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信視域下我國茶人精神探析

摘要：志合者，不以山海為遠。茶人精神凝結著中國茶人的哲思與文化自信，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標識?？v觀我國茶人概念發展歷史，其經歷了采茶之人、食茶之人、品茶之人、天下愛茶之人的茶人內涵嬗變，并在長期種茶、采茶、制茶、品茶、茶貿易過程中形成了采茶人萬物并育的自然觀、制茶人鍥而不舍的匠心精神、品茶人待客之道的情感紐帶、茶貿易者大氣謙和的處世態度等賡續了千年的茶人價值觀念，是當下推進文化自立自信自強的重要資源寶庫。當下茶人精神發展面臨匠心精神傳承受限、社會交際屬性庸俗化、商業敘事氣息濃厚的問題，該文從革新茶人精神的傳播方式、加強茶人精神隊伍建設、創新茶人精神與文化旅游融合發展、推動茶人精神走向海外這四個方面入手，守正創新弘揚好我國茶人精神，不斷堅定國人文化自信。

關鍵詞：茶人精神;茶人;文化自信;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自信來源;傳承

中圖分類號：G122"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12（a）-0163-06

Analysis of the Spirit of Chinese Tea Maste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Confidence

XU Heng

（School of Marxism， Shanghai Maritime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06， China）

Abstract： Nothing， not even mountains and seas， can separate people with the same goals and vision. The spirit of tea practitioners condenses the philosophical thinking and cultural confidence of Chinese tea practitioners and is an important symbol of China's outstanding traditional culture. Looking at th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of the concept of tea practitioners in China， it has undergone a connotative transformation from those who pick tea， consume tea， taste tea to all those who love tea in the world being considered as tea practitioners. And during the long-term processes of tea planting， picking， processing， tasting， and tea trading， value concepts of tea practitioners that have continued for thousands of years have been formed， such as the natural view of all things growing together held by tea pickers， the perseverance and ingenuity of tea processors， the emotional bond of hospitality of tea tasters， and the generous and modest attitude of tea traders. These are an important resource treasure trove for promoting cultural self-reliance， self-confidence， and self-strengthening at present. Currently，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pirit of tea practitioners is facing problems such as the difficulty in inheriting the ingenuity spirit， the vulgarization of social communication attributes， and the heavy commercial narrative atmosphere. We can start from the four aspects of innovating the communication methods and contents of the spirit of tea practitioners， strengthening the team building of the spirit of tea practitioners， innovating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mode of the spirit of tea practitioners and cultural tourism， and promoting the spirit of tea practitioners to go overseas. We should uphold integrity and innovation to carry forward the spirit of tea practitioners in our country well and continuously promote the cultural confidence that belongs to the Chinese people.

Key words： Tea spirit; Tea people; Cultural confidenc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Source of confidence; Inherit

在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中，有一片輕盈的“東方綠葉”始終陪伴我們左右，在文化長河中它凝練提升為中國人的文化自信與文化精神，在漫長的實踐過程中形成了中華民族獨有的茶人精神。

1 茶人與茶人精神概念

1.1 茶人概念的嬗變

茶人的概念寬泛又大眾化，全體愛茶、采茶、制茶、品茶、售茶、弘揚茶文化精神之人皆是茶人，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茶’字拆開，就是‘人在草木間’?！盵1]茶人的寬泛概念與茶的結合程度密不可分。茶人在過去并不是一個大眾化概念，但隨著茶功用的增加、隨著人與茶在生活方式上的結合、隨著茶走向世界，茶人的文化指代范圍也在不斷擴大。

