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水族館仙本那　在這里遇見藍色大海的傳說

秦九

馬來西亞對華免簽的消息一經官宣，東南亞的諸多寶藏小城就登上了中國人心中的旅游熱榜，仙本那就是其中之一。從地圖上“無法查詢”的小漁村，到世界著名的潛水中心，仙本那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無疑成了潛水愛好者們的“快樂老家”。

仙本那位于馬來西亞 “風之下鄉” 沙巴州的南部，隸屬于沙巴州斗湖市。它曾經只是一個鮮為人知的小漁村。自被發現之日起，仙本那就以其如夢似幻的魅力，吸引人們為之神往。

近年來，每當提到“潛水”“海島旅游”之類的關鍵詞，仙本那總會第一個出現在人們的備選清單中。事實上，這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小城，小到幾乎在地圖上找不到它的蹤跡。馬來西亞有十三個州，其中之一是沙巴，沙巴下設五省，其中之一是斗湖。而仙本那，只是斗湖省內的一個海邊小城。

但就是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卻擁有整個馬來西亞最好的海水，以及馬來西亞的最佳潛水點——號稱“上帝的水族館”的詩巴丹。甚至有人說：“看過仙本那的海與沙，便不再需要看任何其他的海和沙灘。”

被捧紅的“完美”仙境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但或許能見到完美的景。

Semporna，即仙本那，在馬來語中，本身就是“完美”的意思。仙本那用純白的沙灘、如綠松石般的透徹海水、五顏六色的礁石，與周圍附屬的海島一起，為世人造就了一個真實存在于現實世界的夢幻島嶼。清澈的西里伯斯海多年如一日，平靜又響亮地流動著，不經意間把海島的美發揮到了極致。自被發現之日起，仙本那就以如夢似幻的魅力，吸引著人們神往。

憑借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仙本那成為潛水愛好者心目中的“天堂”，這也是這座小漁村獲得世界知名度的原因。無論是初學者還是有經驗的潛水員，都能在這里找到適合自己的潛水點。尤其是詩巴丹島，被稱為“潛水員的麥加圣地”，潛水環境堪稱世界一流，不僅有著豐富的珊瑚礁和海洋生物，還能在潛水過程中欣賞到罕見的水下景觀。

詩巴丹島是馬來西亞唯一的深洋島，由海底火山運動形成，整個島嶼只有12 公頃大小。因擁有富裕的海洋生態，詩巴丹一年四季都適合潛水，僅一步之遙就能體驗到五米到六七百米的深海落差。這里聚集著3000 多種魚類、甲殼類動物和無脊椎動物。無論潛水者身在何處，都能看到數以百計的珊瑚、海綿、海葵和裸鰓類。群聚的大眼鲹、結隊的錘頭鯊，杰克魚風暴和隆頭鸚哥魚風暴如同龍卷風一般襲來，還有更震撼的“龜冢”，遍布著大量的海龜殘骸。在詩巴丹，即使只是浮潛，也能看見鯊魚和富麗堂皇的珊瑚。因此，著名海洋探險家雅克·庫斯托將詩巴丹稱為“一件未被觸及的藝術品”。

當然，仙本那周邊的海島也為不愛潛水的游客提供了諸多選擇，如馬達京、卡帕萊、邦邦島等，每個島嶼都有獨特的風光。

不過，近幾年，盛名之下的仙本那也有了自己的“煩惱”。隨著知名度的提高，越來越多的游客涌入這個小城，給當地的環境帶來了一定程度的影響，塑料污染、過度開發等問題開始逐漸顯現。事實上，仙本那的“出圈”本身離不開中國游客的“自來水”（網絡用語，即自發推廣），國內社交平臺隨處可見展示仙本那海水之美的視頻和圖片，轉機、轉車甚至再轉船，十幾個小時才能抵達的奔波行程，并沒有打消國人對它的熱情，反倒又為仙本那增添了“小眾仙境”的濾鏡。

過去流行的觀點是，大量涌入的游客破壞了當地的環境和生態，這是一種“毒藥般的經濟拉動”。但是，當游客“消失”后，一切會更好嗎？仙本那當地的一位導游對此不以為然，他的團隊在做游客生意的同時，也在撿拾海洋垃圾、種植珊瑚。他認為，海洋環境保護是需要多方關注的事情，“中國游客很多，他們雖然是來學習潛水的，但也愿意跟我們撿垃圾”。

一生無法上岸的人

一生遠離陸地、與大海相依，這是一種怎樣的生活？或許只有巴瑤人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仙本那的原住民以巴瑤人為主。巴瑤族是東南亞的民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菲律賓、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之間的海域，大多以潛海捕魚為生，很少踏上陸地，常被稱為“海上吉普賽人”。

“巴瑤”在印尼語里是“海上之民”的意思，這個古老的民族被認為是最后一支海上游牧民族，也被稱為“海之子”。巴瑤人天生就擁有自由潛水的天賦，他們可以在不帶任何設備的情況下，潛入30 米甚至更深的海域捕深海魚、尋找珍珠以及海參，而為了減少下潛時壓力帶來的痛苦，巴瑤人甚至會從小故意刺穿耳膜。

