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

焦艷云

時間：2023年某天下午

地點：某小區

人物：

張小宇——初二學生，調皮搗蛋，善良懂禮

李媽媽——張小宇同學李浩的媽媽

張媽媽——張小宇媽媽，性格暴躁但講道理

張爸爸——張小宇爸爸，近一年做生意長期出差

田老師——張小宇班主任

（注：李媽媽和田老師可由同一位演員扮演）

【某小區門口。

張媽媽：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您看我拿著扇子

去哪里啊？是這么回事兒，今天是我們快

樂廣場舞隊選領隊的日子，經過這幾天層

層選拔，就剩我和一位小姐妹了。說到這

位小姐妹，我們從小到大都是同學，免不

了被家長互相比較，平時我們兩個不相上

下，這次我可不能輸給她。

李媽媽：嗨，是小宇媽媽呀，這么開心啊。

張媽媽：李浩媽媽啊，咱們這個年紀，孩子上初中

也大了，又不用天天接送，應該輕松一點

開心一點，是不是？對了，一會兒的比賽

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李媽媽：就那樣吧。

張媽媽：這是怎么了呢，黑眼圈也這么重？

李媽媽：唉，別提了，先比賽吧。

【音樂聲響起，兩人跳了起來。張媽媽舞姿優美，李媽媽無精打采。

【幕后音：通過大家投票，決定張媽媽成為領舞。

李媽媽：小宇媽媽就是厲害，我先走了，浩浩還

在家等我。

張媽媽：咱們就都是瞎開心瞎玩呢吧，咱們這個

年紀最關心的就是孩子了。你家浩浩學習

那么好，這才是真正的厲害。

李媽媽：你就別夸他了。這不昨天晚上嘛，知道

我家李浩這次期中考試成績下滑到第5名

了。要知道，這娃平時都是班里的前三名

啊。給我氣得訓了他一頓，看試卷到很晚

了，所以黑眼圈都出來了。

張媽媽：唉，孩子們的成績稍有變化也是正常的。

（轉頭一想）不對，你剛剛說期中考試成

績下來了嗎？

李媽媽：怎么，你不知道啊？我還說小宇平時不

是穩定的倒數第三嗎，聽浩浩說，他怎么，

成了倒數第二了啊。我就在想，你還能這

么開心，我真得學學你的好心態。

張媽媽：（生氣卻敷衍地）啊，啊，啊，這個……

好呀張小宇，你可以的啊。看我怎么收拾

你。（繞場一周）

【張媽媽怒氣沖沖往家趕，一腳開門，看見張小宇正坐著打游戲。張小宇嚇了一跳。

張媽媽：張——小——宇，你給我過來！

張小宇：（心虛地）怎，怎么了，母上大人。您

不是出門參加廣場舞去了嗎？以您的能力

肯定第一啊。怎么著，輸了？

張媽媽：你才輸了呢，我怎么可能會輸！

張小宇：我就說嘛，媽媽最厲害了。（捶背中）

張媽媽：別急著拍馬屁，張小宇我問你，考試成

績出來沒有？

張小宇：沒有吧。學校那么多人，且得等兩天吧。

張媽媽：張小宇你還敢瞞著我，明明昨天出來了，

你咋說沒有呢？我好不容易比賽贏了吧，

好家伙，沒高興五分鐘，瞬間這心情啊，

就從天上吧唧掉到地上了。

張小宇：（小聲嘟囔）肯定是李浩這個大嘴巴，

這不是坑我嗎？

張媽媽：得了，自己的錯還怪別人。我就納悶了，

我對你要求不高啊，你看看人家李浩，每

次都考在前面，你再看看你，都倒數第三

了，怎么還敢往下走呢？倒數第二都超過

你了，你是非把自己逼上倒數第一的絕境

才開心是不是！

張小宇：媽媽，其實這事兒吧，也不能怪我，主

要是我那倒數第二的好兄弟，他轉學了。

所以在本質上，你兒子我并沒有退步啦。

（挑眉）

張媽媽：這會兒小嘴給我巴巴的啊。來來來，我

給你點兒赤橙黃綠青藍紫。

張小宇：（走過來）什么啊，媽媽？

張媽媽：（一把拎起肩膀上的衣服）給你點兒顏

色看看！

張小宇：啊，來人啊，救命啊。

【兩個人你追我趕，轉兩圈。

【張爸爸上場。

張爸爸：人到中年責任大，上有老下有小。無奈

背井離鄉攬生活，好不容易把積攢了兩個

月的假期用了，就為了回家看看。小宇，

小宇哎。

【張爸爸開門。

張爸爸：在門外就聽見里面熱鬧得不行。請問，

你們娘兒倆這是啥造型兒啊？

張媽媽：還不是因為你的寶貝兒子！（揚手要打）

張爸爸：兒子，來來來，想老爸沒？你又惹你媽

媽生氣了？

張小宇：老爸，我想死你了，你終于回來了，你

快管管你暴力的老婆吧，救命啊！（藏

到爸爸身后）

張爸爸：這是咋啦？

張媽媽：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就他那成績，