中華民族與茶有著悠久的結合歷史，在五千年生活實踐中不斷構筑茶人合一的“茶人”主體?；仡櫄v史發展脈絡，茶人概念經歷了采茶之人、食茶之人、品茶之人的內涵嬗變。早在《神農本草經》中就有記載：“神農嘗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辈枳畛踹M入人們視野，是作為一味中藥藥劑，因其藥到病除的特性而受到人們的關注，此時的茶雖未被大面積人工種植，茶人卻有了“采茶之人”的雛形并就此萌芽?！安枞恕倍肿钕仍谔拼娙似と招菟鶎憽恫柚须s詠·茶人》五言律詩中出現，該詩主要描繪了采茶工采茶的勞動場景與歡快生活狀況，此時的茶人指代“采茶之人”。在勞動人民勤勞雙手的實踐之下，茶漸漸被加工成人們餐桌上的果腹食物，豐富了飲食文化，正如唐代楊曄的《膳夫經手錄》記載：“近晉宋以降，吳人采其葉煮，是為茗粥?！辈枧c粥的結合成為一種飲食文化，茶人更多了一層“食茶之人”的飲食概念。隨著歷史的發展，到宋明時期，茶漸漸被茶人賦予文化品位與氣息，它在成為人們解渴佳品、果腹食物的同時，不斷與技藝、烹煮火候、飲茶環境、品茶器具相結合，與“文房四寶”硯紙墨筆、“雅人四好”琴棋書畫相結合，品茗詠詩成為茶文化，茶人的內涵不斷被豐富為精通茶技、茶藝的“品茶之人”，被賦予更多的修身養性文化氣息。

當下，隨著全球化時代到來，不同地區間多元文化碰撞、交織、融合，“茶是世界三大飲品之一，全球產茶國和地區達60多個，飲茶人口超過20億”[2]。茶成功走向了世界。至此，世界上一切熱愛茶、宣傳茶、傳播茶文化的人皆是茶人。愛茶之人不會因地域文化的不同而產生隔閡，茶以其獨特的文化超越時空隔閡，將天下所有愛茶之人緊密聯系在一起。

1.2 何謂茶人精神

茶人精神，即以茶立德、精行儉德，是茶人道德情操、品行修養、個人風范和精神面貌等的集中體現[3]，是中國茶人在長期種茶、采茶、制茶、品茶、賣茶過程中形成的哲學思想、人文精神、價值理念、道德規范的概括總和。茶人精神蘊含著豐富的茶文化思想，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正如唐代陸羽在其著作《茶經》中寫道：“茶之為用，味至寒，為飲，最宜精行儉德之人?！辈枞司?，在當下的具象化體現可理解為全體中國人“精”益求精的匠心精神、知“行”合一的信念理念、“儉”以養德的向善德操、重“德”修身的道德涵養。茶人精神不僅是對生活的追求，更是對事物的包容、對過程的享受、對結果的坦然。由此觀之，茶人精神有著深邃的智慧，是推進文化自信的重要來源。

2 我國茶人精神蘊含的內涵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推進文化自信自強”，這為新時代新征程上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指明了前進方向[4]。豐富的茶人精神是文化自信的重要來源。茶人在采茶、制茶、品茶、茶貿易等環節中分別扮演著采茶人、制茶人、品茶人與茶葉貿易者的角色，其在與茶相融合的實踐過程中培育出了道法自然、金石可鏤、待客之道、和而不同的精神文化，應當梳理好、總結好我國獨有的茶人精神內涵。

2.1 采茶人精神：萬物并育的自然觀

茶葉采摘，是獲得一份好茶的第一步，自古以來，我國茶人對采茶時間有著獨特的見解，他們利用節氣的變化與氣候特征，不斷總結經驗規律。茶葉好不好喝，茶芽片大小是關鍵，采摘時節尤為重要。例如，宋徽宗所著茶學經典著作《大觀茶論》指出，“茶工作于驚蟄， 尤以得天時為急”[5]。還有許次紓《茶疏》中所記“清明太早，立夏太遲，谷雨前后，其時適中”，由于采摘時間的不同，孕育出了明前茶與明后茶不同品種，無論是驚蟄節氣后為妙，或是清明谷雨時節之間最為適中，都要將時節的氣溫和雨量等情況的考量納入采茶過程，天氣過熱“芽奮甲暴”，芽片如雨后春筍般過度生長。中國茶人善于觀察世界萬物變化，在采摘過程中悟出了道法自然，充滿著對自然的敬重與對生活的熱愛，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動寫照。中國茶人觀察自然、順應自然、遵從自然是中華民族千年亙古不變的處事態度與民族價值觀，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歷久彌新的根本保證。當下，把建設美麗中國擺在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突出位置，如何塑造綠色生活的文化氛圍，為子孫后代留下綠色生態空間，茶人精神中蘊含的精神財富是堅定文化自信的基石。

