屬性，因此這類服裝應該屬于明代的女性禮服，應該稱為團衫。

2" " 典籍中的團衫

2.1" " 典籍中的明代團衫

許多記錄明代服飾的典籍都有提到“團衫”一詞，如《明太祖實錄》《皇明典禮志》《大明集禮》《國朝典匯》《大明會典》《禮部志稿》。現摘錄《明太祖實錄》中關于團衫的記載，卷三十：“洪武元年二月，士庶妻首飾許用銀鍍金耳環用金珠釧鐲用銀服淺色團衫用纻絲綾羅絹。”卷三十六：“洪武元年十一月，皇后……燕居則服雙鳳翊龍冠首飾釧鐲以金珠寶翡翠隨用諸色團衫金繡龍鳳文帶用金玉。皇妃……其燕居則服鸞鳳冠首飾釧鐲用金玉珠寶翠諸色團衫金繡鸞鳳。皇太子妃王妃……其燕居則服犀冠刻以花鳳余與皇妃同。諸命婦私居服并八品九品未命之婦并用團衫系腰不許仍用胡俗服兩截短衣。”

從以上記載來看，團衫在明代曾作為皇室女性和外命婦的常服來使用，民間婦女則以團衫為禮服。但是文獻只記錄了團衫的功能屬性卻沒有描述其具體結構，只告訴我們團衫不是短衣，可能是一件長衣或長袍。既然團衫曾作為皇室常服和民間禮服來使用，那就說明它一定具有某種特定的形制，以適用于禮儀場合。此外，文獻中也沒有記錄明代團衫的來源。如果明初的團衫是當時原創的一款禮服，那么在史料中一定會有相關的記錄保留下來，就如同嘉靖年間世宗創造的燕弁冠服、忠靜冠服那樣。所以明初的團衫絕不是憑空出現的一款服裝，一定是從前代傳承下來的。

2.2" " 典籍中的元代團衫

明代之前的元代由蒙古人創立。作為一個非漢人創立的朝代，蒙古人既沒有像北魏鮮卑那樣全面漢化，也沒有像滿清那樣通過血腥的剃發易服來強迫被征服者變更其傳統服飾，而是采取了開放包容的態度來對待統治下的各族傳統服飾。陶宗儀在《南村耕錄·卷十一》中記載道：“國朝婦人禮服，韃靼曰抱，漢人曰團衫，南人曰大農，無貴賤階如之。”由此可見，在元代根據所屬地域和人群的不同，存在著3款不同的女性禮服。蒙古婦人以袍為禮服，原金國統治區的婦人以團衫為禮服，原南宋統治區的婦人以大衣為禮服。由于元朝統治者沒有強行變更各族傳統服飾，所以原金宋統治區的婦人還是會按照既往習俗來穿衣②，那么元代時期原金國統治區的婦人所穿的團衫一定是從金代傳承下來的，金代的團衫同樣也是禮服。

2.3" " 典籍中的金代團衫

由于年代久遠和戰爭的緣故，導致有關金代服飾的史料匱乏。幸運的是，在《金史·輿服志》中留下了關于團衫的記錄：“婦人……上衣謂之團衫，用黑紫或皂及紺，直領，左衽，掖縫，兩傍復為雙襞積，前拂地，后曳地尺余。帶色用紅黃，前變垂至下齊……此皆遼服也，金亦襲之。”短短數句話不僅清楚地描述了金代團衫的結構還點明了金代團衫承襲自遼代。金代團衫的主要結構特征為：（1）直領左衽；（2）前衣身拂地，后衣身曳地一尺多；（3）衣身兩側不開衩；（4）衣身兩側各有雙襞積。前衣身拂地，后衣身曳地一尺多則表明了它是一件長袍。

從上述史料的記載來看， 團衫在金元明三代都是作為禮服來使用的，在功能屬性上一脈相承。如要證明本文所說的明代女服就是團衫的話，還需要從服裝的形制結構來探究。

3" " 團衫的形制與演變

3.1" " 金元團衫的形制與演變

《金史·輿服志》記錄的團衫結構中最重要的特征是“兩傍復為雙襞積”。由于金代服飾文物很少，在金齊國王墓出土的女性服飾中也沒有發現衣身兩側有裙子的長抱。所以暫時對“復為雙襞積”這個結構無法做出準確的解釋。

