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只想寫個簡短的故事,也就是后來的《商人的幸運》(Merchanter's"Luck)。但我想要更廣闊的背景,想要能在每一本書中沿用的宇宙,想要滿足那些喜歡尋找關聯的讀者。于是我暫時放棄了那個短故事,開始勾勒更加寬廣的畫面,描繪幾個世紀后——開始星際航行的幾個世紀后——的生活。
在我的預測中,離開太陽系之前,我們當中就會出現“宇航人”與虔誠的“地面人”的區別。一個部族離開,另一個部族留下。歷史拓寬,哲學變遷,裂痕出現,群體一分為二……然后或大或小的分裂出現。人類向來是以這種方式擴散的。我們越過下一座山丘,住上個一百年,改變語言來適應我們從未見過的事物——沒等我們自己反應過來,親戚就會覺得我們說話有了口音。
或者是我們覺得他們態度奇怪。
我們再也沒法真正理解這些親戚了。
總之,這故事比我以為的要長,也更復雜。人類看待世界的方式不會輕易改變。沒有人完全正確,或者徹底邪惡。他們曾是朋友。他們有家庭,愛自己的兒女——好吧,在這個未來時代,他們會有某些根本上的區別。但品性可疑的人有時也會做正確的事。好人有時也會造成嚴重的破壞。換句話說,這是個關于人類的故事。也是這本書說服我,讓我相信電腦比打字機更好用。剪切和粘貼功能在這本書里發揮到了極限。
毫無疑問,這個故事為《商人的幸運》提供了背景。我順利將那篇小說及其背景放入了自己創造的時間框架和歷史里。
然后我發現,創造復雜的歷史在很多方面都有好處。我創建的這個宇宙帶來了無窮無盡的創意,讓我能寫下另一些故事。
需要明白的是,我描繪的星球都是真實存在的地方。我在創造地圖的時候,并非單從表面看鄰近的天體離我們有多近,我還要看它們相對太陽的真實位置;另外,我斷定半人馬座阿爾法星盡管相距不遠,但并非人類前往群星的最佳途徑。于是我看向天空稍稍偏東的位置——以太陽為中心,讓雙子座作為北方的標志——隨后挑選了一組不起眼但足夠接近的星星,讓它們充當一條大道上的歇腳處,最后前往那顆真正有趣的星球:天倉五……順帶一提,也就是佩爾星,正如艾皮·艾里是維京星一樣,諸如此類。我計算了距離,為年輕的星際文明選定了合理的版圖。過程當中,我創造了貿易路線和更多的歷史。
如果你在夜晚抬頭看向鯨魚座和波江座(都是能在夜晚看到的星座),你就能找到我在書里描繪的那些地方。如果你看到那兒出現了耀眼的閃光,請務必告訴我。那里的一些居民全副武裝,非常危險。
但太空很寬廣,不見得非得是鯨魚座和波江座。只要看著天空上隨便兩個閃亮的光點,你就能輕松想象往來其間的飛船。那些飛船滿載生命與貿易,每條船都有自己的故事,可能與人類有關,也可能無關。
人們總會問作家的創意從何而來。
聽聽我的建議吧。在那些涼爽和晴朗的夜晚,開車去城市燈光不曾阻擋視野的郊外。關掉車燈,下車,抬頭看。看看我們真正所在的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