巴瑤族為何會到海上生活？由于歷史久遠且缺乏史料記載，巴瑤族的歷史已無法考證，但相關的傳說卻一直在流傳。相傳很久以前，馬來西亞柔佛州的公主在一次洪災中被沖走。她的父親沉浸在喪女的悲痛之中，派遣部下出海尋找，并下令他們需找到公主后才能返回。這些奉命尋找公主的人，因無法找到公主，只能留在海邊生活，這些人就成了巴瑤族的祖先。

因為長期需要下水，巴瑤人的心肺功能逐漸進化得適應水下，體內壓力與海底水壓一致。發表于《細胞》雜志的一篇文章指出：“與附近生活的薩盧安人相比，巴瑤人的脾臟增大了50%。脾臟位于腹腔內，其包含大量血竇，可以起到儲存血液的作用；當機體氧供應減少時，脾臟會收縮將儲存的富氧紅細胞液釋放入血，為機體供氧。”這樣的變化，是巴瑤人的祖祖輩輩為了適應海底環境而自我進化結果。

千百年來，巴瑤人依靠潛水捕魚的精湛技術生存了下來。然而隨著工業文明的高速發展，現代機械取代了個體捕撈，可以在短時間內進行大規模捕撈作業，更適應市場需求。機器捕魚搶占了原本屬于巴瑤族的市場，唯一的收入急劇銳減，沒有國籍，也沒有文化的巴瑤族，幾乎沒有接觸這些先進捕撈技術的機會。

但無論生活多么艱難辛苦，巴瑤人的臉上始終洋溢著真誠的笑容，他們的生活非常簡單，每天起床就是捕魚、吃飯、游泳和看海。海洋之于他們，猶如陽光與空氣。即使大多數巴瑤人已從傳統小船上搬往吊腳樓里生活，海洋仍然是他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邂逅海天一色的浪漫

“如果想看海了，那就去仙本那吧。”

動人而洗腦的旋律搭配絕美海景照片，恍如世外仙境般的仙本那就這樣闖進國人的視野，在國內社交平臺上走紅。一望無際的果凍海、截然不同的異域風情、廉價的熱帶水果以及美味的海鮮，吸引著無數外國人乘著紅眼航班，來仙本那看星辰大海。

仙本那海域有眾多大大小小的海島，最受歡迎并且設有酒店的四個島是邦邦島、馬達京島、卡帕萊島和馬布島。四者各有千秋，適合愛好風格不同的游客。到仙本那的行程可分為鎮上和島上，鎮上即是本島陸地，去旁邊的島都需要從鎮上過渡。鎮子不是很大，半小時基本能從村口步行到海邊，但出乎意料地居住了不少華僑華裔。很多本地的小朋友放學后，會拿著青芒果和檳榔找游客叫賣。

避開白天的烈日，在黃昏時分步行到龍門客棧，大概率會正趕上海豐碼頭的船只回港。當地的漁民會在港口旁販賣海鮮，價格低廉，幾塊錢就能買一只海蟹。再去找本地餐廳加工一下，蔥蒜爆炒后的蟹肉分外鮮美，搭配綠色的椰蓉卷，清香甘甜，輕松就能享受海鮮和水果自由。

來仙本那，自然不能錯過“跳島游”。跳島是指在島嶼之間來來往往地旅行，感受不同的風土人情，仙本那的每個島上都有度假村供游客們選擇。

人稱“東方小馬代”的卡帕萊度假村，是一個完全建立在海上沙洲的度假村，不與陸地連接，沒有沙灘，即使有也經常是在海平面以下。住在這里的客人活動范圍除了潛水就是棧道，活動空間非常有限，因此這里并不適合帶孩子的游客。卡帕萊度假村有60 多間水屋，因為環境優美而常年滿房，幾乎是中國人的天下，通常需要提前半年或三個月預訂。

馬達京彩瑚度假村是馬達京島上唯一的酒店，也是整個仙本那最好的海島酒店。酒店房間精致典雅，適合追求品質和享受的游客。整個島的環境和水域被保護得很好，島上不僅擁有仙本那最長最美的拖尾沙灘，還有茂密的熱帶雨林，晚上可以看到無數的螢火蟲。大小馬達京島中間的水下約25 米處有一艘沉船，沉船上有一個水下郵筒，游客可提前準備好明信片，做好防水工作，前往水下寄信，度假村工作人員會定期收信幫助郵寄，儀式感拉滿。

馬布島則更有人情味，島上一半是度假村，另外一半則住著巴瑤族原居民。獨特的人文氣息和美麗的海岸風景結合在一起，形成了馬布島的別樣風光，這也是四個島中唯一一個有原住民的島嶼，環境相對復雜，為了安全起見，不了解當地風俗的外地游客還是謹慎與他們互動。

邦邦島沙灘細軟干凈，人煙稀少，十分清靜，加上手機信號不好，絕對是散心度假拍照的首選。島上一共有三家酒店，互不干擾。邦邦島距離敦沙卡蘭國家公園很近，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島上的海龜養殖基地也非常值得一去。

如果時間充足，再也沒有比一場酣暢淋漓的跳島游更適合仙本那的旅行方式了。當每天清晨醒來都可以看到不一樣的風景，這樣的日子，怎能不讓人期待明天呢？

編輯+ 李錦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