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強國建設的行動方略與實踐路向
——第四屆粵港澳大灣區教育合作發展圓桌對話綜述

杜新秀 陳發軍 肖秀平 趙章靖 周大志 任 帥

為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教育強國建設重要講話精神,深入推進實施《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落實《國務院關于印發廣州南沙深化面向世界的粵港澳全面合作總體方案的通知》,扎實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廣州實踐,助推中國式教育現代化在粵港澳大灣區落地生根,為大灣區教育合作發展厘清正確方向,由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指導、廣州市教育研究院主辦的第四屆粵港澳大灣區教育合作發展圓桌對話暨城市教育智庫研討會,于2023年11月4日至7日在廣州順利召開。

本次活動采取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方式進行,線上參會逾千人,線下參會的代表達120多人,其中包括國內15個副省級城市和粵港澳大灣區城市的教科院(所)、教育經濟宏觀政策研究院長三角教育現代化監測評估中心、北京師范大學系統科學學院教育規劃與教育治理研究中心、長江教育研究院、廣州日報數據和數字化研究院等29家教育智庫的負責人,廣州地區高校、各區教科研機構領導和研究者,以及內地與港澳教育領域應邀而來的13位知名專家和學者。大家聚焦“教育強國建設——粵港澳大灣區國際教育示范區新作為”,圍繞教育強國建設、教育智庫新作為、中國教育學自主知識體系構建、教育現代化監測、教育數字化轉型等主題展開了精彩的探討;同時,活動還發布了《廣州教育藍皮書(2022—2023)》《全國中心城市教育智庫聯盟倡議》《粵港澳大灣區教育智庫協作共同體倡議》等重要成果。

一、強國方略:歷史方位、政策導向與內在邏輯

2023年5月2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建設教育強國進行第五次集體學習。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在主持學習時強調,建設教育強國是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戰略先導,是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基礎工程〔1〕。在圓桌對話開幕式上,主辦方代表和專家學者站在教育強國建設的背景下展開學術研討,分別從政策導向、內在邏輯和重點領域就粵港澳大灣區教育合作提出了發展建議。

(一)教育強國建設的歷史方位

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副院長汪明指出,要堅持教育優先發展、科技自立自強、人才引領驅動,加快建設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打造粵港澳大灣區國際教育示范區應當充分發揮教育智庫的建設性作用,從立足教育改革最前沿、匯聚多方科研力量、注重教育探索創新三個維度構建教育合作發展的高端平臺。

廣東省教育研究院副院長耿景海介紹了《粵港澳大灣區規劃綱要》發布四年來大灣區的總體發展態勢和廣東省教育研究院近年來的發展成效。他表示,這次會議是教育智庫在教育強國建設引領下的主動作為,教育工作者、各教科研機構應當立足國情與民情,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理念,致力于形成更廣泛、更有效的教育合作交流機制。

廣州市教育局主任督學蔡健安總結了粵港澳大灣區教育研究中心開展教育研究的主要成果:一是研究卓有成效,在加快推進國際教育示范區建設的同時,積極探索教育決策創新實踐;二是開展高端學術研究,國家社科基金課題“粵港澳大灣區教育合作戰略規劃研究”順利通過免于鑒定結題;三是服務國家、省、市教育決策,“粵港澳大灣區國際教育示范區建設路徑探索”決策咨詢報告獲得教育部領導批示;四是廣泛搭建具有領頭羊、火車頭作用的教育交流合作平臺。

(二)教育強國建設的政策導向

國家教育咨詢委員會秘書長張力作了題為“新時代新征程加快建設教育強國的政策導向”的主旨報告,通過歷史梳理和文本分析,闡述了教育強國建設的政策導向。報告指出黨的二十大報告中首次將教育、科技、人才戰略單列為黨代會政治報告的一個部分,其中專論教育為441字,創下黨代會報告關于教育專論篇幅最多的紀錄〔2〕。因此要進一步全面理解將教育、科技、人才戰略單列的重要意義,準確把握加快建設教育強國的政策導向:一是立足教育是國之大計、黨之大計的全局,堅持為黨育人、為國育才;二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教育的核心理念,加快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促進教育公平;三是基于我國即將全面普及高中階段教育的現狀,推進職普融通、產教融合、科教融匯;四是以深化教育領域綜合改革為牽引,加強高素質教師隊伍建設,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五是推進教育數字化轉型,更好適應人民群眾對高質量教育的多樣化需求〔3〕。