竟然還敢退步。

張爸爸：啊？張小宇。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

就給我帶來這樣一個“好”消息啊。老婆，

來，笤帚給你。

張小宇：天吶，這是要男女混合雙打啊。

【田老師上場，敲門。

張爸爸：你好，請問你找誰啊？

田老師：您好，是小宇爸爸吧。我是小宇的班主任

兼語文老師。

張爸爸：哦，原來是田老師啊。常聽他媽媽提起您，

請坐請坐。

張小宇：老師老師，保護我。

田老師：怎么了，小宇？

張媽媽：沒事兒，這是我們一家人正玩兒呢。

田老師：哦，你們這一家玩得還挺獨特。

張媽媽：老師您請坐，您來是不是因為他在學校

惹事了啊？（對張小宇）說，你是又沒按

時完成作業啊，還是上課又睡著了啊？

田老師：不是不是，小宇同學在學校與同學們相

處很好，上課也沒有搗亂。我就是簡單地

進行一次家訪。

張媽媽：啊，原來是這樣啊。老師，你不來家，

我也得找您去，就說這次期中考試成績出

來吧，這小家伙竟然不告訴我們。

張爸爸：是啊，這孩兒真是對學習太不認真了，

老師你放心，我回頭一定好好教育他。

田老師：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小宇是一個很

聰明的孩子，聽說他以前成績不錯，我想

問問兩位，你們平時對他關心嗎？

張媽媽：我覺得我們對他挺關心的啊。就這一個

孩子，我們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他

身上，好吃好喝，從來沒有讓他受過一

點兒苦。以前他學習也不錯，不知道怎么

了，上初中后成績就變得一落千丈了，我

們不敢忽視，買書、補習班、學習機，哪

樣也沒少啊，對他抱有很高的期望。你說，

他怎么就不理解父母的這份心呢！

田老師：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

或許孩子需要的不僅僅是這些呢？你們平

時是不是缺少對孩子的陪伴呢？

張媽媽：說實話，老師，我平時上班比較忙，有

時候常常加班啊什么的。常常中午就給孩

子叫外賣，哎，我有不對的地方。

張爸爸：唉，生活所迫啊。我在外地做生意，有

時候半年才回來一次。可我們都是為了讓

孩子有個好的生活條件啊，希望他能過得

更好更幸福。

田老師：小宇，你過來，把和老師說的話說給爸爸

媽媽聽。

張小宇：爸爸媽媽，你們知道嗎？我寧愿不要好的

生活條件，我最想要的是你們能夠陪陪我，

聽聽我說話。我知道你們工作忙，有時候

下課回來，家里就我一個人，好孤獨啊。

我多想回到小時候，家里雖然條件不好，

但是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很開心。吃過晚

飯，媽媽陪我寫作業。然后我和爸爸還能

夠出去打打籃球。我知道你們做的所有都

是為了我，可是我真的覺得能陪陪我比給

我什么都更重要。

張媽媽：小宇……兒子，爸爸媽媽對不起你，忽

略了對你心靈上的安慰和關心，以后肯定

多抽出時間陪你。可是你能不能爭點氣，

你看看隔壁李浩，啥時候爸爸媽媽也能像

他爸媽一樣炫耀炫耀你呢？（張爸爸附和

張媽媽）

張小宇：爸，媽，我知道你們為我好，可是我就是

我。我永遠成為不了你們眼中“別人家的

孩子”。我今后一定會努力學習，但那不

是為了成為你們期望中的“別人家的孩

子”，是因為我確認你們在乎我、愛我，

我要為了自己、爸媽、老師而努力，不辜

負你們的期待，而不是為了成為誰炫耀的

方式。

田老師：是啊，小宇爸爸媽媽，“比”字就像由

兩把匕首組成，適當地對孩子提醒是為了

讓他們上進，但是千萬不要把“誰比誰優

秀”掛在嘴邊，一味地比較只會傷人傷己。

我相信，你們一家人通過這次聊天已經打

開了心結，小宇也知道了學習的重要性。

有了他的決心和信心，再加上咱們一起努

力，一段時間下來他就會有很大進步的。

張小宇：所有的爸爸媽媽們，請多和你們的孩子

溝通，請多陪伴你們的孩子，給我們一個

自由溫暖的成長空間。我們不是、也從不

想當“別人家的孩子”，每個孩子都是獨

一無二的，只要肯努力，我們的未來就不

是夢！

（作者單位：山西省晉城市沁水縣文化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