既然在金代服飾文物中找不到答案，那么就從元代服飾文物中尋找。在目前已知的元代墓葬中有兩件與文獻描述非常接近的女服。其中一件就是出土于山東鄒縣李裕庵夫婦墓的雜寶云紋綢交領長袖夾袍（圖3～5），數據為：衣長115cm、通袖182cm。

圖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衣身兩側腋下的褶子，兩側前后各有兩個。據此還原褶子的制作工藝（圖6～9）。

看來《金史-奧服志》中記載的“兩傍復為雙襞積”應該就是指衣身兩側各有兩對襞積（總計8個褶）。當然光憑這一點還無法確定此夾袍就是元代團衫，還需做進一步考證。下表為夾袍與文獻記載的金代團衫的結構對比（表2）。

通過對比可以發現夾袍與文獻記載的金代團衫除了衣身下沿不同且多了一個后開衩，其他結構都高度一致。那么這兩個不同之處③是否會影響斷定該夾袍就是元代團衫呢？

首先來看衣身下沿：夾袍的衣長為115 cm，出土報告中沒有記錄女尸的身高，如果按身高160 cm計下沿基本可至小腿中下部位。雖然達不到前拂地的標準，但仍是一件長袍。南宋婦女以大袖衫為禮服，江蘇南京花山宋墓、福建福州茶園村宋墓、福建福州黃昇墓、江西德安周氏墓都有出土大袖衫，花山宋墓和茶園村宋墓的大袖衫是曳地的，而黃昇墓和周氏墓的大袖衫是衣身底部前后齊平的。由此可見，同類禮服是既有曳地款也有非曳地款的，所以元代團衫相比金代團衫略微縮短衣長、取消曳地是在傳承中發生的合理變化，既提高了禮儀活動中的便利度，同時還節約了布料。

接著來看后開衩。遼金兩代，后開衩是契丹、女真長袍的流行結構，在遼代墓葬和金齊國王墓出土的長袍中就有后開衩的結構④，其目的是為了方便活動。圓領袍在宋代分為不開衩的襕袍和開衩的 袍， 袍又可分為兩側開衩和后開衩兩種⑤。但是無論宋圓領袍開不開衩、在何處開衩，都不影響我們將它甄別為圓領袍。所以團衫在傳承中增加后開衩也是合情合理的。

以上兩個不同之處不但不妨礙我們斷定該夾袍就是元代團衫，同時還證明了團衫在金元易代的傳承中發生了貼合時代的變化，但是團衫最重要的雙襞積結構應該沒有發生改變。

正如前文所述，元代團衫是從金代團衫傳承下來的，是一款具有禮儀屬性的服裝。因此從服裝結構和功能屬性來看，此夾袍即是元代團衫。

2" " 明代團衫的形制與演變

選取孔府舊藏大紅色四獸朝麒麟紋妝花紗女袍，分析明代團衫衣身兩側褶子的制作工藝（圖10～13）。

通過與元代團衫褶子的制作工藝對比可以發現明代團衫褶子在制作上發生了變化。元代團衫是在衣身側縫縫合后利用袖根處的衣身布料打褶。明代團衫則是在衣身側邊額外裁剪出一長條狀的布料，打褶后頂端固定在袖根處，褶子頂部不再與袖子相連，并且增加了開衩⑥。雖然制作工藝發生了變化，但是衣身兩側仍各有兩對襞積（總計8個褶），且折疊方向還是保持一致，詳細對比見表3。

經對比明代團衫和元代團衫也有兩個明顯不同之處，一個是衣身開衩位置不同，另一個是領衽形狀不同。我們還是分別進行分析討論。

首先是開衩位置。明代團衫是兩側開衩，元代團衫是后開衩。兩側開衩為明代服裝的主流開衩結構，團衫從后開衩變成兩側開衩同樣說明了其在元明易代的傳承中發生了貼合時代的變化，同樣不影響我們對團衫的甄別。

其次是領衽形狀。元代團衫是交領左衽，而明代團衫是圓領右衽，兩者差異非常明顯。如果把圓領右衽改成交領右衽，其差異就不那么明顯了。在明代也有類似的交領右衽款團衫，在江蘇泰州劉氏家族墓出土有一件花緞長衫（圖14、15）。