2.2" "制茶人精神：鍥而不舍的匠心精神

炒茶是手與心的知行合一體現。茶葉的炒制耗時耗工更耗耐心，一片茶葉從原材料到成品至少要經過高溫殺青、熱揉整形、搓團顯毫、文火干燥四個基本步驟?；鸷虻哪媚髽O為重要。乾隆曾作《觀采茶作歌·火前嫩》曰“火前嫩，火后老，惟有騎火品最好”，對制茶人的辛苦付出進行了贊頌。光論熱揉整形這一步，對炒茶人技術造詣要求極高，為精準感知溫度，炒茶師傅須徒手在近300 ℃的鐵鍋內來回抓、抖、散、推、壓，戴手套或使用隔熱器具將影響制茶人對茶葉狀況的感知，從而降低茶葉的品質，因此燙傷對于炒茶人來說是常有之事。薄薄一片茶葉體現著濃厚的匠心精神，炒茶技藝不僅是中國茶人對力度、精度、火候的精致掌握與“我亦無他，唯手熟耳”的熟能生巧、孜孜以求的精神;更充分折射出中國人在職業上的匠心精神。每位手藝人在自己的專業圈子內多一些斤斤計較、多一份深耕細作，就能收獲匠心之作。當下，弘揚大國工匠精神、茶人精神是我國建設文化強國、制造業強國的重要文化根基與自信來源。

2.3" "品茶人精神：禮儀之邦的情感紐帶

茶在不同的社交場合中發揮著不同的情感交融作用，婚喪嫁娶處處展現茶人精神。新婚拜堂，向父母敬一杯茶，既表達對父母過去養育之恩的感激，也是父母對兒女成長的欣慰、對家人的認同、對新家庭誕生的祝福、對親情延續的期待。葬禮上的一杯甜茶，是對過去舊生活的告別、對既成事實的坦然接受、對未來新生活的樂觀向往，是茶人精神對生命觀從容不迫的詮釋，是陶淵明“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未能盡孝的愧疚，更是對未來拼搏前行路上多放慢腳步、多陪伴家人的家庭觀思考。有朋自遠方來，茶人一聲“請坐”、一句“請用”，“雙手奉上”茶水，足以消解品茶人遠道而來的旅途疲困，是茶人精神“不亦說乎”的積極情感表達，是獨屬于中國人的浪漫待客之道，“奉茶為禮尊長者，備茶濃意表濃情”的明禮之倫[6]扮演著中國茶人情感紐帶角色。當下，我國正推進和諧社會的建設，茶人精神蘊含的為人相處之道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高度契合，給予人們充分的自信心與底氣。

