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霖,張 翔,程雪蓮,羅添文,沈小靜,周茂霖
(1.重慶市九龍坡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重慶 400039;2.中共中央黨校社會和生態文明教研部,北京 100091;3.華中科技大學醫藥衛生管理學院,重慶 430030;4.重慶市衛生健康委員會,重慶 401147;5.西南政法大學民商法學院,重慶401120;6.重慶高新區公共服務局,重慶401329;7.重慶市九龍坡區巴福鎮衛生院,重慶 401329)
區域疾病預防控制水平是區域人民健康、經濟穩定發展的重要保障,可為經濟發展創造更好的環境[1],經濟發展能夠為疾病預防控制體系的建設增加投入、促進其進一步發展,二者在相互促進中形成的協調發展關系能夠進一步助推社會的高質量發展[2]。重慶市地處中國西南部,承東啟西,溝通南北,是西部大開發的重要戰略支點,是“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的重要連結點[3]。本研究將分析2020年重慶市各區縣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的情況、所形成的協調發展狀態及耦合協調度在空間上的相關性,為重慶市未來一定時期內疾病預防控制水平的建設和經濟發展的規劃提供參考。
本研究所分析數據均來自《重慶市衛生健康統計年鑒》《重慶市統計年鑒》《重慶調查年鑒》和重慶市統計局官網數據。
1.2.1數據標準化處理
將指標X第i個區縣對應的數據設置為Xi,其標準化值X’i計算公式如下:
(1)
1.2.2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本研究根據指標構建的系統性、科學性、可量化性原則,結合現有學者構建出的評價指標體系[4-6],分結構、過程、結果3個維度構建了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分經濟規模和結構、經濟效益2個維度構建了經濟發展水平指標評價體系,見表1。
1.2.3耦合協調函數
F(X)為重慶市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各指標的綜合發展值,G(Y)為重慶市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各指標的綜合發展值,根據耦合協調模型[7],兩個系統間的耦合度(C)計算公式為:
(2)
進一步用式(3)計算耦合協調度(D):
(3)
式(3)中T=α×F(X)+β×G(Y),本研究取α=0.3,β=0.7,分別用以表示疾病預防控制系統與經濟發展系統的重要性,D值對應的耦合協調等級標準見表2。

表2 耦合協調等級判定標準
1.2.4相對發展度(S)
本研究進一步利用相對發展度模型來測算二者間的相對發展水平,探索耦合協調狀態的滯后類型。某區縣X指標疾病預防控制水平F(X)相對經濟發展水平G(Y)的S值計算方式如下:
(4)
若S<1,則說明該區縣經濟水平發展相對較好,疾病預防控制水平發展滯后;若S>1,則說明該區縣疾病預防控制水平發展相對較好,經濟發展水平相對滯后。
1.2.5空間計量分析

本研究計算出了2020年重慶市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的綜合指數、D值、C值,具體耦合協調情況和相對發展情況見表3。