從圖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長衫兩側腋下各有一對褶子，其結構與上述完全一樣，但是領子卻是交領，這件長衫就是明代的交領右衽款團衫。該長衫雖然與元代團衫都是交領，但一個是右衽，一個是左衽，左衽是如何變成右衽的呢？右衽是漢人的傳統服裝結構，左衽則是契丹人和女真人的傳統服裝結構，女真人建立金朝后，也曾推行過剃發易服，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左衽習俗卻不可避免在金侵占的宋朝領土中得到傳播，尤其是在漢人婦女中。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朝后的第二個月就詔復衣冠如唐制，《明太祖實錄·卷三十》中記載：“初元世祖起自朔漠以有天下悉以胡俗變易中國之制……無復中國衣冠之舊其者易其姓氏為胡名習胡語俗化既久恬不知怪。上久厭之至是悉命復衣冠如唐制……不得服兩截胡衣其辮發椎胡服胡語胡姓一切禁止。”可見朱元璋對胡服胡俗是非常反感的，那么他在制定服飾制度時就肯定不會允許左衽這種胡俗出現在禮服的結構中，于是元代團衫的交領左衽到了明初就變成了交領右衽。

團衫的交領又是如何變成圓領的呢？這要從朱元璋制定的服飾制度說起。朱元璋在制定女性服飾制度時，分別制定了禮服和常服兩套服飾體系。下表為《明太祖實錄》中記載的女性禮服常服匯總（表4）。

從表中可以發現，朱元璋在制定服飾制度時按身份地位把人分了階層，上一階層的常服就是下一階層的禮服。如洪武元年，皇室女性和外命婦為上層，其常服團衫就是下層士庶妻的禮服。洪武四年五月，皇室女性為上層，其常服大袖衣就是下層外命婦的禮服。朱元璋先后制定了翟衣、團衫、大袖衣、褙子、闊袖雜色緣褖、緣襈長襖、鞠衣、圓衫、圓領衫、四 襖子、緣襈襖子分別作為禮服和常服。其中翟衣、大袖衣、褙子、鞠衣、四 襖子、緣襈襖子分別有圖像或文物留存⑦。闊袖雜色緣褖、緣襈長襖從字面上可以得知是有緣邊的服裝，剩下的就是團衫、圓衫、圓領衫，圓領衫很明顯是一種領子為圓領的服裝，圓衫不確定形制，但極有可能也是圓領。

團衫在洪武元年十一月至洪武四年四月間為外命婦常服，使用時長約為2年半。洪武四年五月至洪武五年十月先后使用闊袖雜色緣褖、緣襈長襖作為外命婦常服。使用時長約為1年半。洪武五年十一月至洪武二十四年五月圓衫為外命婦常服，洪武二十四年六月后以圓領衫為外命婦常服。團衫很有可能是在洪武五年十一月由交領改成圓領的。理由如下：

（1）洪武四年五月后，位于最上層的皇后和皇太子妃，其常服就定為大衫褙子再無變動。按照朱元璋的規定，上層常服為下層禮服，此后外命婦的禮服就一直是大衫褙子，所以洪武五年十一月出現的圓衫應該就是新制定的外命婦常服⑧。

（2）團衫作為外命婦的常服在洪武四年被廢止后朱元璋可能發現新常服有問題：一不合古制，二不與士庶妻之禮服相對應⑨。所以新常服在短短使用了1年半后，就被圓衫所取代。應該正是這次更改將團衫的交領改成了圓領，并且改名為圓衫。圓衫一詞不僅和圓領袍相呼應，而且從領子形狀來看，其與品官常服圓領袍一樣都是圓領，這樣兩者看上去就整整齊齊了，同時還規定以紅羅為之繡重雉為等第，這樣可以和品官常服補子圖案的等級形成呼應。

（3）禮服的領型變化在明代也是有其他例子可循的。根據宋《新定三禮圖·后服圖卷》的記載，鞠衣應該是交領的。但是《明宮冠服儀圖》中的衣卻變成了圓領。更高規格的禮服尚可改變領型，那么團衫在明代由交領變成圍領也是可行的。

洪武二十四年六月，朱元璋再次更改了外命婦常服制度，將圓衫改成圓領衫，并將圓衫單一紅色改成各種顏色，以匹配外命婦其夫之常服所用顏色⑩。至此，外命婦常服與品官常服從名稱到領子形狀再到服裝顏色，都整齊劃一。這體現了朱元璋在制定冠服制度時有著非常強烈的數序等差和夫婦齊體的觀念。