(三)教育強國建設的內在邏輯

北京師范大學褚宏啟教授圍繞教育強國建設的內在邏輯與重點領域進行了匯報。他指出,目前學術界對于教育強國有一個基本的共識,即自身要強、功能要強和在國際上的排序處于第一方陣。其中,功能強是教育強國的本質。但目前對于這三個方面的論證存在概括籠統和國際視野不夠的問題,需要我們從底層邏輯或者內在邏輯上進一步考慮。找內在邏輯就是找重點、找聯系。教育強國建設需要找到世界強國的內核是什么,然后看教育在哪個點位上與它對接,進而找到核心要素。具體來說,一是要錨定世界強國目標,中國要成為的強國是處于世界前列的強國,不是中等強國;二是要找尋與世界強國目標對接的教育點位,主要是教育體系結構、高校科技創新和高校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等;三是要優化教育強國建設的整體框架,主要包括教育目標或產出的升級、教育體系的結構優化與重心提升、育人模式的改進、教育保障水平的提升、加大教育對外開放力度、推進教育治理現代化以提升教育活力等維度;四是要構建教育強國評價指標體系,在選取目標關聯度高的指標進入體系的同時,將它與一般的教育發展、教育現代化指標區分開來,并考慮數據的可獲得性與國際的可比性;五是觸及教育強國建設的本質特性,即從價值層面考慮教育強國建設的現代性問題。

二、強國基石:中國教育學的生成與發展

中國教育學自主知識體系既要回應人類共有教育學知識,又要解釋中國的經驗,對中國教育存在的問題與挑戰保持客觀清醒的認識〔4〕。在新的歷史發展機遇期,學術界就中國教育學發展的前提、自主知識體系構建等重要問題進行了理論省思。

(一)促進國際理解是中國教育學發展的前提

國際理解是中國教育學生成發展的前提,只有對世界教育學圖景有清晰的認知,才能更好創生中國特色的教育學。開展全球勝任力教育是促進國際理解的重要途徑,不僅需要聚焦于提升學生的知識與技能,更側重培養和塑造學生的正確態度和價值觀。全球勝任力教育能夠使個人具有全球勝任力所蘊含的知識、能力、價值觀以及行為方式等,幫助個人更好地適應全球變化〔5〕。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趙章靖副研究員通過對全球勝任力的理念基礎進行梳理后發現,“人類命運共同體”和“全人類共同價值”是不斷發展、開拓創新、與時俱進的開放性理論體系,相關研究也在不斷深入,這將為我國中小學全球勝任力教育提供相應的智力支持。粵港澳大灣區開展國際理解教育有歷史沉淀、空間跨度、面向未來等良好基礎和天然優勢。

(二)中國教育學自主知識體系構建

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姜朝暉副研究員從思想、文化、數字技術等角度給出了有效化解中國教育學問題的對策建議。一是中國教育學必須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特別是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教育的重要論述為根本遵循,在提煉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教育論述的重要命題和核心概念的同時,學習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形成能夠經得起歷史考驗和實踐檢驗的中國教育學理論體系;二是深入挖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精髓;三是總結提煉新中國教育實踐的成功經驗;四是探索數字時代中國教育的新范式;五是吸收借鑒國外教育理論的精華。

(三)中國教育學的生成與發展

中國教育學首先是“中國的”,它需要立足于教育的中國問題并加以解決,同時它也是“教育學的”,需要對人類普遍存在的教育問題做出回答〔6〕。姜朝暉副研究員表示:構建中國教育學可以視為教育強國建設的一種理論自覺,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聚焦教育強國開展的調研發現,中國教育學存在著五大進展與五大問題。五大進展表現在:一是中國教育學的建構勢在必行;二是中國教育學正在形成自己獨特的概念體系;三是中國教育學的構建具有豐富的實踐土壤;四是教育學的“學科體系”“學術體系”和“話語體系”取得了新進展、新成就;五是“數字化”賦能教育的理論構建與實踐發展。五大問題表現在:一是教育學研究思想性、原創性還有待提升;二是教育理論與教育實踐的“二元對立”現象仍比較明顯;三是教育學研究“唯西化”和馬克思主義被淡化的問題仍很突出;四是教育學的學科地位與自主性亟待提升;五是教育學術評價體系改革面臨多重困境。

三、強國探索:開放態度與創新精神

粵港澳大灣區的教育合作發展正處于歷史機遇期,三地的教育交流與合作逐步走向融合。但在實踐中,由于歷史原因、教育發展不平衡和國際理解的缺失,三地的教育合作和交流存在意愿不強、機制固化、學術話語難以通約等問題。大灣區的教育合作探索應秉持更加開放包容的態度,以創新激活機制改革,同時根據各地的特色開展教育合作實踐。

