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趙孟頫行書《洛神賦》 卷中的精神世界之旅

朱琪珺

《洛神賦》全篇字字珠璣，精美絕倫，章法疏朗勻稱，對比統一中見中正，似乎是一首由洞簫吹奏出的樂曲，恬靜、悠揚、飄逸；也好似編織得十分嚴密完整且美麗的故事，情節深蘊，值得細細品味，沒有絲毫破綻可尋，使我步入其神圣的境界，體會這和諧“中和”之韻，感悟趙孟頫這位南宋晚期大書法家對人生的思考和追求。

我熱愛書法，這不單單是因為書法在藝術中獨一無二的地位，還有我感悟到“寫字者，寫志也”這句古訓的深意。《洛神賦》做到了點畫遒勁，外柔內堅，形體端秀而骨架勁挺，這何嘗沒有凸顯出趙孟頫溫潤平和及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之志？我熱愛書法，因為它能使我的靈感與激情發生碰撞，伴我一路走來，帶給我很多啟迪，在我困惑時給予我力量，使我堅強，讓我凈化思想，砥礪前行。

前人形容趙孟頫書法之美為“花舞風中，云生眼底”“儀鳳沖霄，祥云捧日”，這些均能從《洛神賦》中品味到。《洛神賦》自身有深刻的文化內涵，它依照魏晉時期文學家曹植的作品《洛神賦》為文本進行書寫，文章描述曹植與洛神之間的人神戀情，抒發了曹植不能和甄宓終成眷屬的無奈與憂愁。趙孟頫以書法的形式表現出這個神幻的故事，不僅表現出了中國古代文化中“以形傳神”的美學思想，也傳達出自己對愛情的追求與看法。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趙孟頫一生只娶一妻——管道升！兩人珠聯璧合，整整攜手共度三十年。這對詩、書、畫三絕的夫妻，在詩壇畫苑內相攜游弋，留下了許多感人的佳話。

《洛神賦》全篇結構嚴謹勻稱，疏密適度，流暢舒展，恰到好處，這和趙孟頫謙虛謹慎、好學不倦的性格有關，也充分地體現出他的人格魅力和文化修養。雖然他在仕途中屢屢受挫，但依然能保持頭腦清醒，敢于直言，深得忽必烈的青睞。

如今，趙孟頫行書《洛神賦》卷藏于天津博物館，觀賞的人絡繹不絕。去年，這幅作品展出于浙江美術館“意造大觀——宋代書法及影響特展”中，我也有幸近距離參觀學習。整個作品處于黑白對比、虛實相生中，用筆圓轉流美，溫柔敦厚中可見清新，淋漓盡致地表現出圓活遒媚之態，讓我們為之驚嘆、震撼，也對趙孟頫的精神世界有所感悟。他有著憂國憂民行義達道的思想，但卻壯志難酬，仿若和平時代禁苑中的千里馬，只能充當“太平盛世”的點綴物。我想，書法是趙孟頫自我調整、沉淀的依據，油燈下他墨錠加水，精心研磨，使用硬豪的小筆一氣呵成，全篇有的筆畫沉重而穩當，有的似流星輕輕劃過，重不刻板，輕不飄忽，情感極為坦然，向后人展現出一種超脫塵俗的超高境界。我猜想，趙孟頫的內心是平靜的，他在等待實現自己宏偉政治抱負的時機。

作者簡介：

朱琪珺，1992年11月出生，漢族，江蘇鹽城人，本科學歷，群眾文化專業。職稱：助理館員。作者單位：浙江省文化會堂（浙江展覽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