前文所述的明代團衫文物都具有禮儀屬性，而且團衫的重要結構特征雙襞積也在文物中得到了體現。所以從服裝結構和功能屬性來看，這類明代女服既是明代團衫。

由于明代女性服裝中有一種圓領盤襟右衽衣，如果用圓領衫來稱呼本文所述的文物，則兩款服裝名稱會出現同名，所以還是用團衫來命名更合適，并能體現該名稱的歷史延續性。

4" " 金元明團衫形制演變

金元易代時團衫的變化不是很大，元明易代時團衫的變化非常大，并且演變出了3種不同的款式。團衫與其他女服最顯著的區別就是腋下的雙襞積，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結構特征（表5）。

5" " 結語

根據文獻的記載，團衫在遼代已有，金滅遼后團衫被金所繼承和沿用，其服用范圍也從故遼領土擴展到了被金侵占的原北宋領土，成為了當時各階層婦人的禮服。元滅金宋后團衫和大袖衣又分別被故土上的婦人繼續使用。明滅元后，團衫和大袖衣又一起被選進了朱元璋所制定的服飾制度。隨著朝代的更替，團衫都出現了貼合時代的變化，尤其是明代團衫的變化最大，但是不管如何變化，團衫獨特的雙襞積結構一直被保留了下來，作為禮服的功能屬性也沒有改變。明亡后，團衫在戲曲服裝中得到了延續。從團衫的發展史可以管窺中華古代服飾相互間的影響、交融與傳承，正是這種影響、交融與傳承才使得中華傳統服飾變得絢爛多彩，獨具魅力。

注釋：

①內擺裙，外耳裙，側內裙是根據《明宮史·卷三》中的記錄并結合實際結構特征面命名的，內裙的應用有明道袍，外耳榴的應用有明中后期品官圓領袍，側內糖的應用有明初圍領袍、明直?。

②明初的《碎金》“服飾篇”中把女服分為南北兩類，霞帔墜子大衣背子為南服，團衫大系腰為北服，可見元代南北婦人的禮服各不相同，分別沿襲了南宋與金的舊習俗。

③直領左衽其實就是交領左衽，為左右襟交疊，左襟在外。

④耶律羽之墓出土的盤球紋綾綿袍為交領后開衩長袍，金齊國王墓出土的紫地金錦襕綿袍為圓領后開衩長袍。

⑤浙江臺州趙伯澐墓出土的圓領素羅大袖衫和圓領梅花紋羅夾衫為圓領襕袍和圓領后開衩 袍，圓領側開衩 袍未有文物，但是在一些古畫、壁畫、出土陶俑中可以見到。

⑥孔府舊藏除了大紅色四獸朝麒麟紋妝花紗女袍以外的其余3件團衫在結構上略有不同。此3件團衫后衣身都比前衣身長（綠色素紗女袍、綠色織金鳳紗女袍后衣身加長部分有折疊，所以從正面看前后衣身一樣長），上身后呈曳地狀，褶子做法也略有不同。

⑦《明宮冠服儀仗圖》中有翟衣、大袖衣、褙子、鞠衣、四 襖子、緣襈襖子的圖畫。江西寧靖王夫人吳氏墓出土有大袖衣和鞠衣。

⑧《明太祖實錄》中沒有記載圓衫是禮服還是常服，《大明會典》記載圓衫為外命婦禮服。根據《明太祖實錄》的記載早在洪武四年五月就制定了大袖衣為外命婦禮服，洪武二十四年六月仍為禮服，而這期間上階層婦女的常服一直是大袖衣，由于上階層的常服就是下階層的禮服，所以圓衫應該為新制定的外命婦常服，《大明會典》的記載有誤。

⑨朱元璋非常重視禮服之間的相互呼應關系。既有縱向上下等級間的呯應也有橫向男女間的坤應。《明太祖實錄·卷六十五》中記載：“上以古者天子語侯服衰冕，故后與夫人亦服神型，今將醫既以錄冠，締農為朝服而不敢用冕，則外命婦亦不當用翟農以朝，命禮部議之。”

⑩洪武元年初定官員常服時沒有明確規定農服服色，直到洪武二十四年才規定官員常限用雜色纻絲續羅，其命婦需服用顏色圓領衫《明太相實錄·卷二百九》。洪武五年十一月定命婦圓衫之制，以紅羅為之繡重雉為等第《明太祖實錄·卷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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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龐淳俊，男，本科。研究方向：明代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