(一)粵港澳大灣區教育合作發展的開放態度

香港大學教育學院院長楊銳教授以“粵港澳大灣區打造高等教育龍頭作用的新思路”為主題,先是基于實際工作指出長期以來香港與內地在學術交流上存在著理論性不足的問題,以及香港學界受到西方的影響,表現出西方化的態勢;然后表示香港也有著突出的特點與作用:一是高等教育國際化水平高,值得總結;二是香港熟悉國際做法,可作為國際交流的跳板和平臺;三是香港學術的內容、形式、組織都與英美幾乎完全一致,客觀上為大灣區其他地區與國際融合提供了極其難得的條件和機遇。他認為,我們既要認識到自主知識體系的建立是在充分了解別人和自己的基礎上而實現的,也應意識到國際學術交往和交流從來都要考慮國家利益和文化立場。在新的發展時期我們需要有自己的主心骨,有自己的議事日程,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以及怎么做,而其中的創新創業教育則是助推灣區成功發展的重要領域。

澳門大學教育學院副院長周明明教授以“強國戰略目標下粵港澳大灣區新時代研究生教育培養模式剖析與建議”為題,首先分析了我國博士生教育的規模、求學動機、就業的變化趨勢,指出博士就業向學術圈“外溢”這一現象折射出博士勞動力市場的變化,與之相應其培養方式也應改變;接著通過比較美國、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中國五國博士生教育職業化的現狀和博士生教育的能力圖譜,歸納了國際視野下博士生應具備的通用技能和能力框架;最后,在汲取世界各國博士生教育經驗的基礎上,根據澳門的本土特色,從目標定位、素質框架、跟蹤評價、人才引進計劃等維度提出了澳門視角下的大灣區研究生培養模式。

(二)粵港澳大灣區教育合作發展的創新精神

香港科技大學(廣州)協理副校長楊旸教授分享了該校“以每一位學生成長為中心”的融合學科育人范式。他從范式變革的背景條件、融合學科學術組織架構、課程知識模塊體系三個維度全面介紹了該校的教育教學改革的創新探索。楊旸教授認為,知識結構和社會需求的快速變化帶來了巨大的挑戰和機遇,新知識碎片化、拓展快、強交叉的屬性指向了模塊化教學的必然趨勢。工業革命4.0帶來的一系列挑戰,以及學生與教師的角色轉變、育人目標的變化都對育人范式提出了新的要求。香港科技大學(廣州)融合學科育人范式的組織架構以“樞紐—學域”為核心,具有問題導向型動態靈活的特征;以“兩學院一研究所”為引擎,面向學生開展認知科學和教育科學的融合領域研究。在課程模塊化探索方面,該校創新了課程模塊化的目標、設計原理、教學方法和質量保障機制,根據學科的不同特點,試行了平行式模塊化、遞進式模塊化和拼圖式模塊化三種模式,這些創新舉措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廣州市教育研究院院長方曉波介紹了“科學素養導向的學生智慧科普閱讀與測評應用”科研成果。他指出,科學教育加法的“算法”根本上是以科學素養為導向,從強化學生科普教育的角度為科普教育增加項目,推動科學教育做加法。該研究成果提出了適合廣州市實際的“9點—5面—1線”的實踐發展脈絡,明確了廣州少年兒童科普教育理論“課外—課內—素養”的發展走向,進一步發展了“文本閱讀雙加工”理論,構建了做好科學教育加法背景下科普閱讀教育實踐模式,自主研發了學生智能化科普閱讀管理平臺和“廣州智慧陽光評價·科學素養測評”體系。該研究成果的應用實施,有效提升了廣州市少年兒童科學素養,推動了學校科普閱讀教育改革效能,支撐了相關行政部門的教育決策,拓寬了科普閱讀教育成果輻射渠道。

四、強國路向:數字教材、人工智能與未來學校

伴隨著經濟、科技、社會的飛速發展,教育場域的各項事物也在隨之快速迭代升級,既有以數字教材為表征的教學與學習資源,也有以人工智能應用為表征的學習工具,還有以未來學校為表征的學習場所。