表3 2020年重慶市各區縣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的耦合協調與相對發展
根據D值計算結果,2020年重慶市各區縣疾病預防控制水平和經濟發展水平的D值位于0.270~0.503,平均值為0.349,各區縣的耦合協調水平涵蓋了勉強協調、瀕臨失調、輕度失調、中度失調4種耦合協調等級,對應了中層次協調和低層次協調兩個層次的協調階段,大部分區縣處于輕度失調階段。整體來看,2020年重慶市各區縣疾病預防控制水平和經濟發展水平的協調發展主要處于低層次協調。重慶市位于中層次協調的有3個區,即已經進入了兩個系統協調發展的磨合期,占比7.89%(3/38),均位于中心城區,其中勉強協調的有渝中區,瀕臨失調的有江北區和沙坪壩區。重慶市有35個區縣的耦合協調水平為低層次協調,占比為92.11%(35/38),其中輕度失調的有32個區縣,占比為84.21%(32/38)。中度失調的有3個區縣,占比7.89%(3/38),分別是位于渝東北三峽庫區城鎮群的奉節縣、巫溪縣和位于渝東南武陵山區城鎮群酉陽縣。
根據S值計算結果,重慶市有20個區縣處于疾病預防控制水平滯后狀態,有18個區縣處于經濟發展水平滯后狀態。在中心城區的9個區中,有8個區縣為疾病預防控制水平滯后;在主城新區的12個區縣中,有8個區縣為疾病預防控制水平滯后;在渝東北三峽庫區城鎮群的11個區縣中有7個為經濟發展水平滯后,渝東南武陵山區城鎮群的6個區縣均為經濟發展水平滯后。可見重慶市中心城區和主城新區各區縣主要呈疾病預防控制水平滯后狀態,而重慶市東北三峽庫區城鎮群和渝東南武陵山區城鎮群主要呈經濟發展水平滯后狀態。
根據D值的計算結果,結合重慶市的區域劃分,推測可能存在區域上的相關性,本研究運用ARCGIS10.8軟件對疾病預防控制系統和經濟發展系統的耦合協調度進行全域空間自相關檢驗。根據計算結果,重慶市疾病預防控制水平和經濟水平發展耦合協調情況的Moran’s I指數為0.859,|Z|值為11.247,P<0.01,說明重慶市各區縣疾病預防控制水平和經濟發展水平的D值在空間上聚集,即區縣間距離越近對耦合協調性的相互作用越大。
疾控水平為疾病預防控制水平的縮寫;經濟水平為經濟發展水平的縮寫。
進一步運用ARCGIS10.8進行局域空間自相關分析,得出重慶市有18個區縣出現了疾病預防控制與經濟發展水平耦合協調度局域空間自相關,占比47.37%;有20個區縣沒有明顯的局域空間自相關,占比52.63%。在18個出現了局域空間自相關的區縣中,呈現“高-高”特點的區縣有13個,其中包含位于中心城區的所有區和位于主城新區的合川區、璧山區、永川區和江津區,呈現此類聚集的區域其特點是自身的D值高且周邊區域的D值也高;呈現“低-高”特點的是位于主城新區的銅梁區,呈現此類聚集的區域其特點是自身D值低但周邊區域的D值高;呈現“低-低”特點的有4個區縣,是位于渝東北三峽庫區城鎮群的城口縣、巫溪縣、巫山縣、奉節縣,呈現此類聚集的區域其特點是自身D值低且周邊的D值都較低。由此可見重慶市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耦合協調在區域上的高值和低值聚集情況較為明顯,主要有以中心城區為主與部分鄰近的主城新區區縣組成的協調發展聚集區,還有以渝東北三峽庫區城鎮群中的巫溪縣及其鄰近區縣為主組成的失衡發展聚集區。
已通過局域自相關得出重慶市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耦合協調在區域上的高值和低值聚集情況較為明顯,為進一步探索高值聚集和低值聚集的緊密性,運用ARCGIS10.8進行冷熱點分析,得出重慶已經形成了明顯的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耦合協調冷熱點區域。在熱點區域的是位于中心城區的所有區和位于主城新區的合川區、璧山區、永川區和江津區,位于冷點和次冷點區域的是渝東北三峽庫區城鎮群的巫溪縣和城口縣、巫山縣、奉節縣。熱點、冷點及次冷點的區域分布與此前得出的耦合協調高值聚集的協調發展聚集區較為一致。
本研究對2020年重慶市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的D值進行了測算,并進一步分析了其在空間上的相關性、聚集程度和冷熱點區域,為今后一定時期內促進疾病預防控制水平和經濟發展水平的協調發展,以及為重慶市疾病預防控制規劃和經濟發展規劃提供參考。
由重慶市各區縣的D值結果可見,重慶市整體的耦合協調層次位于低層次協調水平,疾病預防控制水平和經濟發展水平的協調發展還處于低層次協調,整體未形成協調發展趨勢。根據S值分析結果,重慶市各區縣耦合協調情況較好的區縣大部分呈現疾病預防控制水平滯后趨勢,耦合協調情況較差的地區大部分呈現經濟水平滯后趨勢。這可能是因為:(1)經濟原因,重慶市雖然為西南地區的重要經濟聯結點,但是就整體而言其在動能轉換、發展環境和內外循環方面還存在欠缺,經濟水平的發展限制了其與疾病預防控制水平的相互促進[8-9];(2)疾病預防控制水平和經濟發展水平的建設主體存在差別,區域疾病預防控制水平主要是由主體為政府、公立醫療機構、疾控中心等非營利性機構參與建設的,社會參與較少,其建設要兼顧公平與穩定,提升速度較經濟而言較為緩慢,因此耦合協調情況較好的區縣大部分呈現疾病預防控制水平滯后趨勢[10-11]。
重慶市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的耦合協調存在區域上的不平衡,結合冷熱點區域格局推測,該不平衡趨勢未來一定時期內可能程度更深。不平衡的具體表現為:中心城區及其周邊區縣的耦合協調情況較好,渝東南和渝東北的臨界區縣,尤其是位于渝東北三峽庫區城鎮群的巫溪縣及其附近區縣的耦合協調情況較差。這可能是因為疾病預防控制水平的建設和規劃是以政府為主體的,因此具有一定的公平性,所以區域間差異可能較小[12];而區域經濟發展水平除了受政策影響之外還受地理位置、自然資源、勞動力人口等因素的影響,因此地區間差異可能較大[13]。在重慶市未來的發展策略中要注重統籌兼顧,應該從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的協調發展出發,在促進經濟發展的同時結合區域具體的經濟發展水平和疾病預防控制水平的相對發展情況制訂科學合理的干預措施。
由空間計量分析結果可知,重慶市的疾病預防控制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的耦合協調在空間上存在正向相關性,這說明相鄰地區間的D值存在明顯影響。由此推斷,未來一定時期內耦合協調的峰值聚集區和低值聚集區都會有向周邊鄰近地區產生影響的趨勢,如果要想促進重慶整體的疾病預防控制水平和經濟發展水平的耦合協調水平,就需要根據現實情況科學合理干預。對于熱點區域,應該進一步擴大其對周邊地區的正向影響,對于冷點地區可以通過加大投入、定點幫扶促進經濟發展、提升疾病預防控制水平以遏制其不平衡發展趨勢。
疾病預防控制體系作為公共衛生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為社會經濟發展奠定健康基礎[14]。疾病預防控制能力具有公益性的特征,其建設和激勵主體主要是政府,而地方經濟又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政府財政能力[15-16]。從新時期衛生健康工作的全局性出發,基于疾病預防體系改革的重要背景,未來還需不斷提升統籌兼顧之謀、組織實施之能,統籌疾病預防控制水平和經濟發展水平的協調發展,助力二者形成發展合力,助推社會的高質量發展[1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