2.4" "茶葉貿易精神：大氣謙和的處世態度

茶人的開放包容與大方自信在歷史的長河中經久不衰?！安柁r的辛苦耕耘、茶商的銳意進取，都是民族精神與時代精神的注解?！盵7]從絲綢之路到茶馬古道，千年來，中國茶人們用勤勞與毅力運送著茶葉等貨物來往于文化交融的旅途之中，依靠船隊、馬隊、駝隊與中國茶人的善意將茶人精神傳播至世界。茶人在“逢山開路，遇水搭橋”[8]中錘煉干勁闖勁與奮斗精神，以大氣包容的態度將中國文化推向世界各地，不斷用“茶馬古道溝通沿線各族人民，互通有無，既增進了民族之間的情感，又加強了民族之間的團結”[9]。放眼當下，中國茶人精神富含的和而不同品質值得學習，無論國家間經貿人文往來，還是平民市井家庭鄰里間生活瑣事往來，美好生活環境的塑造都是在以和為貴、相互成就的文化氛圍中孕育，這是茶人精神的文化力量，是文化自信的源泉。放眼世界，中國茶人以開放包容的心態將紅茶等中國茶銷售至世界各地，并與各地本土文化相結合，形成了新的生活方式與文化韻味。例如，阿薩姆茶與中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公元前2世紀，秦滅蜀時，中國茶最早傳入印度東北部，即后來英國人在中印邊境發現阿薩姆茶（即普洱茶）的地區”[10]。文明之種承載著歷史的底蘊被中國茶人以無私的心態傳播至世界各地，同時也以寬廣的胸懷接納了新的文明。

3 文化自信視域下傳承茶人精神所面臨的問題

3.1 采茶人、制茶人：匠心精神傳承受限

茶人身上凝結著的匠心精神是文化自信的重要源泉，但茶人精神在當下面臨著傳承難、掌握難的問題。

一方面，茶人匠心精神傳承難，文化傳承方式面臨人才傳承斷代的考驗?！霸趥鹘y社會，民間手工藝的延續，主要通過兩種途徑：一種是家庭世代相傳，一種是拜師學藝。”[11]良好的茶人師徒關系不僅傳遞著“教學相長”的教育理念，更傳承著“立業先立德”的“匠心精神”，拜師學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理念凝結著中國人獨有的職業價值觀及育人文化。隨著市場化、工業化的推進，依靠傳統手工藝的茶葉生產流程、茶藝、茶道等，學習起來消耗時間長、成本高、回報周期長且不穩定，為了滿足產品的市場需求，實現較好收益，更多茶人選擇機器標準化采茶制茶，茶人師徒關系漸漸淡薄，匠心精神的傳遞隨之降溫，年輕人對投身茶業興趣下降，面臨著人才斷層的風險。

另一方面，茶人匠心精神的精髓較難為學習者所掌握。茶人想要入行容易，但想要在行業內深耕做精則難。中國茶學博大精深、涉及學科較多，“一茶多品，一茶多技，一茶多用”是中國茶人必備本領，不僅要掌握制茶技術，更要對茶的藥理、歷史、氣象、產業、藝術等方面都有所精通。由于許多茶文化方面的精湛造詣需要口耳相傳，而當下茶人精神文化理論體系的建構有待加強、系統梳理與總結的教育教學書籍不多、國外參考資料文獻較少，導致青年投身茶文化事業的熱情度不高。

3.2 品茶人：社會交際屬性庸俗化

茶人精神中蘊含著珍視親情、禮尚往來的中華傳統待客之道與交往觀念，是構建和諧社會的自信來源，但當下品茶人之間禮尚往來的社會交際趨于物質化與世俗化。具體表現為以茶會友時，人們更看重茶的包裝、產地、茶具，苛求外觀的精美與流程的煩瑣。

一方面，當下一部分品茶之人在錯誤價值觀的影響下，其虛榮心與攀比心較高，不益于儉以養德的茶人社會風氣的養成。由于茶葉的價格差別較大，部分工藝精巧的茶器茶具更是價值不菲，因此一些品茶人為追求與眾不同，把品茶當作一種炫耀財富的載體，用煩瑣、豪華的飲茶規格招待朋友，忽視了儉以養德的茶人精神。如此一來，會助長社會鋪張浪費的風氣，也易造成生態環境污染。

另一方面，當下人們的品茶文化體驗感不強，以茶會友的茶人精神價值觀調節功能發揮不佳。當下茶人精神傳播方式與人們社會生活的連接點較少，相關品茶文化課程在學校課程教育中占比較小，社會上的各類品茗體驗館、茶禮儀課程體驗質量參差不齊，且流于物質形式。因此，每當談及喝茶，人們往往感受與想到的只是精美器具、優美茶藝動作、富麗堂皇品茶空間的器物方面的視覺感受，而非茶人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以茶會友、飲茶明志的文化層面上的魅力。如何增強品茶文化體驗感，提升人們的道德觀念，形成樸素典雅的交往風氣是當下面臨的問題。