(一)數字教材賦能教育高質量發展

中小學數字教材是基礎教育現代化的核心資源〔7〕。建設數字教材是加快教育數字化轉型,推進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基礎〔8〕。廣州大學杜玉霞教授在梳理有關數字教材的國家政策與學界觀點后得出,數字教材是基于信息技術開發的新形態教材,具有技術依賴性,是新時代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她認為,數字教材不只是形式上的改變,更是內容上的拓展、呈現和傳播方式的變革;當前發展數字教材的主要阻礙是理念、版權、風險等相關問題;在應用策略方面,應加強內容、教學、管理在內的配套支持服務體系建設,如依托“義務教育數字教材規模化應用全覆蓋”項目推廣數字教材。

(二)人工智能在教育數字化轉型中的實踐

科大訊飛教育應用教研院副院長惲風靜通過實踐探索與理論思考發現,教育領域存在著為師生減負和提高教育質量的現實矛盾,但技術與教育的深度融合為這一問題提供了可能的解決方案。對于人工智能在教育數字化轉型中的實踐而言,它主要基于三個關鍵點與教育進行深度融合:一是人工智能要能夠有效采集數據;二是人工智能要能夠對學情進行精準分析;三是人工智能要能對學習做推薦。具體到人工智能在教育教學中的應用場景,他舉了幾個示例:一是賦能智慧課堂全面升級,進一步激發教師備課活力;二是大模型助力科普教育啟發學生的奇思妙想;三是作文深度評閱與建構式指導,全面提升學生語言運用和審美創造;四是類人“對話式”互動答疑,提升學生利用數學思維對現實世界的認知力;五是打造面向各學段和廣大英語學習愛好者的口語陪練教師;六是提升運動能力、規范健康行為、塑造體育品德;七是全面預防、精準預警、分層干預;八是面向信息科技教學場景,輔助學生自主編程與學習。

(三)未來學校建設的實踐與使命

東莞松山湖未來學校副校長劉翥遠基于辦學、教學實踐認為,創新人才應是具有創新素養的人,而拔尖創新人才指的是特別出眾的、具有很高創新素養的人。所謂創新思維,發散性思維能力、求異思維能力、批判性思維能力和換位思維能力是其四個主要組成部分。但目前基礎教育的相關育人工作仍存在一些問題:一是創新素養培育不足,缺乏針對性的課程設置與開發;二是課程資源共建共享不足,缺乏技術和平臺支持;三是創新人才培養窄化為科技類人才或競賽類人才,缺乏從各領域、全過程育人的協同培養機制;四是評價重知識輕素養,重結果輕過程,方式單一,不適應學生個性化發展和創新型人才發現。為此,他提出“新創造教育”的思想,并在學校內開展“融創—課程”以奠基創新人才培育,開展“問學—未來課堂”以助力創新人才養成,搭建“發現—評價體系”以驅動創新人才拔尖。

五、強國支撐:教育智庫的功能定位與新作為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明確提出,要“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建立健全決策咨詢制度”。教育智庫是國家教育治理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推動教育乃至政治、經濟、文化等領域協同改革與發展的重要力量〔9〕。本次會議推動建立全國中心城市、粵港澳大灣區城市教育智庫的合作機制,以期充分發揮教育智庫在教育強國建設中的支撐作用。11月5日下午,全國中心城市智庫聯盟工作會議與粵港澳大灣區教育智庫協作共同體工作會議并行召開。會上共31家教育智庫代表討論、修改和通過了《全國中心城市教育智庫聯盟倡議》《粵港澳大灣區教育智庫協作共同體倡議》,為各中心城市和大灣區城市教育智庫的合作發展建立了堅實的基礎。與會專家學者也圍繞教育智庫在教育強國建設中的功能定位和進階方略進行了探討。

(一)教育智庫的功能定位

長江教育研究院院長周洪宇教授就“教育智庫在粵港澳大灣區教育發展中應有新作為”提出了四點建議:一是以專業能力和實踐為導向推動教育高質量發展;二是積極參與全球教育治理體系改革與建設,塑造粵港澳大灣區教育國際影響力;三是粵港澳大灣區教育智庫作用的發揮離不開黨和政府及相關部門的統籌謀劃與政策支持;四是在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過程中,粵港澳大灣區教育智庫也能夠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二)推進教育現代化監測評估