3.3 茶貿易者：商業敘事氣息濃厚

中國茶商在過去千年間將茶文化送至世界各地，其凝聚的敢闖敢拼的創業精神，促進地區民族交往交融。當下，談及茶貿易者，往往不由自主地把“推銷”與茶商聯系在一起，商業敘事氣息較重，似乎茶人成為“推銷人”。

一小部分不良茶商虛假宣傳、過度宣傳的行為破壞了茶人精神傳承的獨立性與完整性，造成負面影響。他們為把茶成功銷售出去，通過夸大其詞的宣傳，打造出“傳奇故事”茶，如宣傳自家所售茶葉具有提高免疫力的奇特療效等，從而吸引那些期待品茶養生的消費者。當消費者發現產品質量與營銷內容不符時，便對茶人留下不講誠信的負面印象，這與茶人精神千年來傳承的誠實守信精神大相徑庭，歪曲篡改了茶人文化歷史典故?？梢?，當下茶文化的市場推廣方式有待創新，茶產業亟須與更多的文化銷售空間融合。

4 文化自信視域下我國茶人精神守正創新的路徑

4.1 打造茶人精神獨到審美風范，增強茶人精神的傳播效果

當下，要增強茶人精神文化的傳播影響力，可從守正與創新兩方面展開探討。

第一，在守正方面，要讓茶人精神更富含民族認同感，在傳承內容方面應當傳承更多的中式元素，不斷打造茶人精神文化標識，展示出中華民族的形象。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國家之魂，文以化之，文以鑄之”[12]要用好中國文化元素“化”的感染力。例如，龍文化是中華民族的圖騰，隨著人民群眾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對文化自信與民族認同有了更高的要求，全社會對龍文化這一中國獨有的文化元素展現出濃厚的興趣，龍的精神氣質在社會上廣為流傳。同樣，傳承弘揚茶人精神要利用好這一深厚文化基礎優勢，系統梳理充滿中國風情的古代神話故事、民間習俗等中國文化元素，將其與茶人精神結合，打造出新的審美方式，融合創新出承載尊崇自然、愛崗敬業、孝老愛親、睦鄰友好、開拓進取、謙遜謹慎等茶人精神品質的文化作品，使中國茶人精神既富有中國特色的民間浪漫主義氣質，又不失茶人精神精行儉德的嚴肅感。

第二，在創新方面，要讓茶人精神更充滿青春氣息。當下年輕人對電影、綜藝、紀錄片等文化傳播媒介有著更大的喜愛度，因此要用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文化傳播載體在全社會范圍內弘揚傳播茶人精神內涵，減小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與人民群眾的距離感。例如，《舌尖上的中國》《中國詩詞大會》《航拍中國》等極具藝術感染力宣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節目，播出后在全社會形成了優秀傳統文化弘揚之風。茶人精神作為中華民族智慧的結晶，也應借鑒時代化、年輕化的媒介，如AR（增強現實）、VR（虛擬現實）數字技術等，在充分理解茶人精神價值的基礎上講述解析茶藝、茶道、茶文化的起源由來、歷史演變過程、當代功能作用，創作更多承載茶人精神的文化作品，增強全社會對茶人精神的探索欲，讓全社會讀懂弄清中國茶人精神的內涵，從而增強文化自信心。

4.2 加強茶人精神傳承隊伍建設，暢通茶人精神的良性循環

第一，要將茶人精神融入學校教育，培養茶人精神繼承人。一是在人才培養價值取向上，將茶人精神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結合，用茶人精神富含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下一代。青年正處于人生觀形成的關鍵期，用豐富多彩的教材讀物、茶人典故書籍熏陶學生的品格，感悟茶人精神中的待客之道、工匠精神、包容精神，感受古人智慧，增強學生審美情趣。二是在日常實踐上，開設豐富多樣的茶文化課程，開展茶文化節、茶人精神研討會等，向青年詮釋茶的采摘、制作、飲用、功效、習俗，創造青年接觸茶文化的契機，使其在了解過程中增強對茶人精神的認同感，激發青年探索興趣。三是要用好高校創新創業孵化與資源集中優勢，培育更多茶人人才。將茶人精神與大學生創新創業相融合，支持鼓勵引導大學生投身茶產業創業與發展，提高制茶工藝水平，不斷傳承發揚中國茶文化。

第二，要壯大職業茶人隊伍，多學科聯合挖掘茶人精神時代價值。深入發掘茶人精神的時代內涵，既要系統研究茶人精神背后蘊含的禮儀、哲學、美學等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符號，也要“運用生物學、分子生物學、化學、地學、物理學等前沿學科的最新技術分析我國古代遺存”[13]，增進科學認同。還要推動非遺人才發掘、保護、培養工作，充分給予其社會地位與物質生活保障，鼓勵其將非遺文化精神代代相傳。同時，建立起茶領域的科學人才專家庫，用自然科學領域公認的理論將茶的科學功效闡釋清楚，學會用茶人精神的價值觀認識世界、把握生產生活實踐，最終構建起良好的學習氛圍與和諧安定的社會環境，讓感性傳統演繹與理性科學分析共同發力，增進茶人精神與社會生活的距離。

4.3" "尋找新的生活連接點，實現茶人精神與文化旅游相融合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密不可分?！盵14]發揚茶人精神可與我國豐富的旅游資源、文化空間場館結合，以塑造出新奇的體驗感為切入點，在擁抱大自然的旅途中、在茶人精神文化空間的休憩中實現茶旅精神文化的融合，從而在潤物細無聲的環境中接受茶人精神的教育引領。例如，可以打造一批集旅游觀光、文化知識學習、歷史精神感悟為一體的茶博園、茶文化館、茶園體驗園、“茶+咖啡”館、茶文化遺址，可以推出更多富有特色的旅游精品路線、更具茶文化特色的旅游產品，不斷帶動地區的茶文化發展，從而促進茶產業吸納更多就業人口，擴大我國茶從業者規模，增加茶人收入，提升茶文化產品的質量。此外，還需從物質層面入手，在保障農戶的良好收入、豐富消費者的精神文化需要、推動鄉村振興的基礎上以更飽滿的積極性推動茶文化事業的傳承與發展。

4.4 以茶會友走向海外，實現茶人精神文明互鑒

茶人精神歷來強調和而不同、包容兼并、文明互鑒交流。在古絲綢之路貿易、茶馬古道貿易中皆體現著中國茶人為推動民族融合、促進文化交流所作出的卓越貢獻。未來更要繼續發揚好茶人精神，為世界和諧共處提供精神支撐。一是要加強茶人精神民間交流，利用好“一帶一路”倡議等國際交流互鑒平臺，在人文領域增強與“一帶一路”共建國家茶人精神文化交流，開展多樣茶文化節，推動更多中國茶人大師到海外進行表演交流。利用好海外孔子學院，開設茶人文化課程講座、建設海外茶人匠心工坊，擴大中國茶文化的傳播廣度與傳播內容深度。二是要以篤信好學的茶人精神積極參與海外科研機構有關茶葉、文化的學術研究，在科研學習中相互取長補短，實現文明融合。三是要在經貿領域促進茶產業國際貿易投資，提升中國出口茶的品質，用高品質產品傳播好中國文化，續寫好新時代絲路精神，將更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推向世界。

5 結束語

茶人精神源于中國，傳于世界，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不可分割的重要組成部分。涵養茶人精神如泡一杯好茶，需要時間與耐心。在未來，要繼續結合文化傳承環境的新特征，把茶人精神的文化成果傳播全世界，堅定我們的文化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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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徐恒（2000-），男，上海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