國家教育經濟宏觀政策研究院長三角教育現代化監測評估中心張玨主任,圍繞長三角教育現代化監測評估工作概況、指標體系研發、主要成果、研究思考等維度進行了分享。他提到,2021年4月教育部正式印發《長三角教育現代化監測評估指標體系(試行)》,為了實施協調監測評估,教育部成立長三角教育現代化監測評估領導小組。構建教育現代化監測評估指標體系,一是要學習借鑒國際相關的理論與指標設計方法;二是要遵循我國現代化演變和邏輯;三是要學習、吸收我國已有的教育現代化監測評估指標體系設計思想與內容;四是要堅持反映國家戰略要求、解決突出問題和滿足社會需求的現實需要;五是要明確長三角教育現代化監測評估指標體系的設計原則、設計功能與邏輯框架。他表示,長三角教育現代化監測評估體系已經比較成熟,需要在更多的區域進行推廣和不斷完善,期待粵港澳大灣區以及全國副省級城市教科研機構積極加入教育現代化監測評估,充分發揮各地教育智庫在教育強國建設中的智力支持作用。

六、強國實踐:大灣區城市教育發展面臨的問題與實踐走向

廣州市教育研究院、香港大學教育學院、珠海市教育研究院、肇慶市教師發展中心、肇慶教育發展研究院、中山市教育教學研究室、佛山市教育局教學研究室、東莞市教育發展研究與評估中心的負責人參加了圓桌對話,介紹了當地教育發展情況和創新的經驗做法。

楊銳院長指出,影響教育管理效率的重要因素之一是正規知識與非正規知識的碰撞,前者多是西方看得見的知識系統,后者則更多的是我們看不見的中華優秀傳統知識,未來我們需要在融合中西方文化的同時,加強香港與內地的教育交流互動。張立云副院長表示,珠海市中小學教育聚焦“小切口,大民生”,為了深入貫徹新中考改革政策,組建團隊進行了10余輪的測試,成功自命三套理化生操作考試題,并且做到了人工智能評分與人工復核的吻合率接近100%。劉同勝副主任指出,肇慶市存在著義務教育發展不均衡的問題,未來需要借助信息技術和與兄弟單位的合作來幫助實現義務教育優質均衡發展。劉湘副主任指出佛山同樣存在著教育發展不均衡的問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佛山著力打造出了“四梁八柱”式的基礎教育框架理路。吳祥明主任表示,中山市對于義務教育的發展不僅以解決問題為導向,而且構建了“1+5+N”的校內托管服務體系。劉文香副主任指出,東莞市的中小學教育雖然面臨著教育財政投入壓力較大的問題,但仍打造出了科技教育、勞動教育、體育教育和藝術教育標桿。陳錫堅研究員表示,肇慶教育發展研究院通過召開鄉村教育論壇、建設新示范推廣基地等方式,積極為灣區貢獻好老師。

廣州市教育研究院陳發軍研究員對與談嘉賓的分享內容進行了點評:楊銳院長關于古今中外文化融合的觀點非常符合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精神要義;張立云副院長提到的實驗操作計分的中考,甚至包括高考指揮棒作用需要很好地運用起來,只有這樣,學生的動手能力、操作能力、創新創造能力等才能有效提升,而且人工智能評分的應用完全可以通過大樣本機器學習、編程、算法等達到與評分標準的深度吻合,進一步從經濟角度來看,人工智能評分全面應用于中考、高考時,它也將是拉動經濟上行的重要手段;關于劉同勝副主任提到的人工智能對于推動義務教育優質均衡發展的作用,我們需要認識到人工智能是一把雙刃劍,不管技術發展到什么階段,教育始終是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人與人之間的合作,主要功能是人的社會化;就劉湘副主任分享的經驗做法與解決問題的思路,我們應當明確學生作業做什么,“雙減”減什么,以及學生學習增什么,如激發學生的興趣、自主學習和閱讀,增加更多帶有創新創造成分的探索性的研究項目、實驗、科技活動等;延續吳祥明主任的觀點,我們需要思考的是在資訊如此發達的時代,人工智能的知識比任何教師都豐富的情況下如何甄選信息,今后教師應該教什么,如何去教等;從430托管已衍生出一系列追問,如政府和學校在教育中是否要承擔無限的責任,政府、學校和家長的責任邊界在哪里等。概而言之,我們要跳出教育看教育,面對學齡人口的巨大波動,要注重教育內部資源的整合與挖潛,同時積極探索如何有效運用人工智能,明晰教育在人工智能時代應當如何守正創新。

這次圓桌對話暨城市教育智庫研討會受到了與會人員的廣泛好評。他們表示,廣州市教育研究院打造了兩大智庫聯盟平臺,邀請了全國知名專家對教育強國戰略進行深度闡釋,為各城市教育未來發展提供了極具價值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